他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爺爺臨終前所執著的,僅僅隻是和蕭龍溟見上一麵嗎?


    他突然沉了麵色,氣若遊絲開始祝福我了,“聽爺爺的話,不管發生什麽,一定要找全全部的盒子。小笙,你答應爺爺,找到盒子,破解盒子背後的秘密。”


    “我……答應你!可是,爺爺,你……你難道就不打算給我一點點的線索嗎?我也許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麽厲害。天下的父母親人,都把自己的孩子想的太厲害了。”我有點在責怪爺爺,可我的手在他的手下和蕭龍溟緊緊的重疊在一起。


    哪一種感覺,就好像溫熱的水流進心房中,一樣的舒服。


    此時此刻,就好像在我生命裏最親近的人團聚在一起一樣,很溫馨。


    祖父在床上那就像是燃到了盡頭的燈燭,他咳嗽著,就這看著我,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拚圖……拚圖……”


    他說完這幾個字,人就睡過去了。


    探了探鼻息,還有氣,祖父還沒有死。


    我鬆了一口氣,看著蕭龍溟,主動抱住蕭龍溟的腰肢,淚水就好像不要錢一樣肆意的流下來。我心裏麵痛苦,緊緊的咬著牙,我不想失去。


    可是這樣幼稚的話,我根本說不出口。


    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環。


    隻是因為是自己摯愛的親人要離開,才會如此的悲痛。


    “蕭大哥,爺爺剛才說,說的是拚圖嗎?”我摟著蕭龍溟,想著祖父臨終前的話,他說我和蕭龍溟是有緣人。


    我不知道這句話裏的含義,但是我意外看到了希望。


    我當然希望我和蕭龍溟的感情修成正果,可是因為有格格曾經在蕭龍溟的生命中出現過,我的存在就顯得是那樣的蒼白。


    但這些話,我不敢對蕭龍溟說,我隻敢問他祖父剛剛說的線索。如果查清了這些秘密,是不是就能夠知道,祖父為什麽說我和蕭龍溟有緣。


    蕭龍溟沒有迴答我,他的視線看著門上的窗子,我的父親他正看著裏麵。父親的視線裏好像是看見蕭龍溟了,但是他的反應並不大,隻是靜靜的觀察著。


    “小東西,我們出去吧。”蕭龍溟也沒有打算隱藏,他單手把我摟著我的腰,行動如風的就出了病房。


    他們兩個,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麵對麵了。


    我父親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他隻是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介紹自己,“我是譚笙的爸爸譚知青,你是蕭氏一族的後人吧。小笙能跟著你,我也就放心了。”


    蕭龍溟點頭,“在下蕭龍溟,譚氏一族守護盒子這麽多年,勞苦功高。”


    父親的臉上有些憔悴,他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麽。他看起來十分的疲憊,眼球上全是血絲,筋疲力盡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我從小就和我父親的關係不親,見他的次數也很少。


    所以我和蕭龍溟在一起反而更加的親近,父親不說話,也沒人打攪他。一直到了天亮,醫生來檢查,把病房裏的設備都停了,讓我們家裏人做好準備。


    醫生離開以後,我祖父還醒過來一次。


    他這一次蘇醒,比之前一次憔悴蒼老上許多,連說一個字都困難。但是,他好像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完,一字一頓的說道:“拚圖……和……”


    拚圖和什麽?


    “爺爺,您是說拚圖什麽?”我問我的祖父。


    祖父的意識好像已經到了薄弱的時候,他好像聽不到我說話,嘴裏笑聲的喃喃著:“拚圖和了,拚圖和了……”


    好像是四個字,我每次都隻能聽見拚圖兩個字,最後麵的兩個字怎麽都聽不見。


    我父親插了一句,說道:“小笙,你爺爺說的是拚圖盒子。”


    對,祖父臨終前給的線索,那應該是和二十四隻盒子有關的線索。所以,祖父要告訴我的其實是拚圖盒子,他讓我去找拚圖盒子的下落嗎?


    還是這個盒子祖父已經找到了?


    可是這時候,我祖父的眼睛睜著,人已經一動不動。伸手觸摸脈搏,心跳已經停止了,他已經算是生理上的死亡了。


    祖父死了,帶著盒子的秘密就這樣故去了。


    我看了蕭龍溟一眼,木訥的沒說話,我父親已經去叫醫生了。接下來就是處理祖父的身後事,祖父被放進冰棺裏,運迴了他自己家。


    到時候靈堂是設在我祖父的老宅裏,他的學生,以及生前認識的好友和同事,都會去祭奠。


    祖父家裏麵還有個徒弟,隔壁也有祖父多年的故交負責接收冰棺。


    我和蕭龍溟跟著我父親迴家見我母親,順便迴家休息,我父親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等著我迴家。聽說我母親在家也十分的想念我。我大概也有三四年沒有見到母親了,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想念。


    到了郊區我父親母親的家附近,遠遠的就能聽見鋼琴的聲音流瀉出來。那種琴聲,好像天籟一樣的,傳入人的耳中。


    我站在樓下,看著樓上的落地窗後麵的女人。


    她身材修長而又苗條,背對著我們坐在鋼琴椅上,靈活的手指在琴鍵上躍動。她是盲人,什麽也看不見,卻對音樂有著一種特殊的執著。


    為了不放棄追求,她每天都堅持像這樣練琴,平時還會去附近的音樂學院當客座的教室,教學生學習音樂知識。


    她是我母親佟佳汍蘭,純正的滿族血統。


    她名字裏的寓意,是要如同水波般的蕩漾,正好符合她這樣恬靜而又優雅的女子。我實在想不出這麽活潑好動的自己,會有這樣一個溫柔賢惠,而又知書達理的母親。


    父親常年在外的時候,家裏有個老傭人安嫂在照顧母親。巨乒狂亡。


    天色已經接近破曉,母親的琴聲還沒有停下,顯然她是在等父親迴來。用琴聲表達對父親的思念,父親聽到琴聲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他邁著步伐先我們一步的就進了家門。


    就聽安嫂在門口,說道:“知青迴來了啊!老爺子在醫院裏麵還好嗎?哎呀,這不是小笙嗎?旁邊的這是……小笙的男朋友吧……”


    安嫂還和以前一樣熱情,她拿著拖鞋把我們迎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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