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士郎茫然的看著倒在他身前的紅衣少女.


    一直站在他身前, 永遠那樣自信的遠阪凜.


    用著一副不耐煩神情, 說著外行就乖乖呆在後麵, 不要給人填麻煩的遠阪凜.


    被擊倒了.


    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變為黑白色, 但那抹紅色是如此刺眼.


    散落的黑發遮擋住少女麵容, 讓人無從得知少女被擊中時是怎樣的心情.


    衛宮士郎僵硬在原地, 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間桐慎二: “哈, 死了, 遠阪死了.”


    向後磨蹭身體, 盡量遠離遠阪凜的間桐慎二即後怕又慶幸, 表情扭曲成滑稽的形狀.


    “活該, 讓你和本大爺作對.”


    之前他因為rider被這個可惡的女人威脅, 甚至說要砍斷他的右手.


    雖然不知道遠阪凜為什麽突然倒在地上死掉了, 但間桐慎二心裏轉著扭曲的快意.


    不過這丁點殘忍的快意還未轉為狂傲, 這頭海藻就被突如其來的子彈嚇迴原型.


    丁零當啷的子彈落到地上, 紫發rider旋轉著鎖鏈將其纏繞到間桐慎二身上, 然後這位將沉默進行到底的從者抗起裹成一條的間桐慎二, 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紅衣archer也來到這裏, 這位白發青年抱著手臂感歎,


    “這還真是滑稽, 沒想到最先退場的是我啊. 那邊的暗殺者啊, 不想出來看看自己的成果嗎.”


    英靈好像並不在意自己的禦主, 甚至打算以遠阪凜的生死引誘出assassin.


    一位合格的暗殺者是需要親手檢查屍體, 以確定目標是否真的死去.


    紅衣archer顯然也深諳此道.


    沒有任何迴應, 職介為assassin的英靈非常遵守不暴露真容的原則.


    衛宮士郎: “遠阪, 遠阪不是你的禦主嗎, 你就是這麽當從者的!”


    不能理解archer的意圖, 紅發少年握緊拳頭, 全身被激烈的怒火充斥, 敵視的看著archer.


    紅衣archer: “不要誤會了, 從者和禦主在聖杯戰爭裏充其量不過是合作者, 對這種關係抱有過多幻想的家夥, 死了也是活該.”


    仿佛在刻意激怒少年似的, archer用沾著毒液的話語嘲諷衛宮士郎的天真.


    衛宮士郎: “你這個混蛋!”


    紅發少年怒吼著衝向archer, 然後被英靈一腳踹飛.


    archer沒有一點留手, 那一腳的力度讓少年直撞進庭院另一角的廢墟裏, 五髒六腑都破裂開, 少年咳出一大口血.


    衛宮士郎跪倒在地上, 內髒糾結的劇痛讓他爬不起身, 勉強支起的手臂顫抖著施不了力.


    少年不甘的抓緊手中的沙土, 汗水混合著血液滴落到地上.


    開什麽玩笑, 他沒有保護好任何人, 他還沒有成為正義的夥伴.


    他還沒有給凜報仇.


    他不能在這裏死去, 沒有完成任務, 毫無價值的死去.


    少年視線模糊起來,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喉嚨裏又湧出血液, 世界在漸漸消失.


    少年在恍惚間好像看到一位紫發少女, 扶著一邊碎發, 充滿依戀和幸福的美麗笑顏.


    櫻……我, 想成為正義的夥伴.


    少年左手背上斑駁的淤痕終於繪成圖案, 廢墟下的魔法陣流動銀光.


    零星閃爍的銀色流光逐漸匯聚成一片輝煌金光.


    一位由北風和星辰構成的少女, 在銀色月光下是如此美麗的少女.


    寶石般碧綠的眼瞳看向滿身狼狽的少年.


    如騎士般高雅, 又如國王般威嚴的少女, 凜然發問.


    “試問, 你是我的master嗎.”


    由此, 命運長夜.


    紅衣archer看著終於顯露出身影的assassin, 這位讓所有禦主都煩惱不已的暗殺者.


    穿著鐵灰色的斑駁鎧甲, 暗紅色兜帽遮擋住麵容, 手持短匕首, 以及踏著血與硝煙而來的氣質.


    別說是英雄了, 甚至不像是人類, 不如說是某種機械.


    兩位都由黑紅兩色構成的從者, 互相靜立時會給旁人注視鏡像的錯覺.


    assaissin: “守護者, 你的目的為何.”


    非常平淡的嗓音, 同為阿賴耶識守護者的男人向著罕見的同僚提問.


    在隻有人類曆史麵臨巨大危機時才會出現的守護者, 真名為衛宮的assassin, 顯出身形的唯一原因, 是想要確認archer降臨此地的目的.


    不是好奇, 隻是為了判斷, archer是否會對他的目標造成妨礙.


    而紅衣archer咬著牙, 心裏一瞬間將阿賴耶識唾棄了千百遍.


    然而還不等archer收拾好心情給出迴應, 他們同時注意到另一邊的英靈召喚.


    這場聖杯戰爭的第七位從者終於降臨了.


    威風凜凜的少女騎士, 手握不可視的聖劍, 毫不畏懼麵向兩位從者.


    “master, 是誰傷害了你, 兩個都是敵人嗎.”


    捂著腹部的衛宮士郎已經能站起身, 雖然不知道原因, 但剛才嚴重到幾乎瀕死的傷勢確實緩解了.


    少年皺著眉頭看向對麵, 雖然很想給archer一個教訓, 但理智告訴他assassin的威脅更大, 不僅僅是因為被殺死過一次, 更是為了還躺在地上的遠阪凜.


    然而衛宮士郎並沒有驅使saber的打算, 因為同為英靈, 身姿嬌小的少女騎士實在無法讓少年放心.


    因此衛宮士郎撿起地上的一條鋼筋, 施展魔力強化, 衝向assassin.


    剛被召喚, 還不了解自己禦主秉性的saber: “………”


    這種從者在場, 然而禦主選擇自己衝上去幹的操作, 瞬間炫到了某種程度來說思想還非常單純的saber, 讓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成功阻止衛宮士郎.


    然而, 人類和從者之間的差距不是憑著膽氣就能彌補的.


    衛宮士郎手中的鋼筋被assassin的匕首削斷, 緊接著腹部遭到一次重擊, 給少年還糜爛著的內髒帶來二次傷害.


    然而奇怪的是, 雖然使少年的傷勢更重, assassin這一次卻並沒有下死手.


    而saber舉劍劈向assassin.


    堂堂正正大開大合的揮劍方式, 是與身手詭譎的asaassin完全不同的戰鬥方式, 每一次揮砍時, 灌注到武器中的魔力, 都會給僅有敏捷優秀的assassin帶來巨大壓力.


    勉強用匕首招架saber的猛攻, assassin隻能防守, 不斷後撤, 他的戰鬥不是為了戰勝敵人, 僅僅是想要找出空隙逃跑.


    這就是騎士與暗殺者之間的差距了, assassin在正麵對戰中交出主動權, 已經完全無法控製戰鬥的走向, 退路被封鎖, 隻有指望於對手的失誤才能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希望.


    然而saber不可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這已經注定了assassin徹底敗北.


    archer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場戰鬥, 他已經預測出了結果, 然而卻沒有任何立場出聲勸阻.


    來了, saber旋轉身體, 不同於之前毫無空隙的迅捷揮砍, 這一次不可視之劍劃出一道閃著光的重擊, 是讓敵人無路可退, 必殺的一擊.


    帶起的風吹落assassin的兜帽, 這位從者終於露出他那滿是風霜和苦澀的麵容.


    然而這也是最後了, 無人知曉其姓名, 無人探知其來曆的無名暗殺者, 被一位勇猛的騎士擊敗, 這也不過是其無可言說的記錄中, 不值得一提的一頁罷了.


    然而, 暗殺者自認毫無偉業的一生, 其價值卻不能僅僅由其本人判定.


    因為, 在另一條時間線中, 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


    確實的有成為一位少年一生的憧憬.


    比起思考更快, 衛宮士郎在理解所發生的事情之前, 他已經出聲阻止,


    “住手!”


    左手上的令咒悄然消失一道, saber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突然僵直, 少女騎士滿是不解的質問,


    “master, 為何要阻止我!”


    而assassin沒有放過這一機會, 猛地後躍脫離戰鬥範圍.


    在靈體化逃開之前, assassin最後看向衛宮士郎,


    而紅發少年張著嘴, 擺出的口型恍惚是,


    “老爹.”


    由鋼火, 硝煙和幹涸的血痕構成的暗殺者, 獨自佇立在冬木的跨河大橋上.


    assassin脫下暗紅兜帽, 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注視波瀾的水麵.


    在脫離戰場, 逃到足夠遠的距離之後, assassin開始反思今天的行動, 他犯下的三個錯誤.


    首先, 第一個錯誤發生在刺殺archerncer的禦主失敗之後, 他沒有馬上離去, 而是聽從master的命令, 清除掉聖杯戰爭的亂入者.


    他本以為在聖杯戰爭裏, 從者離開禦主獨自行動, 還將其留在另一位主從身邊, 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所以他才會開槍, 因為相ncer和archer會互相牽製, 他才有撤退的餘地.


    然而事實確ncer前來追蹤自己,ncer的禦主和archer相安無事, 最後甚至互相結盟.


    如果是assassin遇到這種情況, 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幹掉落單禦主.


    assassin錯誤的判斷聖杯戰爭中禦主之間的關係,ncer和archer的禦主, 仿佛還遵循著中世紀騎士般, 一對一的決鬥禮儀.


    這是和assassin不擇手段的戰場思路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雖然無法理解, 但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必須將其納入考慮.


    第二個錯誤發生在第二場戰鬥, 他確信archer的禦主被擊中, 而且這一次他瞄準的是頭部, 使用的是起源彈, archer的禦主沒有任何生還可能.


    archer還能存在不過是因為他的職介有單獨行動的能力, 可以在禦主死後仍存在一段時間.


    所以assassin才會顯現出身形.


    需要知道同為守護者的archer的情報是一方麵, 也是因為確信足夠安全, 他才會現身.


    然而誰能想到最後一騎的saber會在這時候被召喚出來呢, 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小概率事件, 差一點就讓assassin徹底翻車.


    而第三個錯誤, 衛宮士郎, assassin念著這個名字, 好像他今晚發生的每一個錯誤都與這個少年有關.


    他本不該猶豫的, 然而當那位紅發少年向他衝過來時, 來自master的傳信讓他手下留情了.


    “衛宮士郎, 如同你的兒子, 同樣姓氏的少年, 這應該是巧合吧.”


    兒子, 多麽陌生的詞匯, 和自己完全沒有關聯的存在, 又確實的出現在眼前.


    然而猶豫也隻會有一次罷了, 在短到幾乎不存在的柔情之後, 冷酷重新迴到暗殺者身上.


    下一次的行動, assassin不會留手, 他會完成任務, 無論擋在前方的是誰.


    反思過後, assassin開始思考起另一個問題, 關於他的master, 言峰綺禮.


    從第一眼起, 讓情感極其稀薄的assassin都感到滿身不快的男人.


    第一個命令是殺死archerncer的master.


    第二個命令是清除無關者.


    第三個命令是殺死archer的master.


    表麵上毫無破綻的命令, 以assassin的理性也挑不出毛病.


    然而還是存在著, 和其本人一樣的, 某種扭曲感.


    還有在saber 禦主衝過來時, 言峰綺禮突然的傳音.


    assassin選擇繼續觀察, 並且保持警惕, 關於言峰綺禮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不能撤換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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