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之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繼續做試驗。


    一試之下,燕陽心懷大開——麵對響鼻衄,他終於不再流鼻血了。


    血脈衝抵的事情,經過一番周折,至此圓滿解決。


    忙活完這件事,他才騰出空來正兒八經地與家人相處,照拂幾個妻子,關注幾個孩兒,尤其是出生不久的蟄羅。


    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家人有不少虧欠,始終未能適當彌補。就拿顧晚晴來說,她原本是金剛體質,如能潛心修習武道,那麽進境應該比現在快得多,可是她卻將絕大部分精力投入家庭之中,心甘情願地付出,把自己在武道上的追求暫時擱下了。


    她盡管已經是婆仙修為,比在三千世界的任何人境界都高,然而這是在仙界,婆仙修為實際上仍處於低端。


    趁著這難得的餘暇時間,燕陽耐心向她們傳授了一些武道心法,並贈送給她們每人一顆彌天丹,好讓她們盡快提升修為。


    雲霄宗與人神山大戰在即,她們唯有盡快提升修為,才能更好地自保。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顧晚晴自己找了一個武道方麵的師父——怪手,沒有正式拜師,卻形同師徒。


    蓋因顧晚晴當初竭力促成燕陽和怪陌的婚事,深得怪手的好感,怪手便有意向顧晚晴傳授些自己拿手的功夫。顧晚晴為人乖巧,得悉怪手喜歡下棋,有時候便跟他對弈一番。如此一來,怪手對顧晚晴更加喜歡,甚至暗自與怪陌商量將顧晚晴收為幹女兒。


    怪陌卻道:“老爹,你這番心思,陌兒非常理解,可是那樣的話,你對兩個女兒便少不得有厚有薄,到時候不是我不高興就是晚晴姐姐埋怨,你何苦給自己找那個不自在呢?”


    怪手聞言,哈哈一笑:“嗬嗬,女孩兒家好吃醋,我是知道的。為了不讓你吃醋,我還是不收幹女兒了吧,嗯!”


    盡管如此,他對顧晚晴卻是一如既往地關心、不厭其煩地教導。


    怪陌與燕陽獨處之時抱怨道;“夫君,為今之勢,晚晴姐姐倒像老爹的親女兒,我卻像老爹的幹女兒呢!”


    燕陽笑道:“看來你得加倍努力,將親女兒的地位爭取迴來啦!”


    與家人親熱一陣,燕陽再次前往樞機山。


    這一迴,他的目標是控製樞機山山主弩謝、繳獲那些簇尊弩。


    上次成功施展響鼻衄、利用簇尊弩射殺了在樞機山搞破壞的隱形人,弩謝受到了人皇時鑒的嘉獎,心中頗為高興,故意四處巡察,宣講自己的戰果,宣泄內心的得意。時鑒囑令弩謝這段時間不得離開樞機山、嚴防其他隱身者入侵,弩謝隻好欽此欽遵,暫時放棄在人神山的享樂,一門心思地守在這裏。


    他的警惕性很高,將那些簇尊弩及其發射者一並留在他的住處,隨時準備投入使用。


    三牲鼓弄出響鼻衄的時候,他也會流鼻血,然而他認為那很值得——用自己那點鼻血換迴一個輝煌的戰果,終究是失大於得,又有什麽不可以呢?


    如果能夠持續取得那樣的戰果,他不介意多流一點不值錢的鼻血。


    他這裏信心滿滿,奚非凡卻內心惴惴,生恐燕陽再次貿然前來,結果燕陽又來了。


    燕陽想來,奚非凡攔擋不住,隻好祈禱他平安無事。


    燕陽抵達樞機山,沒有驚動任何人,徑自去了弩謝的住處。


    弩謝正自跟那些弓弩手推杯換盞,笑盈盈地說道:“諸位,有你們保駕護航,我樞機山可謂固若金湯,乃是任何人都攻不破的堡壘。但凡誰人敢來搗亂,咱們必定讓他有來無迴,上次的事情便是明證!”


    弓弩手迴應道:“那不是我等弓弩手的功勞,全都是因為人皇決策英明、山主指揮有方。”


    弩謝笑道:“咱們誰也別謙虛,應該說是各方默契配合之功吧,哈哈!”


    眾人一邊推杯換盞,一邊欣賞著女子的歌舞表演,內心都很暢快。


    弩謝見弓弩手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於是嗬嗬笑道:“諸位,你們為樞機山立下大功,酒席宴罷,這些女子就由你們帶走,好好玩樂一番,也好讓我多盡一些地主之誼。”


    弓弩手聞言,一個個眉開眼笑,有人甚至流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情。


    弩謝一邊暗罵這些人沒出息,一邊含笑跟他們周旋。


    燕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以為現在不是收服他們的最佳時機,酒後他們分散開的時候才是最合適的機會,於是從大堂裏出來,在附近轉悠。


    不足半個時辰,他們酒足飯飽,相互談笑著離開。


    弩謝卻沒有送出來,顧自待在自己的住處。


    燕陽綴著那些弓弩手,看清楚他們所去的房間,而後返迴身來,打算先收服弩謝。


    弩謝打發走了弓弩手,卻在房間裏罵道:“哼,這些家夥,一個個色眯眯的,簡直不是正經玩意,若非用得著他們,老子絕對不會留著他們的命!”


    他惱恨的是弓弩手們玩弄這裏的女人,而那些女人原本是他自己的禁臠。為了籠絡那些人為他賣命,他又不能不讓人家玩。


    所以,他隻能背地裏糟心。


    罵遍了弓弩手們的親娘祖奶奶,弩謝也想在自己刻意隱藏起來的幾個女人身上發泄一番,孰料便在此時,他驀然感到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搭上了他的脖頸。


    原本心情不好的他,這個時候越發糟心了。


    然而,糟心的時間很短暫,接下來,他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奴才弩謝謝主人不殺之恩!”


    他自然明白,這個對他控魂的人如果想殺他,那簡直易如反掌。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暫時還有用!”燕陽語氣很冷峻,“按我的意思確保樞機山正常運行,我可以保你不死,不然的話——”


    “明白,明白,奴才徹底明白!”弩謝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倒像個十足的奴才,“從今往後,奴才唯主人馬首是瞻,不敢有絲毫違拗!”


    “嗯,這就對了!”燕陽說道,“你從人神山借來的那些弓弩和弓弩手,我要借用,你沒有意見吧?”


    “奴才自然沒意見,”弩謝乖順地迴應道,“隻是,假如人神山問起來,奴才該當如何答複?”


    “你就說他們在這裏很好,一切正常。以你的智慧,輕鬆應對人神山應該不難吧?”燕陽說道。


    “不難不難,就照主人說的意思辦!”弩謝說道,“那些汗馬、鬼牛和須驢,主人是不是也要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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