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燕陽雖然急於迴到三千世界,甚至可以說心急如焚,但是他知道光著急沒用,一些事情必須按部就班地來,該花費多少時間就花費多少時間,耐心非常重要。


    在這一過程中,他通過色白華奢幾個狼人,了解到了狼族更多的信息。


    在三千世界的時候,混跡於皇宮中的那些大能姓名之中都有個狼字,比如狼五河、狼忑緹,可是來到蒼狼界之後,燕陽所接觸的五個人姓名之中沒有一個狼字,這不免讓他感到奇怪。


    當他把這一問題提出來的時候,色白華奢告訴他,在蒼狼界,狼這個姓氏是皇家專有姓氏,代表著至高無上的身份,平民百姓一般不能使用,不過也有特殊情況,那就是皇家賜姓。


    皇家賜姓,乃是皇家賜給具有一定成就的平民的姓氏,對皇家來說是一種恩賜,對接受頒賜的平民來說則是一種莫大的榮耀,自此搖身一變成為皇家一族,並且可以世世代代享受皇家所享有的好處。


    一般來說,皇家賜姓隻頒賜給武功修為達到蒼狼三層境的武者。蒼狼界裏的武功修為,從低到高劃分為五個等級,從蒼狼一層境到蒼狼五層境不等。蒼狼一層境之下則統稱為茂才境,屬於尋常武者。蒼狼一層境和兩層境,屬於進階武者。蒼狼三層境以上,稱為皇家武者,因為那些武者不管先前是不是平民,都有了皇家賜姓,所以都變成皇族的人了。皇家武者之中又有兩個層級,蒼狼三層境和四層境屬於侍衛級,蒼狼五層境則是月主級。


    燕陽聽罷這些介紹,很是為恁般繁瑣的等級劃分所困擾,不由歎道:“哎呀,蒼狼界的皇室實在是閑得沒事幹了呀,整天悶頭琢磨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連一點遠大誌向都沒有,嗯,鬧心!”


    色白華奢笑著迴懟道:“你一個外來人,懂得什麽?要不是有這麽多等級壓著、一級服氣一級,那不就亂了?”


    燕陽想想也是。任何社會,要維持既定的秩序,就必須設定各種等級,一級壓一級,誰都甭想越級掙挫,不然的話可能就真的亂了。色白華奢自幼生活在封閉的環境裏,不懂這些大道理,可是憑借直覺說出的話倒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他揣測,自己的武功修為在蒼狼界應該屬於月主級,而色白華奢則屬於茂才境。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月主這個稱號跟狼族完全不搭界,為什麽不叫狼主呢?


    色白華奢告訴他,在蒼狼界,狼主隻有一個,那就是皇上,其他人都沒有資格稱為狼主。如果月主級武者都改稱狼主的話,那就亂了套啦。


    燕陽想到的另外一個問題是,自己並非狼族,而狼族的沙行之術不能外傳,一旦出外闖蕩的時候人家問起來,應對不好露了餡,可能會牽連到色白華奢,讓她白白丟了性命。


    對於這個問題,色白華奢倒不是多麽擔心。她告訴燕陽,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二人之間的多次交合,燕陽身上已經具備了些狼族的氣息,盡管從長相上看燕陽還不怎麽像狼族,可是通過簡單的化妝,應該能蒙混過去。


    聽她這麽一說,燕陽頓時茅塞大開。對他來說,易容就是一碟小菜,沒什麽技術含量可言,到時候稍稍易容一番就可以了。他原先最擔心的是自己身上沒有狼族的氣息,可是而今色白華奢卻告訴他已經有了,顯然那些氣息是通過陰陽交合從她那裏得來的。


    想到這裏,燕陽不由虎視眈眈地盯著色白華奢。


    色白華奢被他那色眯眯的眼睛盯得渾身發毛,一邊後退一邊說道:“幹什麽,你可不要亂來啊!”


    纏綿一陣,色白華奢溫柔地依偎著燕陽,悄聲說道:“夫君,你適才說什麽繁瑣,奴家突然想到我這個名字也有些繁瑣,不如把色白兩個字去掉,就叫華奢,你看怎樣?”


    燕陽笑道:“嗯,你終於知道改掉自己的毛病了。色白華奢這個名字,直白地告訴人家自己就是白富美,確實太過張揚,改成華奢很好。”


    做了充足的準備之後,二人跟熏魚等人告別,外出闖蕩。


    華奢所在的地方屬於春熙郡,距離皇城大約有二十日左右的路程。若在往日,由於行動能力受限,他們肯定無法抵達。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華奢已經具備了日行三十裏的能力,尤為關鍵的是,燕陽不但對沙行之術已經駕輕就熟,而且還能在沙土中開辟出一個居室般大小的氣團,以供二人夜間休憩。倘若沒有這樣的技能,二人絕對不能日複一日地接續趕路。


    風鈴和芳草麵對即將出行的華奢,都有些蔫頭耷腦。作為華奢的發小,她們何嚐不想像華奢那樣外出闖蕩一番?盡管不知道將來是什麽樣的結果,可畢竟見識了外麵豐富多彩的花花世界,總比生生世世困守在這偏僻的一隅強。


    華奢對她們也有些留戀,可畢竟外麵的誘惑太大,那些留戀在它麵前根本算不得什麽。


    跟風鈴、芳草揮淚擁抱之後,華奢毅然決然地跟隨燕陽踏上了吉兇未卜的路程。


    在沙土之中行走,方向不太好確定,好在狼族人人有一份狼行圖,就好像三千世界裏的地圖,標明了皇城的位置,燕陽確定了大致的方向之後,便朝著那個方向行進。


    先前他也曾經打算鑽出沙土,帶著華奢在空中飛行,可是卻無論如何都飛不起來。剛進入蒼狼界的時候他也嚐試飛行過,可是奇怪得很,怎麽嚐試都沒飛起來,他由此判斷,這裏的天空有克製飛行的功能設定。出發之前再次嚐試未果之後,他徹底死心了,隻能在沙土之中緩慢行進。


    依照狼行圖的指引,隻能大致辨別方向,未免會走彎路,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行走一日,感覺累了,燕陽便將身周的氣團擴大,二人在裏頭休憩。維持那龐大的氣團,原本需要不停不休地不斷吐納,而燕陽因為有再生樹助力,所以不需要這樣做,休息的時候再生樹可以替代他。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順便做點其他事情,比如跟華奢做那男女之間不得不做的暢快事。


    在沙土之下分辨日夜,全靠身體裏麵的生物鍾判斷。燕陽的作息時間不太有規律,生物鍾不準,可是狼族具有遺傳下來的作息基因,生物鍾極其準確,什麽時候是白天,什麽時候是黑夜,燕陽隻能乖乖聽從華奢指點。


    如此曉行夜宿,約摸過了一個月左右,二人終於抵達皇城附近。尋找那傳說中的地下廳堂,又花費了十天左右的時間。


    是日中午,二人行進之中突然感到前麵產生了巨大的阻力。


    燕陽聽華奢講述過,地下大廳都有厚厚的圍牆,其中的沙土都用人工夯實了,特別結實。他意識到這是撞到了地下廳堂的圍牆,穿過圍牆就可以進入大廳了。


    於是,他讓華奢退後,自己則運足力氣,大力向圍牆撞去。


    一次又一次,那圍牆在他的撞擊下發出咚咚的聲音。


    經受了上百次撞擊之後,那圍牆終於破開了個一丈大小的口子。


    燕陽拉著華奢的手,欣喜地跳入大廳。


    不過,下一刻他卻呆住了。


    隻見距破壁不遠處,密密麻麻地站著幾十個勁裝大漢,一個個橫眉立目,直視著他們。


    “各位大哥,這是怎麽迴事?”


    燕陽哪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眨巴著眼,裝作無辜地掃視著眼前的勁裝大漢。


    那居中的勁裝大漢板著臉說道:“誰是你大哥,別沒來由地套近乎!你把大廳的牆壁撞破了,還問怎麽迴事,裝糊塗是不是?”


    燕陽攤開手,繼續裝無辜:“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撞破的。來到這個地方,隻是覺得它有點硬,所以稍微用了點勁而已,誰能想到這是一座牆壁呀,嗨!”


    話是這麽說,心裏卻想:老子就是故意撞破了牆壁,你們能怎麽著?不把牆撞壞,老子怎麽進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老子不用蠻力寸步難行,總不能讓一座牆硬生生擋住了吧,哼!


    燕陽裝無辜裝得很像,那勁裝大漢看他像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於是稍稍把口氣放緩,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到皇城來幹什麽?”


    華奢答道:“大爺,我們來自春熙郡,一向沒出過遠門,想來見見世麵。”


    勁裝大漢聽華奢喊他們大爺,一個個幾乎笑歪了嘴,七嘴八舌說道:“果然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見了人連怎麽稱唿都不會,嘻嘻!”


    “嗯,這兩個愣頭青七闖八闖,遲早會闖出禍來,哥哥你等著瞧吧。”


    “呀,這個女的雖然無知,但長得還可以,在鄉野埋沒了這麽多年,可惜了,唉!”


    “該著跟他在一起的這個小子有福,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你讓人到哪兒說理去。”


    居中的勁裝大漢聽同伴們胡說八道,麵色有些不悅,嗬斥道:“夠了!你們都是體麵人,在兩個鄉下人麵前說這些渾話,小心讓人笑話!”等到同伴們住了嘴,勁裝大漢對燕陽說道:“小夥子,你應該修習過武功吧?”


    燕陽道:“修習過一點,不算多。”


    勁裝大漢道:“一點是多少?現在是什麽水平?”


    燕陽撓撓頭:“什麽水平不好說,因為從來沒跟外頭的人比過。在我們那個地方,捕捉個獵物什麽的倒是基本上沒人比得過我。聽人說皇城裏頭有什麽進階武者,我應該就是那麽個水平吧,嗯!”


    勁裝大漢們聽了,都捂著嘴笑起來。


    燕陽繼續裝無辜:“哎呀你們笑什麽,難道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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