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金聖鬥士的冷戰一直持續了三天。


    我本來以為會有哪把刀先忍不住來給我們勸架,這樣我就有機會解釋一下“尋找檢非違使”的必要性。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


    “主人。”加州清光委屈巴巴地看著我,“你不喜歡我嗎?”


    我花了五秒鍾來理解眼下的狀況同時做出不下二十種惡意的推測。你跟清光說了什麽?告狀?挑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黃蜂!


    “主人~難道我不可愛嗎?”


    媽呀,這個委屈程度快爆表了。


    於是我努力扯出一個慈祥和藹的表情:“我不喜歡男孩子塗指甲油戴耳環穿高跟鞋。”


    看,我的三觀多麽正直。


    那些都是小混混搖滾殺馬特才會幹的事情,不適合我這樣的社會主義好孩子。


    但似乎加州清光本人的理解能力有限,因為他顯得更加失落了。


    “我是說,清光……本人還是很可愛的。如果沒有上麵這些……就更順眼了。”唿唿,安慰人真難。


    我在照顧傲嬌寶寶方麵是個生手,但總歸好不容易,我把加州清光送走了。


    第二天,我拉開臥室的門,就看到乖乖巧巧站在門外的清光少年——沒有塗指甲,也沒有戴耳環,隻有出陣服自帶的高跟鞋是沒辦法改變的。不然他就沒鞋子穿了。


    除了洗淨鉛華的純良感,還有些怪。


    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加州清光就該打扮得如同一朵妖嬈的罌粟花,即便他的性格活潑可愛。


    他的眼睛盯著地麵,目光躲躲閃閃。“這樣,可以嗎?主人有稍微喜歡我一點嗎?”


    整個人都低沉得不得了。


    我覺得我攤上大麻煩了,這個麻煩僅次於鍛出重複刀。


    從我接觸到的有限的信息來看,加州清光這把注重外表的刀,對於紅色的指甲格外執著。我沒想到他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呃,特色。


    “他為什麽要因為我的觀點而改變自己呢?”我去求教歌仙。


    “難道主人不希望清光改變自己嗎?”歌仙訝異地說,“這樣不更符合主人的審美嗎?”


    我氣鼓鼓地叉腰仰視他:“從我的審美來說,我還最喜歡黑頭發呢。但我和紫頭發的歌仙也相處得很好,很難想象一個黑頭發的歌仙。”


    這迴他是真的驚訝了,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我,像是看外星人似的。


    “我現在還接受不了高跟鞋紅指甲金耳環,但沒準看著看著就習慣了呢,不需要他可憐巴巴地自我犧牲,好像是我欺負他了一樣。”


    我媽媽說過,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要包容彼此的缺點,就像她曾經包容我老爹的臭腳丫。


    “加州清光是一把很渴望主人疼愛的刀。”歌仙摸摸我的頭發,“所以會順從主人的心意改變自己。你的想法,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比生命還要重要。”


    “我的想法……”我跺跺腳,“我也不是一定不讓他塗指甲油。”


    “主人這麽想的話,親自去跟那個孩子說怎麽樣?”


    說什麽?道歉嗎?世界中心從不道歉。


    所以我熬了兩個晚上,再加上一個白天,織了一條有暗紅色熊貓花紋的紅圍巾,材質和手感都和加州清光原本那條無比接近。


    不是我誇口,我的編織比我的三腳貓廚藝要好多了,屬於我家天花板。這個“家”,包括了我的堂表姐妹大姑小姨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外婆。


    “這個送你。”我把揉成一團的新圍巾推到紅眼黑發的刀子精麵前,“作為迴報,以後清光不可以再戴耳環。”我稍微將目光偏開一些,“指……指甲,可以塗……顏色會跟圍巾很配。”


    “咳,咳咳。”


    “噗。”


    “唉。”


    我聽到身後傳來大黃蜂的咳嗽、安定的嗤笑和歌仙的歎息。


    “都閉嘴!”我站起來喊道,然而隻嚇住了五虎退。


    另一把小短刀前田藤四郎若有所思地說:“主人很溫柔啊。”


    臥槽,他是眼瞎嗎?


    一屋子的刀子精都不是正常人,心好累。


    但總之,我的目的達成了。清光戴著新圍巾,塗著紅指甲,開開心心地帶隊去了會津。連帶著安定地笑容都真誠了兩分。


    世界中心從不翻車,就問你們服不服!


    圍巾織好了之後我就空了下來,準備好午飯就沒什麽工作了,於是我就坐在池塘邊練習靈力。


    聽說用靈力可以改變本丸的季節,是勤儉節約的一大利器。如果我能跳過冬季,那農田不就是一年三收了嗎?想想天天能夠吃到新鮮的草莓和西紅柿,就覺得美滋滋。


    然而聽說沒用,我是個完全的門外漢,之前召喚刀男都是不受控的。唯一的練習教材就是新手指引npc留下的說明書。


    說明書上說,靈力最基礎的應用是可以隔空取物,啊,不是,是可以“控製沒有生命的物體”。


    所以,整整一個小時,我都在試圖憑借意誌力讓池塘泛起個小水花,宛如邪教晚期。


    然後,出征的六把刀迴來了,三刀掛彩,其一重傷。


    “我……我們偵察的時候碰上了檢非違使。”五虎退抱著血肉模糊的西瓜頭藤四郎哭成了淚包,“前田練度低一些,所以……”


    “別哭了!先送維修室啊!這種時候哭有用嗎?”


    雖然我嫌棄五虎退的應變能力不行,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我差點跑錯了維修室的大門。


    破爛本丸裏隻有一個修理池,優先供給了重傷的前田藤四郎。


    五虎退和蜂須賀都隻能坐在一邊排隊。


    “我……我要怎麽做?”我將修理池上顯示的材料數目扔進去,然後結結巴巴地問歌仙。


    向來整潔的某初始刀身上還帶有逃命帶來的塵土,但語氣依舊溫和:“主人可以試著往池中注入靈力,這樣可以加速手入的速度。”


    ……


    又見靈力。


    然而寶寶還是個寶寶,寶寶不懂靈力。


    大黃蜂靠在牆上:“主人不樂意的話我們慢慢等也行。”


    這麽明顯的激將法,那必須上啊!


    於是我把左手放進了池水裏。


    無事發生,前田小正太依舊一臉痛苦。


    “主公……你該不會,不會使用靈力吧?”


    “閉、閉嘴!”整齊劃一的兩聲怒吼,一聲來自護主心切的清光,一聲來自我自己。


    這日子沒法過了,但我依舊堅持將左手泡在池水裏,吃午飯的時候也沒有拿開。


    成果,也許是有的吧,預計五小時的修理,四小時就結束了。但這和我預期的不一樣,也完全沒有使用靈力的實感。


    難道我不是世界中心的寶寶嗎?


    靈力什麽的不是冥想一下就能學會的嗎?


    寶寶不開心,就連清光2.0版的抱抱也不能讓寶寶開心起來。


    我繼續把左手放在修理池裏,看五虎退從委屈巴巴變得臉蛋紅紅。“主……主人已經做得很好了。”他離開修理室的時候給我鞠躬說道。


    最後的是蜂須賀虎徹。


    修理池很大,完全躺得下一個一米八加一堆材料。


    我板著臉,左手冷得都快失去知覺了。


    “我聽說你是為了保護五虎和前田才受傷的,辛苦了。”


    我自己也覺得這話說得幹巴巴,然而這就是我的極限了,不服憋著。


    大黃蜂笑著搖搖頭。他整張臉都埋在水裏,因為水波和折射笑容扭曲得可怕。


    我沒什麽話跟他說,說“我太弱了”?說不出口。“我會變強的”,欲蓋彌彰。所以隻能相顧無言,直到治療結束。


    歌仙做好了晚飯,是日式咖喱,稍微放點辣味道還不錯。


    “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不出陣。做做內番,開辟個新的修理……手入池出來。”


    清光第一個舉手:“讚成。”


    兩個短刀小正太也露出開心的笑容。


    真是令人治愈,跟某隻討厭的大黃蜂完全不同。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明天可以睡懶覺啊,那今晚去泡溫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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