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偏將趙開山道:“郡馬爺,此物未免太過於汙穢了吧?”


    汙穢?


    他們在軍營之中下那種下三濫的毒藥怎麽不說?


    而且,打仗的時候用人中黃的,也不是本王獨創的啊,本王這不是在借鑒古人的智慧麽。


    這威力堪比生化武器。


    人中黃隨風飄,給大遼蠻人好好施下肥。


    顧玄帶著特製的口罩,臉上露出笑容:“盾兵注意保護好鄉親們,讓大遼人見識一下,我武朝的百姓也不是好欺負的。”


    韓清兒臉色一陣青白不定,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即便是有口罩,她還是遠遠的退開,著玩意兒要是濺到她身上的話,那估計能三天吃不下飯。


    韓曆從拒北城中動員的百姓們也不含糊,平時他們種田這玩意兒就是寶貝,早就已經習慣那味道了。


    無數汙穢之物對著城頭下麵澆了下去。


    大遼的軍隊原本還以為,鎮北軍又上火油了。


    可是等到東西落到身上,他們瞬間懵了,這啥玩意兒啊?


    這味道,也太衝,太上頭了吧?


    辣眼睛啊。


    武朝的軍隊竟然這麽無恥,連這東西都用上了。


    此刻,就連老天都幫了顧玄一把。


    一陣狂風從南向北吹去,耶律阿紮正喝著美酒,手上還捏著一個烤羊腿在啃,聞到風兒送來的禮物,那味道直接讓他上頭了。


    酒杯咕咚一聲掉在了地上,就連手上的烤羊腿看起來都那麽惡心。


    “再來,不要停,爽死那些大遼人。”


    顧玄捂著鼻子在後邊指揮著。


    那些百姓們一個個都是熱火朝天,一桶桶糞水源源不斷的送上城頭,倒了下去。


    隻是苦了盾兵兄弟們了。


    原本悍不畏死,氣勢如虹的大遼軍士們見到又是一道道青黃色的瀑布傾倒下來,頓時嗚哩哇啦的一陣怪叫。


    連檑木跟衝車都顧不上了,一個個轉身就逃。


    開玩笑,頂著糞水攻城?幹脆弄死他得了。


    城樓上麵,見到那些大遼軍士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逃離,一直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們頓時歡唿了起來。


    別說到城頭澆糞水是有銀子拿的,就算是免費幹他們也願意啊。


    這次可算是好好出了一口惡氣了。


    顧玄帶著孫破虜一溜煙的下了城樓,這地方實在是不能再待了,就算是有特製的口罩,也讓人受不了了。


    韓清兒神情複雜,看著顧玄。


    顧玄揮了揮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娘子,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韓清兒:“……”


    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強忍著空氣中的臭味,命令道:“趙將軍,傳令下去,讓弓箭手發射。”


    幾輪箭雨過後,這次前來攻城的五萬大遼士兵,又有不少留在了城下,等他們逃出弓箭的射程之外,已經隻剩下不足一萬人了。


    大遼的中軍大帳之中,耶律阿紮吐的臉都白了。


    那些敗兵將領此刻就跪在營帳外麵,這些人麵如死灰。


    這一場仗打的實在是太憋屈了,什麽時候見到過打仗還用生化武器的啊。


    若是拒北城破,他們發誓要讓城中雞犬不留。


    “你們都給本王離開的遠一點。”


    耶律阿紮捂著鼻子,“韓清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卑鄙無恥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司徒玨也是神色古怪,說道:“王爺,恐怕拒北城之中另有高人,這麽多年來雙方交戰,韓清兒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決戰,從未用過如此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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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阿紮聞言,也是深有同感。


    他跟韓清兒打過大大小小幾十場仗,對韓清兒的為人還是很了解的。


    ……


    城樓上,韓清兒正在指揮著軍士們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孫破虜捂著鼻子來到她身邊:“大嫂,大哥讓俺跟你說一聲,大遼的輜重營就要燒起來了。”


    “把這個消息告訴將士們,一定能夠大大提高鎮北軍的士氣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孫破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大哥還說,讓三軍在城樓上高唿,大遼的喪家之犬,你們糧草被我們燒光了。”


    韓清兒:“……”


    其實,對於鐵柱能不能燒掉大遼的輜重營,顧玄也隻有五成的把握。


    至於這個策略也是顧玄臨時想到的。


    若是耶律阿紮知道韓清兒派人偷襲後勤部隊,一定會派大兵前去查看。


    大遼的主要兵力已經被拖延在拒北城下半日時間了,若是鐵柱能夠得手,早就已經完成任務了。


    到現在還沒燒起來,也隻能說明事不可為。


    最主要的是,鐵柱帶出去的騎兵,都讓城中鐵匠臨時打造了馬鞍馬鐙,機動性比起大遼騎兵來,還要強上半籌。


    就算是耶律阿紮派大軍去圍殺,也根本就抓不住他。


    如果鐵柱能夠開展風箏戰術,帶著那些人在草原上遛彎,就可以大大的牽製大遼的兵力。


    加上今日在拒北城下折損的四萬兵丁,如此一來也能夠縮小鎮北軍跟大遼主力的人數差距。


    顧玄的計策一環扣著一環,有這樣的決定也是深思熟慮的,同時也表明他對鐵柱很有信心。


    當然,一些細節方麵的安排,就要靠韓清兒去統籌了。


    他的計劃開展之後,已經徹底打亂了大遼的部署,甚至為這場戰爭贏得一線勝機。


    剩下的就看韓清兒的統兵跟決策能力。


    若是他手上有一千隧發槍神火槍,或者黑土雷的話,讓他上戰場也無所謂。


    現在就一把鳥銃,他能做也就隻有這些。


    顧玄腳下的速度很快,得趕緊迴王府去洗個澡才行,這味兒也太大了。


    再待下去,他都懷疑自己能被熏死。


    “大遼的喪家之犬們聽著,你們的糧草被燒光了。”


    “大遼的喪家之犬們聽著,你們的糧草被燒光了。”


    ……


    數萬鎮北軍的將士們齊聲高喊,聲音直衝九霄雲端。


    就算是全軍後退五裏,大遼營帳之中也是能聽到這震天的喊聲。


    行走在拒北城的街道上麵,顧玄還看到不少百姓挑著糞桶,向城樓方向而去。


    一開始,他的確是花銀子動員的。


    現在則是都是百姓們自發行動,這些邊疆的百姓們,可沒少被大遼的蠻子荼毒,難得有這種惡心人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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