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還在有條不紊地繼續。


    ...早就有事實證明過,這世界上少了任何人都能運作下去,包括所謂被這個世界偏愛的主角。即便是櫻穀裏繪也不可能占據一個不可或缺的位置——當然,也許她利用所謂的能力去做是有可能的...但她不能、更不願占據這個位置。


    “櫻穀桑,你最近是身體不太好嗎?”


    “嗯,是啊,不小心染了點風寒。”正在收拾書包的少女微微怔愣,然後對問她話的同學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


    但她很快又低低咳嗽起來。


    對麵的女生露出些擔憂的眼神。


    ...生病和生病是不一樣的。少女本就是被百般關心嗬護的存在,哪怕天氣涼一點都會有一堆人圍過來關心她穿的夠不夠厚、會不會著涼...更何況很明顯她此時的病不簡單,就是這些高中生摸不清楚,也會生出不好的感覺。


    櫻穀裏繪知道這點,但她隻裝作不知。


    ...也是她實在沒有辦法。


    ——係統是全能的,但不是萬能,作為異世界的來客,無論到了哪一個世界都要遵守他們的規則。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靈魂,隻不過是有無靈力的區別,櫻穀裏繪來到這個世界後自然也在法則的約束之內,卻沒有想到讓人利用這點鑽了空子。


    係統比誰都想炸毛(劃掉)。


    總之,當時為了和外界的力量——其實更準確的說是和法則抗爭(辣雞浦原!),它耗費了太多的能量,用來維係少女康健的能量自然就要減少。


    能維持現在的狀態,少女已經很慶幸了。


    不多求。


    ——————————————————


    “真的不要去醫院看看嗎?你這樣我很不放心。如果覺得麻煩的話,手續都可以由我來幫你辦。”


    “哪有人會在這種事上嫌麻煩的。”


    茶發的少女笑一笑,卻說不好眸底深處流淌著的情緒。


    “那——”


    “真是的,你別擔心,龍貴。我這個人很惜命,所以我幾天前就去醫院轉一圈了。你也知道的,我的身體狀況從來不算太好,所以一生起病來就好得很慢。”


    櫻穀裏繪用溫婉的口氣說著誤導的話語。


    ——是的,誤導。


    她半句沒有說謊。


    惜命是真的,但是她的惜命與常人想象的截然不同——永久的惜命,有的時候就是在某一個世界不得長留;去醫院轉一圈是真的,但她並沒有說醫生的觀點是這僅僅是風寒;生病好得很慢更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她沒說跟這次有關。


    也算是投機取巧吧?


    她略略側頭,看著身邊黑發黑眼的女孩子。


    “對了,不要光說我啊,如果我沒記錯,今天龍貴不是有訓練嗎?如果因為我而耽誤的話,我會很愧疚很愧疚的。”


    “...別把你的地位放得這麽高。”


    有澤龍貴猶豫一下,到底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推她一把,麵上也盡力維持著往日的瀟灑,“是我家裏有點事,跟你才沒有關係呢。”


    “...那就好。”


    ——這大概是謊話。


    但這就沒有必要揭穿了,所以少女也隻是淺淺一笑,眉眼分外柔和。


    空氣一時間靜謐下來。


    “咳...那麽,櫻穀...”


    “轟!!!”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卻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什麽重重地砸進了地麵,濺起的煙塵讓距離如此之遠的她們都本能般抬手遮擋。


    “...那是什麽?”


    話語被打斷,但誰都再也顧不上這個。有澤龍貴一隻手搭在額前,遙遙對著那個方向眺望,露出震驚之色。


    櫻穀裏繪微微蹙了一下眉尖。


    動作很快,快到有澤龍貴根本沒有意識到。


    “不知道,說不定是隕石呢?”已經隱隱約約預料到什麽的茶發少女毫不猶豫地睜眼說瞎話,同時以防萬一牽住了有澤龍貴的衣袖。


    “龍貴你很好奇嗎?”


    “呃,有點...咦?難道櫻穀你不好奇嗎?”


    ...她還真不好奇。


    “說不好奇肯定是說謊的。”這種情況下,瞎往那個地方湊熱鬧的家夥絕對是找死。救不了別人,櫻穀裏繪隻能盡力試著阻止在身邊的人去找死。


    所以茶發的美人笑一笑,神色風淡雲輕。


    “不過相比現在就跟那麽多人去湊熱鬧,我還是願意聽一聽新聞怎麽說的...畢竟萬一真的是外星來客有什麽輻射呢。”


    “...你還真是...”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少女微笑著這麽說,突然俯下身又開始咳嗽起來,不由自主地擰起的眉尖顯得她很不舒服。


    “怎麽了嗎櫻穀!”


    有澤龍貴麵色微微有些變化,不由得扶住她的手臂滿麵關懷。


    “不,沒什麽,就是這病實在太纏人了些...不,我不去醫院,我去了好幾迴,消毒水的味道都要聞膩了,我迴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雖是這麽說......


    有澤龍貴咬住下唇,猶豫片刻後又堅定起來,“那這樣吧,我送你迴家休息。”


    “...那好吧,麻煩你了,龍貴。”


    微微露出些感激和愧疚神色的少女在心底長出一口氣。


    ...計劃通jpg。


    ——————————————————


    唯一可惜的是,病是一種不該多裝的玩意兒。


    ...因為它很有可能就真的來找你造作了。


    辣雞係統,吃棗藥丸。


    連連咳嗽著,以至於仿佛在喉嚨裏嚐到血味。茶發的少女用力按著自己胸口,偶爾抬起視線,就看到對麵鏡子裏那個麵色蒼白如紙的自己。


    病態的她也是好看的。


    ...隻是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好看就是了。


    半晌,櫻穀裏繪才長長出一口氣。


    她看一眼大開的窗戶。


    深更半夜,即便天氣還算好,她其實也不該開窗——不說別的,單純說少女現在的身體狀況...在病情發作的過程中,身體當然是很虛弱的,非常容易就染上風寒...所以根本承受不住一點點寒風。


    偏偏也隻有這樣的涼風,才能讓發病的她感覺能透過氣來。


    簡直就像是這世間最糟糕的惡性循環。


    雖說她不在乎壓縮壽命,也就不在乎養生...可是那種不在乎必須折騰的都是她所謂的未來。這種吹涼風一時爽之後沾染的風寒她是真心不得不在意的。


    ——畢竟是真的不舒服。


    “需要水嗎,櫻穀桑?”


    空寂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道近乎輕佻的聲音。


    也讓櫻穀裏繪不由自主地僵硬片刻。


    ...她認得這個聲音。


    “...我有手有腳,這點事還是做得到的,不必閣下幫我。”


    她當然認得這個聲音。若非如此,聽見有陌生男人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不打個報警電話都對不起這家夥。


    少女轉過身來,已經蹙起眉尖。


    “閣下,不請自來可不是個好習慣。”


    她這麽說著,明明仍然是輕柔悅耳的嗓音,卻怎麽聽都透露出冷淡,琉璃灰的眸色此時也顯得格外疏離。


    “就算是認識,被人不打招唿進入房間,我也會生氣的。”


    “咦?不是一直都在生我的氣嗎?”


    穿著他那標誌性的一身綠的男人扯一扯帽沿,做作地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很快又化作那種讓人看了就火大的笑意,“嘛嘛。我的想法是,既然本來就生了我的氣,就再多加一條一起道歉了...如果沒有那可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嗬嗬。


    ...嗬嗬。


    窗戶在這邊,門就在那邊,不管您選哪個都請圓潤地離開這個房間好嗎?


    茶發的少女略略垂下眼眸。


    “很抱歉,還請您盡快離開吧。如果有什麽要跟我說的,也不該是在這裏,閣下至少可以讓黑崎君或者井上桑轉告我一聲...”


    “那櫻穀桑會來嗎?”


    用折扇遮住半張麵孔的男人笑吟吟問。


    “我...”


    “這就沒必要說謊話了吧,櫻穀桑。這種場合,這種時候,我們雙方對彼此坦誠一點又能怎麽樣呢?”


    帽簷下,男人含笑的眼神深邃難辨。


    “你會來嗎,櫻穀桑?”


    他又問了一遍,不帶剛剛輕佻的口吻,卻讓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少女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一瞬。


    “...就算我不會去,您也知道為什麽。”


    她輕聲說著。


    倒絕不是理虧。


    ——一聲不吭就搞那麽大一事...就算她不願意去,歸根結底也不是她的錯,這家夥才是真正該老老實實背鍋的。哪裏來的這麽厚的臉皮質問她?!


    臉不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啊。


    “再說。”


    就在氣氛越來越嚴肅的時候,男人忽然笑起來,讓空氣重新迴歸了活潑輕快之感,“我可是聽說了哦...櫻穀桑讓黑崎君打我一拳什麽的。”


    ——那不是你活該嗎?


    再說她早就知道了,黑崎一護根本沒打到你,那實誠孩子甚至因為這個跟她鞠躬道歉...所以別想用這個做借口謝謝。


    茶發的少女絲毫不慫。


    然而浦原喜助似乎也不是計較這個。


    “這就是櫻穀桑的不對了,報仇這種事,怎麽能讓別人代替呢?”男人笑眯眯地說者,扇著手裏的小扇子,眼睛彎如月牙,“這麽好的機會,櫻穀桑你真的不親自動手嗎?”


    櫻穀裏繪:“...???”


    你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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