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捐獻骨髓這樣的手術很簡單,不需要動刀。隻需要建立靜脈通路後從體內抽血出來進行分離。但是會耗費很長的時間,秦墨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順著管道進入到分離機內,再流會到自己的體內。他靜靜的等待著。看著收集骨髓細胞的血袋在逐漸增加,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希望也在逐漸加大。迴想這段時間來,不是徐婉清的努力,他不可能有勇氣麵對自己的心結。如果要說從過去的傷痛中解脫,或許這是個契機吧。


    此時在手術室的外麵,王友民的心情很忐忑。等待了那麽久的機會終於到來的時候,他有點不太相信現在所處的是現實。他怕自己又是處於夢境裏,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徐婉清在邊上看見了他的動作,笑著對他說道“叔叔,別掐了。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在等待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的特別的慢。大概過了4個小時的分離,秦墨的骨髓細胞終於達到了需要的定量。兩名護士拿著保溫箱從門裏出來的時候,跟徐婉清點了一下頭示意一切正常。王友民跟隨她們往icu的方向走去了。徐婉清沒有跟去,雖然他也想去看看天天,但是現在在這個房間裏,有她更擔心的人在。哢的一聲,門開了。臉色蒼白的秦墨被護士推了出來。


    “醫生他情況怎麽樣?”徐婉清急忙上去詢問情況


    “你放心,秦先生的生命狀態都顯示正常,隻是因為分離時間太長了,他有點幸苦,你這兩天給他準備點補血的食物讓他補補。不出意外的話2到3天他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完就走了


    徐婉清走到躺在手推床上的秦墨身邊,輕輕摸了一下他的臉,秦墨因為體力透支已經睡著了。這麽一個為了拯救別人生命而累到虛脫的男人,她又怎麽能不愛呢。而且她始終相信,這次的捐獻,她隻是起了一點作用而已。如果秦墨的內心真的鐵石心腸,根本就不會同意來捐獻的。情不自禁的她在秦墨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們先把病人推到病房吧。”床邊的一個小護士說道


    “好,那麻煩你們了”就在轉身要往病房去的時候,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走廊裏看著徐婉清,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和她促膝談心的林敏敏。剛剛在走廊上發生的一幕都被她看在眼裏。那深情的眼神,那溫柔的撫摸,還有那一吻。


    “敏敏……你怎麽來了啊?”徐婉清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


    “秦墨今天手術,我來看看他。”林敏敏故作平靜的迴答


    “哦,那……麻煩你陪他迴病房吧。我去看一眼天天的情況。”說我徐婉清趕緊離開了,現在這個情況太尷尬了好像被捉奸在床一樣。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林敏敏。


    徐婉清來的icu的病房門口,裏麵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天天躺在床上開始輸入秦墨剛剛提取出來的骨髓。旁邊的醫生不時的看著檢測天天身體情況的儀器,記錄著。她走到玻璃前,天天看見了她,衝她甜甜的一笑。王友民則在一邊老淚縱橫。其實他的年紀不大,可是天天生病以後,這個剛到40的男人一下子蒼老了,兩鬢的頭發都已經斑白,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為了幫天天籌措治療的費用,他把家裏的房產全賣了,還每天做3份工作。這次手術幾十萬的費用,也是他們家裏人東拚西湊給湊起來的,醫院裏的護士醫生都很想幫忙,大家自發捐獻給他了一筆錢,可是他沒有收。他說自己有能力把錢湊起來,大家的心意他心領了。拗不過他的倔脾氣,隻好悄悄的把錢算進了治療費裏,幫他減免了一部分。


    “叔叔,你放心。天天這次一定可以痊愈了。”徐婉清安慰王友民說道


    “嗯,徐護士啊。天天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讓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這是我答應他媽媽的。”王友民擦了擦眼淚說道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天天的媽媽怎麽不來看他了?一年前還經常看見她過來,這一年我沒見過她來啊。”


    “其實,她媽媽已經在一年前去世了。”王友民的淚又奪眶而出


    “什麽?怎麽會呢。那個時候看她不是還好好的。”徐婉清有點驚訝的問道


    “其實你見他的時候,她已經是癌症晚期了。為了給兒子看病,她一直瞞著我們她的病情。直到……直到支持不住暈倒在工作迴家的路上。等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她臨終的時候叮囑我,一定要好好把天天帶大。她說她會在天國保佑我們的孩子的。”王友民再也說不下去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時候還有意的背向了玻璃,不讓兒子看見。


    “沒想到,那天天他不知道吧。”


    “我隻是告訴他,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找可以治好他病的藥了。”


    徐婉清聽著這對父子的遭遇,她真的覺得生命太脆弱了,生與死的轉換可能就在轉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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