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到哪裏?”出租車司機被突然跳上車的秦墨嚇了一跳,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問道


    “額,麻煩你到景灣天下。”


    “好的。”司機發動了車子,往秦墨家的方向開去,


    秦墨頭依靠在玻璃上,望著窗外被路燈的光線和霧氣烘托出迷離的夜色,他的思緒迴到了四年前。


    那是一個春天的午後,因為工作應酬的關係,長期的陪酒讓他的身體出現了很嚴重的反應。外加那幾天天氣變化很大,他患上了感冒。在家已經吃了好多的感冒藥,卻絲毫不見起色,反而有更加嚴重的趨勢。無奈地他隻好開車來到了龍華醫院。


    其實他挑選龍華醫院不是因為這個醫院有多好,隻是因為離他家夠近。況且就醫療條件來說,這家醫院在他們的城市裏也算不上頂尖一流,在這個號販子泛濫的年代,非一流也有非一流的好處,至少掛號看病不需要排隊很長時間。醫生給他做了一些檢查後,讓他去輸液室等候。


    拿著配好的藥他來到輸液室,剛進門就被牆角的兩個人的說話聲給吸引住了。與其說是說話聲,不如說是一個年長的老護士憑借著自己資格老不停的在“教育”對麵地鐵低頭不語的年輕護士。可能真的是菜鳥剛剛踏上社會總會被老鳥欺負吧,秦墨看到這樣的情景老是會想起自己剛剛到公司裏工作,斟茶遞水什麽事情都叫他做。他感覺公司聘用了他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把清潔工阿姨的工資省下來。所以免不了對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投去同情的目光。因為是背對著他,所以對這個女孩的第一印象僅僅是護士帽外那一隻hellokitty的發夾。


    秦墨來到窗口把東西交了進去,拿了個座位號就去那裏坐好等著輸液。過了大概10分鍾,一個長相甜美的小護士推著推車來到他的麵前,眼前的女孩子眼睛很大,皮膚也是如同電視廣告裏那些明星一樣,用個成語來形容的話可能“吹彈可破”再貼切不過了。電視裏的都是通過軟件後期處理過的,這個女生可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秦墨有點發呆,這個女孩隱隱約約給他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又或者說曾經在他的夢裏出現過。他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很可笑,說不定自己是有點燒糊塗了。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小護士睜著一雙大眼睛問道


    “秦墨,秦始皇的秦,墨守成規的墨”


    “好,我跟你交代一下。你今天需要輸3瓶,醫囑是要連續輸液3天……”小護士一邊打量著秦墨的臉,一邊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請問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秦墨看出護士一直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哦,不是的。不好意思。你……算了”護士也一下子臉紅了起來


    她沒有再繼續說什麽,彎下腰準備給秦墨插針。“是薰衣草的香味吧?”秦墨聞到了女孩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香味,不由自主的問道


    她勉強的笑笑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就在護士幫秦墨係上止血帶的時候,秦墨看到了她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項鏈。咦,那跟小時候林夕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好像啊。他試圖把臉靠過去想要看個清楚,卻沒有發現靠近項鏈的同時也在靠近女孩子的“禁區”。


    “你幹什麽?”護士明顯感覺到了什麽,一下子抽迴了身子並且後退一步,驚慌的大聲叫道


    她的聲音已經讓所有正在這個房間裏的人朝秦墨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好像很多人都在用眼光說著“現在的年輕人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那條項鏈。”秦墨有點不知所措的解釋


    護士這才低頭發現自己的項鏈露到護士服的外麵。趕緊的把它放迴衣領裏麵。大概是怕自己的疏忽又會被老護士一頓臭罵吧。


    “這條項鏈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所以不好意思,先生。不要打我的主意……”


    秦墨覺得好笑,他承認眼前的女孩是挺漂亮的,不過現在他身體這個狀態,想要引起他的獸欲可是有點力不從心啊。


    “算了,還是給我輸液吧。”有點無語的秦墨故意把頭撇向另外一邊,盡量離開那個護士


    護士看到他的舉動後,也放心的繼續幫他插針。不過可能剛剛的驚嚇讓她還是心有餘悸,插了1針、2針、3針……秦墨雖然感覺很疼,但是出於對她的抱歉,他隻好強忍著通過手腕傳來的陣陣刺痛。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等不知道插到第幾針的時候,護士突然抬頭抱歉的對秦墨小聲說道


    “沒事,你先平靜一下。我再給你5次機會。如果5次還紮不準,我隻能……”


    “能不要告訴護士長嗎?我現在去找別人來幫忙”護士感覺秦墨可能要告狀,馬上用央求的語氣說,說完剛轉身要去找救兵,但是秦墨一把拉住了護士的手


    “別緊張,我的意思。如果5次還紮不準,我們隻能換隻胳膊再來了。”秦墨壞壞的笑著說道


    這次護士沒有再驚叫,秦墨剛拉她手的時候還真怕她又鬼叫起來,說自己是色狼。可能是麵對一個快被自己紮的“千瘡百孔”的病人,她也覺得很愧疚吧。


    她點點頭,做了一下深唿吸。看準了皮膚下那淺淺的綠色,一下就紮進了血管裏。兩個人同時歎了一口氣,護士歎氣是因為自己總算逃過了一頓責罵,秦墨歎氣是因為總算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了。


    “看,其實也不是很難吧。”秦墨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


    “林夕,快點過來。怎麽紮個針那麽久,還有5個病人等著呢……”一個勉強把身體擠進護士裝的女人用渾厚的聲音衝著這邊叫嚷道


    “哦,馬上來……”說完小護士馬上轉身推著推車朝著那個女人的邊上跑去


    “林夕,林夕。真的是她,一轉眼12年了。鬼丫頭,還男朋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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