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澈和冷玄愈步入了雲雅閣正廳,隻見紀雲清和張雅萱一身正裝,顯得雍容華貴,穿成這樣,就像丈母娘和丈父見女婿似的,下人們恭敬地退至一旁靜立,暖兒也喚了聲“老爺、夫人。”便退至紀昀澈身後。


    紀昀澈笑笑,“爹、娘。”說著便跑過去挽著張雅萱的手,一臉巧笑。


    “頑皮,人家看著呢,有點女兒的樣子!”張雅萱寵溺地捏了下紀昀澈的俏鼻。


    冷玄愈知道她口中的“人家”指的是他,“冷玄愈見過紀老爺、紀夫人。”聲音淡淡的,卻也沒了當初的冰冷。他恭敬地作了一揖。


    “唉,冷公子你這是作甚,老夫要謝謝冷公子救了我家小女。”紀雲清急忙扶住冷玄愈的手,示意不用拘謹,請他坐下。


    紀雲清不露聲色地一探他脈搏,脈搏雄渾穩定,是練武之人,也是武功了得之人。


    殊不知冷玄愈早有警覺,暗施內力使脈搏感覺起來武功隻算中上等。


    冷玄愈也不發一言,坐在了紀昀澈身旁。


    “來人,上菜。”旁邊的下人見到眾人都坐好了便一拍掌,讓候在廳外的眾人上菜。


    下人手舉白瓷托盤,一個個菜放到桌上,還不忘報上名字。主菜有奶汁燉雞、椒鹽炒蝦、羊肉花絲、金玉滿堂、佛跳牆、薑湯、雪裏紅等等一係列菜式。甜點有奶香玲瓏包、飄香紅糯米粥、香軟糯米卷、清香栗子糕、杏仁五色餅、各種香甜蜜餞。


    紀昀澈看著滿桌的菜式,眼睛都瞪起來了,四個人吃飯卻有十五個人份,浪費啊。


    “爹……何必弄那麽多菜式呢?”紀昀澈扁扁小嘴,似有不舍。


    唉,這得多少銀子啊……


    紀昀澈想起現代小時候處處節儉就為了省下那買書和買文具的費用,正餐在小時候就從未試過飽過,心中微涼。


    “澈兒,冷公子救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盛情款待冷公子也是必須的。”紀雲清佯裝嗬斥。


    “這是節儉的表現!”紀昀澈咬咬牙。


    “商賈本性。”冷玄愈用極低的聲音說道,聲音隻有紀昀澈聽到。


    “你……”紀昀澈怒目圓瞪。


    “吃飯吧,澈兒不鬧了。”紀昀澈夾了一塊雞肉到紀雲清碗裏,“爹爹,吃多點雞肉補身。”


    紀昀澈又夾了一塊魚肉到張雅萱碗裏,“娘,吃魚肉養顏。”


    張雅萱和紀雲清相視而笑,如今澈兒真的變了,會孝順他們了,失去記憶前的她隻會默默吃飯,不聞不問。


    紀雲清想到剛剛雲景閣的副管家過來匯報她說所的話,不禁一笑,他的女兒,還變得善良友善了。


    “澈兒,別顧著我們啊,還有冷公子呢?”張雅萱笑著看著那在桌前奮戰的紀昀澈,越看越是喜愛。


    “他沒手啊?”紀昀澈不理她。


    “紀昀澈!”紀雲清大聲一喝。


    “是是是,娘親說得極是。來來來,玄愈啊,吃塊豬腦,以形補形啊。”紀昀澈急忙夾了塊豬腦到冷玄愈的碗裏,還不忘挖苦他。


    冷玄愈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輕輕一笑。


    以形補形?這不就是說他是豬而且沒腦子嗎?看著眼前這個機靈古怪的女子,心中那份寵愛更甚。


    飯桌上紀雲清一直在旁敲側擊地問冷玄愈的身世,張雅萱和紀雲清隻覺得眼前之人樣貌雖不突出,但也算清秀,性子沉穩,一看便知他不是沉迷花天酒地之人,有武功能護著澈兒,家中無父無母,澈兒不用受婆媳相看兩厭之苦。


    兩人心中已經希望他們快快共結連理了。


    紀昀澈聽見他們不是在和她說話,也就吃得更歡了,一頓飯下來,吃得倒有點多了。


    冷玄愈隻是從容地應答著,對於那兩夫妻的一連串詢問倒也明白,自己能和那個女子在一起嗎?能嗎?一想到玄夜當日所說的話便知暮澈山莊不能再留了,便冷冷地說,“多謝紀夫人紀老爺的盛情款待,救二小姐也是路人應該做的,玄愈家中有要是,玄愈要告辭了。”


    紀昀澈一驚,“你要走了?去哪?”


    “涑河之北。”冷玄愈心中那絲不舍令他忍不住告訴了她他的目的地。


    紀雲清和張雅萱想到到手的女婿要走了,心中更是難過,但也隻能笑著說:“冷公子慢走,他日有需要暮澈山莊幫忙的,老夫一定能幫則幫。”


    “謝謝兩位。”冷玄愈說著便要走。紀昀澈忙追上去,想起他用藥幫她擦傷口和跳入那冰冷的湖中救她的點滴,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發簪,發簪上花紋極其樸素,隻是片片祥雲,“給你。”


    “為什麽?”冷玄愈心中一喜。


    “沒什麽,留個紀念,路上小心,一路順風。”紀昀澈也不作解釋,把簪子塞到他手裏便扭頭跑迴前廳。


    冷玄愈觸及到那柔軟的小手放了樣冰涼之物入他的手中,心中微暖,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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