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湛,她覺得很心痛。


    她把一向開朗到很孩子氣的湛逼成了現在這樣……


    那樣深沉的,如此的讓人看不懂。


    “湛,你怎麽……”


    她再一次開口,隻是這次被打斷了:


    “你昨晚一直和他在一起對吧?”


    “……對。”


    “所以到現在你還要我相信你?”


    “不,你不要再相信我。”她根本不值得他相信。


    “你是想告訴我,你重新和他在一起了?”百裏湛這次是鐵了心要問得清楚了。


    他受夠了這種煎熬。


    昨天聽了小寒的話去上班了,到晚上下班。


    他沒有直接迴家,他開車到小寒的公寓來。


    可他知道現在小寒不會想見到他,所以他隻坐在車上,並沒有下車。


    他想給小寒打個電話就好。


    可拿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時,他看到手機上的定位軟件。


    在連續兩天看到小寒是和沐城卿在一起的,他承認心裏對她的信任已經減少了。


    在猶豫過後,他還是查看了她目標的所在位置。


    卻不想……


    她查到她現在是在沐城卿那。


    他甚至騙自已,小寒可能是把手機落在沐城卿那了。


    他一直騙自已,可一而再,再而三,無論他再怎麽想騙自已,也根本騙不了。


    但他沒有去沐城卿那找小寒,他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想小寒隻是還沒放下沐城卿,但和沐城卿沒什麽的。


    可在經曆一整晚的煎熬,當他再一次看到小寒從沐城卿的車下來……


    無法再騙自已。


    他的小寒昨晚是和沐城卿在一起的。


    不僅是昨晚,是已經連續三天,甚至可能不止,隻是之前的他不知道。


    這樣他還要怎麽相信小寒和沐城卿真的沒什麽?


    所以他問了,哪怕聽到最差的答案。


    他不想聽到,但他不問、不聽,小寒和沐城卿就會沒什麽嗎?


    他無法天真的這樣認為,所以他隻能問。


    在昨晚之前,喬以寒是真的隻是放不下沐城卿,但和沐城卿已經沒什麽了,但經過了昨晚,她無法騙自已,她淪陷得更深了。


    她不想騙湛,從來她就不想騙湛。


    所以她一直都有跟湛說,說自已還沒有放下沐城卿。


    湛說願意給她時間……


    可如今……


    她要失約了。


    “湛,對不起……”


    是她的錯。


    在還沒有徹底放下沐城卿的時候,就不該給湛機會的。


    從小一起長大,和湛的感情已經十幾年了,她根本做不到對湛絕情。


    以至於在和沐城卿不可能後,她選擇了給湛機會,卻因為這樣,反而一次次把湛傷得更深……


    “真的對不起……”


    她沒想要傷害湛。


    但卻偏偏卻這麽傷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她真的不想湛再被她傷到。


    “我不值得……我……”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百裏湛很認真也很肯定的,他對小寒的喜歡已經十幾年了,她就是他喜歡的,光這一點她就值得了。


    “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另一個……”


    “你也告訴我你和他已經分開了。”


    那是個誤會。


    因為誤會而不得不分開,之後她知道和沐城卿不是親兄妹,但發生了太多,尤其在以為他已經有了新的開始,最後她選擇了放棄。


    可原來,他還是喜歡她的。


    他昨晚的話,更讓她的心再一次為他心動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偏偏是喜歡沐城卿。


    真的從來就不想傷害湛,但要她心裏喜歡一個,卻和湛在一起,她怎麽都做不到的。


    之前她覺得和沐城卿不可能了,而湛也不介意她心裏還沒有放下沐城卿,她也想放下沐城卿,所以聽了湛的建議,想暑假去跟著湛學習,想相處下來如果她真的能接受湛,那就和湛在一起,但如果不能,就徹底和湛說清楚。


    可現在她做不到了。


    她要失信於湛。


    不過這隻是提前而已。


    要是她真的可以放下沐城卿,就不會在知道是兄妹的時候放不下,又在知道不是兄妹的時候也還放不下……


    她不想要騙自已了,更不想再浪費湛的時間。


    “湛,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我是真的放不下他。”


    “那我呢?你對我就這麽放得下?我們相處十幾年了,卻比不過你跟他的幾個月嗎?”


    “這不一樣的。”她承認是放不下湛,她是那麽的不想湛受傷,但這不是一樣的感情,她對湛對沐城卿的在意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百裏湛笑了,很可笑的那種笑,“之前如果不是因為小纓的事,你會逃避嗎?你不會早就和我在一起了?現在你跟我說不是一樣的,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隻是朋友嗎?我要的根本不是朋友而已!”


    “那你要怎麽辦?”喬以寒反問他,“喜歡著另一個,卻和你在一起嗎?這真的是你想要的?”


    “對。”在之前,百裏湛還會想給她時間,讓她慢慢去忘記沐城卿,但現在他不想了,他隻想要她和他在一起。“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不管你心裏喜歡的是誰都好,我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喜歡了你十幾年,我不可能放棄的。”


    “我做不到。”喬以寒認真的迴他,她無法違背自已的心,她更不要湛和這樣的她在一起,這對湛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會讓你做到!”百裏湛說得很肯定的。


    “湛,你了解我的。”


    “我是了解你,之前小纓的事讓你痛不欲生,你會記一輩子,隻要我也這樣,你會接受我,你沒得選擇。”


    聽著他的話,喬以寒驚了,也怒了,“湛,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麽?”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一整晚沒睡,精神和內心都在極限的邊緣,百裏湛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扔下話就過去坐上自已的車。


    喬以寒不相信他會這樣,可他的話,他的舉動,令她無法不相信。


    她慌了,她怕了。


    她承受不住第二次的。


    她會生不如死。


    她會瘋掉的。


    她追上去,急切的衝車上的湛說,“湛,你別玩了,你下車,你不要拿自已開玩笑,你先下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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