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於101
[娛樂圈]十二月的騙子 作者：芝麻芋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樓梯間內，二人四目相對。
盡管吳世勳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閔素娥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迫於壓力，她打算先發製人，僵硬地揮手打招唿：“hi？”
冷都男吳世勳還在氣頭上，瞥了她一眼就進門了。
閔素娥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鬆了一口氣，沒有挨揍總歸是好的，雖然看著已經氣昏了頭，但是應該能哄迴來。
應該吧……
“奶奶！”是閔英子奶奶開的門，閔素娥見到奶奶就像脫韁的瘋狗一般拋下行李箱跑過去，剛撞見吳世勳的心虛都被衝淡了一些。
閔英子接住飛上來的孫女，差點扭了腰：“乖哦。廚房裏煲了你最喜歡的牛尾骨湯，快點去喝吧。”
閔素娥笑得眼睛變成兩彎小月牙，親了奶奶幾口後，飛快地衝向廚房。
燉了一個晚上的牛尾骨湯已經變成了乳白色，上麵點綴著大塊綠色蔥段，她把飄在上麵的蔥剃掉。她吃東西有個特別的習慣，那些調味的蔥薑蒜之類的，她雖然不排斥味道，但是要把它們都挑掉。
閔素娥灌了一大口，溫熱的湯一下子就驅走了冬日的寒氣。
“超級好喝！奶奶我訓練都快累死了。”
閔英子奶奶站在冰箱前整理小菜，她知道孫女在家人麵前就會有點耍小性子，一點累也會誇大成十分，但是自家孩子還是會心疼：“哎一古，是嗎，我們素娥都瘦了，多喝點。”
閔素娥一邊用手端著碗走到奶奶身邊，見奶奶拿出一盒炒魷魚絲，自然而言以為是給自己加飯，她連忙阻止：“奶奶我吃不下了，不用整理小菜了。”
剛剛她還喝了一杯奶茶，雖然也就小小一杯，但加足了料的奶茶特別管飽。
奶奶用空出的一隻手點了一下閔素娥的腦門，示意她讓路。
閔素娥作勢裝作中了槍似的，踉踉蹌蹌地向後倒了幾步，演戲途中還不忘護住手中的湯碗，成功逗笑了奶奶。
奶奶執意要出門，解釋道：“不是，這是給隔壁世勳家的。上次他們家送了蔥泡菜過來，你這不是喝完了，快點幫我送一趟。”
這可比再讓我吃一盒炒魷魚絲困難多了。閔素娥心想。
她皺了皺眉，並不是很情願跑腿，以前當然沒問題，她巴不得住那裏，就很不矜持，但這次不太行。
她開始添磚加料地訴苦：“奶奶，我等下想睡覺，我在京畿道天天都要訓練的很晚，起得也很早，起晚了就沒飯吃。”
閔英子深諳孫女本性，知道她開始作秀，假裝聽不見：“對了，你的禮物放房間了，粉色包裝的那個，還有你之前給世勳的聖誕禮物我還沒交出去，你等下一起帶過去。哎看我這腦子，著急去打花牌就全忘了。”
閔素娥：……看來這是沒辦法逃過了。
閔素娥看著奶奶眼鏡下狡黠的眼神，隻好妥協：“好嘛，我喝完這碗就去。”
即使她絞盡腦汁把一碗湯喝出各種花樣，但就那麽小小一盅，再怎麽耗也逃不過奶奶和善的眼神。
閔素娥隻好懷抱幾盒小菜，下麵墊著自己包裝的粉嫩嫩的紮著金色緞帶的禮物。
她準備的聖誕禮物是一條小眾牌子的項鏈。雖然不貴，但是爸媽一直教她要自己賺錢買禮物，小時候是幫忙洗碗賺錢，在前幾年成功上升到街頭表演藝人的階層。
閔素娥咬牙切齒地胡思亂想：這可是她在街頭賣藝一個月的收入，要是吳世勳不收，我就……不對，現在是我理虧。那他今年不收我就下一年揍他！
雖然想法很美好，但閔素娥是個不折不扣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傻傻地坐在自家門口思考對策，沒有完全的準備她並不是很想貿然衝進去送死。
閔素娥繼續糾結，在腦內展開一番天人交戰。
太丟人了，哎。吳世勳是不可能對那麽多年的青梅下毒手的，我要開門。
不行，他好像從來沒有那麽生氣過，那麽久都沒消息……
不對，他有。小學六年級，我把不喝的牛奶倒他鞋子裏的時候，他生氣地追了我幾條街。
不過現在都是出道的人應該不會追到街上了吧。要是被粉絲認出來了怎麽辦，全民馬拉鬆？
就在閔素娥放空大腦，思緒亂飛的時候，隔壁門突然開了，受到驚嚇的閔素娥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她看著對門的黑衣青年。
拎著垃圾袋的吳世勳，剛打開門就看到閔素娥跟兔子一樣抖了一下，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以前他練習完迴家或者上完補習班，還是小蘿卜頭的閔素娥就這樣蹲在門口等他迴來，然後一起去買奶茶。
閔素娥趕忙站起身，生怕吳世勳又一個轉身溜走了。
“歐巴，”她盡可能把聲音放低，這樣說不定嗲裏嗲氣的就像撒嬌了，somi和美娜做錯了事情一直都是這樣的，雖然放在冷都男麵前理論效益很低，但閔素娥還是嚐試了一下，“奶奶讓我把小菜給你。”
吳世勳空出的手接過保鮮盒，眼睛依舊盯著閔素娥，似乎在用眼神罵人控訴她的罪行。
閔素娥咽了口口水，稍稍扭過頭迴避灼人的視線，她接著把禮物遞出去，要不是羽絨服限製了她的行動，她可能要像日本戀愛校園劇裏向帥氣學長告白的女主一樣九十度鞠躬，她支支吾吾地說：“然後……這個是聖誕禮物，雖然好像晚了一點……但是，歐巴，聖誕快樂……”
吳世勳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麵上不露聲色，實際爽的一比：耶嘿！你也有今天。
貴族維持著僅有的尊嚴，收過禮物，冷言冷語的：“等著。”說完就進了家。
被丟在門外的閔素娥坐立不安，她想跑，但是腿腳就跟不聽使喚一樣僵在那裏。
她繼續陷入糾結漩渦：這樣是和好了嗎？看他臉色，是失敗了吧。這該死的男人真是捉摸不透。
過了一會吳世勳就出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垃圾袋，他繞過閔素娥，走在前麵，對她說：“走吧。”
閔素娥欲哭無淚：“歐巴我腿麻了。”
“你為什麽站著都能腿麻？”吳世勳吃驚，但還是裝作嫌棄地伸出了手。
閔素娥委屈，搭上他的手，借力蹦蹦跳跳地走進電梯間。
一路無言。
吳世勳本來就腿長個子高，出了小區之後他走路跨度超大，換做平時閔素娥還能趕上，畢竟她又不矮，可這次她偏偏穿著毛茸茸的拖鞋，及膝的羽絨服包裹地緊緊的，走路都跨不開，不一會就落在了後麵。
一時間負麵情緒都湧了上來：本來就被降到了b班，心情就不是很好。她的實力又不是特別差，她也想站在最上麵的台階。打歌舞台結束後，張代表又宣布了幾名練習生下車的消息，雖然之後老師鼓舞她們不要放棄，可是血淋淋的事實又一次擺在了她的麵前——這始終是一個殘酷的選秀節目，出道名額隻有那麽幾個，如果要出道，就必須踩著別人往上爬。
她在《produce 101》已經待了一個星期，下一次就是第一次舞台評價，結束之後就是刷人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鏡頭份額有多少，也不知道鏡頭裏的自己是什麽樣子，有沒有被惡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來。雖然金社長和尹智恩經紀人都勸她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可她還是覺得公司把自己塞進這個綜藝，總歸不能表現得那麽差勁，她現在這個狀態是不是會讓公司失望。
現在還跟自己的竹馬鬧脾氣，聖誕禮物都是看在奶奶份上才收的，連基礎的人際關係都做不好。
閔素娥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她是不是真的太差勁了……
而另一邊，有心逗一次閔素娥的吳世勳很自信地認為小傻子肯定像小時候一樣牢牢地跟在後麵，真男人從不迴頭。
於是等倒完垃圾，他才發現閔素娥早就不見了身影。
他慌亂地折迴去找她，總算在公寓前的長椅上找到了閔素娥。
吳世勳悄無聲息地站到女孩子身旁，打算把閔素娥拎起來，剛準備動手就聽到一陣抽泣聲。
吳世勳堂皇：哦莫，他是不是玩崩了。
閔素娥一開始還能克製住自己，畢竟在公園裏哭也太丟人了，但是等吳世勳來了，她就忍不住。這種壞情緒不應該給他看的。她用手捧住臉，希望能把眼淚按迴去，但是還是忍不住。
甚至還想開口罵他：這傻大個，為什麽還是不會安慰人。隻是她怕抱怨還沒說出口就變成了嗚咽哭泣聲，因此隻能往裏憋，忍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就像冬天裏被寒風吹得直哆嗦的小樹。
吳世勳歎了口氣，強硬地把閔素娥按在自己懷裏，又把她的羽絨服帽子套上，乖乖摸頭，柔聲安慰道：“怎麽了？有誰惹你了嗎？”
“嗝……你討厭……”閔素娥不爭氣地打了個哭嗝。
我都要道歉了你還那麽兇，還走得那麽快不理我。
“嗯。”
“你真的太討厭了……嗝。”
你是不是又去舉鐵了，我現在都抱不住你了。
“嗯。”
“嗯嗝，你就是討厭……”
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嗯。”吳世勳感受著懷中小姑娘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又怕她凍著，隻好朝手心裏哈氣，再用稍微變暖和一點的掌心貼她的臉頰，果不其然，閔素娥的臉上早就布滿水痕，被風吹得涼絲絲的。
吳世勳另一隻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幾塊軟糖，問她：“要吃糖嗎？”
小時候隻要閔素娥哭，幾塊軟糖就可以哄好，如果不行，那就十幾塊。閔素娥沒換牙前一口的蛀牙有一半是吳世勳的功勞。
閔素娥從厚重的羽絨服中抬頭，伸出手摸走軟糖。
“要吃鯽魚餅嗎？”他又從口袋裏拿出倒完垃圾順便買的有一點點冷掉的鯽魚餅。
鬆脆的外殼裏麵是軟糯的豆沙，鯽魚餅在寒冬街頭隨處可見。s|m公司舊址前麵有一位姨母做的鯽魚餅特別好吃。以前閔素娥總是要他訓練完帶迴來給她吃，就算冷掉了也會吃的很開心。
閔素娥吸了吸被凍得泛紅的鼻子，摸走鯽魚餅後，直接把手伸到他衣服口袋裏，霸道鬼的貪心一塊鯽魚餅和幾顆軟糖可喂不飽。
她總算開口，聲音還有些喘，說話斷斷續續的：“你為什麽要把……那麽好吃的鯽魚餅……放在口袋裏，吳世勳你是傻子嗎……擠出來怎麽辦。”
“沒有了。”吳世勳把作惡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又把兩個口袋都翻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喝奶茶嗎？”
“要加芋圓和奶蓋。”
“好。”
“我好冷。”
“我的圍巾給你。”
吳世勳還試圖把閔素娥的羽絨服拉鏈往上拉，但在因為卡住了閔素娥的頭發之後被女孩子拳頭伺候之後才歇了這個心。
“還想喝奶茶嗎？”
“不了，我冷。”
“好巧我也是。”
月光下的少男少女，眸中似有萬千星辰。
盡管吳世勳用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閔素娥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迫於壓力，她打算先發製人，僵硬地揮手打招唿：“hi？”
冷都男吳世勳還在氣頭上，瞥了她一眼就進門了。
閔素娥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鬆了一口氣，沒有挨揍總歸是好的，雖然看著已經氣昏了頭，但是應該能哄迴來。
應該吧……
“奶奶！”是閔英子奶奶開的門，閔素娥見到奶奶就像脫韁的瘋狗一般拋下行李箱跑過去，剛撞見吳世勳的心虛都被衝淡了一些。
閔英子接住飛上來的孫女，差點扭了腰：“乖哦。廚房裏煲了你最喜歡的牛尾骨湯，快點去喝吧。”
閔素娥笑得眼睛變成兩彎小月牙，親了奶奶幾口後，飛快地衝向廚房。
燉了一個晚上的牛尾骨湯已經變成了乳白色，上麵點綴著大塊綠色蔥段，她把飄在上麵的蔥剃掉。她吃東西有個特別的習慣，那些調味的蔥薑蒜之類的，她雖然不排斥味道，但是要把它們都挑掉。
閔素娥灌了一大口，溫熱的湯一下子就驅走了冬日的寒氣。
“超級好喝！奶奶我訓練都快累死了。”
閔英子奶奶站在冰箱前整理小菜，她知道孫女在家人麵前就會有點耍小性子，一點累也會誇大成十分，但是自家孩子還是會心疼：“哎一古，是嗎，我們素娥都瘦了，多喝點。”
閔素娥一邊用手端著碗走到奶奶身邊，見奶奶拿出一盒炒魷魚絲，自然而言以為是給自己加飯，她連忙阻止：“奶奶我吃不下了，不用整理小菜了。”
剛剛她還喝了一杯奶茶，雖然也就小小一杯，但加足了料的奶茶特別管飽。
奶奶用空出的一隻手點了一下閔素娥的腦門，示意她讓路。
閔素娥作勢裝作中了槍似的，踉踉蹌蹌地向後倒了幾步，演戲途中還不忘護住手中的湯碗，成功逗笑了奶奶。
奶奶執意要出門，解釋道：“不是，這是給隔壁世勳家的。上次他們家送了蔥泡菜過來，你這不是喝完了，快點幫我送一趟。”
這可比再讓我吃一盒炒魷魚絲困難多了。閔素娥心想。
她皺了皺眉，並不是很情願跑腿，以前當然沒問題，她巴不得住那裏，就很不矜持，但這次不太行。
她開始添磚加料地訴苦：“奶奶，我等下想睡覺，我在京畿道天天都要訓練的很晚，起得也很早，起晚了就沒飯吃。”
閔英子深諳孫女本性，知道她開始作秀，假裝聽不見：“對了，你的禮物放房間了，粉色包裝的那個，還有你之前給世勳的聖誕禮物我還沒交出去，你等下一起帶過去。哎看我這腦子，著急去打花牌就全忘了。”
閔素娥：……看來這是沒辦法逃過了。
閔素娥看著奶奶眼鏡下狡黠的眼神，隻好妥協：“好嘛，我喝完這碗就去。”
即使她絞盡腦汁把一碗湯喝出各種花樣，但就那麽小小一盅，再怎麽耗也逃不過奶奶和善的眼神。
閔素娥隻好懷抱幾盒小菜，下麵墊著自己包裝的粉嫩嫩的紮著金色緞帶的禮物。
她準備的聖誕禮物是一條小眾牌子的項鏈。雖然不貴，但是爸媽一直教她要自己賺錢買禮物，小時候是幫忙洗碗賺錢，在前幾年成功上升到街頭表演藝人的階層。
閔素娥咬牙切齒地胡思亂想：這可是她在街頭賣藝一個月的收入，要是吳世勳不收，我就……不對，現在是我理虧。那他今年不收我就下一年揍他！
雖然想法很美好，但閔素娥是個不折不扣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傻傻地坐在自家門口思考對策，沒有完全的準備她並不是很想貿然衝進去送死。
閔素娥繼續糾結，在腦內展開一番天人交戰。
太丟人了，哎。吳世勳是不可能對那麽多年的青梅下毒手的，我要開門。
不行，他好像從來沒有那麽生氣過，那麽久都沒消息……
不對，他有。小學六年級，我把不喝的牛奶倒他鞋子裏的時候，他生氣地追了我幾條街。
不過現在都是出道的人應該不會追到街上了吧。要是被粉絲認出來了怎麽辦，全民馬拉鬆？
就在閔素娥放空大腦，思緒亂飛的時候，隔壁門突然開了，受到驚嚇的閔素娥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她看著對門的黑衣青年。
拎著垃圾袋的吳世勳，剛打開門就看到閔素娥跟兔子一樣抖了一下，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以前他練習完迴家或者上完補習班，還是小蘿卜頭的閔素娥就這樣蹲在門口等他迴來，然後一起去買奶茶。
閔素娥趕忙站起身，生怕吳世勳又一個轉身溜走了。
“歐巴，”她盡可能把聲音放低，這樣說不定嗲裏嗲氣的就像撒嬌了，somi和美娜做錯了事情一直都是這樣的，雖然放在冷都男麵前理論效益很低，但閔素娥還是嚐試了一下，“奶奶讓我把小菜給你。”
吳世勳空出的手接過保鮮盒，眼睛依舊盯著閔素娥，似乎在用眼神罵人控訴她的罪行。
閔素娥咽了口口水，稍稍扭過頭迴避灼人的視線，她接著把禮物遞出去，要不是羽絨服限製了她的行動，她可能要像日本戀愛校園劇裏向帥氣學長告白的女主一樣九十度鞠躬，她支支吾吾地說：“然後……這個是聖誕禮物，雖然好像晚了一點……但是，歐巴，聖誕快樂……”
吳世勳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麵上不露聲色，實際爽的一比：耶嘿！你也有今天。
貴族維持著僅有的尊嚴，收過禮物，冷言冷語的：“等著。”說完就進了家。
被丟在門外的閔素娥坐立不安，她想跑，但是腿腳就跟不聽使喚一樣僵在那裏。
她繼續陷入糾結漩渦：這樣是和好了嗎？看他臉色，是失敗了吧。這該死的男人真是捉摸不透。
過了一會吳世勳就出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垃圾袋，他繞過閔素娥，走在前麵，對她說：“走吧。”
閔素娥欲哭無淚：“歐巴我腿麻了。”
“你為什麽站著都能腿麻？”吳世勳吃驚，但還是裝作嫌棄地伸出了手。
閔素娥委屈，搭上他的手，借力蹦蹦跳跳地走進電梯間。
一路無言。
吳世勳本來就腿長個子高，出了小區之後他走路跨度超大，換做平時閔素娥還能趕上，畢竟她又不矮，可這次她偏偏穿著毛茸茸的拖鞋，及膝的羽絨服包裹地緊緊的，走路都跨不開，不一會就落在了後麵。
一時間負麵情緒都湧了上來：本來就被降到了b班，心情就不是很好。她的實力又不是特別差，她也想站在最上麵的台階。打歌舞台結束後，張代表又宣布了幾名練習生下車的消息，雖然之後老師鼓舞她們不要放棄，可是血淋淋的事實又一次擺在了她的麵前——這始終是一個殘酷的選秀節目，出道名額隻有那麽幾個，如果要出道，就必須踩著別人往上爬。
她在《produce 101》已經待了一個星期，下一次就是第一次舞台評價，結束之後就是刷人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鏡頭份額有多少，也不知道鏡頭裏的自己是什麽樣子，有沒有被惡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來。雖然金社長和尹智恩經紀人都勸她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可她還是覺得公司把自己塞進這個綜藝，總歸不能表現得那麽差勁，她現在這個狀態是不是會讓公司失望。
現在還跟自己的竹馬鬧脾氣，聖誕禮物都是看在奶奶份上才收的，連基礎的人際關係都做不好。
閔素娥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她是不是真的太差勁了……
而另一邊，有心逗一次閔素娥的吳世勳很自信地認為小傻子肯定像小時候一樣牢牢地跟在後麵，真男人從不迴頭。
於是等倒完垃圾，他才發現閔素娥早就不見了身影。
他慌亂地折迴去找她，總算在公寓前的長椅上找到了閔素娥。
吳世勳悄無聲息地站到女孩子身旁，打算把閔素娥拎起來，剛準備動手就聽到一陣抽泣聲。
吳世勳堂皇：哦莫，他是不是玩崩了。
閔素娥一開始還能克製住自己，畢竟在公園裏哭也太丟人了，但是等吳世勳來了，她就忍不住。這種壞情緒不應該給他看的。她用手捧住臉，希望能把眼淚按迴去，但是還是忍不住。
甚至還想開口罵他：這傻大個，為什麽還是不會安慰人。隻是她怕抱怨還沒說出口就變成了嗚咽哭泣聲，因此隻能往裏憋，忍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就像冬天裏被寒風吹得直哆嗦的小樹。
吳世勳歎了口氣，強硬地把閔素娥按在自己懷裏，又把她的羽絨服帽子套上，乖乖摸頭，柔聲安慰道：“怎麽了？有誰惹你了嗎？”
“嗝……你討厭……”閔素娥不爭氣地打了個哭嗝。
我都要道歉了你還那麽兇，還走得那麽快不理我。
“嗯。”
“你真的太討厭了……嗝。”
你是不是又去舉鐵了，我現在都抱不住你了。
“嗯。”
“嗯嗝，你就是討厭……”
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嗯。”吳世勳感受著懷中小姑娘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又怕她凍著，隻好朝手心裏哈氣，再用稍微變暖和一點的掌心貼她的臉頰，果不其然，閔素娥的臉上早就布滿水痕，被風吹得涼絲絲的。
吳世勳另一隻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幾塊軟糖，問她：“要吃糖嗎？”
小時候隻要閔素娥哭，幾塊軟糖就可以哄好，如果不行，那就十幾塊。閔素娥沒換牙前一口的蛀牙有一半是吳世勳的功勞。
閔素娥從厚重的羽絨服中抬頭，伸出手摸走軟糖。
“要吃鯽魚餅嗎？”他又從口袋裏拿出倒完垃圾順便買的有一點點冷掉的鯽魚餅。
鬆脆的外殼裏麵是軟糯的豆沙，鯽魚餅在寒冬街頭隨處可見。s|m公司舊址前麵有一位姨母做的鯽魚餅特別好吃。以前閔素娥總是要他訓練完帶迴來給她吃，就算冷掉了也會吃的很開心。
閔素娥吸了吸被凍得泛紅的鼻子，摸走鯽魚餅後，直接把手伸到他衣服口袋裏，霸道鬼的貪心一塊鯽魚餅和幾顆軟糖可喂不飽。
她總算開口，聲音還有些喘，說話斷斷續續的：“你為什麽要把……那麽好吃的鯽魚餅……放在口袋裏，吳世勳你是傻子嗎……擠出來怎麽辦。”
“沒有了。”吳世勳把作惡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又把兩個口袋都翻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喝奶茶嗎？”
“要加芋圓和奶蓋。”
“好。”
“我好冷。”
“我的圍巾給你。”
吳世勳還試圖把閔素娥的羽絨服拉鏈往上拉，但在因為卡住了閔素娥的頭發之後被女孩子拳頭伺候之後才歇了這個心。
“還想喝奶茶嗎？”
“不了，我冷。”
“好巧我也是。”
月光下的少男少女，眸中似有萬千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