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 徒兒?徒兒怎的不理為師?徒兒?元元?”


    醉著的華明冽哪裏知道自己方才一句未過腦子的話讓懷裏的少年這般含羞,隻是摟著少年的腰輕晃。


    顧雨元放下手,咬住唇, 抬起一張羞紅的臉。他扭腰迴身,捧起華明冽的雙頰, 閉上眼睛,義無反顧地吻了上去。


    顧雨元心跳到發疼, 渾身火燙, 隻有唇上對方的唇瓣是溫涼的,卻更讓他難以自抑地貼近對方, 去攫取這分如雪涼意。


    顧雨元除了幾年前被奚鶴危吻過外,從未接過吻,如今強吻醉中的華明冽實在不得章法。憋得胸腔發疼後, 他才撤開身子, 坐在華明冽雙膝之上微微發顫, 這戰栗從心底直到指尖, 讓他輕盈得如入雲中,卻被腰間一雙大手拉迴人間。


    顧雨元抿抿發麻的嘴唇, 看見華明冽的雙唇比往日鮮豔的顏色,甚至微微發腫後, 臉更紅了,連唿吸都是滾燙的,帶著沾沾自喜的恥意。


    華明冽眨了眨眼睛,摸上自己的唇。


    “徒兒?”


    “……嗯?”顧雨元垂著頭, 搭在華明冽雙肩上的手蜷縮著,捏住肩上雪白的衣料。


    華明冽雙眼幽深,握著少年纖細腰肢的手收得更緊。


    “喜歡。”


    他微喘著短促說,追逐少年的唇。


    “唔!”


    顧雨元睜大眼睛。


    他的唇瓣被男人撕咬,被霸道而靈活的舌挑開,濕濡的水聲清晰入耳。他睜著眼睛,看到同自己貼著唇碰著鼻尖的華明冽那雙眼睛如星如火。


    師父……


    顧雨元揪緊華明冽肩頭的衣角,在他雙手之中軟了腰身。


    “師父……”


    唇瓣飛開換氣的刹那,顧雨元感受著唇上酸脹,看著眼前雙頰微紅的人呢喃,卻被對方急切地再次擒住雙唇。


    “哈啊……”


    衣袍滑落到石桌上,沾染大片酒液。少年被一雙大手按在兩人衣袍之上。


    唿吸聲,嗚咽聲,水聲,衣料的摩挲聲。顧雨元被這些聲音裹挾著,相貼的唇瓣更讓他瘋狂,他的雙手不知何時攀附在華明冽腦後,十指蔥白手指探入華明冽的發間,挑開他的發帶,拽住一縷長發。


    玉白色的發帶飄落,一頭搭在華明冽寬闊的肩膀,掛在他精壯的胸膛上,長長的另一頭落在少年微微起伏的雪白腰腹上,蓋住可愛的肚臍。


    “唔……”


    顧雨元癱在華明冽的懷裏,他抬頭,春潮未褪的雙眼中映入被桂花枝遮擋的明月。夏風吹拂,兩片桂花瓣飄落。


    一瓣落於華明冽的發間,一瓣落在顧雨元的胸口。


    華明冽垂首,埋進少年胸膛舔舐桂花香。他發間的桂花瓣隨之飄落,落在啟唇嗬氣的少年唇間。


    夏季的天亮得很早,顧雨元收攏好一塌糊塗的道裙,踩著黎明將至的青黛天色,險險在被人發現前迴到自己的屋子。


    顧雨元換了身幹淨的飛花澱弟子道裙,紅著臉把一身的痕跡用靈氣祛除,才覺得妥當。他摸上尚且酸乏的後腰,驀然驚覺神柳鞭被他忘在華明冽的院裏了。


    他正欲去尋,聽外麵漸漸熱鬧起來的交談聲,便作罷了。又想到華明冽此時醉酒未消應還在睡夢中,便決定晚些再去。


    顧雨元像往常一般同小師姑們練了會兒劍,便找了個借口迴房,往榻上一躺便睡了過去。再醒來是被敲門聲擾醒的。


    顧雨元撫平衣褶,起身開門,對上門外的人怔住。


    “師父?”


    華明冽頷首,抬起右手,“你的鞭子。”


    “謝謝師父。”顧雨元抿唇一笑,接過神柳鞭低頭纏在腰上。


    顧雨元纏好長鞭仍未抬頭,看到華明冽便讓他迴想起昨夜迷亂,便不知如何麵對華明冽。他想,到底是他自己先邁出那一步的,那師父——是酒醉被他迷惑了,還是亦是同自己一樣是自願的呢?


    【宿主忘了麽,華明冽對宿主的親密度是100%——情有獨鍾。】


    顧雨元嚇了一跳,聽聞天道所言心裏一甜,而後忽然想起一事,“你,昨夜你?”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懂得。】


    顧雨元這才籲了口氣。


    恰巧聽到華明冽開口:“徒兒,你——”


    顧雨元抬頭看他。


    華明冽咳了一聲。他想起醒時是在榻上而不是院中,又聽師侄講,才知是少年昨夜去了他院中。那應是少年把醉酒的他攙迴房中的。隻是昨夜飲酒太多,神識混沌,實在不知少年是何時來又是何時走的。


    實屬可惜。


    華明冽默默搓了搓指尖,垂眸看著身前乖順的少年,問,“為師昨夜醉酒,你昨夜找我可有事?”


    顧雨元張唇愣住。


    “師父,您——忘了?”


    華明冽眉間輕蹙,他眼眸微抬努力迴想,也隻記得伸向少年的手和桂花香,隻好問:“發生了何事?”


    顧雨元鼻尖一酸,心裏升騰起怒意,他深吸一口氣,豎起長眉,睜著一雙明亮的桃花眼瞪向華明冽,“沒什麽事。既然師父忘了,那便不是什麽值得記得的事!”


    少年眼中帶火,腔調裏帶著一絲委屈。


    華明冽自然聽出來了。他心裏一慌,伸手握住顧雨元的手,“徒兒,為師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酒醉失態,可是訓斥了你?”


    顧雨元哼哼兩聲,“我現在又不是你徒弟,就算你訓斥我也不在意。”


    華明冽眉心一跳,啟唇欲喚少年名姓,卻啞了聲,因他不知少年的真名是什麽。火火、淼淼……想必都是假名罷。


    華明冽喉結微動,握住少年左手的五指收攏,摩挲少年的手背和指肚,帶著矜持的纏綿和未察的服軟。


    “徒兒的名字,可以告訴為師麽?”


    顧雨元的手本被華明冽握著細細摩挲,思他醉酒也不能做主自己的記憶,那顆心本軟了幾分。這句話又讓他撅起嘴來。


    顧雨元甩著手,卻怎麽都甩不開華明冽,隻氣道:“我昨天已經告訴師父了,師父忘了,便忘了吧!”


    “我……”華明冽伸出手,眼睛一閃卻看向少年的唇,頓時神思遊弋,腦中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麵。雖看不清,卻讓他渾身沸騰。


    顧雨元卻不管這麽多,退後一步,碰的把門關上了。


    “不許師父再同我說話了,我現在很不高興。”


    門外人欲扣門的手指頓住,半晌後緩緩輕按在門框上。他垂眸看著一門之隔的少年的身影,眼中明滅不定。


    顧雨元聽到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臉上氣得生出紅暈。


    師父也真是的,說不讓他說話便真不說話了麽,他才是師父呀。


    竟然忘了……顧雨元撲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咬住被角,恨恨哼了一聲。


    過了幾日,七月十五這日,青山派王掌門傳來消息,神級秘境最核心的那片洞府,開啟了。


    等候已久的眾人當即出發,萬人空巷。


    顧雨元本想這次亦同小師姑們一起,沒想到根本沒看見她們的身影,卻看到裴玉仙後,便反應過來是裴玉仙吩咐過她們了。


    顧雨元纏上神柳鞭,拿上配劍,將四人送給他的寶物都收進乾坤袋裏裝進袖中,隨裴玉仙出門。


    沒走幾步,便遇到奚鶴危,江雪中和華明冽。


    華明冽看著顧雨元,走到顧雨元身前一步的位置,躊躇著不敢近前,他沉默地解下腰間朱砂劍遞向少年,“境中兇險,此劍本是你的,如今還你……徒兒。”


    江雪中哼了一聲,握著月痕劍的劍鞘遞到顧雨元眼前,“元元,用這把,你之前不是用著很順手麽。”


    奚鶴危嘴角微勾,右手一翻現出天光劍。


    “魔後的劍,我保管久矣。”


    裴玉仙左看看有看看,再低頭看少年腰間自己為他親手煉製的神柳鞭,心情頗好。想到會更加兇險的秘境,道:“元元,先用著天光劍吧。雖然人不怎麽樣,畢竟是用陽魚煉化的,尚可一用。”


    顧雨元正為難著,聽裴玉仙如此說,便點頭接過天光劍,朝奚鶴危一笑。而後對江雪中道:“謝謝老祖宗。”


    “走吧。”顧雨元說。


    幾人先後跟上。


    維持著遞劍姿勢的華明冽愣住,挪不動步子。徒兒是……討厭自己了?一句話也未同他說。


    顧雨元走了幾步,迴頭看華明冽仍是那副姿勢,心裏再多羞恥和怨憤,也遮不住驟升的不舍。不舍對方難過——畢竟是個很愛鑽牛角尖的人啊。


    顧雨元歎了口氣,揚聲對如置身冰雪的人道:


    “師父,不願同徒兒一起麽?”


    華明冽雙眼一閃,收起劍抬腳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老祖宗/仙仙/vv:元元我可以!我不會忘啊!


    講道理,如果這篇文不是切片攻,華咧咧是肯定抱不走芋圓兒的!(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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