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發現自己跟童木一個考場,追星的熱情剛升起,聽到顧何舟也在考場內,興趣立馬澆滅,跟追星相比,還是命更重要。


    童木本以為這次考試還會經曆一次“堵門事件”,找到考場座次後發現,隻有幾個同學抬頭看他一眼,很快低頭複習,手裏抓著筆仿佛很認真的模樣,坐得都規規矩矩。


    有一兩個膽大的,想趁此機會找童木要簽名,屁股剛離開板凳,就收到顧何舟冷冷的眼神,嚇得半點心思都沒有了 。


    童木渾然不覺地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自以為是,跟娛樂圈相比,還是個人前途更重要些。他的座次在倒數第二排,靠著牆,旁邊的人還沒來,估計在考場外繼續背書,斜後方竟然是顧何舟。


    “沒想到我們在一個考場。”童木不自覺地開心,放下裝著紙筆的透明袋,“複習得怎麽樣?”


    顧何舟懶洋洋地打哈欠:“還行吧,你呢?有信心嗎?”


    童木眼下掛著兩個明晃晃的黑眼圈,受傳染地也打哈欠,“還好今天考語文和文綜,要是下午考的話,我昨晚複習的東西全忘幹淨了。”


    旁邊的座次坐下一位同學,童木瞧了一眼,發現居然是班長。


    顧何舟把一條胳膊橫伸在課桌上,頭枕在上麵,側麵朝著童木,打趣道:“忘了也沒關係,哥哥這次考試帶你飛。”


    童木很有原則地拒絕,“不行,不能抄襲。”


    這小孩平常軟軟乎乎的好說話,到了這種時候倒是挺有原則。顧何舟沒在意,見童木又翻開書念念有詞地背誦,沒去打擾他,自己眯了一會兒。


    坐在前麵的班長,身子動了幾下,斜眼睨到童木認真背書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幹巴巴地開口:“你複習得怎麽樣?”


    一到考試,這句話便成為考生們的口頭禪。童木有點驚訝班長向他問話,印象中這人有點傲氣,平時隻盯著課本。


    既然對方誠心誠意地發問,童木便誠實地迴答:“我覺得還行,昨晚一直學到淩晨三點才睡。”


    這段時間他一直惡補文科,終於到了檢測實力的時候,童木緊張又興奮:“你呢?”


    班長沒想到童木這麽快暴露實力,傻愣一秒,“哦”了一聲,轉過頭看著課本:“沒怎麽複習,睡得很早。”


    童木見人沒有對話的興致,“這樣啊,那祝你考試加油,靠近尖子班。”


    童木還記得轉學第一天學委的話,三中無論大小考,隻要考入年級前三就有機會從普通班轉入尖子班。童木沒有轉班的想法,真心地祝福一聲。可這句話傳到班長的耳朵裏,卻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班長不留痕跡地看一眼童木,咬緊嘴唇,這個人如果真的跟傳聞一樣厲害,肯定是他這次考入尖子班的最強阻礙。更不用說後麵還有顧何舟,剛才這人還想舞弊。他攥緊拳頭,心思動了動,一定要嚴防死守這倆人。


    他一定要憑著這次考試轉入尖子班,一丁點差池都不能有。


    考試鈴聲響起,第一場是語文,童木如臨大敵,正襟危坐,拿到試卷那一刻,迅速落筆,下筆如飛,生怕晚一秒就把昨晚溫習的知識遺漏。斜後方的顧何舟睡了一會兒,直到監考老師走過來敲了敲桌子,才慢悠悠地爬起來寫試卷。


    班長要保證答案的準確性,又要兼顧童木任何作弊行為,大腦緊繃,一場考試下來甚至有點冒汗。


    第一場考試還算輕鬆,等到考文綜時,童木有些吃力。語文隻複習一科,文綜卻是三門結合在一起,有些大題太過分了,竟然糅合著史地政三門內容,童木光讀題分辨,就暈頭轉向。


    童木抓耳撓腮,不得已運用戰術,先把會做的填滿,再使用“蒙題大法”搞定似是而非的選項,一場下來比演戲還累。他把簡答題糊弄完,開始轉筆測選擇題答案時,不經意發現班長往他這裏偷瞄一眼。


    班長看了不止一眼,第一場時童木筆走龍蛇,班長篤定這位小明星果然如傳聞中所言,是個學霸。


    但第二場文綜,班長有些遲疑,為了揣測敵方的實力,他瞄了好幾眼童木的選擇題,發現對方做錯了好幾道,其中有一道跟自己的答案一樣,嚇得他立馬改過來。


    有這條經驗指導,班長幹脆心安理得地把童木的試卷當錯題典範,有跟自己答案相同的,就要認真考慮再做一遍。看錯誤答案怎麽算舞弊呢?班長越想越鎮定。


    不料童木忽然瞥來一眼,班長慌忙扭頭,把胳膊壓在試卷的另一麵,生怕童木多看一眼。


    童木一門心思跟文綜戰鬥,沒在意班長的舉動,他發現好幾道做錯的地方,正要改過來,發現中性筆沒水了。他拿起筆甩了好幾下,寫出來的字依舊斷斷續續。


    後麵的顧何舟瞧見,順手要把自己的筆遞過去。


    班長渾身一滯,他發現童木的實力沒那麽強時,心裏總算一顆大石落地,可要是顧何舟幫他就說不定了。就在筆遞到空中那一刻,班長重重地咳嗽一聲,假裝生病似的,抬手捂嘴,咳了半天。


    監考老師立時注意,皺著眉頭走過來,問顧何舟:“怎麽了?做什麽小動作?”


    “老師,是我向顧同學借筆。”童木不好意思地道歉,低聲道:“我今天走得著急,隻帶了一支筆,用得沒墨了。”


    監考老師把顧何舟手裏的筆取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發現沒問題後,遞給童木,“下次借筆舉手,我給你拿。”


    “謝謝老師。”童木說。


    顧何舟眼神晦澀地盯著班長的後腦勺,嗤了一聲:“有病快吃藥,別耽誤治療。”


    他又不是眼瞎,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在做什麽。把小孩的試卷當錯誤範例是怎麽迴事?他都沒嫌棄童木,輪得到別人嗎?


    顧何舟看他又不老實,瞅著童木的試卷改對了幾道填空題,還把其中一道題改錯了。


    他把左手邊的橡皮拿過來,剝下紙外殼,在裏麵寫進去正確答案,再把橡皮包上,作勢往童木那邊仍。


    班長從眼角餘光看見顧何舟的小動作,故技重施,又咳了一聲。


    監考老師有點不耐煩,這人咳來咳去的,不影響其他考試做題?老師剛走過去,顧何舟仍橡皮的角度偏了一點,明晃晃地朝著班長扔過去。


    “拿出來。”監考老師伸手,把桌麵上的橡皮撿起來。


    班長傻眼,他沒想到顧何舟往這裏仍啊?


    “這是怎麽迴事?”監考老師經驗老道地把外殼翻過來,看見裏麵有幾行字,蹙緊眉頭,作勢要把班長的試卷收走。


    “老師,我沒有抄襲。”班長慌張地捂住試卷,“您要有證據才行。”


    “證據?”監考老師沒想到現在的小孩膽子這麽大,眼皮底下還想耍賴,他把紙殼丟到桌子上,“看看這是什麽。”


    “肯定不是我的,是有別人故意陷害我。”班長咬牙,粗喘著氣,把他試卷掀到第一頁,指著填空題說:“這道題我已經做出來了,為什麽還要抄別人的作弊?”


    他這道題改了兩遍,顯然有些不太確定。


    現在的學生了不得啊,上個高三跟演宮鬥戲一樣,還有別人陷害他?


    監考老師正是教曆史的,翻了一下,“你這道題做錯了,紙殼上的是正確答案。”


    他對顧何舟沒好氣道:“你也出來,兩人的試卷沒收。”


    班長不敢置信,手腳冰涼,渾身發抖,這個世界是怎麽了,顧何舟為什麽要害他?


    不對,不是顧何舟害他,這顆橡皮本身就不是給自己的。


    班長的肩膀直起來一點,緊抿的嘴唇張開一條縫:“這個不是我的,是給他的。”


    他單手指向正在拚命做題,不知身外事的童木。


    監考老師都要氣笑了,一個人學習成績是次要,人品才是關鍵。有膽子作弊沒膽子承認,竟然還要誣賴別人?她剛才監考時沒事做,眼神不由自主地被美好事物吸引,沒少看童木做題。


    人家除了借筆,其餘時間都奮筆疾書。


    監考老師不去問班長,先把兩個人的卷子收上來,為了不打擾其他同學考試,她找來巡考代替,把兩人叫出去。


    顧何舟起身時,童木才有點反應,茫然地抬頭,比劃口型:“怎麽了?”


    “提前交卷。”顧何舟說,“外麵等你。”


    兩人去到辦公室,監考老師問:“究竟是怎麽迴事?”


    顧何舟主動送人頭:“班長這道題不會,倚著我的桌子靠了一下,這不就是暗號嗎?我這人又很樂於助人,就把答案寫給他了。”


    班長驚駭地睜大雙眼,他雖然靠過顧何舟的桌子,的確碰了一小下。但這絕對不是暗號,而且偷瞄童木被人發現,慌張地坐迴去,這才不小心蹭了下桌子。


    可思及原因,班長如鯁在喉,對上顧何舟譏諷的眼神,隻能硬著頭皮點頭,“老師對不起,是我錯了。”


    監考老師有持證據,兩位同學供認不諱,上報領導後直接取消單科成績,全校通報,但不計入個人檔案。


    校長本想隻取消成績給予警示,沒想到顧何舟義正言辭,認為隻有當頭棒喝才能令人醍醐灌頂,又說從小偷針長大偷銀,作弊雖小,影響惡劣。現在嚴厲雖嚴厲,卻是為了鑄造更美好而輝煌的人生。


    又扯了一通嚴師出高徒,他們日後再想起此事會更感謝老師,希望一定不要手軟的屁話。搞得校長一顆老心火燙燙的,恨不得給他發個知己獎狀。


    上午的兩科考完,童木一腦子漿糊地出考場,聽到有人說:“顧何舟跟班長作弊被通報了,太慘了吧,還好我膽子小,沒敢作弊。”


    “哎,班長一心想考入尖子班,沒想到在這裏翻船。”


    “我看他平時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怎麽考試還作弊啊?”


    童木聽得滿頭霧水:“顧何舟?班長?”


    我這是穿越到什麽玄幻世界,這兩個人怎麽可能互幫互助作弊?


    剛考完試,聽到這個消息,童木抬眼見顧何舟在對麵等自己,哼了一聲。


    沒想到黑粉也學會爬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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