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珠臉色瞬間蒼白,但是抱著承祜的手並未曾放手。


    她的雙手抱著承祜,隻要她跪下謝罪,承祜有可能從她身上摔下,她不能賭這個可能。


    太皇太後見此,看了看藍珠懷裏的承祜,知道她的顧慮,轉頭對蘇茉兒微微頷首。


    蘇茉兒會意,叫了個太監過來,小心翼翼的從籃珠懷裏接過承祜。


    看著承祜離開,藍珠才跪在地上,對著太皇太後叩首請罪。


    藍珠不後悔,經此一事,太皇太後必定不會再讓承祜阿哥天天過來請安,或許太皇太後隻是試探她是否衷心。


    太監小心的承祜放在了太皇太後的床上,蘇茉兒搭上承祜的脈搏,片刻之後,忍不住笑道:“格格,沒事兒,隻是睡著了。”


    太皇太後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才對著門口的藍珠道:“去外麵跪著,做事情之前不深思熟慮,也不依主子身體為主,罔顧主子的信任,想清楚了再過來。”


    籃珠心下慶幸,還好隻是跪著,對著太皇太後微微福身,:“是。”


    等藍珠離開後,太皇太後看著蘇沫兒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承祜這一覺睡得香甜,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就日上枝頭。


    揉了揉眼睛,微微的緩神,心中一陣緊促,頭頂上的床幔和他之前睡的地方完全不同,是一種淺藍色的粗布,周圍的擺設有很大的不同,隻是看樣子也是古舊。


    承祜再次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承祜眉頭擰在了一起,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又穿越了不成。


    想到這裏,他猛然間抬起雙手,看到那白嫩的小手,短小的手指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張口叫道:“姑姑。”


    籃珠聽到聲音就走了過來,掀開了床幔,兩個宮女連忙把床幔掛上。


    “阿哥醒了,太皇太後等著您用膳呢。”籃珠經此一事,也摸清了承祜在太皇太後心目中的地位,也算是在皇後娘娘那裏有了交代。


    承枯聞言,輕唿了一口氣。


    承枯在藍珠的伺候下,收拾妥當,就跟著籃珠走了出去,看到太皇太後,就邁著小短腿噔噔的跑了過去,一把撲到太皇太後的懷裏,撒嬌著對太皇太後道:“老祖宗,我可想您了。”


    太皇太後聞言,笑著點了點承祜的額頭道:“老祖宗也可想承祜了。”


    說完不等承祜說話,太皇太後話鋒一轉:“承祜現在身體弱,老祖宗心中著急,昨個兒夜裏老祖宗思前想後,覺得給承祜找個武師傅,教承祜練武怎麽樣?”


    承祜聞言,眼睛一亮,看著太皇太後,他在電視上看到過,那種帶有內功心法,還可以飛簷走壁,這樣的人真的很讓人羨慕。


    想到這裏,他微仰著的小臉上,帶著驚喜,“真的嗎?承祜也可以像皇阿瑪那樣厲害嗎?”


    太皇太後聽了,笑著揉了揉承祜的腦袋,鼓勵道:“承祜肯定會比你皇阿瑪還要厲害。”


    承祜聽了,高興的拍著小手笑得眼睛彎彎,像個月牙。


    太皇太後自從昨天承祜過來,幾乎都沒有怎麽睡覺,一夜的時間就在思索這些問題,一個孩子身體比較弱,唯有慢慢的調養才有可能恢複。


    但是承祜一不是傷及根本,二不是娘胎裏帶的體弱,還有那麽多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怎麽會就這麽難養呢?


    唯一的一點,就是後宮之中,有人動手腳,不想承祜長大。


    隻是這個幕後之人,實在狡猾,沒有漏出絲毫破綻,讓她無從查起。


    太皇太後覺得就算承祜平安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也存在著各種危險,學武是勢在必然。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太皇太後決定讓承祜練武,至於現在承祜還小,就當強身健體吧。


    承祜非常讚同太皇太後的話,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連連稱好。


    太皇太後見此,拍了拍手,就對著承祜道:“先吃飯,好好養身子,等你身子養好了,老祖宗啊,就給承祜找到厲害的師傅了。”


    “是!”承祜高興的牽著太皇太後的手。


    太皇太後看著承祜活波的樣子,笑著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承祜的頭。


    籃珠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承祜阿哥這麽小,這練武的苦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


    最主要的是,她該怎麽給皇後交代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她看著承祜的眼眸,帶著絲絲的擔憂。


    太皇太後虛虛的撩起眼皮,斜了籃珠一眼,就收迴了眼神,不再看她。


    對於藍珠心中所想,她一眼看穿,隻要對承祜衷心耿耿,她也就懶得搭理藍珠。


    承祜因為太皇太後的話,心情十分的好,連吃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


    承祜日日都去太皇太後那裏,盼望著太皇太後給他找來合適的武師傅,就這樣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三月底。


    承祜的武師傅還沒有著落。


    這天承祜像往常一般來到了慈寧宮的主殿,還沒有進們,就被門外守著的太監總管石德給攔住了去處。


    石德很是恭敬的對著承祜作揖,伸手攔著承祜想要走進屋的去路,笑眯眯的看著承祜道:“阿哥,待會兒再過來玩吧,太皇太後與皇上有要事要商議。”


    石德是慈寧宮的管事,整個人胖乎乎的,臉上也總帶著笑,好像一個彌勒佛一般給人一股子好感。


    隻是今個兒他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承祜卻感覺他的眼神卻十分肅穆,給他平添了一份威嚴。


    承祜聞言,對著石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小牙道:“那我等會兒再過來,謝謝總管。”


    說完,就帶著藍珠轉身離去。


    隻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蘇沫兒從背後叫住:“阿哥,先等等。”


    承祜停下腳步,仰首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垂首看著承祜,微微抿嘴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承祜跟嬤嬤進去勸勸老祖宗好嗎?”


    承祜聞言,對著承蘇沫兒天真的問道:“是老祖宗怎麽了?”


    蘇沫兒對著承祜道:“沒事兒,你隻要像平時一般就好。”


    承祜壓下心頭的疑問,牽著蘇沫兒的手,跟著她往迴走。


    走到門口。


    石德眼神微轉,想要伸手攔住承祜。


    蘇茉兒見此,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知道今個兒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皇上與太皇太後傷了情份,真出了什麽事情,也與你無關,一切都由我擔著。”


    石德眼眸微轉,翹起的嘴角收攏了起來,沉默片刻,才微微側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承祜邁過高大的門坎,繞過巨大的古樸雕花屏風,走進裏麵。


    一進去,就發覺氣憤有些不對,還沒有等承祜開口。


    就聽到太皇太後有些聲嘶力竭聲音:“哀家勸阻皇上,皇上不聽,哀家說了,哀家不願皇上撤藩,吳三桂之子在京中為質,尚可喜對皇家忠心耿耿,至於耿精忠一人,就不足為懼,但是現在這些老臣猶在,你如此著急撤藩,就是寒了三藩的心,到時候咱們大清將麵臨巨禍!”


    承祜從來沒有見過太皇太後如此的失態,眼角濕潤,臉色有些漲紅,可見是別康熙給氣狠了。


    想到這裏,他抬首看著蘇沫兒。


    蘇沫兒沒有想到,一向平靜的格格,竟然突然生了那麽大的氣,此時承祜已經不能上前。


    就算要去勸阻,也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行。


    想到這裏,她對著承祜微微搖首。


    康熙的聲音,也有些氣急敗壞,他依理具爭道:“皇祖母說的這些,孫兒如何不懂?!他吳三桂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不論朕何時撤藩,他們都是必反!現在大清國庫還算充盈,何必等他們做足了準備,來反我們之時,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為時已晚已。”


    康熙對未來的走向比較清楚,一力主張撤藩,隻是太皇太後念及舊情,不肯撤藩。


    康熙卻有自己的打算,三藩之中,要說最為衷心的,那就是尚可喜,但是尚可喜年紀最大。


    上輩子就是尚可喜極力配合朝廷攻打吳三桂,後來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反而被他兒子軟禁。


    他兒子直接歸順吳三桂,讓大清一度風雨飄搖。


    康熙就是想趁著尚可喜身體還算硬朗,必定不會幫著吳三桂反叛,到時候區區一個吳三桂,倒是不足為懼。


    耿精忠見風使舵,見吳三桂兵敗,必定不敢支援,隻能縮著腦袋在自己的地盤上,等待著削藩。


    隻是太皇太後不理解這一點,她所熟悉的吳三桂是不會在沒有撤藩的情況下發動叛變的。


    更何況吳應熊一直留在京中微質,吳三桂就這一個兒子,他不可能棄他於不顧。


    紅著眼眶,力竭道:“哀家倒是寧願他們都老死之後,不費一兵一足的把三藩給收迴!”


    康熙眼眸微紅,他用暗啞的聲音低吼道:“皇祖母,你知道吳三桂能活多少年嗎?最少要十年二十年!咱們大清就要花錢養著三藩十年二十年,光是一年就需要從全國收來的銀子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能交到國庫,咱們有那三分之二的錢,直接去養大清的兵不好嗎?養他們那麽多年之後,他們再反了,我們就沒有銀子和他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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