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玥並沒有聽聞這個馬球會也邀請了男子,但轉念一想她最近真的是病得糊塗了,這京都城中會打馬球的女子並不多,若襄陽夫人隻邀請女眷,那還辦什麽馬球會,直接辦一個茶話會就好了。


    “小姐你說什麽?”


    方才言玥看到楚竟後,隻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聲音並不大,就連一旁的玉芙也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言玥隨口迴答。


    這馬球會的請帖她已經收下了,且這人都已經到了馬場門口,此時她是說什麽也不能再反悔迴去的。


    不過言玥轉念一想如今她已經和攝政王訂了親,且前些日子攝政王的聘禮都已經入了尚書令的大門,現在她已經是有婚約的人,就算是和楚竟遇見又能怎樣?


    “玉芙,我們從這邊走。”


    言玥看了眼剛才楚竟消失的方向,話雖是這麽說,就算是和楚竟遇見他們兩個也再無可能,但畢竟兩人身份尷尬,盡量還是不要遇見的好,於是言玥便選了一條和楚竟相反的另一條路走去。


    放眼望去馬場裏的公子小姐很多,但都是公子一處,小姐一處聚集在涼亭中。


    言玥在這些貴女之中尋找了許久,最後終於把目光鎖定在了一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身上,她一看便知那是薛姐姐。


    薛辛華的身邊總是能夠圍繞著許多貴女,她們一起說說笑笑好生的熱鬧。


    “薛姐姐。”


    言玥向著亭子走過去的時候,薛辛華便已經看到了她的身影。


    想起上次見麵,言玥生病,她的魂都快要嚇出來了,這次再看見她,見她消瘦了一圈,心中十分心疼。


    “玥兒妹妹,身子可是大好了?”


    言玥拉過薛辛華的手笑著道,“勞薛姐姐掛念,見薛姐姐前隻好了大半了,如今便是全好了。”


    言玥說完,薛辛華便是被她逗笑了,“我竟不知我還會醫病,那你時常見我,是不是連藥都免了?”


    “要是日日能見到薛姐姐,大抵真的是不用吃藥了。”


    病大多都是一半長在身上,一半長在心上,有道是笑一笑十年少,這話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的,所以生病之人要是每天保持心情愉悅,這病當然也就好了大半了。


    薛辛華見著言玥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瞧你說的好像是真的似的,我都快要信了,要是真的如此我到願意住到你家去給你治病。”


    薛辛華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不過這話聽到言玥這裏卻是當真了。


    “薛姐姐若是願意,大可來我家小住,幫我省了那難咽的湯藥。”


    薛辛華搖頭,“若是換作平時我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答應的,但如今你即將要嫁人,我去隻怕是不方便了。”


    薛辛華這麽一提醒,言玥才恍然想起她在未來的不知什麽時候是要嫁去攝政王府的,可她出嫁之前邀請薛姐姐小住這總可以吧。


    就在言玥還想開口讓薛辛華同住的時候,一旁有不認識她的女子問向旁邊的女子。


    “這位姐姐要出嫁了,夫家是誰呀?”


    她這不問還好,一問倒是燃起了眾人的八卦之心,整個京都城都知道攝政王聘萬金迎娶尚書令之女,但是卻隻有一部分人知道她就是被攝政王看中的尚書令的女兒,還有一半人並不知道她是誰,就像她也不識得所有人一樣。


    “她就是尚書令的女兒,要嫁給攝政王的那個。”


    “她就是………”


    那女子得知答案後,顯然十分的驚訝,畢竟攝政王娶親這件事轟動了整個金都城,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攝政王怎麽會突然就轉了性,而這尚書令的愛女,到底是何天香國色,竟能夠入得了攝政王的眼。


    “她怎麽看著這麽瘦啊?”那個女子又問。


    “聽說她前些日子得了重病險些喪命,是攝政王叫來了禦醫才醫治好。”


    “攝政王叫了禦醫?”


    “是啊,為此朝廷有很多人提出了質疑。”


    言玥不吱聲,這些人就當著她的麵議論她,隻以為言玥聽不到。


    “如今你已經成了所有人議論的焦點,你身子弱可別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傷了身子。”


    言玥和薛辛華是背對著她們,且中間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她們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議論,而悠悠眾口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所以即便是薛辛華不說,言玥也打算隻當作聽不見,況且言玥什麽上書令之女,也不會因為此小事而失了身份。


    於是她笑道:“薛姐姐放心,我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的。”


    對於言玥來說,這一世她隻要能夠擺脫上一世的命運,然後好好的活著,這比任何事對她來說都重要。


    薛辛華聞言,兩人相視一笑。


    “攝政王不惜頂著壓力,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要娶她,難怪外麵到處都在傳她是禍水。”


    一女子聽聞這裏有人在討論攝政王娶親之事,她便是從涼亭的一側走了過來,因著從她那個角度看去,言玥剛好被一人高的樹冠擋著,她其實並不知道言玥就在這裏,所以這話說起來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而她一開口,言玥就辨出了這聲音的主人,剛才那些女子之間的談話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言論罷了,言玥聽了之後自然不會與之計較,可眼下這人的話便是不能不反駁了,更何況上一世她們之間還有仇呢。


    言玥一側身,便看到了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麵容姣好的女子站在涼亭下,此刻正側身對這她。


    “薑妹妹口中的禍水說的可是我?”


    言玥說著上前一步,讓自己的身子從樹冠後露出來,這亭子裏的人都知道言玥在,所以即便是小聲的言論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八卦,但薑妗妗卻是聞聲後湊來的,她並不知言玥本人就在,所以她的八卦其實同背後講人家壞話無異。


    薑妗妗看到言玥從遮擋的樹冠處走出來後,也是嚇了一跳,畢竟背後說人壞話又被人家聽到,她還是很心虛的。


    但她們兩人從小就不和,所以被言玥聽到她倒是也不怕,於是頗有一種破罐破摔的樣子,理直氣壯道:“自然是說你,在這金都城中除了你,誰還稱得上是禍水?”


    “禍水?”


    薑妗妗這話倒是把言玥逗樂了。


    “薑妹妹這話可敢當著攝政王的麵再說一次?”


    既是說她是禍水,那言玥也就不在意將楚懷仲搬出來做她的擋箭牌,反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楚懷仲未過門的王妃,而楚懷仲如果知道他的王妃被人欺負的話,為了麵子想來也不會置之不理。


    “你!”


    言玥一副傲嬌的樣子,那樣子的確是不要太得意。


    而攝政王在京國人心中的地位等同於半個皇上,那樣威嚴之人,薑妗妗又怎麽敢當著他的麵說人家王妃的壞話。


    言玥看著她氣急敗壞又吃癟的樣子,頓時覺得心情大好,身子也瞬間舒爽了不少,這可比她吃多少苦口的良藥都來的顯著,而上一世的賬又豈能是這麽容易就了的,從今天起,她們要一點一點慢慢的算才是。


    薑妗妗被氣走,而亭子裏的眾位貴女也皆不敢再做出聲響,此時此刻她們才是意識到,言家小姐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言家小姐,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攝政王妃。


    “薑家小姐為何總要處處和你作對,難道你們自小就結下梁子了嗎?”


    說起這個薑妗妗在背後沒少說言玥的壞話,今日是趕巧被言玥自個聽見了,以前薛辛華不知在別人的口中聽了多少。


    若說起和薑妗妗之間的矛盾,這還要說起八歲時的一件事,“或許是因為八歲那年薑大人把糖人給了我而沒有給她的緣故吧。”


    說起那次的事,薑大人迴家時在街上買了一個糖人,這本是買給薑妗妗的,卻沒有想到當時言玥正和薑妗妗在一起,一個糖人自然無法分給兩個孩子,所以薑大人不顧薑妗妗的反對,將那糖人給了言玥,自那日之後,薑妗妗便是什麽都要和言玥比較,言玥有什麽她便是要想法設法的從言玥手中奪過來。


    這也就是為什麽上一世言玥嫁給楚竟後,薑妗妗會千方百計勾引楚竟,而她嫁給楚竟後仗著楚竟對她的寵愛陷害言玥偷情,最終言玥慘死楚竟劍下。


    想起上一世,畫麵仍就曆曆在目,而這一世她已然知曉了薑妗妗的狠毒和別有用心,所以她定然是不會再讓她的妒嫉得逞。


    “各位小姐們,馬場已經準備妥當,請隨老奴從這邊入場。”


    說話的這位是襄陽夫人身邊的掌事嬤嬤,汪嬤嬤,眾貴女們聞言後,便紛紛跟隨汪嬤嬤向著裏處馬場中心臨時搭建的亭子而去。


    這馬場是除皇家馬場之外金都城最大的馬場,因著平時是訓馬騎射所用的場地,所以麵積特很大,但馬球比賽根本用不上這麽大的場地,且前來參加馬球會的都是貴公子小姐,所以襄陽夫人就命人將多餘的場地搭建上涼亭,這樣既可以避暑也可以近距離觀看馬球比賽。


    當眾女子們來到涼亭處坐下時,另一側的公子們已經先到了馬場。幾十名官家貴女三五成排,笑語闌珊的一股腦地迎麵走來,可堪稱是姿態萬千爭奇鬥豔,隻叫得對麵的許多公子見了移不開眼。


    “看什麽看,這也是你能看的!”


    襄瑾銘狠狠的敲了一下身邊隨從的腦袋,可話音剛落,他自己卻被這人群中一女子吸去了目光,竟也跟著移不開眼………


    言玥和薛辛華一起坐到涼亭下,可不知怎麽,她總覺得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處灼熱的目光一直在看向她和薛姐姐這裏,言玥抬眸四下看去,卻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而這之後這樣的感覺也就消失了。


    眾人皆落座,這馬球會便是正式開始了,馬球比賽,除了在賽場上的競技外,這最讓人期待的便是每場比賽所爭奪的彩頭,比賽有輸贏,那麽這贏了比賽的人當然要有所獎勵,這樣不單增加了比賽的趣味性,好的彩頭還會得到眾人的爭搶,將整個比賽推向高潮。


    而襄陽夫人作為這場馬球會的主辦方,這彩頭當然是由她來出,隻見襄陽夫人將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鐲摘了下來。


    “若誰贏得比賽,這翡翠玉鐲便歸他所有。”


    襄陽夫人所帶的翡翠玉鐲自然是上等成色,價值不菲之物,有這樣的彩頭在,當然會讓許多人躍躍欲試。


    “薛姐姐你不上去和她們比試一番?我瞧著那玉鐲子和你很配,你不是最喜歡翡翠了。”


    言玥是個臭球手,可薛辛華卻是打馬球的高手,在金都城眾貴女當中,若薛姐姐稱第二,想來是沒有人敢叫第一的,許多男子都是薛姐姐的手下敗將,所以言玥才會如此說。


    而薛辛華卻隻是一笑,她湊到言玥耳邊小聲說:“姑媽說後麵有一隻翡翠玉簪,雖不比這鐲子貴重,但我更喜歡那個。”


    這下言玥明白了,“感情姐姐是在等自己心儀的獵物呢。”


    薛辛華一笑,“你要是看上了那個跟我說,我去幫你拿。”


    言玥這次來參加馬球會,倒是並沒有打算拿點什麽彩頭迴去,畢竟知道自己身子不好,球技又不精,她也隻有坐在一旁看熱鬧的份,但薛姐姐這麽一說,她還是心裏暖暖的。


    “我沒什麽喜歡的,薛姐姐還是保存體力去奪那隻玉簪吧。”


    就在言玥和薛辛華說話的時候,場上已經有兩組人開始比拚了起來,馬兒在騎馬人的驅使下在場上飛快的奔跑,而馬上的人手持著球杆,皆在為爭奪那顆其實並不大的馬球而在場上奔跑。


    言玥看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別說她現在正在生病,就是她不生病,隻怕也不是這兩方任何一方的對手。


    在最後的時間雙方決出了勝負,而當那得勝的女子走過來拿彩頭的時候,言玥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原來是秦太師之女秦芳芳,她們現在並不相識,但因秦太師是楚竟的太傅,所以上一世她們有過幾次麵緣。


    第一場比賽拉開序幕之後,後麵的比賽幾乎進入了高潮,因著言玥所坐的位置離放置彩頭的桌子很近,所以她看完了三場比賽,三個彩頭被人拿走,可這些人她都並不熟悉,所以心裏不禁頓時覺得有些無趣,暗想著薛姐姐的那根翡翠玉簪何時被拿上來,她倒是有些想看薛姐姐打馬球來幫她提神了。


    就在言玥神遊的時候,汪嬤嬤卻將一根孔雀鎦金發簪呈上來作為這第四個彩頭,那發簪上的孔雀做工精美,栩栩如生,雀尾鑲嵌紅藍兩色寶石,而雀身鑲嵌的是通體火紅的紅寶石,在金色釵子的映襯下光彩奪目,徐徐生輝,十分的高雅別致。


    這樣顏色搭配的孔雀發簪言玥從沒見過,但這樣的搭配卻是別出心裁的絕妙,隻是這隻發簪過於奢華,並不像是平時所帶之物,到像是女子出嫁時所佩戴的發飾。


    “這是我出嫁時打造的發簪,如今襄陽王已離開十載有餘,這發簪也有十八年光景,我每每看到這發簪便忍不住睹物思人,想起王爺還在的那些日子,便要忍不住傷心一番,我想既然留在我身邊隻有傷心,那到不如拿出來做個彩頭,送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襄陽王十年前戰死沙場,這十年中襄陽夫人以一女子之力,撐起了整個襄陽王府,才不至於王府落魄,如今小襄陽王已經繼承了襄陽王的封號,如此襄陽夫人才是有了許多的時間,組織各種聚會,而每次隻要有比賽,她都會拿出以前的東西做彩頭,也算是對襄陽王的一種迴憶。


    “沒想到這精致的發簪竟然是夫人當年出嫁時所佩戴之物,當真是珍貴。”


    這發簪的珍貴不單單在於它本身的價值,這裏麵更重要的還有襄陽王和襄陽夫人的感情,當初兩人郎才女貌琴瑟和鳴,早就是整個金都城的家話,要不是襄陽王在戰場上以身殉國,他們如今想來定是會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依我看,咱們在坐的各位,隻有尚書大人的女兒言小姐有婚約在身,所以我覺得這樣充滿寓意的發簪,給言小姐最為合適。”


    說話的這人是薑妗妗最好的朋友,柳家小姐柳知桐。


    而她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言玥這裏。


    “可發簪是當作彩頭拿出來的,直接給了言小姐恐怕會不合適。”旁邊的方家小姐說道。


    “那有什麽,既然是彩頭,那就讓言小姐同我們打一場馬球,光明正大的贏到彩頭就是。”柳家小姐又說。


    言玥不善打馬球,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柳知桐這麽說,分明就是想要以此來為難她,她若是應下了先不說身子能否受得住,輸就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了,而她若是不應,那麽她身為未來的攝政王妃,這般懦弱沒有膽識,以後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而攝政王也會因此失了顏麵。


    言玥還沒說應是不應,柳知桐已經和她的哥哥上前應戰了。


    言玥看著柳知桐旁邊的柳家公子,她忽然有些氣父親為何要把她生成個長女,且弟弟比她小那麽多,妹妹此時還是個在繈褓裏的奶娃娃,在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孤單。


    “怎麽,遲遲不敢站出來,這是怕了嗎?”


    柳家公子在眾公子中打馬球是打得好的,所以他特別的囂張。


    而此刻一旁的薛辛華實在是看不下去,她站起身,“一場馬球比賽而已,這又有什麽可怕的,隻不過玥兒妹妹大病初愈,比不得這激烈的馬球,所以由我替她出戰。”


    薛辛華的意思是她要自己一個人以一敵二。


    “你自己一個人和我們兩個比賽?”


    柳家公子很是不屑。


    “怎麽,怕了嗎?”


    柳公子不屑的嗤笑。


    而就在這時言玥站起身來,“不是薛姐姐一人,還有我。”


    “言玥你這身子………”


    言玥打斷了薛辛華的話:“我沒事,我自己的東西當然要我自己親自贏過來。”


    言玥也不知道她自己那裏來的這麽大的自信,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個臭球手,打馬球從來就沒贏過,也明明知道她身子弱的別說在馬上打球,就是簡單的騎馬隻怕馬兒跑起來這麽一顛,她這五髒六腑就要受不住了,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那種小人得誌的模樣,更何況薛姐姐是為了幫她才站出的,她怎麽可以讓薛姐姐一人出來替她應戰。


    “小姐,可是你這身子………”


    此刻玉芙無比痛恨自己隨小姐什麽不好,偏偏隨了小姐也是一樣的是個臭球手,連馬都不會騎的那種,不然這種情況下還可由她來替小姐。


    “玉芙我沒事,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他們這樣囂張,我又怎能退縮。”


    言玥雖然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態度走上前,但大抵她心中有數,禦醫那藥那麽靈,一會不過是騎馬跑一圈,該是不至於要她命的……


    “一會你隻管在我身後照顧我自己,剩下的事都由我來便可。”


    薛辛華這話聲音並不大,可也不知柳家公子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在誆騙,他笑著說道:“既然言小姐誇下海口,自己的東西要自己親自贏來,那待會比賽可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隻知道躲在後麵,那可就不算數了。”


    他說完看向一旁的柳知桐又道:“妹妹,待哥哥把這彩頭奪了,送給你做未來的嫁妝可好?”


    “哥哥!”柳知桐臉蛋一紅嬌羞道。


    而言玥看著他們這副得意的樣子,好似誌在必得一般。她也不知道這柳家公子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這麽跟她說話,難道他不知道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嗎?


    但是眼下正是他得意的時候,言玥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畢竟她現在還沒有嫁給楚懷仲,但對方這麽囂張,她們這邊也是要放狠話,滅滅他們的氣焰的。


    言玥冷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鹿死誰手的確不一定。”


    就在言玥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說狠話的時候,楚懷仲的聲音卻慢悠悠的傳了過來。


    言玥聞聲看去,隻見他一身暮色長袍,袍子上繡著精致的金色五爪團龍,腰間係一圓形和田玉佩,他唇角上揚,一雙鳳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柳家公子。


    眾人見之紛紛見禮,楚懷中不過微微一瞥,揚手讓眾人免禮,而後目光便又聚焦到了柳公子的身上。


    “夫替妻戰,不知柳公子可有異議?”


    言玥驚愕,楚懷仲這話的意思是要替她和柳家兄妹比賽?


    此時誰也沒成想攝政王會出現在馬球會上,先說襄陽夫人邀沒邀請攝政王,這麽多年眾人皆知楚懷仲從不屑於參加任何的宴請,他最常出現的地方,除了朝堂就是練兵場,如今出現在這自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一般的神奇。


    而此時的柳公子,在楚懷仲麵前,早已嚇得渾身顫抖。


    “臣無………無異。”


    “無異便好,那就開始吧。”


    見柳公子迴答,攝政王便讓秦軒為他挽起袖口,準備應戰。


    “且慢。”


    這時楚竟從亭中走出,他徑直走向柳公子這邊,而言玥發現,他看向楚懷仲的神色,竟然沒有了那日在清荷園中那般的懼怕。


    “既是男人之間的競爭,就不該有女子參與,我願同柳公子一同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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