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夙沅,有些擔憂的看著,君曜曄也盯著她。</br>夙沅看著安平在自己麵前這樣死去,懷著詛咒懷著怨恨死去,眼中沒有預想中的害怕驚悚,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仿佛她死之前的詛咒不是針對她一樣,</br>夙沅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下場壯烈的女子,輕輕的說“若是詛咒靈驗,我恐怕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不過借你吉言,我還真是想知道像我這樣心狠手辣的壞女人,最後到底是怎麽死的。”清冷的麵孔,冰冷的眼神,輕蔑又倨傲的口吻,狂妄的話卻滲著淡淡的自嘲。</br>君曜曄眸中全是她,她的語氣明明那麽狂傲冷血那麽欠揍,卻又那麽的孤獨。</br>夙沅輕輕的笑了一下,不知道她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眾人看見她不在意的撫了撫秀發,輕鬆地轉過身,對著乾帝,“父皇,既然安平郡主已經死了,此事就作罷,兒臣按照約定三局三勝,最後一局賭局也已兌現,伊媤公主可還有什麽話要說?”</br>伊媤目睹了整個過程,她知道拓跋黎畹心狠,卻不想她冷血至此,連從小到大的姐妹死了,都這麽毫不在意,她真得很無情,卻不可否認,她是理智的,因為無情所以不會動情,可是她不是也曾經為了愛癡狂過嗎,她為什麽可以拋下?</br>伊媤緩緩的對上夙沅清冷的鳳眸,輕聲問道“拓跋黎畹,你真的有過心嗎?”</br>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薛錦寒和君曜曄齊齊的看向夙沅,夙沅看著伊媤這幅模樣,淡淡的笑了一下,用一種輕鬆的姿態說“愛過。”短短的兩個字,知情的人都有些不是滋味,是怎樣的絕望才造就了這樣一個冷血的她,又是怎樣的堅強才撐起了這樣一個耀眼的她。</br>伊媤接著問“那你後悔嗎?”</br>薛錦寒眼神專注的看著夙沅,夙沅淺笑著,輕聲說“不後悔。”</br>伊媤苦笑著,接著隻聽夙沅溫和的語氣漸漸變冷,“但是我不會繼續犯傻,因為不值得。女人為男人爭風吃醋甚至勾心鬥角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他若心中有你,縱使你百般任性,千般驕縱,萬般無理取鬧,他都愛你,他若心中無你,,即使天下男人都為你傾倒,他都不會看你一眼,因為在他眼裏你就是犯賤,登不得台麵,就像你對他的感情。”伊媤看著這道光芒,像是希望,聽見她的話,她感到了希望,甚至救贖。</br>“把自己活得像個男人一樣,別讓愛情這點兒破事兒,給自己添堵。”眾人聽著這一席話,霸氣狂妄,甚至有些不合常理,但在場的女子,聽得心中激蕩不已,因為夙沅的話,讓她們有了勇氣,就是勇氣。而男人們,則是被這種狂妄震住了,驚豔了,折服了,不為別的,就為她的魄力。</br>伊媤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向了君曜曄,他依舊是不看她一眼,他正在目光炯炯的看著對麵那個耀眼驕傲的女子,而自己真的是犯賤,真是不值得,這麽多年了,她真的很努力,可是他的眼睛始終望著那遙遠的天空,她浪費了大好青春,去做傻事,去糾纏,去煩人,現在想想,真是幼稚。</br>伊媤淡淡的笑了,酒窩真是醉人,美麗至極,她恢複常態,驕傲如初的對著夙沅說“畹華公主果然是女中翹楚,本公主從未服過任何女人,你,是第一個。”</br>夙沅笑的淡淡,“榮幸之至。”</br>伊媤端起一杯茶,對著君曜曄展顏一笑,大方地說“耀王殿下,以前是本公主不懂事,跟你添麻煩了,不過以後不會了,為此,伊媤在這兒給你道歉了。”此時的她沒有了咄咄逼人,沒有了惹人討厭的矯情,不惹人討厭了。</br>君曜曄見此,並沒有以前一樣無視她,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公主想開就好。”伊媤一愣,隨即釋然的笑了。</br>對著夙沅囂張地說“你別以為本公主真的怕你了,嫁到西楚能不能活著還是個事兒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