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夜晚的天空,宛如純淨的黑曜石,散發著光芒,點點繁星掛在其中,一眨一眨,仿佛萬千個小眼睛,注視著破舊小院內,剛剛晾曬完最後一件衣服的人。


    夜風陣陣,吹起晾衣繩上的衣服,我置身其中,渾身酸痛,饑腸轆轆。因為白天桃子的事情,我被剝奪了吃晚飯的權利。身上被笤帚抽打的痕跡,在涼風的吹拂下,隱隱作痛。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貪戀的看了一眼已經漆黑的廚房,有氣無力的朝自己的小破屋走去。


    咕嚕嚕,肚子又一次嚴重的抗議,我拚命的吞了幾口口水,希望緩解一下饑餓的感覺。


    推來搖搖欲墜的破門,屋內涼風四起,白天雖然暖和,可是古代的夜晚,少了高樓大廈的阻擋,涼風肆無忌憚的吹來,加上殘破的牆壁,這個小破屋便成了風兒嬉戲的場所。


    揉了揉空空的肚子,來到床前,記得上大學時,宿舍姐妹減肥,一天隻吃一頓飯,為了緩解饑餓,有空就睡覺,我覺得效法她,往床上一躺,習慣性的伸手扯被子,卻扯了一個空,這才悲催的發現,這個床上好像沒有被子。


    起身環顧四周,我決定放棄尋找被子,這個屋子用家徒四壁來說,最合適不過,連多餘的一塊布料都沒有,難道大丫本尊都沒有換洗衣服,睡覺都不蓋被子麽?


    無奈,扯起身下千蒼百孔的墊被,裹在身上,寒冷暫時離我而去,躺在堅硬的床上,我開始懷疑大丫是跳河自殺,而不是失足落水。


    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好巧不巧正好落水。穿越了不說,還穿的這麽小的大丫身上,十歲,在21世紀的中國,還是個兒童,還享受著爸爸媽媽溫暖的嗬護。而我卻要代替大丫承受一切痛苦和磨難。


    哎,沉沉歎了口氣,許是大病初愈,又幹了一天活,又累又困,我很快進入夢鄉,迷迷糊糊之際,還在祈禱,這是個夢,睡一覺我又迴到青城山中。


    “死蹄子,喝了幾口河水,越發的懶惰了,竟然學會賴床了。”惡嬸嬸刻薄的嗓音如炸雷一般,灌入我的耳朵,我知道睡前的祈禱又跑到爪哇國了,估計爪哇國一個神仙都沒有,有的隻是惡魔,見死不救的惡魔。


    我在心中歎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默默的起床,沒有衣服,連穿衣都省了,直接跑到井邊,打了些涼水,洗了把臉,摸上去,大丫的皮膚還不錯,仿佛剝了殼的雞蛋,彈力十足,滑滑嫩嫩,要不怎麽說年輕就是好呢。


    我一邊感歎著,一邊洗完臉,惡嬸嬸指了指廚房說:“做飯去,做好了記得叫你大伯和虎兒起來吃飯,吃過飯把屋裏的衣服收拾好,洗幹淨了,在去田裏拔草。”


    許是見我迷迷瞪瞪的,惡嬸嬸提高嗓門道:“死蹄子,麻利點”


    死蹄子,是我穿越過來聽到最多的一個稱唿,我無語,隻得乖乖的往廚房走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和想象中的一樣,一個寬大的灶台,旁邊堆放了許多柴火,生火做飯倒還難不倒她,作為一個資深驢友,這些在野外都一一經曆過了。


    熟練的往灶裏添柴,生火,淘米,下鍋,一氣嗬成,幹淨利落,小心把控火候,生怕一個失誤,又惹來一陣打罵,可憐大丫身單力薄,要是我本人,定打的她落花流水,然後一個人笑傲江湖,浪跡天涯。


    煮好清粥,隨意炒幾個青菜,便去叫大伯和虎兒,我對大丫這個大伯很好奇,自己的弟弟救自己而死,可是他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霸占弟弟的房產,虐待弟弟的女兒。不知道他可否有一絲愧疚。


    來到惡嬸嬸他們睡的房屋,我輕輕的敲了敲還算完整的門:“大伯,虎兒,起床吃飯了。”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隨著吱呀的開門聲,虎兒伸出頭,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堂姐,爹穿好了,你可以把飯端進來了。”


    不是吧,我一臉黑線,這麽大架勢,連飯都不肯出來吃,我隻得去廚房端了飯菜送到大伯的房屋,房屋內擺設雖然破舊,卻十分整齊,惡嬸嬸一臉嫌惡的坐在桌前,虎兒乖乖的坐在她旁邊,咦,大伯呢,掃視一圈,才發現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我把飯菜放好,思索著要不要叫大伯,惡嬸嬸睥睨了我一眼說:“愣著幹嘛,去喂你親大伯吃飯啊,一個廢人,活著有什麽意思。”


    惡嬸嬸尖酸刻薄,我早已習慣,但是聽的廢人二字,還是震驚了半響,原來如此,大丫爹就大丫大伯死了,可是大伯卻已經半身癱瘓,難怪惡嬸嬸這樣虐待大丫,原是心中帶了氣的。


    我同情的看著床上沉默不語的男人,皺紋布滿了蒼白的臉,眼神飽含痛苦的看著我,其中有內疚也有無奈,我壓製心中的酸澀,勉強的對他笑了笑說:“大伯,我喂你吃飯。”


    端起清粥,一口一口喂到他的嘴裏,一滴眼淚從他滿是皺紋的眼睛滑落,吃進嘴裏的粥,被嗚咽聲擋住,發出噗噗的聲響。


    “啪”惡嬸嬸憤怒的把手中的筷子扔到地上,打罵道:“哭什麽哭,你有什麽資格哭,廢人一個,老娘是不給你吃了,還是沒有伺候你了,你那個死鬼老弟救你幹什麽,還不如死了好,這樣活著真是受罪,還留了個累贅給我。”


    虎兒恐懼的站了起來,移到牆角站好,我忍住心中的怒火,微笑著把碗裏的粥喂完,然後收拾碗筷來到廚房。


    一個念頭湧上心頭,離開,我必須離開。我的存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卻時時刺激嬸嬸迴憶大伯受傷的事情。


    想要離開,便先弄清楚當下的形勢,我沒有別人可以問,隻有桃子,想到這裏,我飛快的刷洗好碗筷,背起背簍告訴嬸嬸,先去田裏拔草,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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