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叫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才行消失,剩餘的十個人坐在客廳裏白著臉,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沒有一個人先動,所有人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起來。最先起身的是聖白蓮,她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上去是要迴到自己的房間去。隻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被夏弱柳攔住了。


    聖白蓮站著,等夏弱柳說話。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投我老公,但是他真的是好人。”夏弱柳白著臉,有些不死心的說。


    聖白蓮淡淡的看著夏弱柳,一語不發。


    “姐姐,這個時候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好像沒有多大的用吧?”盧嬌好像看見什麽好笑的事情了似的,不鹹不淡的說:“實在想證明,把你老公的牌給大家看看不就行了嗎?”


    夏弱柳本來還是很有底氣的,但是在聽見盧嬌的話後忽然有些泄氣了。


    “怎麽啦?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就好像看見了第二天的抗推對象似的,盧嬌嬌豔的紅唇邊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看不到他的牌。”夏弱柳說:“我們互相看過了……那個卡片一片空白,根本看不見上麵寫什麽。”


    “我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們呢?”盧嬌眉梢微揚:“我又沒有老公進來,也沒辦法看到其他人的牌,不如你亮出來我們看看?”


    “我……!”夏弱柳一聽急了,就要掏自己口袋裏的牌,卻不想一邊的秦康泰已經把牌亮開了。


    “大家請看,我真的不是狼。”秦康泰說。


    所有人的注意力霎時都被這卡牌吸引過去了,可是如夏弱柳所說,大家什麽都看不到。


    “根本什麽都看不到。”魏超然推推眼鏡說:“也勸你多留個心眼,可別因為他是你老公就聽他的,說不定將來也是他殺死你。”


    “不會的!”夏弱柳紅著眼眶,心情很不好:“你們不懂,他真的不是狼,我就是相信他。”


    秦康泰見夏弱柳情緒失控,扶著她迴房間休息了。


    沒人攔路了,聖白蓮也上了樓。


    安甜甜從剛才開始就十分不舒服,沒一會就起身跑去廁所吐了,染星宿有些擔心靠在門邊上等。等安甜甜出來的時候,染星宿發現她的眼眶又紅了一圈。


    “星宿,我好怕……我也不知道怎麽發言……我第二天會不會因為不會發言……就被投出去死了……”安甜甜心情很低落,有些擔憂的說。


    “別怕,有我呢。”染星宿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這個自身難保的世界裏,她又能做些什麽呢。但是麵對這樣的安甜甜,染星宿還是這麽安慰著。


    “嗯……”安甜甜聽到染星宿的承諾感覺好多了。


    “我迴房間分析投票,跟我一起去嗎?”染星宿見安甜甜坐立不安的,就說。


    “好啊。”安甜甜接到染星宿的邀約,感覺安心多了。


    就跟著染星宿上三樓去了。


    安甜甜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染星宿的房間有種熟悉又安全的感覺。好像一進到這個屋子,就能感受到溫暖似的。


    安甜甜隨意的坐在染星宿的床上。


    染星宿也不介意,隻是拿出書架上放的一個筆記本,坐在安甜甜身邊,一邊寫一邊分析起來。


    “要怎麽分析?”跟解讀規則的時候一樣,安甜甜趴在染星宿身邊問。


    “先從每個人說過的話開始。”染星宿在紙上做出簡要的筆記:“鍾言是第一個發言的人,看上去有些慌張,感覺有一定的狼麵。相對比鍾言來說,陳諾的臉色好了很多,雖然發言也是在劃水,但是氣質陽光一些。張國生的發言雖然不太好,也有在找預言家的嫌疑,但是後麵的所有人都在瘋狂的踩他,很像一個抗推位,所以最後我沒選他。”


    “抗推位?”安甜甜顯然不太明白。


    “抗推位就是一個好人,因為發言不好被狼人推出去擋刀的。”染星宿耐心的解釋。


    “那他有沒有可能就是狼人呢?”安甜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問。


    “我認為可能性很小,他沒有同伴。”染星宿抱著膝蓋,眉頭皺在一起。


    “怎麽沒有同伴,那個聖白蓮不是跟他一個票型嗎?他們都投了秦康泰。”


    “聖白蓮在發言的時候,並沒有替他說話,隻是在客觀分析局勢。”染星宿道:“再來她的發言,並沒有影響後來人的判斷,我猜測這不是來自於狼隊友的支援。”


    “既然不是支援,為什麽她沒有聽秦康泰的歸票,卻意外的投了秦康泰呢。”安甜甜覺得自己頭暈眼花的,或許自己就適合劃水。


    “可能性比較多。”染星宿道:“第一,可能她的身份牌特殊,察覺到什麽端倪。第二,秦康泰的行為其實不太好,他沒有說自己是預言家,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誰是真的狼,卻在這樣的場合下跳了高級身份,帶頭歸票。我想不出他為什麽這麽做,除非他是狼人,在帶節奏。好人在白天會因為他的神牌身份不投他,晚上他又是狼人不會死,這樣說不定可以走到最後。”


    “那你……為什麽不也投秦康泰呢。”


    “秦康泰表明他不接受女巫的毒藥,應該是個高級身份。我想再觀望一輪,不想貿然投票。場上沒有預言家,投錯一個就是一條命。”


    安甜甜聽後沉默了,她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對染星宿說:“星宿,我沒有你這麽清楚的思路……又怕死……如果被投的人不是我,我就會跟風大部分人的節奏對別人下手……我是不是很差……當然!你是特殊的,不管他們怎麽說我都……”


    “甜甜,你會有自己的判斷的。”染星宿聽後,溫柔道:“我相信你。”


    安甜甜不懂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就靠在床邊上聽染星宿分析,她覺得染星宿的思路非常清楚,又有自己的主見,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依靠。


    “星宿,你真的是一個護士?”安甜甜有些困倦的閉上眼睛。


    “對啊。”染星宿笑道:“怎麽,不像麽?”


    “不像。”安甜甜說。


    “為什麽?”


    “就是這麽覺得。”安甜甜側身,打了個盹,靠在染星宿身邊:“我總覺得,你有更想做的事情……”


    染星宿聽後怔了怔,然後緩了神色應道:“嗯。”


    “我很喜歡你。”安甜甜的聲音軟軟喃喃,好似耳語。


    染星宿放緩了神色,找了一條輕薄的被子給安甜甜蓋上,安甜甜在被子裏縮了縮,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歎幾句。


    染星宿聽她說。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


    整個一天,公館裏都很安靜,大家餓了一白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才聚在一起吃飯。晚飯不錯,也挺豐盛的。染星宿掃了一眼,有豬排,羊排,炸雞,烤牛腩之類的,卻沒有什麽青菜。她隨口吃了兩嘴,也沒什麽心思去細細品味菜的味道。


    “怎麽都不吃了?”盧嬌見大家放下叉子,又風輕雲淡的切了一塊牛排吃:“這牛排可是上等好肉做的,不吃白不吃,誰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頓飯呢?”


    “你說什麽呢,沒看見大家心情都不好嗎?”陳諾老早就對盧嬌看不順眼了,這幾天這個女人越發的囂張了,甚至有時候還明目張膽的對鍾言眉飛色舞起來。


    “心情不好跟我有什麽關係。”盧嬌皮笑肉不笑道:“我挺高興。”


    “人至賤則無敵了。”陳諾翻了一個白眼。


    “好了諾諾,別說了吧,咱們吃肉。”鍾言一邊溫聲的勸著,一邊給陳諾碗裏放肉。


    “我說她兩句怎麽了?你不管她反而讓我閉嘴?”本來陳諾也沒想再說什麽,這被鍾言一勸直接炸了。


    “沒有的諾諾。”鍾言好脾氣的說:“我就是怕你氣壞了,我跟她又不熟,我幹嘛幫她。”


    “鍾言,昨天是不是你找我,跟我說想要跳槽的?”盧嬌用眼角掃了一眼鍾言。


    “我……”


    “你!!!”陳諾一聽,更加不開心了:“你什麽時候找她去了?我怎麽不知道?”


    “這不你昨天午睡,我在樓道裏碰見她了,她那一身行頭,一看就是……諾諾!”鍾言還沒說完,陳諾已經生氣的摔碗走了。


    鍾言心虛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著今晚可能得睡在走廊裏了。


    魏超然一邊吃肉一邊看好戲,心想還是自己好,要什麽女朋友,電腦裏的幾十個g的毛|片,夠他打好幾年的飛機了。


    一頓飯吃的不是很愉快,吵吵鬧鬧的,沒一句聽得進耳朵的話。染星宿放了碗筷迴到臥室,想起從今早聖白蓮被夏弱柳質問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由的有點擔心。


    要去看看她嗎?


    染星宿想著,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安甜甜基本等於沒有戰鬥力和分析能力。她能提供的最有效信息就是,她是個貧民。再反觀其他幾組人,一家三口掌握著最多的信息,且擁有控票的能力。盧嬌利用升職加薪的機會,套住了鍾言,說不定已經綁成一組。剩下單個的,可能隻有魏超然和聖白蓮了。


    魏超然廢話比較多,染星宿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隻有聖白蓮還可以說兩句。


    思索間,染星宿已經快要走到聖白蓮的房間門口,隻是讓染星宿沒想到的是,已經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


    正是晚上吃飯氣走的陳諾。


    陳諾?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染星宿站在樓梯側麵,沒有再往上走。


    她就見陳諾站在聖白蓮的門口猶豫了很久,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敲響了聖白蓮的門。


    門開了,聖白蓮從屋子裏走出來,她沒有換睡衣,看來應該沒有在睡覺。猶豫距離很遠,染星宿聽不見她們在壓低了聲音交談什麽,隻是看見聖白蓮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冷若冰霜,但是陳諾卻越來越手舞足蹈的興奮起來。


    陳諾越說越高興,染星宿從她逐漸變大的聲音裏,找到一些端倪。她聽到了預言家之類的字眼。但是一到關鍵部分,陳諾的聲音又壓低了,就聽不見了。


    聖白蓮極少張口,偶爾張口也隻是很簡單的唇形。


    比如,不知道,請迴去,這樣的話語。


    然後,如染星宿所料,陳諾吃了一個閉門羹。


    染星宿正想撤退,就發現那頭被拒絕的陳諾已經看到自己了。


    “看什麽看!沒看過笑話嗎!”陳諾正巧瞥見染星宿,發現剛才自己狼狽的樣子都已經被別人盡收眼底了,氣急敗壞的瞪了她一眼。


    “沒有沒有。”染星宿道:“我隻是碰巧路過。”


    陳諾雖然熱情的對待聖白蓮,但是對於卻染星宿不那麽友好,她瞥了一眼染星宿,徑自下樓迴房間去了。


    染星宿專門朝著二樓的房間望了一眼。


    果然,陳諾和鍾言的房間分開了。


    染星宿無奈的搖搖頭,覺得在這種地方吵架鬧脾氣實在不怎麽明智。


    如果真要吵,還是等到安全離開這個世界再說吧。


    既然已經來到門口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於是染星宿吸了一口氣來到了聖白蓮的房間門口。


    隻是沒敲幾下,聖白蓮的門就開了。


    聖白蓮望著染星宿道:“找我?”


    “嗯。”染星宿說:“我就是見你一直沒有下來吃飯,你還好吧?”


    “還好。”聖白蓮道。


    “其實……我就是想來道個歉。”染星宿換上了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雖然我還不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但是如果你因為我忘記你這件事不開心,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聖白蓮。”


    聖白蓮沒想到染星宿會跟自己道歉,一時間愣住了。


    染星宿繼續道:“隻是現在這個情況,我眼下需要想的是怎麽能出去。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會……努力迴想的,好不好?”


    也許是染星宿的話語太過認真,她就見聖白蓮的眼神慢慢軟下來,對自己應了一聲:“好。”


    當解決隔閡以後,染星宿發現聖白蓮其實是挺好說話的。


    跟她聊天總是能讓心情安定下來,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就像前幾次她對自己的出手相救那樣。


    染星宿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很困了,她又迴想了一下今天這幾個人的一言一行,看不出什麽端倪,又睡了過去。


    直到她被鐵牌再次叫醒。


    【女巫請睜眼。】


    雖然身體很困倦,但是染星宿還是奇跡般的醒來了。


    那個熟悉的機械音還在繼續說著。


    【死亡者,秦康泰,請問女巫是否使用解藥。】


    秦康泰?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染星宿有些意外。


    今天才懷疑過他的狼麵,他晚上就死了。


    不禁讓染星宿懷疑起了秦康泰的死亡原因。


    染星宿想不出狼人要殺掉秦康泰的原因,如果是因為他白天的歸票,那有可能張國生真的是狼,票被他歸對了,他還擁有引到功能。但轉念一想,如果秦康泰真的是狼,自殺走這一步險棋騙取女巫的解藥和信任,也未嚐不可。


    【死亡者,秦康泰,請問女巫是否使用解藥。】


    染星宿猶豫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解藥,終於搖搖頭說。


    【不使用解藥。】


    卡牌接收到指令,又問。


    【是否使用毒|藥。】


    【不使用毒|藥。】


    染星宿握著手中鮮紅的卡牌迴答。


    目前她的心中還並不存在鐵狼,這瓶毒藥暫時還沒有使用的必要。


    【收到,請女巫安眠。】那提示音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說著。


    染星宿很想掙紮著起來去樓下看看情況,但是困倦再度襲來,她更是深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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