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關景初看了下打來電話的人的名字,然後就接了起來。


    “你晚上有空麽?一起吃個飯吧。”尹子揚問。


    “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在吃了。”關景初說完,故意看了下易隨安。那什麽,易隨安說過不喜歡她和尹子揚往來的。


    “那明天呢?”


    “明天有很多事,所以會很忙,大概也沒有時間。”關景初繼續迴答。


    易隨安則在她對麵衝她眨了下眼睛。


    “那你究竟什麽時候有空?”尹子揚繼續問。


    關景初聽完,就有些鬱悶了。難道尹子揚不知道一個女人麵對邀約時總是再三找借口搪塞,其實就等於是不想赴約的意思麽?這種事,難道非要明說他才聽得下去?


    關景初歎了口氣,拿著手機在易隨安麵前無辜又可憐地晃了晃。


    “不好意思,最近她都沒有什麽空。”於是,易隨安便將手機接了過去,然後簡短地說了句話。


    “易隨安?原來你也在她身邊?”尹子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平靜了。


    “是,我在她身邊。還有,對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所以,如果你想追她的話……”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尹子揚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你想說什麽?”易隨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不是忘記了李優?嗯?”尹子揚問。


    “那件事麽。那件事,說真的,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你知道麽,如果李優知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當時的情況,那她一定會很寒心。”易隨安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關景初聽他們的話,隻覺得像是在聽打啞謎一樣,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東西,就好像那兩個人一直都在互相責怪一樣。


    之後,易隨安掛掉電話,將手機遞迴給了關景初。


    “喂,不是我說,你倆之間到底怎麽迴事。還有李優。”關景初皺著眉頭又說出了這個疑問。


    易隨安看了她半晌,把事情利弊權衡了很久之後,說:“明天再說吧。”


    關景初聽完,往嘴裏塞進一口飯,然後點了下頭。


    吃完晚飯,關景初由易隨安送到家後,洗了個澡,就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地,她就接到了易隨安的電話,然後去了易隨安家。


    取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絲絲香甜的水果香味。走進廚房後,才發現,原來易隨安弄了一大盤水果拚盤。


    “去洗個手出來吃吧,這些都是我今天老早就出門去買的,全是你愛吃的。我先去翻點兒東西。”易隨安說完,就轉身迴了臥室。


    關景初洗完手後,在沙發上坐下,取出牙簽一邊叉著水果塊兒吃著一邊等易隨安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易隨安才端著一個小木盒子走了出來。


    “這裏麵是些什麽呢?”關景初好奇地問著,並伸手移開桌上的雜物,為他騰出空位來放盒子。


    “是李優的東西。她托我幫她保管的。她說她不想丟掉這些,也不想帶走,所以就讓我保管了。因為她不太想讓人知道她的事,所以我之前才一直都沒有和你說。然後,昨晚上我想了許久,把我們的事情告訴李優了,她同意我告訴你這些,所以我現在拿給你看看。”易隨安說著,然後就打開了盒蓋。


    那木盒裏邊兒,放著一條項鏈,一個漂亮的鑽戒,一本相冊,還有一本日記。


    關景初疑惑地翻開那本相冊後,發現裏邊兒放著的照片中,有三分之一是她的單人照,還有三分之二則是她和易隨安的合照。


    照片中的兩個人看起來很是親密無間,宛然一雙璧人。


    李優長相不是特別出眾的那種,但是看起來笑容明媚,氣質溫婉。她喜歡穿針織衫,所以照片中淨是各種針織衫。


    “他們倆以前談過戀愛啊?”關景初驚訝地問。


    “是談過。你再看看這個吧。”易隨安說完,就將李優的日記翻了出來,放到關景初手中。


    第一篇日記是在五年前寫的了。那日記的風格還挺歡快的,裏麵寫的都是些小事,比如陪尹子揚一塊兒去買東西啦,拍照啦等等。雖然簡單,但是卻有著滿滿的,像是快要溢出來的幸福感。


    李優不是每天都寫日記的,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周記。


    前麵幾十篇看起來都挺正常的,可是慢慢的,她日記中的歡喜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抱怨和傷感。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又不是什麽物件,憑什麽不能擁有自己的思維,憑什麽要完全服從他?”


    “我覺得我可能真的有些傻吧。但其實,說真的,他有時候其實也還是挺可愛的。他之所以會這樣,可能也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吧。”


    “好煩,除了煩還是煩,我留在他身邊,到底還有什麽意義?”


    “快瘋了,今天我隻是在簽收快遞的時候和送快遞的男的多說了兩句話,他就開始給我擺臉色。他怎麽這麽喜歡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吃醋呢?”


    “今天,我和隨安一塊兒玩兒的時候,他找了上來,在那麽大的餐廳裏邊兒直接對我們擺臉色。我終於受不了了,我對隨安說我要反擊。我對隨安說你裝我男朋友吧,告訴她我移情別戀了。我對隨安說一定要幫我,然後他答應了。我現在住在他家,尹子揚則在外麵敲門,我不敢迴去了。看來,我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了。”


    “我和隨安‘分手’了,其實我們本來也就沒有談過戀愛什麽的,隻是他幫我演戲,力求擺脫尹子揚罷了。說起來,我的朋友中,隻有他相信我所說的,其他的朋友,還都說我是有被害妄想症來著,說我被尹子揚那麽好的男人守著還怨天尤人是我的錯。嗬嗬,算了,誰叫他在外人麵前表現得都挺好的呢,但隻有我知道,在外麵和在家裏,他完全就是兩個人。我打算,明天就走,不會讓尹子揚再找到我,一定不會。”


    關景初跳著日記看完後,然後歎出了一口氣。她拿手敲了敲額頭,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真可怕,尹子揚還以為是你玩弄李優感情,把李優氣走的。可事實上,分明就是他自己不對。”關景初說完,又望著日記本說:“你說得對,尹子揚這種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說起來也真是,好像總有那麽一些人,看不見自己作出的孽。”


    “所以,你現在解惑了吧?”易隨安望著她。


    “我,我其實還不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嘛。”關景初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了日記本。“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啦。”


    “我知道。不過,我會給你看這些李優的東西,主要也是怕你不知道情況,然後被尹子揚騙到。”易隨安微笑。


    “那,李優現在在哪兒呢?你昨晚說給她打了電話,那就說明,其實她還活得好好的,也沒有失蹤,對吧?”


    “她現在在國外,一個人生活。她不想被所有認識的人打擾,因為害怕認識的人會說出口,然後尹子揚會找到她。也許,等尹子揚不愛她了,結婚了,她才會鬆一口氣吧。”易隨安扶額。


    “那,以後會被尹子揚愛上的人,也挺可憐的。”關景初覺得,尹子揚這種人實在是太霸道可恨了。


    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些小說,裏麵的男主動不動就小心眼愛吃醋,自己女人多看了別的男人一眼就開始發脾氣什麽的,放到現實生活中來,真的好雷。


    “所以我才怕他喜歡你對你動心思。”易隨安說完後,伸了個懶腰。


    “別擔心了。”關景初則迴過身,小鳥依人地給他錘了錘肩膀。


    “不過,我倒覺得,李優的事情,其實是可以和他說的,不必要讓他知道李優在哪裏,但是得讓他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對不對?不然,他要是一直保持這個壞習慣下去,那麽以後被他愛上的妹子可就慘了。”雖說這不關自己的事,但關景初還是想了一下。


    “你說得也是,隻不過,我不知道李優願不願意她的這些東西被尹子揚看見。”易隨安其實一兩年前也跟李優提過這件事,但李優說,尹子揚那種人,是聽不進去的。


    “她都願意讓我看了,其實也說明她不是很在意這會不會被人看到了吧。”關景初想了想,又說:“不然你再問問她,征詢一下她的意見。說真的,我和她不是朋友,所以,作為旁觀者,我覺得,她不應該那麽自私。把一切推在你身上,害你被誤會,但事情本身卻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這樣不好。而且又過了這麽久了,李優現在的心境和當初的肯定已經不一樣了。時間是會讓人發生變化的。”


    “好,就按你說的去做,我打個電話問問她。”易隨安想了下,覺得也對,於是就撥出了李優的號碼。


    關景初在一旁一邊吃水果,一邊聽著他倆通話。李優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挺溫柔的。最終,李優果然同意了。


    於是,當天晚上,易隨安就把尹子揚給約了出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和尹子揚一塊兒來的,還有施瑞。


    尹子揚在看了那些東西後,沉默了好久。最後,他一言不發地拿著那些東西走了。


    至於施瑞,她坐在那兒,則是整個人都石化了。


    “你今天過來,有什麽事?”易隨安問她。


    但是,施瑞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望著他,良久,突然哭了。


    她說:“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我隻是,一直都很喜歡你。你知道麽,我一直都喜歡你,可是你又一直都不正眼看我,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麽?”


    她哭得越來越大聲,妝都花了。不管易隨安談沒談戀愛,不管易隨安是不是花心大蘿卜,總之,他沒喜歡過自己。她現在隻知道這個。


    易隨安聽完,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抽出紙巾遞給她,說:“如果我不喜歡你還要表現得好像喜歡你一樣,那我做不到。因為不喜歡,所以不會給你留下念想,為的就是不誤你時間。”


    施瑞聽完後,過了好一會兒,她有些魂不守舍地站起身來,然後說:“嗯,我明白了。總之,我們就是沒緣。就是不對眼。我走了。”


    施瑞神唿出一口氣,又抽了張紙巾,一邊擦眼睛,一邊急匆匆地走掉了。


    易隨安坐在那兒,也不禁挑了下眉頭。


    愛情究竟是什麽,他不知道。但他隻知道,愛一個人,就不應該讓那個人有不安的情緒,也不應該讓那個人哭泣。


    想到這兒,他又取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關景初的電話。


    “喂?”


    “怎麽啦?辦妥啦?”關景初急忙問。


    “對。”


    “那就好。不過,那什麽,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生氣啊。是這樣的,剛剛做清潔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你喜歡的一個小花瓶撞碎了。”


    “沒關係。”


    “你不生氣?”關景初驚訝地大聲發問。


    “不生氣,沒什麽氣好生的,花瓶難道能比你重要?你和我是一對兒,要走一輩子,花瓶能麽?”易隨安好笑地解釋。


    “其實,我也有件事要和你坦白。”易隨安想了想,然後說出了口。


    “說吧。”


    “其實,上次,你讓我拿去翻新的一對耳環被我一不留神給弄丟了,我本來想偷偷買來放迴去的,可是發現,買不到了。那耳環挺舊的,你要翻新它,說明它是有特殊意義的吧。”易隨安終於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沒關係。”


    “你不生氣?”易隨安問。


    “不生氣,沒什麽氣好生的,耳環難道能比你重要?你和我是一對兒,要走一輩子,耳環能麽?”關景初反問。


    易隨安聽完,怔了好一會兒,隨後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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