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森垃圾上位第一天
[主文野]想要拒絕的對象無法拒絕怎麽辦 作者：洛水伴伊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真是沒有想到，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居然會是他呢。”
紅葉握住手裏的紅傘，走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頗為感慨地歎道。
“隻不過森醫生繼位時的情況太過詭異，有很多人都不相信啊。”身邊的心腹皺起眉頭應聲，說實話他也是其中一員。
……畢竟這整件事完全透露著一股不對勁的氣息，雖然森鷗外上位對他們一派好處頗多。
“噤聲。”紅葉眼神略顯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太失禮了，鶴田。”
鶴田心裏一緊，立刻反應過來低下頭認錯，“十分抱歉，紅葉大人。”
……無論再怎麽懷疑也不能擺在明麵上，況且，那個男人已經不是醫生而是他們的首領了。
紅葉搖了搖頭。
“現在的情況是什麽？先代原因不明地死亡，說病逝也太離譜了吧？之前還好好的啊。”
“噓——你別說出來，萬一被捉住把柄惹來大禍怎麽辦？還有其他人盯著千洛大人呢。”
“切，他們自己都在那說，全港黑誰不懷疑這件事啊？”
……
紅葉繞過拐角，轉彎的地方就碰見兩個黑蜥蜴在那裏低聲談論著那位新上任的首領。
“人心動蕩啊……”紅葉暗自歎了口氣，連兩個底層人員都這麽想，可見其他幹部對新首領更加的不信任呢。
……如果那位大人不能夠拿出足以說服所有人的功績，港黑就徹底地陷入混亂了。
……嘛，不過這一切與她無關就是了。
守衛為紅葉拉開了大門，她偏過頭讓下屬待在外邊後自己單獨走進了屋內。
放眼望去，一摞摞的公文到處都是，堆在桌子上擠滿了空間。連放個杯子的地方都沒有，可見辦公室的主人工作有多忙碌。
“……”紅葉的表情越發擔憂，她將紅傘靠在牆上，拐過地上放著的一疊文件，向書桌後邊走去。
然而當她走近辦公桌，看見的不是一個正在奮筆疾書的工作狂，而是一位雙手交疊趴在桌麵上深眠的少女。
“……”紅葉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隨即目光又柔和下來。
她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彎下腰動作輕柔地蓋在少女身上，在近距離地發現了少女眼底下濃重的黑眼圈後，表情愈發憐惜地伸手撫摸她的頭頂。
……支撐了這麽久，一定很累了吧。
紅葉收迴手，轉過身在沙發上清理出一處能坐的地方，還去為自己泡了杯茶。然後就坐在那裏，一邊喝茶，一邊靜靜地等待著少女從夢中醒來。
****************************
“千洛的話，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又可靠的大人哦。”
微風拂過，潔白的紗簾輕飄飄地蕩在空中，掃過女人挽起來的青絲。
逆著光，女人的麵容模糊不清，唯有她嘴角的那抹溫柔笑意是如此清晰。
我眯起了眼，伸出手擋在眼前遮住那縷刺目的陽光。
“為什麽？”我聽見她的話很是不解地歪過頭問，“如果我以後成為了一個做很多壞事的壞人怎麽辦？”
“千洛是不會那麽做的哦，”女人摸了摸我的腦袋笑著說，“因為我知道千洛是一個正義感十足又溫柔善良的好孩子啊。”
我鼓起了腮幫子，上半身趴在她的大腿上玩著手指嘟囔，“才不是，其他人就不這麽說，他們說我是暴力女，兇的要死。”
“那他們為什麽這麽說你呢？”女人順著我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地撫摸，“你和他們打架了嗎？”
我撇開嘴，表情不屑地冷哼，“是因為他們搶欣悅的玩具啦，我都看到了，他們還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
女人笑了，她捧起我的臉頰，眼神溫和地看著我說：“你看，這就是我為什麽那麽說的原因呀。”
她笑吟吟地鬆開手把我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環住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不願放手。
“千洛，你以後，一定要幸福啊。”
睡意逐漸襲來，在徹底陷入黑暗前的那一秒，我聽到了她輕聲對我說的這句祝福。
****
“……”
眼睫微微顫動，下意識地鎖緊眉頭，我呻//吟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
我扶住自己的額頭坐起身，腦袋還是一片暈乎乎的，看什麽都有點混亂，隻有剛才的那個夢境依舊清楚地遺留在腦海中。
“怎麽會夢見媽媽……”我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抬手揉捏著後頸，視線轉到桌上入睡前編輯到一半的資料上，認命地拿起筆準備再戰。
“千洛……”
筆尖倏地一頓，聽見房間裏莫名響起的熟悉聲音，我緩緩地轉過頭，接著就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望著我的紅葉姐。
“紅葉姐？你怎麽來了？”我驚訝地看著她，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身向她走去。
“我來看看你。”紅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然後撩起袖子姿態優雅地為我斟了杯茶，動作堪稱賞心悅目。
“謝謝你，紅葉姐。”我笑著道了聲謝，伸手捧起茶杯微抿一口。
“突然出了那麽大的一件事，我很擔心你，千洛。”紅葉歎著氣憂心忡忡地摸著我的腦袋，“我希望你能安然無恙的，如果出了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在心底，會出問題的。”
我垂下眼簾，看著雙手捧住的茶杯裏水麵泛起輕微的波瀾，心裏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想要找一個人傾訴的欲望逐漸強烈。
可是一想到大火燃燒裏的麻生一家，想到被我拋下獨自一人的哥哥，又想起那天晚上我自信滿滿地對著哥哥保證自己兩邊都會保護好的可笑模樣，內心就像有一隻大手揪住似的痛得我唿吸不過來。
我隻能借助工作讓自己不停地忙碌起來，讓繁雜的事物徹底堵住大腦，把那些事情全部擠到看不見的角落來麻痹自己。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隻會說漂亮話的無能之人罷了。
“曾經許下的諾言一個都沒有做到，想要保護的重要之人也一個都沒能抓住……”我捏緊茶杯，用力得指尖泛白。
“實在是，太差勁了……”
咬住下唇，尖利的虎牙刺入肉裏磨出了血，我低下頭哽咽著，一串串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打濕了褲子滲透到大腿上。
紅葉突然抱住了我，將我整個人埋進她的懷裏，寬大的袖子垂落遮住了我的身影，美麗的麵容上流露出一抹濃厚的悲傷。
……我可憐的千洛啊。
她抱緊了我，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為什麽現實總是要對你如此殘酷？為什麽它不能對你友善一些？
……你是個值得被所有人寵愛的孩子啊。
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我死死地揪住紅葉姐的衣服放聲大哭。
……為自己放棄的無辜被牽連的麻生一家，為自己情緒失控傷害到的哥哥，也為了曾經握刀抹殺過的可憐生命……
……我做了那麽多那麽多的壞事，早就不是媽媽喜歡的那個好孩子了，我又有什麽臉下去對她說我沒有變？！
我哭著，痛哭著，抱著紅葉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痛，痛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
聽著懷裏的孩子痛苦絕望的悲泣，紅葉隻能閉緊了眼，壓抑著內心的哀痛，輕緩地撫摸女孩的後背無聲安慰著。
哭到最後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我抽著鼻子閉上眼睛，垂下頭靠在紅葉姐的肩膀上，慢慢地平複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發泄了一通後心情好受多了。
我揉著眼睛從紅葉姐懷裏退出來坐迴原位，她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詢問著我接下來的打算。
“我想先去找哥哥……向他道歉。”想起那天我把對方扔下不管的過分舉動，還有這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沒有關注他的逃避行為，我就忍不住咬唇。
……心裏又難受起來了。
紅葉姐安撫地將手搭在我手背上。
我連忙調整好心情衝她笑了一下，隨後彎下身子一點點撿起剛才摔碎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扔進垃圾桶，至於潑濕地麵的茶水隻能叫人來拖幹淨了。
“再就是，收集其他人的情報，尤其是對先代格外忠誠的那批人。”我要確定會對哥哥造成威脅最大的那些人，提前構好防線。
“關於森醫生做首領這件事，我還是支持他的。”雖然有一部分是為了哥哥的安全，但不可否認的是森鷗外確實能夠成為一個好首領。
我抿了抿嘴，轉身對紅葉姐說出我的看法，“他的話，一定可以改變現在的港黑，阻止那些悲劇再次上演的。”
……紅葉姐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是嗎？千洛你對新首領的評價很高啊。”紅葉對於我的態度稍微有點吃驚，但她很快又微笑著表示，“那麽，我也試著去相信他吧。”
“哎？紅葉姐，你可以不用那麽早站隊的。”我立即為她擔憂起來，握住她的手勸道，“紅葉姐和我不一樣，現在保持中立再觀察一段時間會更好。”
“我也是有自己的安排，不會胡亂選擇的。”紅葉安慰我說。
“那就好……”
我放下心來，視線掃過紅葉姐胸前被我一把眼淚鼻涕給抹髒的衣服，頓時紅了臉羞愧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對不起，紅葉姐，我會幫你洗幹淨衣服的。”
……不過這麽華麗漂亮的和服要怎麽洗啊，我會不會洗破啊？
就在我想著是不是要送去幹洗店好一點的時候，紅葉無奈地笑出了聲迴答，“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隻這一件。”
“隻是我聽千洛你的意思……”紅葉從我先前的話裏聽出了什麽，她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你在家裏還負責洗衣服嗎？”
“恩？是啊。”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歪過頭問：“怎麽了嗎，紅葉姐？”
“那，曬衣服做飯掃地收拾房間也是？”紅葉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
“額……還、還有洗碗擦桌子……”莫名地被對方這股氣勢給壓住，我不禁瑟縮了一下身子訥訥地補充道。
“……”紅葉氣得險些咬碎了牙，她鐵青著臉，那副怒氣滿滿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提刀出去全港黑地追殺某個人一樣。
她深唿吸一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那股衝動，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教訓，“千洛你就這麽放任他什麽活也不幹？在你辛苦工作了一天以後迴到家還要像個保姆一樣服侍那個小混蛋？”
……這跟吃軟飯的小白臉有什麽區別？！小白臉好歹還能暖床帶出去炫耀呢！他什麽都不能豈不是連小白臉都不如？！
“那是因為哥哥他擦個桌子都能越擦越髒，最後還要我重擦一遍，所以才……”我說不下去了，因為這麽一想下去我也要同情自己了啊！
……為什麽我會有這樣一個哥哥啊？！
……難道真的是我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要派下這麽個禍害來懲罰我嗎？！
扣扣——
就在我捂住臉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我勉強打起了精神無力喊道。
“千洛大人，首領要召見您，請跟我走一趟吧。”推門進來向我恭敬行禮的傳訊員如實地轉達了森鷗外的命令。
“……”我挑起眉，轉過頭和紅葉姐對視了一眼後朝他點頭，神情冷靜地說著，“我明白了。”
紅葉握住手裏的紅傘，走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頗為感慨地歎道。
“隻不過森醫生繼位時的情況太過詭異，有很多人都不相信啊。”身邊的心腹皺起眉頭應聲，說實話他也是其中一員。
……畢竟這整件事完全透露著一股不對勁的氣息，雖然森鷗外上位對他們一派好處頗多。
“噤聲。”紅葉眼神略顯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太失禮了，鶴田。”
鶴田心裏一緊，立刻反應過來低下頭認錯，“十分抱歉，紅葉大人。”
……無論再怎麽懷疑也不能擺在明麵上，況且，那個男人已經不是醫生而是他們的首領了。
紅葉搖了搖頭。
“現在的情況是什麽？先代原因不明地死亡，說病逝也太離譜了吧？之前還好好的啊。”
“噓——你別說出來，萬一被捉住把柄惹來大禍怎麽辦？還有其他人盯著千洛大人呢。”
“切，他們自己都在那說，全港黑誰不懷疑這件事啊？”
……
紅葉繞過拐角，轉彎的地方就碰見兩個黑蜥蜴在那裏低聲談論著那位新上任的首領。
“人心動蕩啊……”紅葉暗自歎了口氣，連兩個底層人員都這麽想，可見其他幹部對新首領更加的不信任呢。
……如果那位大人不能夠拿出足以說服所有人的功績，港黑就徹底地陷入混亂了。
……嘛，不過這一切與她無關就是了。
守衛為紅葉拉開了大門，她偏過頭讓下屬待在外邊後自己單獨走進了屋內。
放眼望去，一摞摞的公文到處都是，堆在桌子上擠滿了空間。連放個杯子的地方都沒有，可見辦公室的主人工作有多忙碌。
“……”紅葉的表情越發擔憂，她將紅傘靠在牆上，拐過地上放著的一疊文件，向書桌後邊走去。
然而當她走近辦公桌，看見的不是一個正在奮筆疾書的工作狂，而是一位雙手交疊趴在桌麵上深眠的少女。
“……”紅葉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隨即目光又柔和下來。
她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彎下腰動作輕柔地蓋在少女身上，在近距離地發現了少女眼底下濃重的黑眼圈後，表情愈發憐惜地伸手撫摸她的頭頂。
……支撐了這麽久，一定很累了吧。
紅葉收迴手，轉過身在沙發上清理出一處能坐的地方，還去為自己泡了杯茶。然後就坐在那裏，一邊喝茶，一邊靜靜地等待著少女從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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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洛的話，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又可靠的大人哦。”
微風拂過，潔白的紗簾輕飄飄地蕩在空中，掃過女人挽起來的青絲。
逆著光，女人的麵容模糊不清，唯有她嘴角的那抹溫柔笑意是如此清晰。
我眯起了眼，伸出手擋在眼前遮住那縷刺目的陽光。
“為什麽？”我聽見她的話很是不解地歪過頭問，“如果我以後成為了一個做很多壞事的壞人怎麽辦？”
“千洛是不會那麽做的哦，”女人摸了摸我的腦袋笑著說，“因為我知道千洛是一個正義感十足又溫柔善良的好孩子啊。”
我鼓起了腮幫子，上半身趴在她的大腿上玩著手指嘟囔，“才不是，其他人就不這麽說，他們說我是暴力女，兇的要死。”
“那他們為什麽這麽說你呢？”女人順著我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地撫摸，“你和他們打架了嗎？”
我撇開嘴，表情不屑地冷哼，“是因為他們搶欣悅的玩具啦，我都看到了，他們還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
女人笑了，她捧起我的臉頰，眼神溫和地看著我說：“你看，這就是我為什麽那麽說的原因呀。”
她笑吟吟地鬆開手把我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環住她的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不願放手。
“千洛，你以後，一定要幸福啊。”
睡意逐漸襲來，在徹底陷入黑暗前的那一秒，我聽到了她輕聲對我說的這句祝福。
****
“……”
眼睫微微顫動，下意識地鎖緊眉頭，我呻//吟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
我扶住自己的額頭坐起身，腦袋還是一片暈乎乎的，看什麽都有點混亂，隻有剛才的那個夢境依舊清楚地遺留在腦海中。
“怎麽會夢見媽媽……”我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抬手揉捏著後頸，視線轉到桌上入睡前編輯到一半的資料上，認命地拿起筆準備再戰。
“千洛……”
筆尖倏地一頓，聽見房間裏莫名響起的熟悉聲音，我緩緩地轉過頭，接著就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望著我的紅葉姐。
“紅葉姐？你怎麽來了？”我驚訝地看著她，放下手裏的筆站起身向她走去。
“我來看看你。”紅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然後撩起袖子姿態優雅地為我斟了杯茶，動作堪稱賞心悅目。
“謝謝你，紅葉姐。”我笑著道了聲謝，伸手捧起茶杯微抿一口。
“突然出了那麽大的一件事，我很擔心你，千洛。”紅葉歎著氣憂心忡忡地摸著我的腦袋，“我希望你能安然無恙的，如果出了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在心底，會出問題的。”
我垂下眼簾，看著雙手捧住的茶杯裏水麵泛起輕微的波瀾，心裏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想要找一個人傾訴的欲望逐漸強烈。
可是一想到大火燃燒裏的麻生一家，想到被我拋下獨自一人的哥哥，又想起那天晚上我自信滿滿地對著哥哥保證自己兩邊都會保護好的可笑模樣，內心就像有一隻大手揪住似的痛得我唿吸不過來。
我隻能借助工作讓自己不停地忙碌起來，讓繁雜的事物徹底堵住大腦，把那些事情全部擠到看不見的角落來麻痹自己。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隻會說漂亮話的無能之人罷了。
“曾經許下的諾言一個都沒有做到，想要保護的重要之人也一個都沒能抓住……”我捏緊茶杯，用力得指尖泛白。
“實在是，太差勁了……”
咬住下唇，尖利的虎牙刺入肉裏磨出了血，我低下頭哽咽著，一串串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打濕了褲子滲透到大腿上。
紅葉突然抱住了我，將我整個人埋進她的懷裏，寬大的袖子垂落遮住了我的身影，美麗的麵容上流露出一抹濃厚的悲傷。
……我可憐的千洛啊。
她抱緊了我，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為什麽現實總是要對你如此殘酷？為什麽它不能對你友善一些？
……你是個值得被所有人寵愛的孩子啊。
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我死死地揪住紅葉姐的衣服放聲大哭。
……為自己放棄的無辜被牽連的麻生一家，為自己情緒失控傷害到的哥哥，也為了曾經握刀抹殺過的可憐生命……
……我做了那麽多那麽多的壞事，早就不是媽媽喜歡的那個好孩子了，我又有什麽臉下去對她說我沒有變？！
我哭著，痛哭著，抱著紅葉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痛，痛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
聽著懷裏的孩子痛苦絕望的悲泣，紅葉隻能閉緊了眼，壓抑著內心的哀痛，輕緩地撫摸女孩的後背無聲安慰著。
哭到最後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我抽著鼻子閉上眼睛，垂下頭靠在紅葉姐的肩膀上，慢慢地平複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發泄了一通後心情好受多了。
我揉著眼睛從紅葉姐懷裏退出來坐迴原位，她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詢問著我接下來的打算。
“我想先去找哥哥……向他道歉。”想起那天我把對方扔下不管的過分舉動，還有這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沒有關注他的逃避行為，我就忍不住咬唇。
……心裏又難受起來了。
紅葉姐安撫地將手搭在我手背上。
我連忙調整好心情衝她笑了一下，隨後彎下身子一點點撿起剛才摔碎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扔進垃圾桶，至於潑濕地麵的茶水隻能叫人來拖幹淨了。
“再就是，收集其他人的情報，尤其是對先代格外忠誠的那批人。”我要確定會對哥哥造成威脅最大的那些人，提前構好防線。
“關於森醫生做首領這件事，我還是支持他的。”雖然有一部分是為了哥哥的安全，但不可否認的是森鷗外確實能夠成為一個好首領。
我抿了抿嘴，轉身對紅葉姐說出我的看法，“他的話，一定可以改變現在的港黑，阻止那些悲劇再次上演的。”
……紅葉姐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
“是嗎？千洛你對新首領的評價很高啊。”紅葉對於我的態度稍微有點吃驚，但她很快又微笑著表示，“那麽，我也試著去相信他吧。”
“哎？紅葉姐，你可以不用那麽早站隊的。”我立即為她擔憂起來，握住她的手勸道，“紅葉姐和我不一樣，現在保持中立再觀察一段時間會更好。”
“我也是有自己的安排，不會胡亂選擇的。”紅葉安慰我說。
“那就好……”
我放下心來，視線掃過紅葉姐胸前被我一把眼淚鼻涕給抹髒的衣服，頓時紅了臉羞愧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對不起，紅葉姐，我會幫你洗幹淨衣服的。”
……不過這麽華麗漂亮的和服要怎麽洗啊，我會不會洗破啊？
就在我想著是不是要送去幹洗店好一點的時候，紅葉無奈地笑出了聲迴答，“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隻這一件。”
“隻是我聽千洛你的意思……”紅葉從我先前的話裏聽出了什麽，她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你在家裏還負責洗衣服嗎？”
“恩？是啊。”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歪過頭問：“怎麽了嗎，紅葉姐？”
“那，曬衣服做飯掃地收拾房間也是？”紅葉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
“額……還、還有洗碗擦桌子……”莫名地被對方這股氣勢給壓住，我不禁瑟縮了一下身子訥訥地補充道。
“……”紅葉氣得險些咬碎了牙，她鐵青著臉，那副怒氣滿滿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提刀出去全港黑地追殺某個人一樣。
她深唿吸一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那股衝動，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教訓，“千洛你就這麽放任他什麽活也不幹？在你辛苦工作了一天以後迴到家還要像個保姆一樣服侍那個小混蛋？”
……這跟吃軟飯的小白臉有什麽區別？！小白臉好歹還能暖床帶出去炫耀呢！他什麽都不能豈不是連小白臉都不如？！
“那是因為哥哥他擦個桌子都能越擦越髒，最後還要我重擦一遍，所以才……”我說不下去了，因為這麽一想下去我也要同情自己了啊！
……為什麽我會有這樣一個哥哥啊？！
……難道真的是我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要派下這麽個禍害來懲罰我嗎？！
扣扣——
就在我捂住臉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我勉強打起了精神無力喊道。
“千洛大人，首領要召見您，請跟我走一趟吧。”推門進來向我恭敬行禮的傳訊員如實地轉達了森鷗外的命令。
“……”我挑起眉，轉過頭和紅葉姐對視了一眼後朝他點頭，神情冷靜地說著，“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