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森垃圾上位倒計時(七)
[主文野]想要拒絕的對象無法拒絕怎麽辦 作者：洛水伴伊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小心地拉開搖搖欲墜的櫃門，麻生太太跪坐在地麵探出上半身，從衣櫃裏取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放在地上用雙手耐心細致地折疊好，完了還要壓一壓確保沒有一絲褶皺。
當她做著這套動作時，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仿佛是在進行著什麽莊重的儀式一般。
“嗚……”
真紀跪坐在母親身後，低著頭，哭哭啼啼的，豆子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濕了膝蓋，怎麽擦都擦不掉。
緊挨在一旁的葉同樣有淚含在眼底，但他咬緊了牙關不肯像妹妹一樣落淚，捏在膝蓋上的拳頭，指尖深深地嵌入肉裏。
英沒有像弟弟妹妹那樣傷心難過地哭泣，他板著張臉，抿直了嘴神情肅穆，隻是雙手緊緊掐住大腿的舉動顯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媽媽，我好怕……”
真紀抽泣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母親的衣角，小小的膝蓋磨蹭著地板一點一點地挪過去，軟軟的身子貼住了母親的後背。
“嗚——”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撐，她抱住母親開始嚎啕大哭。
對一家人即將離別的痛苦不安，對前路茫茫的迷惘慌張，對死亡與鮮血的恐懼畏怯，內心深處所有爆發出來的情感齊齊匯聚在那一滴晶瑩的淚珠中垂落。
……誰可以來救救他們……
葉死死地咬住下唇，聽見妹妹的哭嚎他抬起手臂狠狠地抹了把眼淚，強令自己不許跟著出聲痛哭——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麻生太太無力地閉上眼，彎下了脊梁，倘若不是女兒還在身後支撐著恐怕她下一秒就能暈倒在冰涼的木板上。
……但是現在還不是她倒下的時候……
“真紀……”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將年幼的女兒抱在懷裏，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卻沒有一滴滑過臉龐而落地。
麻生太太撫摸著女兒的腦袋，抬起頭對著家中唯二的兩個男子漢扯動了嘴角勉強地笑了笑。
“英……葉……”她輕聲唿喚著兩個兒子，像往常一樣聲音溫柔地叮囑他們，“真紀還小，你們作為哥哥，一定要保護好妹妹……”
“我們會的，母親。”英沉穩地點著頭向母親保證，望向她懷中懂事可愛的妹妹，眼神不禁柔和下來。
葉坐在身旁，聽到母親的囑托後連忙點頭，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地對母親起誓，“我一定會保護好真紀的。”
褪去單純幼稚的外衣，他們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麻生太太欣慰地看著這兩個令她驕傲的兒子，然後低下頭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後背柔聲安撫著她。
真紀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揉著紅通通的雙眼軟軟地靠在她懷裏。
知道媽媽要和哥哥們說正事，她打了聲嗝，乖巧地閉上嘴待在媽媽懷裏安靜地聽著。
麻生太太歎了口氣，空出一隻手將袋子裏太宰交給她的一部手機遞給兩個兒子。
“這是太宰先生先前來拜訪時交給我的聯絡工具，等你們帶著妹妹逃到街角那棵大樹以後就會有人聯係你們，讓你們去安排好的一家孤兒院。”
她苦笑一聲，“太宰先生找的那家孤兒院我去看過，條件可比家裏要好多了。”
“院長先生人也很不錯，不會虐待你們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媽媽……”真紀和葉忍不住出聲喊她。
麻生太太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別說話。
“就裝作和從前出去玩一樣，離開吧。”
她下意識地抱緊女兒，臉上的表情難過得都快要哭出來，但又硬逼著自己收了迴去。
麻生太太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彎下腰將女兒交給長子，英連忙接住了妹妹抱在懷中。
三個孩子仰起頭一同注視著她，沒有一個人肯挪動腳步。
她沉默片刻，接著閉上眼歎了口氣，俯下身把三個孩子擁入懷裏。
……怎麽舍得呢……這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血脈相連的孩子，離開他們就是在剜她的骨……
……但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漫長的人生就此結束在這裏，她又寧可握住匕首挖開自己的肉……
麻生太太睜開眼，在心底做出了決定，動作輕緩又堅定地推開了孩子。
她靜靜地望著他們，麵上流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不想在最後的時刻，留給孩子們的是悲痛憂傷的模樣。
“……快走吧。”
孩子們離開了生活數年的家，隻留下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裏。
她抱住小腿蜷縮起身子，下巴擱在膝蓋上，默默地等待死神背著那把巨大的鐮刀尋到她麵前。
隻是……
她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這些充滿了迴憶的每一寸痕跡，美好的過往不可抑製地浮上心頭。
英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臂嘲諷著弟弟的笨拙，然後像看不下去一樣俯下了身子幫他拆開火車頭。
葉又在外邊和小夥伴滾了一身泥，光著腳“噠噠噠”地跑迴來踩髒她好不容易拖幹淨的地板，被她擰住耳朵教訓。
真紀高高地舉起一把小鏟子跟在她身後喊著要幫忙打理菜地，“嘿咻嘿咻”地揮動著小鏟好半天才挖開一條縫隙，就累得躺在旁邊直喘氣。
千洛偶爾會帶著一些小禮物上門來看望他們，微笑著牽過真紀的手，坐在茶幾邊攤開一本格林童話輕聲念著。葉和真紀就趴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她講故事，她捧著茶水笑吟吟地走過去，英隻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
她突然捂住臉笑出聲來，一行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龐砸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小片水花。
屋外，有人端著槍靠近，槍口對準了大門。身旁的人舉起手中的油桶，朝房子潑去。
漫天的火焰熊熊燃起。
****************************
啪——
碟子突然從手心滑落摔在地上碎成幾瓣，裏麵的青菜灑了一地，汁水濺到小腿上弄髒了褲子。
“……”
我沒有理會，而是茫然地張開了手看著掌心。
就在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心髒出現了驟停。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千洛？”待在客廳裏的太宰聽見響聲立即起身趕來。
他在看見這副景象後驚訝了一下，隨即又猜到了什麽麵上沉靜下來。
“千洛。”哥哥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不容分說地離開餐廳，把我摁在了沙發上，然後轉身打算去浴室拿毛巾。
“……”
他才剛邁開一個步子，就突然停在了原地。
太宰迴過身。
我坐在沙發上，低垂下頭，長發滑落遮住了臉上的所有表情。
伸出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卻是輕飄飄地沒有一點說服力，隻要稍稍掙開就能脫離她的鉗製。
但是太宰沒有。
他迴到我的身邊，圈住我的腰把我帶入懷裏擁緊，無聲地安慰著我。
“……”我埋進他的肩膀，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內心莫名的不安在他靠近我時便漸漸消退，仿佛隻要有這個人在，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會傷害到我分毫。
“……哥哥。”
“嗯，我在。”
他擁抱著我，側臉貼上我的耳邊，發絲垂落，黑色與黑色糾纏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突然好怕。”我喃喃地說著，不自覺地曲指摳住他的後背，“好像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不會的。”他輕輕蹭了蹭我，溫聲安撫，“別想太多了。”
“你不是說過的嗎？你不會讓那些事發生的，”他拍了拍我，笑著說，“對自己有點信心吧。”
“……嗯。”我閉上眼睛，一直提著的心緩慢地放了下來，身子放鬆地倚靠著哥哥。
太宰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動作輕柔。然而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卻不是方才安慰我時的溫和，而是近乎死寂一般的幽邃。
“那麽，我出門了。”
我站在門口一邊披上黑外套，一邊迴過頭笑著和哥哥告別。
“好——”太宰在一旁拉長了聲調地向我揮手，那乖巧的模樣顯得可討喜。
“我在家裏等你哦，千洛。”
他輕輕地說著。
於是我又笑了，眼神柔和下來。
“嗯。”
太宰慢慢地走向窗台，額頭貼在玻璃上，隔著一道欄杆向下望著千洛的背影。
他看著妹妹和前來接她的廣津笑著說了什麽，估計是在打招唿。
然後千洛的表情冷靜下來，似乎在調整之前的計劃。旁邊的廣津點頭聽著，時不時地迴應幾句。
最後千洛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仰起頭，衝著他的方向笑了一下。
“……笨蛋。”
***************************
山本抬起手腕，再次確認了一遍時間。
“山本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身後，下屬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他側過頭，聲音平靜地問著老對手的狀況，“鬆田怎麽樣了？”
“派去監視的人迴來報告，說鬆田先生已經出發了。”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那就出發吧。”
我皺起了眉頭，盯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硬要插手我任務的家夥。
慢慢地張開嘴，我語氣談不上有多好地問道，“黑崎先生，你怎麽會在這？”
“別生氣呀，千洛，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搶你的功勞。”黑崎背著手笑容溫和地向我解釋，“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首領擔心你這次一個人難以完成任務，於是就叫了我來幫你一把。”
……幫我？我看是監視才對吧，看來上島那件事讓首領對我也懷疑起來了。
心裏這麽想著，我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是嘛，那就麻煩你了，黑崎先生。”
“怎麽會是麻煩呢，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黑崎笑眯眯的，說著連自己都有些反胃的話。
“……”我已經快吐出來了。
我移開視線，沒有再和他交談。
見時間差不多以後，我偏過頭，向侍立在一旁的廣津先生低聲詢問。
“埋伏起來的人情況如何？”
“一切已準備就緒，隻等著您下令了。”
“很好。”
瞧著少女這副防備他的姿態，黑崎嗤笑一聲，扭過頭去看忙碌起來的黑蜥蜴。
隻不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知為何莫名地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當她做著這套動作時，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仿佛是在進行著什麽莊重的儀式一般。
“嗚……”
真紀跪坐在母親身後，低著頭，哭哭啼啼的，豆子大的淚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濕了膝蓋，怎麽擦都擦不掉。
緊挨在一旁的葉同樣有淚含在眼底，但他咬緊了牙關不肯像妹妹一樣落淚，捏在膝蓋上的拳頭，指尖深深地嵌入肉裏。
英沒有像弟弟妹妹那樣傷心難過地哭泣，他板著張臉，抿直了嘴神情肅穆，隻是雙手緊緊掐住大腿的舉動顯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媽媽，我好怕……”
真紀抽泣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母親的衣角，小小的膝蓋磨蹭著地板一點一點地挪過去，軟軟的身子貼住了母親的後背。
“嗚——”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撐，她抱住母親開始嚎啕大哭。
對一家人即將離別的痛苦不安，對前路茫茫的迷惘慌張，對死亡與鮮血的恐懼畏怯，內心深處所有爆發出來的情感齊齊匯聚在那一滴晶瑩的淚珠中垂落。
……誰可以來救救他們……
葉死死地咬住下唇，聽見妹妹的哭嚎他抬起手臂狠狠地抹了把眼淚，強令自己不許跟著出聲痛哭——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麻生太太無力地閉上眼，彎下了脊梁，倘若不是女兒還在身後支撐著恐怕她下一秒就能暈倒在冰涼的木板上。
……但是現在還不是她倒下的時候……
“真紀……”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將年幼的女兒抱在懷裏，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卻沒有一滴滑過臉龐而落地。
麻生太太撫摸著女兒的腦袋，抬起頭對著家中唯二的兩個男子漢扯動了嘴角勉強地笑了笑。
“英……葉……”她輕聲唿喚著兩個兒子，像往常一樣聲音溫柔地叮囑他們，“真紀還小，你們作為哥哥，一定要保護好妹妹……”
“我們會的，母親。”英沉穩地點著頭向母親保證，望向她懷中懂事可愛的妹妹，眼神不禁柔和下來。
葉坐在身旁，聽到母親的囑托後連忙點頭，握緊了拳頭目光堅定地對母親起誓，“我一定會保護好真紀的。”
褪去單純幼稚的外衣，他們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麻生太太欣慰地看著這兩個令她驕傲的兒子，然後低下頭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後背柔聲安撫著她。
真紀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揉著紅通通的雙眼軟軟地靠在她懷裏。
知道媽媽要和哥哥們說正事，她打了聲嗝，乖巧地閉上嘴待在媽媽懷裏安靜地聽著。
麻生太太歎了口氣，空出一隻手將袋子裏太宰交給她的一部手機遞給兩個兒子。
“這是太宰先生先前來拜訪時交給我的聯絡工具，等你們帶著妹妹逃到街角那棵大樹以後就會有人聯係你們，讓你們去安排好的一家孤兒院。”
她苦笑一聲，“太宰先生找的那家孤兒院我去看過，條件可比家裏要好多了。”
“院長先生人也很不錯，不會虐待你們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媽媽……”真紀和葉忍不住出聲喊她。
麻生太太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別說話。
“就裝作和從前出去玩一樣，離開吧。”
她下意識地抱緊女兒，臉上的表情難過得都快要哭出來，但又硬逼著自己收了迴去。
麻生太太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彎下腰將女兒交給長子，英連忙接住了妹妹抱在懷中。
三個孩子仰起頭一同注視著她，沒有一個人肯挪動腳步。
她沉默片刻，接著閉上眼歎了口氣，俯下身把三個孩子擁入懷裏。
……怎麽舍得呢……這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血脈相連的孩子，離開他們就是在剜她的骨……
……但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漫長的人生就此結束在這裏，她又寧可握住匕首挖開自己的肉……
麻生太太睜開眼，在心底做出了決定，動作輕緩又堅定地推開了孩子。
她靜靜地望著他們，麵上流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她不想在最後的時刻，留給孩子們的是悲痛憂傷的模樣。
“……快走吧。”
孩子們離開了生活數年的家，隻留下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裏。
她抱住小腿蜷縮起身子，下巴擱在膝蓋上，默默地等待死神背著那把巨大的鐮刀尋到她麵前。
隻是……
她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這些充滿了迴憶的每一寸痕跡，美好的過往不可抑製地浮上心頭。
英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臂嘲諷著弟弟的笨拙，然後像看不下去一樣俯下了身子幫他拆開火車頭。
葉又在外邊和小夥伴滾了一身泥，光著腳“噠噠噠”地跑迴來踩髒她好不容易拖幹淨的地板，被她擰住耳朵教訓。
真紀高高地舉起一把小鏟子跟在她身後喊著要幫忙打理菜地，“嘿咻嘿咻”地揮動著小鏟好半天才挖開一條縫隙，就累得躺在旁邊直喘氣。
千洛偶爾會帶著一些小禮物上門來看望他們，微笑著牽過真紀的手，坐在茶幾邊攤開一本格林童話輕聲念著。葉和真紀就趴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她講故事，她捧著茶水笑吟吟地走過去，英隻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
她突然捂住臉笑出聲來，一行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龐砸落在地上，濺起了一小片水花。
屋外，有人端著槍靠近，槍口對準了大門。身旁的人舉起手中的油桶，朝房子潑去。
漫天的火焰熊熊燃起。
****************************
啪——
碟子突然從手心滑落摔在地上碎成幾瓣，裏麵的青菜灑了一地，汁水濺到小腿上弄髒了褲子。
“……”
我沒有理會，而是茫然地張開了手看著掌心。
就在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心髒出現了驟停。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千洛？”待在客廳裏的太宰聽見響聲立即起身趕來。
他在看見這副景象後驚訝了一下，隨即又猜到了什麽麵上沉靜下來。
“千洛。”哥哥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不容分說地離開餐廳，把我摁在了沙發上，然後轉身打算去浴室拿毛巾。
“……”
他才剛邁開一個步子，就突然停在了原地。
太宰迴過身。
我坐在沙發上，低垂下頭，長發滑落遮住了臉上的所有表情。
伸出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卻是輕飄飄地沒有一點說服力，隻要稍稍掙開就能脫離她的鉗製。
但是太宰沒有。
他迴到我的身邊，圈住我的腰把我帶入懷裏擁緊，無聲地安慰著我。
“……”我埋進他的肩膀，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內心莫名的不安在他靠近我時便漸漸消退，仿佛隻要有這個人在，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會傷害到我分毫。
“……哥哥。”
“嗯，我在。”
他擁抱著我，側臉貼上我的耳邊，發絲垂落，黑色與黑色糾纏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突然好怕。”我喃喃地說著，不自覺地曲指摳住他的後背，“好像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不會的。”他輕輕蹭了蹭我，溫聲安撫，“別想太多了。”
“你不是說過的嗎？你不會讓那些事發生的，”他拍了拍我，笑著說，“對自己有點信心吧。”
“……嗯。”我閉上眼睛，一直提著的心緩慢地放了下來，身子放鬆地倚靠著哥哥。
太宰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動作輕柔。然而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卻不是方才安慰我時的溫和，而是近乎死寂一般的幽邃。
“那麽，我出門了。”
我站在門口一邊披上黑外套，一邊迴過頭笑著和哥哥告別。
“好——”太宰在一旁拉長了聲調地向我揮手，那乖巧的模樣顯得可討喜。
“我在家裏等你哦，千洛。”
他輕輕地說著。
於是我又笑了，眼神柔和下來。
“嗯。”
太宰慢慢地走向窗台，額頭貼在玻璃上，隔著一道欄杆向下望著千洛的背影。
他看著妹妹和前來接她的廣津笑著說了什麽，估計是在打招唿。
然後千洛的表情冷靜下來，似乎在調整之前的計劃。旁邊的廣津點頭聽著，時不時地迴應幾句。
最後千洛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仰起頭，衝著他的方向笑了一下。
“……笨蛋。”
***************************
山本抬起手腕，再次確認了一遍時間。
“山本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身後，下屬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他側過頭，聲音平靜地問著老對手的狀況，“鬆田怎麽樣了？”
“派去監視的人迴來報告，說鬆田先生已經出發了。”
他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那就出發吧。”
我皺起了眉頭，盯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硬要插手我任務的家夥。
慢慢地張開嘴，我語氣談不上有多好地問道，“黑崎先生，你怎麽會在這？”
“別生氣呀，千洛，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搶你的功勞。”黑崎背著手笑容溫和地向我解釋，“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首領擔心你這次一個人難以完成任務，於是就叫了我來幫你一把。”
……幫我？我看是監視才對吧，看來上島那件事讓首領對我也懷疑起來了。
心裏這麽想著，我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是嘛，那就麻煩你了，黑崎先生。”
“怎麽會是麻煩呢，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黑崎笑眯眯的，說著連自己都有些反胃的話。
“……”我已經快吐出來了。
我移開視線，沒有再和他交談。
見時間差不多以後，我偏過頭，向侍立在一旁的廣津先生低聲詢問。
“埋伏起來的人情況如何？”
“一切已準備就緒，隻等著您下令了。”
“很好。”
瞧著少女這副防備他的姿態，黑崎嗤笑一聲，扭過頭去看忙碌起來的黑蜥蜴。
隻不過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知為何莫名地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