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天和沉地沒有搭話,反正他們兩都是需要交大份的,而且都是沒有銀子的人。


    雲芙卻有些震驚,這沉國公府雖說有些敗落了。但也不至於這樣吧?還沒分家,就要交夥食費?林氏作為宰相府的嫡女卻對這些個銀子斤斤計較?還有那四少爺沉海,居然還需他們大房照顧著。


    今夜的西廂還是沒有等來男主人。


    “大少夫人。早點歇息吧!”一清對沉浸在書房的白蘇說道。


    白蘇抬了抬頭,沒有做聲,將手中的書放迴書架後,又重新拿了一本看了起來。


    “吱!”二白替白蘇鋪好床後,和一清退了下去。


    白蘇再抬頭時,眼裏一片清明。看著滿室的寂靜,白蘇不由的有些傷感。


    自從家破人亡後,白蘇就剩自己了。


    自從嫁到沉府後,白蘇還是一個人。


    這裏是沉國公府,是白蘇的夫家。這裏西廂,是主母住的院中院。但是,沉天愛的是雲芙。西廂還有錦衣衛。


    一清和二白明麵上時白蘇的陪嫁丫鬟,更是宮裏哪位安插在白蘇身邊的眼線,那上百的錦衣衛說是來看護那十裏紅妝的,卻也是用來拘束她行蹤的。


    說句好笑的,白蘇隻要有一點兒輕生的情緒,一清和二白馬上就會出現在白蘇麵前一陣噓寒問暖,白蘇隻要有一點兒輕生的行為,那錦衣衛就會寸步不離的跟在白蘇身後。他們都是聽命於紫禁城那位的。


    西文帝送白蘇十裏紅妝,卻也不願放過白蘇。


    一大早上白蘇難得起了個早,一陣洗漱後去了前院用餐。


    林氏倒是嚇了一大跳,白蘇自從嫁入沉國公府,除了晚飯就沒有出現在飯桌上過。


    “姐姐,雲芙給你請安了。”雲芙馬上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子。


    白蘇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大嫂,今天可是要出門?”林氏有些奇怪白蘇的反常。


    “是,今天不是初一嗎?我得上一些個鋪子和莊子裏瞧瞧。”白蘇說的鋪子和莊子當然和一窮二白沉國公府沒什麽關係。十裏紅妝裏除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也有不少地契田契鋪子錢莊。


    “唉,要我說,還是大嫂過得最舒坦。”有這麽些個嫁妝,能過得不舒坦嗎?林氏自然很是眼紅。


    “弟妹說笑了。”白蘇哪裏不曉得林氏那些個炫目嫉妒恨的想法。


    “姐姐,沉郎要下午晚上才迴來。雲芙在家也沒事,要不雲芙陪姐姐一起去吧。”雲芙突然開口道。


    “也好。”


    “謝謝姐姐!”


    “大嫂,我也去吧!”林氏見縫插針的說道。


    “弟妹,不是我不讓你去,這小多還小,哪裏離得了你這個做母親的呢!”白蘇怎麽可能讓林氏這個喜歡眼紅的跟去呢。


    “是啊!二少夫人,小多正是粘人的時候。;反正我和姐姐晚上就迴來了。”雲芙也不是個傻的,那些個地契田契鋪子錢莊雖說是白蘇的嫁妝,但雲芙也知道,這大房和二房之間那些不能明說的厲害關係。


    “嗬嗬,那你們去吧。我得迴屋去看小多起床了沒。這孩子,就愛睡懶覺。”林氏幹幹的說道。小多其實不是林氏肚皮裏生出來的,是沉地在外麵養的外室生的,小多一出生就被沉地迫不及待抱迴來認祖歸宗了。林氏是最先嫁入這沉國公府的,可三年沒有子嗣。林氏在沉國公夫婦麵前一頓哭訴後,沉國公夫婦雖然不願將國公府和宰相府的關係弄僵,但也不願讓沉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將沉地的外室打發後,林氏再三衡量就把小多放在自己名下養著了。但是畢竟不是親生的,再加上有些痛恨小多的生母,自是不可能好好待小多的,但明麵上的功夫確實做得極好的。


    “姐姐,你都不親自去看看帳?”雲芙跟著白蘇走了不少鋪子,但白蘇每到一個鋪子都不進去,雲芙也隻得跟著白蘇坐在馬車上等下一清和二白迴來稟告。


    “不礙事的。”白蘇也隻是笑笑。這些個鋪子大多以前都是白家名下的,經營得如何,她心裏也是有數的。


    “怕就隻有姐姐這麽放心外人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他們不糊弄你才怪。”雲芙抿嘴說道。絲毫沒有注意自己以一個小妾的身份不應在正妻麵前如此放肆。


    “……”


    “雲芙多慮了。”見白蘇不搭話了,雲芙反應了過來了。


    還是輸在妻和妾的身份上。


    “你既然是相公房裏的人了,有些規矩你還是得學一學。不然以後出了些什麽差錯,他人隻會道我這個做正妻的沒有替相公教好你。”白蘇正言道。


    “是雲芙放肆了。晚上沉郎迴來雲芙自當請罪上祠堂跪上一晚。”雲芙當然不爽。


    “祠堂?看來你是根本就沒有學規矩。你現在這樣就足以在莊子裏待上個一年半載的了。”不就是仗著沉天的寵愛,祠堂也是你一個小妾能去的?這個雲芙還真敢。


    雲芙的臉色頓時蒼白。她可是剛進沉國公府,就這麽被趕出去的話……不,她才不會被趕出去。她還有她的沉郎。“姐姐說笑了,雲芙隻是個妾,去莊子裏也倒沒什麽。隻是雲芙剛進府裏就被趕去莊子裏。怕他人會說姐姐的閑話,沉郎也定是不願看到姐姐這樣對雲芙的。”


    白蘇看著自作鎮定的雲芙笑了。這女人說傻也不傻,卻也是個自作聰明的。仗著一個男人的寵愛,所以學會了目中無人.


    白蘇一行人迴到府裏時還沒有天黑。雲芙急匆匆的下了馬車,迴了自己的房裏不想早有一眾人在等著她了。


    “你們是誰?”雲芙身邊的玉麗有些被嚇到了。但還是大著嗓子問道。這一個個身著宮裝滿臉嚴肅。


    “啪!”一個巴掌就將玉麗打在了地上,嚇得蒼白的臉蛋上印著幾個手指印。“看這個不知道規矩的,你主子都沒問話,你開什麽口?”站在最前麵的老人說道。


    “你們是?”雲芙不由了後退了幾步。


    “你就是沉國公府的雲娘姨是吧?我們是宮裏的管教嬤嬤。我們今兒個來這裏就是教你規矩的。”嬤嬤說完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雲芙。


    雲芙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蘇上午才說自己沒規矩,這下午就來了一群宮裏的管教嬤嬤……雲芙心想隻能等她的沉郎迴來幫她解決這些了。


    可是雲芙沒等迴沉天,也著時冤枉了白蘇。白蘇本想著讓雲芙禁足一個月長長記性的,卻不想宮裏那位不知為何叫來了一群管教嬤嬤。


    這幾天,沉國公府上下都緊張,因為府裏多了一群著宮裝的婦人,一個個麵色嚴肅。府裏那個丫鬟小廝做錯了些什麽馬上就是一頓打罵和發賣。


    “大嫂,那些個管教嬤嬤什麽時候走啊?”林氏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可是早就領教過宮裏管教嬤嬤的厲害,這京城的大家閨秀一及屏,家裏就得找來管教嬤嬤好好學規矩,為的就是讓他們出嫁以後再夫家不要丟了娘家的臉。宰相夫人也是個嚴厲的主,當年找的就是宮裏來的管教嬤嬤。


    “姐姐!”一聽林氏的話,雲芙馬上楚楚可憐的看向白蘇。這幾日,那些個管教嬤嬤對雲芙好生不客氣。就拿昨日來說,一個坐姿就折磨了雲芙一日。


    沉地的兩個小妾嫣紅和紫綠互相看了一樣,不敢搭話。她們那裏也是個守一個管教嬤嬤。


    “要走的時候自然會走。”白蘇淡淡的說。管教嬤嬤的出現讓白蘇也有些琢磨不透。


    “大嫂,大哥這幾日去哪裏了啊?”沉地問道。自從前幾日沉天去上朝,已經三日不在府裏出現過了。


    “我成天在府裏,哪裏知道。要不你給說說你大哥的行蹤。”


    “大嫂,我知道!大哥這幾日都在春鄉閣裏。”沈山快嘴的說道。


    “啪!”雲芙手裏的白玉碗頓時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春鄉閣——這京城最大的銷金窩。在那出現最多的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交易。


    “哎呦!我的白玉碗,你知道值多少銀子嗎?”林氏很不高興的說道。


    “我賠就是了。”雲芙的臉和地上的粉碎的白玉碗一樣看起來蒼白無力。


    “賠就好!要我說,一個春鄉閣罷了,有必要這麽大動靜嗎?”林氏幸災樂禍的說,完全忘了沉地逛春鄉閣時,是誰將自己個房裏的東西摔得閣亂七八糟。


    “好了,說這些個有的沒的幹什麽?好好吃飯。”白蘇開口道。


    “我看還是沒法好好吃飯,你看這些個清湯寡水,被外人看了去還不丟我們國公府的臉?”沉山有些沉不住氣。畢竟是正在長身體的少年,沒有大魚大肉那裏受得了。


    林氏夾菜的手頓了頓。


    “今天管家和我說二房的夥食費沒有交去賬房。”白蘇說完,一大家子人都看向林氏,臉沉地也一臉不解的看著林氏,昨天沉地明明和林氏說了,讓林氏去交這夥食費,林氏也應得好好的。


    “要不咱們還是各自在自個兒的房裏吃吧!”林氏被眾人這麽一盯很是尷尬。她不是沒有這個錢交夥食費,隻是不願交罷了。


    沉地沉默。沉山沉默。沉海沉默。


    “二弟妹的想法還是等父親迴來再說吧!””


    “大嫂見笑了,我也隻是開玩笑的。等會就叫丫鬟送去賬房。”林氏賠笑說道。沉老國公林氏可沒那個膽子去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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