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群笑得異常燦爛, 看著簡無憂和白清臣就像是看到了兩塊移動的肥肉, 眼神裏都泛著光芒, 時不時還得吸溜一下口水。


    當然,他們還是收斂的, 一個挨著一個坐在座位上, 雙手放在膝蓋上, 後背端端正正,動作看起來還有點祖國花朵內味。


    簡無憂掃了一眼台下端坐的假小孩, 慢條斯理地站上了講台。


    白清臣十分佩服簡無憂這種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展現出來的懶散。像他就不行,台子底下的小孩的眼神, 總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得變狗肉火鍋。


    實際上, 簡無憂不慌完全是因為牧道廷就在她身後站著呢,手臂還搭在她的肩膀上,護在她胸口,另一隻手環過腰肢直接扣在了她腰線的凹處, 把她鎖住。


    仗著除了簡無憂,沒人能看到自己,牧道廷的動作顯得比以往更具有掌控感,也更加色氣。


    這種情況下,簡無憂要是能感覺害怕,那才是出了鬼了。沒有當場拉著鬼去壓小樹林, 簡無憂都算是定力好的。


    底下的小孩幻影,都是笑嘻嘻的臉,曾經帶路那個小孩對著簡無憂說道, “姐姐,你們這些大學生可厲害了。我特別羨慕你們腦子裏的知識呢。姐姐給我們好不好?給我們好不好?”


    白清臣聽著這話感覺狗爪一麻。


    給?


    給什麽?


    知識還是腦子?


    這小孩看著就不是什麽積極向上的花骨朵。白清臣覺得他們要的,是腦子的可能多一點。


    簡無憂對於這些嘴上嚇人的,還是有一定免疫力的。如果單憑嘴上嚇人,簡無憂覺得,她不一定會輸給這群小孩鬼。


    簡無憂特別冷淡地對著小孩道,“不給,想要知識自己學。”


    小孩也不生氣,繼續道,“姐姐,姐姐,你今天教我們什麽呀?我們都好期待呢!”


    白清臣有一瞬間的慌張,總覺得這是個坑,教什麽都有可能出錯。


    任何的陣法都受天道限製,造成的幻境,不能無條件傷人,必須是觸及到某一個點,才能夠奪取進入陣法人的性命。


    就像昨天晚上,他們推開門從屋裏出來,是觸發點,所以那些稻草人才會開始傷人。


    現在,白清臣在聽到小孩問教什麽的時候,就感覺,來了,這個點來了。


    白清臣的心情不自禁提到嗓子眼,狗爪子深深地爪在地麵,做好了警戒狀態。


    小孩不依不饒繼續問道,“姐姐,姐姐,今天上什麽課?語文?數學?英語?……還是美術?”


    教室裏的燈開始閃爍,就連外麵的晴朗的天氣也變得烏雲密布。一看就是要搞出來大事的天氣。


    但是簡無憂很淡定,她站在台子上,非常冷酷地對著底下的小孩,擲地有聲地說了四個字,“今天自習。”


    小孩:“……”


    白清臣都驚了,他根本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小孩卡殼了半天,嗓子裏咕嚕咕嚕響了半天,不知道怎麽迴簡無憂的話。


    這要是個機器人,此時此刻隻怕是已經短路了。


    卡殼了半天,小孩直接跳過了這一段,伸手從自己桌洞裏掏出來了一張紙,“姐姐,那我們就學數學吧?這道題姐姐你能不能做出來呢?做出來了,我們好好向姐姐學習。做不出來,姐姐就給我們個腦子好不好?好不好?”


    小孩變拍手說著,邊從空著的桌子的桌洞裏掏出來了兩個木盒子,“姐姐旁邊的狗狗我們也準備了位置。”


    木盒蓋直接被小孩打開,盒蓋連接在盒身上。小孩推著盒蓋,連帶著那一張紙推到了簡無憂麵前。


    盒子推出去,小孩似乎是完成了某一項步驟,嘴角的笑容越發擴大,半張臉都被撕裂,露出鮮紅的內在。原本還算黑亮的雙眼也開始萎縮,變成了兩個黑黝的深洞,就連四肢鬥變得細小幹枯。


    這樣子,像極了一尊尊幹屍。一個個小孩變成了小鬼。


    簡無憂覺得有點醜到她,瞬間轉移了目光,盯著紙看,這紙上麵還真有一道數學題。寫的是大學高數的內容。


    簡無憂內心差點沒問候做這個陣法的人祖宗八輩。


    這種陣法裏做數學題?


    還是高數題?這一群小學生做高數?


    你這是人幹事?


    高數她是學過,畢竟道法學院想要辦學,還是得教一教基礎課的。


    但是,簡無憂自從在道法學院高數考過了之後,多少年都沒有碰過這個鬼畜的玩意。現在讓她做?給她一天她都不見得能做出來。


    簡無憂: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jpg


    那張紙上,題目寫了一句話,請在半小時內得出答案。


    簡無憂麵無表情地盯著題,這個陣法裏時間流速本來就快,簡無憂就不信,著個小時是實打實的半小時。


    白清臣很著急,一隻狗子深知想要握筆算一算這道題,隻可惜被簡無憂製止了。


    “小白,別白費力氣,多麻煩。這陣法是不會讓你做完的。”


    “簡顧問那怎麽辦?”


    簡無憂往後一靠,枕在了牧道廷胸口,悠哉地說道,“等著。”


    白清臣內心惶恐,他不是很情願等著沒做完的懲罰。這要的是腦子啊!又不是什麽別的東西,白清臣就很慌張。


    時間過得很快,可能甚至沒有十分鍾,底下蠢蠢欲動的小孩就已經尖叫著喊道,“時間到了!時間到了!時間到了!”


    簡無憂擺在桌麵上的紙瞬間飛到了小孩手裏,小孩看著空白的紙猙獰地笑了,“姐姐,你沒有做出來。你該給我們腦子了!”


    簡無憂低頭看著講桌,拍了拍牧道廷環在她要上的手道,“鬼哥哥,這個小孩好醜,你幫我吧?”


    牧道廷淡聲道,“好。”


    白清臣還沒有聽懂簡無憂要幹什麽,那些按耐不住,迫切想要得到簡無憂等人腦子的小鬼,直接衝了上來。


    小鬼越過講桌,眼看爪子就要撓到簡無憂,卻突然停住了。


    最前麵的兩個小鬼被看不見的力量困住,然後死死壓進了木盒裏。


    幸好這些小鬼是幹枯的,不然這木盒還不一定能塞下。


    牧道廷前手把小鬼塞入木盒裏,簡無憂後手就把盒子蓋給扣上了,順便還把鎖給鎖上。


    簡無憂翻身坐到講座上,一腳把兩個盒子踢到了剛才說話的那個小鬼麵前,“給,你要的腦子,買一送一,給你兩個。”


    小鬼:“???”


    白清臣:目瞪狗呆. jpg


    可是剛才那小鬼確實說了,他們要腦子,但是並沒有說他們要誰的腦子。


    小鬼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簡無憂單手抵在自己膝蓋上,托著臉歪頭笑得溫柔散漫,“怎麽兩個不夠嗎?”


    “要是不夠,我多送你幾個腦子也無所謂。我看看 還能送你,一,二,三……七,還能給你七個腦子呢。” 簡無憂邊說邊笑,視線邊掃過教室裏剩下的幾個小鬼。


    白清臣:這是什麽反派發言?!寧是魔鬼嗎?


    白清臣趴在地上見證了,什麽叫做真的恐嚇。


    簡無憂話音剛落,教室裏的小鬼瞬間就逃了出去,一個不剩。


    剛才鬧鬼的教室,隻剩下了簡無憂一個魔鬼本鬼。


    簡無憂看著空蕩蕩的教室感慨道,“鬼哥哥,你說那些小鬼長得那麽嚇人,怎麽這麽不禁嚇呢?”


    白清臣:“……” 原來你也知道你在嚇鬼啊?


    簡無憂從講台上跳下來,從被牧道廷抱著,變成了挽住牧道廷的手臂,“鬼哥哥,這教室裏的小鬼也是九隻呢。這個數字很奇怪呀,九是極數,極陽,這種詭異的陣法裏,很少會用九這個數字呢。”


    牧道廷伸手把簡無憂的手臂往上拉了拉,才淡淡地說道,“桌洞裏有東西。”


    “恩?” 簡無憂聽了抬起一邊眉毛,開始挨個翻找桌洞。


    牧道廷直接把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讓簡無憂坐在手臂上,然後手輕輕動了一下,教室裏的桌椅都被掀翻了。


    那些小鬼坐過的桌子裏麵都掉落出來一個木盒子。九個小鬼,九個木盒子。


    簡無憂挑起一邊眉毛,環著牧道廷脖頸問道,“這盒子裏是什麽?真是腦子?”


    牧道廷看了眼,隻是淡聲說道,“沒有血腥氣。應該是意識。”


    簡無憂點點頭,然後對著癱在地上的白清臣道,“小白,你說你還是犬科呢。著怎麽沒有提前說一下沒有血腥氣這件事呢?”


    白清臣:“???” 我作為一個成熟的燈泡,難道不是應該學會自動閉麥嗎?


    結果剛才簡無憂被抱起來,白清臣閉麥了,克這會兒又被嫌棄沒用。未免有點太慘。


    悲傷,它環繞著白清臣。


    簡無憂隨手挑了兩個最近的盒子,她一個白清臣一個,一起打開。


    盒子裏裝的,是腦子又不是腦子。


    裏麵放著的是木頭雕刻成的腦子,雕的到是精細。而且也沒有粉粉白白的真腦子嚇人。簡無憂覺得尚且可以接受。


    她躍躍欲試香伸手把木頭腦子拿出來,卻被牧道廷拉住了手腕。


    牧道廷隨手掀翻了木盒,木頭腦子從箱子裏滾出來,滾了幾圈,然後就消失了。


    簡無憂驚奇地睜大眼,“鬼哥哥,消失了唉。難不成迴去了?這腦子是簡家弟子的嗎?”


    牧道廷低聲說道,“想知道晚上去找那些稻草人。”


    簡無憂還沒有點頭稱好,身後的門口傳來一聲幽幽地問話,“姐姐,你看見我的腦子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好冷淡哦,是我寫的不好了嘛?認真反思ing


    算了,反正應該快完了。感謝在2020-05-07 23:40:42~2020-05-08 23:25: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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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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