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憂做的這一出直接鎮住了分處的一群人, 別說實力上他們比不過這個簡顧問, 就是被揍屁股還公放這一點, 他們這老臉就受不住啊!


    誰還敢去質疑這個新來的顧問?


    沒有人質疑沒有人挑事,分處押送的邪祟交接的非常快。


    簡無憂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交接的事宜, 她直接被眼前的瓶瓶罐罐給驚到了。分處帶來的, 封印好的邪祟基本上是按箱往裏抬的。


    隻有那些特別大型的邪祟妖物, 才裝進籠子裏,一隻獨占一籠子。


    調查處的大廳是很寬敞的, 平時做個展覽都沒有問題,可是即便如此, 也被擺滿了。


    簡無憂仔細數了數, 平均下來一個分處能有個上百瓶的樣子。


    一看就工程量浩大,麻煩的咬死。


    簡無憂雖然是顧問,等同於調查處除了皮進最大的那個上司,這種邪祟入庫造冊的事情, 她按理來說是要負責的。


    但,她如果不偷懶的話,那她就不是簡無憂了。


    簡無憂吸了一口氣,叫莊明過來,“老莊,剛才看戲看得看開心嗎?”


    “沒敢看。” 莊明迴答的老實, 十分的保守。他不知道怎麽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簡無憂笑得和藹,“老莊啊,你去把這些瓶瓶罐罐的編個號如何?我相信你這種文職人員能做好的。”


    莊明一瞬間瞪大眼睛, “這是皮處讓你負責的!”


    簡無憂靠著身後的鬼,挑起一邊眉毛道,“哦?是嗎?可是皮進應該沒說我要具體做到哪一步吧?所以我就是個監工,來監督你們工作的。”


    簡無憂瞬間給自己安了一個最清閑的職務。


    莊明心累的抹把臉,“你好歹動一動?不能在那邊幹坐著吧?”


    簡無憂往牧道廷懷裏鑽了鑽,“你以前說的,你是文職人員,所以這些登記造冊的事情,肯定是你負責的呀。”


    說著,簡無憂像是怕莊明找到別的理由一樣,補充道,“我算是外勤,不參與你這些文職工作的。”


    莊明:“……” 當初是誰說自己也是個文職的?!


    莊明感到氣氣,但是莊明隻能忍著。好在,他忍習慣了,並不感到憋屈。


    這也是很心酸。


    不過簡無憂還真沒心狠手辣到讓莊明一個人負責這一堆瓶瓶罐罐的整理。不僅讓白清臣去幫忙了,她自己也是每編好一箱,她就再過一遍,以防有什麽錯漏。


    甚至,對於那些躁動的邪祟,她還會親手加一個封印上去。


    她這般操作,雖然單純是覺得,加封印比編號動筆記錄要方便的多,但是在分處的人眼裏,根本就是在像他們示威。


    他們小心翼翼儲存的邪祟,簡無憂不過抬手就能封印。甚至一口氣百來個都不在話下。


    分處的人就更加不敢造作了。


    等到瓶罐全都編好了號,莊明才報了具體的數據。簡無憂還是低估了這個數量,平均下來一個分處就有五百多的邪祟。


    而分處……雖然沒有按照城市設立,但是一省一處還是有的,有人口密集的省甚至會多幾處。


    這邪祟數量,上萬肯定是有了。


    簡無憂有點震驚道,“這麽多嗎?這都存了多少年了?”


    剛才的老頭,綠毛的長輩出聲道,“簡顧問你還是太年輕,年紀小經曆的少,不懂也在所難免。這量也不算多,不過一年多罷了。你要是在調查處多待幾年,說不定調查處也能有這麽多邪祟。”


    雖然話聽起來是沒什麽問題。但是,語氣裏總是透露這一種,你個小輩,年紀輕沒經驗沒眼見,還是得多尊重長輩的意思。


    一聽就知道,這老頭還是在記恨剛才簡無憂當他麵揍了綠毛的事。


    在這裏暗戳戳地惡心簡無憂。


    誠然,因為簡無憂剛才所展現的,強到根本不是人的實力,分處的人的都不敢造次。但是,老頭覺得,他這並不算是造次,無非就是以長輩的身份說了簡無憂兩句罷了。


    這能有什麽問題呢?


    不管是年齡上,還是就職時間上,他都能算是這個年輕的顧問的長輩了。就算她實力強橫,但是總要尊老吧?


    所以老頭在綠毛被揍了之後,就打定主意明裏暗裏地和簡無憂嗆聲了。


    莊明要是知道這老頭的打算,估計就一句話,還是社會毒打太少了。


    簡無憂一聽,就知道,這個老頭可能是羨慕綠毛了。


    但簡無憂是個尊老的人。


    她一般情況不打老人的。所以簡無憂隻是笑著,對著老頭道,“哦?這麽說,這位道友對自己降伏的邪祟很有自信了?”


    老頭捋了把胡須,臉上帶了點驕傲,“那是自然。我們分處可是能人輩出。區區邪祟自然不在話下。”


    “是嗎?那這位老前輩覺得,你們送過來的哪些邪祟才是最兇險的呢?”


    簡無憂說著,隨手打開了一個老頭他們送來的瓶子,從裏麵捏出來一抹鬼魂。


    簡無憂笑著看向那個老頭,手指輕輕一抹那抹鬼魂就碎了,“道友,這沒幾天就會自動消亡的殘魂,怎麽也被你們放進來了?”


    老頭被這一出整得臉都紅了。


    他們處今年確實有點怠惰,特別是知道調查處顧問換了個小年輕之後,就更加肆無忌憚。


    所以,他們出任務,捉邪祟也沒有以前勤快。但是他們又不想被同事嘲諷沒能力,就想了這個歪招,把那些快消散的鬼魂分成好幾份,存在瓶子裏,濫竽充數。


    沒想到直接被簡無憂給點出來了。


    老頭硬撐著說道,“可能是有人放錯了。我們處裏送過來那麽多邪祟,總會有一兩個搞混的。我們還遇見了極其兇煞的邪祟,收服小半月才拿下!”


    簡無憂放了瓶子往牧道廷身上一靠,語氣輕飄飄的,“哦?那你們收服了哪些特別兇煞的邪祟呢?讓我來漲漲見識如何?”


    老頭氣得不行,覺得簡無憂這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老頭道:“那個青色的壇子,還有那個朱砂罐子,和那邊的白玉瓶……”


    老頭一口氣點了好多個瓶子,說完喘了口氣,“那些都是兇煞萬分的邪祟,我占卜了好久,他們要是出世,必然為禍一方!”


    簡無憂點點頭,“是嗎?”


    老頭道,“我勸你不要打開,不然還要費心封印。”


    老頭這句話還是真心的,他們雖然有些怠惰,但是該鎮守一方的時候,他們還是盡責的。所以有些邪祟,確實很兇險。現在放出來,很容易造成損傷。


    簡無憂看了老頭一眼,覺得他稍微還有點良知,決定少懟他兩句。


    但是,該打的臉,還是要打的。


    簡無憂伸出手臂,掛在了牧道廷脖子上,輕生說道,“鬼哥哥,他說得我好怕呀。”


    牧道廷很配合地圈住了簡無憂。


    簡無憂眨眨眼,笑道,“可是我好好奇呢。到底是什麽樣的邪祟能這麽厲害呢?”


    牧道廷伸手在簡無憂後頸揉了兩下,淡聲道,“想看就看。”


    說著放出了煞氣。


    老頭站在遠處喊道,“別開!”


    話音未落,牧道廷的煞氣已經擊碎了那幾個被點名的瓶子,瓶身上的封印瞬間消失,裏麵的邪祟借機湧出,隻留了半截碎瓶身落在地毯上。


    分處的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手裏都握緊了自己的法器。


    而莊明和白清臣默默地捂住了臉。今天這戲一出接一出,精彩的不行,分處的人是真的不嫌累啊。


    行叭,他們隻能為這些人點蠟了。


    簡無憂看著分處的緊張戒備的樣子,笑著在牧道廷嘴角親了一下,渾身上下都是放鬆的。


    簡無憂笑著問道,“鬼哥哥,你覺得這些邪祟如何呢?”


    牧道廷拇指在簡無憂唇上蹭了一下,淡聲道,“不堪一擊。”


    老頭忍不住嗆聲道,“你們不要大話說得太早!”


    一直趴在地上的綠毛此時也忍住了羞恥,默默拉了拉老頭的衣袖,“爺爺咱別了……這位可能真的不放在眼裏。”


    老頭覺得,自己孫子一定是被欺負的了。一時間對簡無憂更加憤恨,“你們這樣擅自放出邪祟,處理不了全都是你們的責任!邪祟被銷毀影響收集,放任不管邪祟又傷人,你們怎麽辦!”


    簡無憂挑眉,側頭對著牧道廷問道,“鬼哥哥,就這幾個邪祟重要嗎?”


    牧道廷淡聲說道,“不重要。”


    隨即,煞氣刺穿了其中一隻邪祟。然後,剩下的那幾個邪祟嚇得周身的黑氣都凝固了一下。


    然後,在牧道廷沒有動作的時候,剩下的那幾隻邪祟瞬間躥迴了隻剩半截的瓶子裏。


    甚至有邪祟因為稍微弱一點,搶到瓶子又被其他邪祟踹出來了。著急的差點哭出煞氣來。


    邪祟:瑟瑟發抖. jpg


    簡無憂看著這情況,情不自禁感慨到,“好弱哦。”


    這句話簡直會心一擊,殺人誅心。


    老頭臉上很不好看,“你剛才毀了一隻!那種重要的邪祟,怎麽能是你說毀就毀的?!”


    簡無憂笑著問牧道廷,“鬼哥哥,那個邪祟重要嗎?難道很壓秤嗎?”


    牧道廷瞥了老頭一眼,神色冰冷淡漠,低聲迴道,“不值一提。”


    說著剩下的幾隻邪祟也被他給洞穿了。


    老頭氣得不行,“你算什麽?!憑什麽評判我們抓的邪祟!”


    簡無憂笑了,“我鬼哥哥要是沒資格評判,那就沒有人有資格了。”


    “空口無憑!他不過是被養的鬼而已,能有什麽特別。我到要看看,一會兒陰間的人來了,你們怎麽辦!”


    簡無憂挑眉,“一會兒?我估計你不用等一會兒了。現在就可以……至於空口無憑,不然,你去問他們?”


    簡無憂的手指指向了調查處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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