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 但凡換了個人, 那絕對就是情侶翻車現場。


    但, 簡無憂不!


    簡無憂怎麽會翻車呢!就算翻車,那也得是翻的別人家的車。


    隻是片刻功夫, 簡無憂就反應過來了, 眼睛對上牧道廷意味不明的眼神, 表情無辜又純良,“我確實覺得從棺槨裏出來很有氣勢。但是……”


    看著牧道廷不變的神色, 簡無憂眨眨眼繼續,“但是我沒法比較呀, 如果鬼哥哥在棺槨裏的話, 那我肯定看不到你出來的樣子的。”


    牧道廷沒有說高興或者不高興,隻是平靜地說了句,“是嗎。”


    簡無憂歪頭笑著,“因為我一定舍不得你一隻鬼。我肯定會陪著你躺進去的。”


    她的語氣一半是玩笑, 一半是認真,就顯得更加真切。


    牧道廷微皺的眉頭有所鬆動。


    簡無憂趁熱打鐵,對著牧道廷伸出雙臂,微微側頭,勾唇笑得嫵媚,根本就是要抱抱的姿勢。


    牧道廷走過去, 單臂把簡無憂給托了起來。簡無憂輕輕笑著環住了牧道廷的肩頸。


    她覺得自己可真像是個渣男呢。身邊守著個大寶貝,還在外麵瞎撩撩,甚至好聽的哄人的情話張嘴就來。


    不行, 不行。


    太渣了,實在是太渣了。就跟個綠茶渣女一模一樣了。


    這必然是不行的。


    一想到自己是個渣女的話,她就替自家鬼委屈。她明明是真心實意的。


    簡無憂手臂環住了牧道廷的脖子,在牧道廷感受到她的動作扭頭的時候,一口親在了牧道廷的眉心。


    “鬼哥哥,我怎麽這麽喜歡你呢?”


    簡無憂眼眸晶亮,眼神熱烈而嬌媚,伸手撫上牧道廷的側臉,“鬼哥哥,我好喜歡你啊。”


    牧道廷漆黑的眼眸深邃異常,空著的另一條手臂環在簡無憂後背摩挲,壓在她後背的力道逐漸加重,連抱人的手臂都開始收緊。


    牧道廷深深地看了簡無憂一眼,臉從正麵埋在了簡無憂的頸窩。


    後麵準備看好戲的莊明目瞪口呆。他是等著看那兩個膩歪到家的人鬧分手的!不是來看你們秀恩愛的!


    “後麵有人看著呢!注意影響啊!”


    莊明冒著被兩個大佬弄死的風險叫停了。


    這不行啊!


    這兩個人明顯是要妖精打架的趨勢,這不行!就算是在墓裏,他和白清臣帶著那個墓主人退避一下就沒人看見,那也不行啊!


    萬一老專家們下來考古的時候發現點什麽不一樣的痕跡!再聞到點什麽奇奇怪怪的氣味。


    他們調查處的臉還要不要了?!


    莊明看著牧道廷抬起頭,眼神裏泛著的冷意,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那個,簡顧問,你好歹辦完正事再……”


    真不是莊明事太多。


    完全是他身為一個男人,完全能看懂那個鬼使動作的意思。那鬼的動作明顯是沒了顧忌。如果簡無憂不製止的話,那就真的要現場版了!


    簡無憂被叫了停,內心有那麽一點小遺憾。


    心裏暗暗“嘖”了一聲。


    想假裝自己被勾引到神魂顛倒都不行。被叫了名字,就沒辦法繼續裝毫無察覺地繼續了。


    真可惜。


    簡無憂在牧道廷肩膀上撐著手臂,托著自己的臉看向莊明,有點懶散地說道,“老莊啊,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剛才那個可才是我休假想做的正事。”


    莊明:“……並不太想知道你的私人計劃。”


    簡無憂也隻是那麽一說,她轉臉看了眼深邃的洞口,說道,“我一會兒就下墓了。私人事情。你要是沒什麽事在這裏守著墓主人如何?”


    莊明立刻搖頭,“我跟著你。”


    白清臣附議道,“簡顧問,我們跟著你一起下去。”


    簡無憂歪頭說道,“這底下可跟這個菜雞墓主人不一樣哦。應該還挺危險的。”


    “那我們也得下去。” 莊明立刻接道。


    開玩笑,本來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看著牧道廷,研究清楚他的底細。順便防止這厲鬼對簡無憂不利的。


    現在要進另一個墓裏,看情況可能還跟這個鬼使有關。這根本就是這個厲鬼的主場吧?怎麽可能放心簡無憂一個人跟著厲鬼下墓!


    想想就細思恐極,羊入虎口!


    簡無憂到是沒有阻攔,隻是挑了挑眉毛,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玩味地笑了一聲。


    “你們要下去也可以。記得帶好東西,這底下的墓裏,可少不了讓你們大顯身手的地方。”


    白清臣特別認真地點頭道,“簡顧問你放心,我連黑驢蹄子都帶了!一定能的。”


    莊明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傻狗沒得救了。


    牧道廷對於進自己的墓沒什麽畏懼之感,簡無憂自然也不怕。


    但是莊明和白清臣不行。


    他們兩個人特別小心地扔了一小塊石頭下去,聽聲音這入口也就十來米深。


    於是,莊明找來了一根麻繩,牢牢拴在了墓室的石柱上,方便他們進出入口。


    簡無憂也不阻止,就這麽看著他們忙裏忙外。反正,這繩子也就莊明和白清臣用的上了。


    入墓的準備做好。簡無憂拍了拍牧道廷寬闊的肩膀,牧道廷就抱著簡無憂直接跳下了墓室。麻繩連用都沒有用上。


    莊明嘴角抽抽著,自己拽著繩子滑了下去。


    現在,墓主人的後室裏,就剩下了墓主人一個。


    當然,走之前,墓主人被簡無憂他們捆得連動一下手指都不行。身上貼滿了符紙。


    墓主人看著簡無憂一群人下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他們死在底下的墓裏,還是該期待他們活著出來。


    這群人要是死在裏麵,那他肯定是自由了……但是這符紙還在他根本動不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期待一下有人會手賤揭開這符紙。


    這群人要是不死……那他肯定是不自由了。


    這麽想著,墓主人到是作出抉擇了。


    墓主人決定期待簡無憂他們死在墓裏。


    可是……死是不可能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死。


    畢竟,簡無憂迴牧道廷的墓,就跟迴家一樣熟悉。


    這要是還能有危險,那簡無憂這輩子徹底沒有臉了。


    哦,也不是沒有危險。


    簡無憂看著周圍烏漆麻黑的一片,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慫。


    這種慫是發自內心的,從她記憶深處一直滲透到她的骨子裏。


    那是小時候多少個夜晚,做夢被這墓裏烏七八糟的玩意直接嚇醒的慫啊!


    簡無憂抱住了牧道廷的臂膀,把自己的臉埋在了牧道廷頸窩裏,就像是個樹袋熊一樣。


    然後她聲音悶悶地說道,“鬼哥哥,這會兒周圍有其它東西嗎?沒有吧?”


    其實她也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的氣息。


    但是吧,這個墓裏本來陰氣就重,能掩蓋不少鬼怪的陰煞之氣。再加上她小時候辨別氣息能力沒有這麽強,她經常被墓裏突然冒出來的鬼怪嚇得四處亂竄。


    這已然是陰影了。


    牧道廷自然知道簡無憂在慫什麽。


    他伸手在簡無憂後背順了順,淡聲說道,“沒有。”


    本著對自家鬼使務必強烈的信心,這句話一出,簡無憂瞬間就好了。


    她可以了。


    簡無憂一派輕鬆地從牧道廷懷裏跳了下來。等著莊明和白清臣順著繩子滑下來。


    牧道廷看著自己空了的手,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莊明和白清臣落後了一小會兒。但是也很快就下來了。


    莊明腳剛碰到墓室的地麵,就感覺一陣陰寒之氣順著腳底往上躥。


    “這墓裏陰氣怎麽這麽重?” 莊明皺眉問道。


    “重是重了點,不過還好吧?” 簡無憂疑惑地迴了一句。


    “簡顧問你不覺得冷嗎?”白清臣也抖了一下


    “還好吧?你們兩個好歹還算是男的,怎麽比我還怕陰氣,太虛了吧?”簡無憂


    莊明憋青了一張臉,也沒法反駁。他差點忘了,這個人早就適應了身邊厲鬼的陰氣……這厲鬼要也是從這墓裏出來的,那估計這陰氣都是同源。


    簡無憂看莊明等人不說話了,聳聳肩,對著牧道廷道,“鬼哥哥,你說這裏陰氣重嗎?還好的對吧。”


    “嗯。”,牧道廷聽著這句問話,手按在了簡無憂後頸。


    他的手明明是涼的按在簡無憂溫熱的後頸,簡無憂連縮脖子的動作都沒有。


    牧道廷似乎是滿意地在簡無憂後頸捏了兩下。


    簡無憂從莊明那裏拿了熒光棒,照亮了這一小片墓道。


    墓道很寬敞。原比上麵的那個墓道還要寬敞。兩邊的石壁光滑而幹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繁複綺麗的雕刻。


    就如同簡無憂夢裏的一樣。


    簡無憂揮著熒光棒轉了一圈,看到了後麵的墓道是堵著的。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一道門。兩邊站裏了沒了戰甲的人俑。


    簡無憂上前兩步,那人俑雕琢得細致,五官栩栩如生。


    簡無憂繞著走了兩步,輕聲感慨道,“嘖嘖,鬼哥哥,當時發現的玉片就是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啊?”


    牧道廷微微頷首。


    “嘖,這麽說來你的墓確實是被盜了啊。玉片都被人順走了。”


    簡無憂現在說這話已經不再避諱莊明和白清臣了。畢竟這墓裏可不止有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不少她留下的牧道廷的畫像。


    所以這個事情,莊明他們遲早都會發現。


    為了防止自己同事被事實嚇死,不如她先說出來。


    莊明和白清臣聽到簡無憂的話,瞬間就變了臉色,“他的墓?”


    簡無憂輕輕挑起眉毛,“怎麽了?不行嗎?”


    “你,你你……”


    莊明還沒說出來個所以然,簡無憂就打了個哈欠打斷了他,“別結巴啊。我都說了這次是想帶著我的鬼哥哥度蜜月的。你們非要跟過來,怪我咯?”


    “你度蜜月度到墓裏嗎?!” 莊明顯然是崩潰的。


    這墓的主人幾乎是她的鬼使。那根本就是跑到厲鬼老巢了啊!


    防不住,防不住。


    他千防萬防,卻防不住簡無憂把自己給賣了。


    這隊友他帶不動了,隨緣吧。


    莊明的表情帶著一種生死看淡的超脫。


    簡無憂抖抖肩,就仔細查看人俑周圍的情況了。


    這人俑守得是牧道廷墓的大門。簡無憂記得當年她進墓,不過一小會兒,就見到了這些人俑。


    所以,他們現在看到的這棟門,應該就是墓室大門。


    簡無憂摸了摸下巴,怪不得當年她進來的時候覺得這門有問題。有點過於厚實了,現在看來,果然是門後又套了個門啊。


    簡無憂在研究墓門。莊明和白清臣就在旁邊打量人俑。


    簡無憂迴頭看見這兩人的動作笑了,“你離那麽近,不怕這人俑裏麵藏的是屍體嗎?”


    “!”


    莊明本來就對這種類似兵馬俑的東西恐懼,簡無憂這麽一說,他瞬間就撤離了兩三步遠。


    生怕這人俑中間蹦出來個什麽東西。


    白清臣也覺得是後背一悚。


    簡無憂特別惡劣的笑了。她以前被嚇到的時候超級害怕。現在嚇到別人了,突然就不怎麽害怕了呢。


    簡無憂輕鬆地走到牧道廷身邊,挽著牧道廷的胳膊說道,“行了瞧你們的樣子。裏麵沒有東西了,是空心的。”


    這還是牧道廷帶著她一個一個敲過來,她才安心的。


    但是莊明和白清臣明顯不信,依舊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極其防備地看著身後的人俑。


    恐怕它們動了。


    簡無憂也不管莊明他們的動作,挽著牧道廷穩穩地往前走。


    牧道廷的墓,明顯和一般的古墓不同。不僅墓道寬敞,而且四通八達,每走一小段,就能看見好幾個不同的岔口,有的是在墓道兩邊裝上了活板門,有的是直接分成了兩條岔路口。


    在莊明和白清臣看來,這個墓根本沒有什麽軸線和規律可言。不像是個墓室更像是迷宮。


    白清臣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走過的路線全記下來。


    幸好對於白清臣來說,認路的種族天賦還在,所以沒什麽特別難的地方。


    但是莊明還是忍不住擔心,“你是按什麽方法走的?剛才已經走過五六個岔路口了。”


    簡無憂突然陰森森地迴頭笑了,對著莊明和白清臣說道,“你們不知道嗎?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好久了這路怎麽走我自然記得。”


    莊明:“!!!”


    白清臣:“!”


    兩個人嚇得不輕,簡無憂就樂出聲了。


    她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應該不是他們兩個人理解的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我每次看小學課本那個講兵馬俑的,那句說他們仿佛在唿吸。我就嚇得不行不行的。感謝在2020-03-18 21:54:31~2020-03-19 23:1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火漾小和尚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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