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無憂如果會因為四悲淒慘的叫聲心軟, 簡無憂就不是道法學院諸多學生的噩夢了。


    噩夢就要有噩夢的自覺, 心狠手辣, 言出必行,是首當其衝的先決條件。


    簡真噩夢不含糖無憂, 纖纖玉手一招, 地上的小白躥上了天, 爪子一勾拽掉了四悲一縷頭發。


    “啊啊啊啊!你別動我頭發!!!” 四悲在空中蕩來蕩去,借此逃避白清臣的無情狗爪。


    白清臣雖然平時傻了點, 但是該有的反應和敏捷一個不落,就算四悲表演空中飛人, 他都能在合適的時機逮住頭發捋一波。


    更何況現在, 四悲死死地被簡無憂吊在了房梁上。白清臣拽得那叫一個歡實。


    突然就體會到了逗貓棒的樂趣。


    更有意思的是,四悲原型是古書,但是又是尚未成型的古書。所以現在的形態是他依靠靈力幻化出來的。


    於是,白清臣每薅掉一撮頭發, 四悲就少一撮頭發的靈力。


    為了保持形象,四悲不斷地耗費靈力,白清臣不斷地薅。


    沒一會兒四悲身上的顏色都透明了一點。


    到最後,四悲已經透明了一個度。


    四悲倒掉在空中透過自己的腳已經能看見天花板了,四悲簡直悲痛欲絕,還要什麽四悲!他現在就是最悲劇的!


    “我放!我放了那群學生還不行嗎!你別讓那條狗拽我頭發了!你放了我吧!”


    四悲徹底認慫,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人生的悲劇一定是從遇見這個人開始的。


    聽到四悲求饒,簡無憂忍不住為白清臣鼓掌, “小白真棒!作為半個狐狸精你成功榨幹他了。”


    白清臣:“………謝謝,這種誇獎倒也不必。”


    簡無憂笑著抖抖手裏的紅繩道,“你先把人放了吧。再把結界給開了。我見到人了,自然會把你鬆開。”


    四悲在紅繩裏扭動,“你怎麽會知道我放沒放!萬一你非說我沒放人,就是不鬆開我怎麽辦!”


    “我可不是沒有信用的人。” 簡無憂笑了笑把繩子收得更緊,“況且,你不放人也沒關係,反正你不在了,幻境自然就消失了。”


    簡無憂笑容溫和,語氣誠懇,讓四悲硬生生嚇出一背的冷汗。


    “我撤了!”


    四悲徹底認慫,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就這麽被簡無憂吊著,毫無脾氣。


    它開始懷念自己單純作為一本書的日子了。至少那個時候,有人想撕書,是會被罰到傾家蕩產的。


    現在別說撕書了,說是撕都有人信。


    天機閣外,一群修士人手一桶泡麵蹲在結界外圍,等著裏麵的動靜。


    倒不是他們太貪吃。


    主要是道法學院為了創收並不主張辟穀禁欲,學生們不少還是貪吃的。


    而天機閣和道法學院的食堂離得也沒多遠,這眼看著到了飯點,學生們一個個去食堂吃飯,迴來帶著一身飯菜香味。


    關鍵是你吃飽喝足了,還來天機閣這邊和處理靈異的修士打招唿。


    你這不是找抽嗎!


    有的拎著一袋炸雞向修士們微笑致意。


    有的叼著奶茶吸管好奇地看看這邊為啥沒動靜。


    還有的幹脆打包了黃燜雞蹲在路邊看戲。


    過分!


    太過分!


    修士們身上清雅的檀香味,瞬間就不香了!


    最過分的是,過來幫忙的一群研究生,有好幾個覺得去吃飯不應當,但是不吃飯實在是太餓。


    於是幾人一商量,托了學弟去買泡麵,自己用法術搞點熱水,泡麵一泡蹲在路邊吸溜麵條。


    泡麵!


    現泡!還吸溜!


    你品,你細品。這是人幹的事嗎?


    在平時,泡麵這種東西,就算吃著沒什麽香味,但是它一泡那可是香飄十裏!隔壁家小孩都饞哭了!


    更何況是現在,一群人都餓著肚子在守塔。有誰聞到泡麵香不饞的?不饞手根本不存的!


    一群研究生嗦麵嗦得歡。修士們就暗自咽口口水,心裏卻在悄悄想著迴去買什麽味道的桶麵。


    但是……


    艸!那邊的人還有完沒完?!這都吃了第二桶了!不怕撐死嗎?


    大家都是過來打怪的,憑什麽我們餓著肚子,你卻在嗦泡麵?!


    修士們當即不樂意了,盯著幾個研究生的目光越發寒冷。研究生們在導師手底下混跡多年,這點小事情還是能看懂氣氛的。


    為了保住自己手裏的泡麵,研究生們瞬間向張副院打了報告。托人運來一百多桶各種口味的泡麵。還配了不少鹵蛋火腿腸什麽的。


    蹲守在天機閣外麵的修士,意思意思推脫了一下,就領起了豪華泡麵。就連香菇燉雞味的都沒有剩下。


    修士們嗦著泡麵,蹲在天機閣的結界外圍。


    到也不是想要看著結界怕出事。就單純的,靠著結界吃能有個靠背,蹲著舒坦。


    可是還沒吃完,天機閣的結界閃爍了兩下,突然就消失了。


    有些靠結界靠得多的,直接摔了一個仰倒,一碗泡麵湯就扣頭上了。


    不少修士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麵條,和濃重的泡麵味。


    修士們:……報應嗎?說真話,他們覺得裏麵的道友是故意的。


    但是心裏吐槽,絲毫不影響他們往裏衝的腳步。開玩笑,這次委托立功,那可是直接得的好處!


    一群人烏泱泱地往天機閣裏湧。


    而先前跟著簡無憂一起進去的修士,這會兒也從幻境之中清醒過來。


    一幫子人感受了一下天機閣靈氣分布,立馬二話不說往頂層躥。


    簡無憂最先聽到的是嘈雜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把四悲放下,天機閣頂層的入口就冒出來好多個人腦袋。


    簡無憂看著有人出來了就把四悲放了下來,不過還是用紅繩捆住。


    腳搭實地的感覺實在太好,和地麵重逢的四悲感動得哭出來。隻差彎腰親吻這片土地。


    可是這一幕,就造成了他人的誤解。


    最先跑過來的,就是跟著簡無憂一起進天機閣的人。為首的白清臣也熟悉,他的三個辣雞室友全都赫然在列。


    三個室友看了看天機閣裏麵的情況,眼神突然曖昧。


    紅繩,捆-綁,眼淚,抽鞭子還有化了原型的小白……簡學姐挺會玩啊。就是這審美和口味重了點,怎麽就看上個禿頂……


    白清臣看著九炎他們三人的表情,眼皮一抽感覺不妙。這三個腦子裏全是洞的,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


    簡無憂都被他們的眼神看得一毛,“看什麽?”


    九炎笑得曖昧又小心翼翼,“哎不看,不看。簡學姐您放心,我們不看!”


    許陽立馬跟上,“哎,簡學姐您慢慢玩。我們不叨擾了。”


    陳登儀也非常配合,轉身就攔住了身後的修士,“唉唉唉,道友這會兒不能進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後麵的人熙熙攘攘,問道,“怎麽就不能進去了?不是要處理靈異嗎?不進去怎麽處理?”


    陳登儀把人攔得死死的,“沒你們什麽事唉!都散了,散了。人家在裏麵辦正經事呢。別瞎摻和,我們不搞1vn那一套。”


    陳登儀說完就感覺自己後腦勺被抽了一鞭子。


    陳登儀疑惑地迴頭,就看見簡無憂臉色十分不好,而九炎和許陽已經被堵了嘴,“簡,簡,簡學姐啊。我這就把他們趕走不礙您事。”


    陳登儀慌張之時,對上了白清臣的眼睛。


    一雙圓溜溜的狗眼裏,全是對他的同情,大概意思就是:兄弟,你完了,自求多福吧。


    陳登儀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往道友裏麵退。


    簡無憂抬了抬眼皮瞄了他一眼,“來都來了走什麽呀?”


    話音未落,陳登儀就看到一直在簡學姐身邊,那個煞氣森森,如孤風冷月般的男鬼走到了他們學姐身旁,環住了他們學姐的腰肢。


    那男鬼下巴搭在了簡無憂肩膀上,目光冰冷地掃了陳登儀一眼。


    陳登儀看看男鬼的手,再看看地上的四悲。


    陳登儀心裏咯噔一聲,完球,站錯cp了。


    正宮要來弄死他這個不合格的小太監了!


    簡無憂看著陳登儀千變萬化的表情嗤笑一聲,“你來得剛好。去抱著那個靈異我們走。”


    陳登儀看著趴在地上的靈異愣了一下,“抱著不太好吧?為什麽呀學姐?”


    簡無憂笑道,“你不是對它分外關注嗎?給你個發展感情的機會。”


    陳登儀懂了,這是賞他的教訓。抱住靈異並非必要條件,他去抱才是。


    陳登儀瞟了一眼那個陰森森的男鬼,分分鍾領旨謝恩。


    抱起了地上的四悲,剛和四悲麵對麵,陳登儀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艸!這靈異長得怎麽那麽像張老頭?這靈異簡直狼子野心!


    陳登儀堂堂大好青年,抱著個孩子身軀老頭臉的靈異被紅繩捆著,簡直不要太吸睛。


    這個時候,結界外的修士也衝到了天機閣頂層,鋪天蓋地的泡麵味一時間充斥著整個天機閣。


    簡無憂被這味道一熏,捂住肚子嬌弱無力地倒在了牧道廷懷裏,“鬼哥哥,我好餓!憑什麽他們有泡麵吃!”


    牧道廷揉了揉簡無憂發頂,直接把人抱在懷裏省了她走下去的步驟。


    衝上來的修士看到這一幕,莫名就想到了禮堂裏,這二位一堆位置不做,非要坐腿上……


    修士們:……常規操作,常規操作,平心靜氣。


    修士假裝沒看見,問道,“簡道友,這靈異要怎麽除?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簡無憂聞著他們身上的泡麵味,有氣無力地說道,“喏,靈異就被抱在懷裏的那個,委托完成了。走了。”


    天機閣裏的修士一片靜默。


    如果他們內心可以聯網的話,此時此刻內心彈幕一定是這樣的。


    修士一:……我來,是來湊數的嗎?


    修士二:上麵湊數的等等我。


    修士三:您好我來了。您好我走了。


    修士四:[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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