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是兇煞的房子精非常沒有尊嚴, 被捆成了團狀塞在沙發一角。


    要不是一個孩子被捆住還丟在地上太像人販子, 莊明是連沙發都不想讓房子精坐的。


    莊明正襟危坐, 對著房子精一副打算審問的模樣,“說吧, 你在之前到底吃過幾個人的魂魄?”


    房子精撅著嘴, 撇開臉看向一邊, “沒有了,就這一個。”


    莊明例行公事地接著問道, “為什麽沒吃別的魂魄?”


    “你是不是傻啊?當然是沒來得及啊!”


    房子精稚嫩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像極了現在欠揍的熊孩子, “你們這群人, 一個兩個都那麽好騙,腦子裏是能擠水,還是直接空了啊?”


    房子精偷偷瞟了眼閉目眼神的簡無憂,被牧道廷漆黑沒有反光的眼眸嚇退 轉迴臉, 嘟嘟囔囔道,“就那個女人一個發現我不對……所以還是全員辣雞。”


    莊明:……我有感覺被冒犯到!


    在旁邊看了一場大戲的路楚非常後怕,覺得自己距離去世隻差一步。


    路楚問道:“簡顧問,那我家的這個房子……精怎麽處理呢?”


    簡無憂半睜著眼,她剛才差點就睡著了,“唔, 十有八九得扣到調查處這邊。畢竟算是已經傷過人的兇煞了。”


    “那我家那個老宅子……”


    “哦,哪個老宅子你們還住嗎?”


    “不了,不了, 不敢不敢!”


    路楚趕忙搖頭,誰會去住死了一堆人的房子啊啊啊。更何況還是房子本身害死人的那種。


    簡無憂點點頭表示理解,“你該帶走的東西拿走,我們順手幫你封了就行。你們家房子的化形就留在這邊,我們負責看管。”


    路楚覺得隻能這樣了,“那個是怎麽封呢?感覺之前我家房子上鎖都被人給開了……”


    “鑽洞,放符,水泥封死。大門窗戶全焊上。”簡無憂拍了拍路楚的腿,“放心絕對封死,除非是拆遷,不然你家房子沒人能進去。”


    “那就好。”路楚點點頭,“別再有人進去就行了。”


    簡無憂擺手道,“不會。這是你家房子,除了你們家人沒人能進去。至於死在裏麵的那幾個人,完全是因為這房子精想給自己補補。”


    路楚:……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特權,也並沒有很開心呢。


    決定了房子精的去留,路楚就告辭了。


    簡無憂拎著房子精上樓,隨手就給他上了個帶封印的鎖。


    到也不是害它的,就是幫它穩固一下化型,省得那邊房子門一焊死,這邊就不能說話了。


    簡無憂看著就覺得這隻精怪難處理。


    跟帶著幼稚園剛出來的小朋友一樣。


    原型不好藏這種煩惱,隻有房子精這種修煉不到家的妖怪才有。但凡有點能力的妖都是先把自己本體給藏好了,再出來混社會的。


    簡無憂給房子精上好封印,扭臉就抱著牧道廷勁瘦的腰肢開始耍賴,“不想帶小孩。好麻煩哦。”


    牧道廷看著頭頂在他胸口的人,低聲道,“那就不帶。”


    簡無憂無意識地撇嘴。


    沒辦法,就算心裏真的不想帶,但是她還是得處理這個房子精。


    畢竟成精的妖怪一般都是調查處進行管理的。沒害人的登個記就成,害人的統一關到調查處的儲藏間裏。積累到一定的量後,直接轉交陰間的人,帶入地底。


    簡無憂想了想皮進那邊都擺多出來的瓶瓶罐罐。他們這裏好像飽和了唉。


    不知道下一次清存貨是什麽時候。


    簡無憂一頭紮進牧道廷懷裏,下巴磕在他胸口,砸了兩下。


    她突然發現他胸口真的很堅實,寬厚又結實,和他冷漠淡然又精致的臉有種強烈的衝突對比。


    嘖,當時鬼哥哥裸著的時候,就記得看腹肌了。


    可惜了。


    虧大發了。


    應該連著胸肌一起寵愛一下的。


    簡無憂必然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


    想著寵愛一下自己鬼使的胸肌。


    那就必然要寵愛一下。


    簡無憂打發吃過人的小房子去找皮進去了。


    反正房子在調查處,還上了封印,拚了老命它也跑不了。


    房子精頂著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走了。


    房子精一走,簡無憂就愉快的地把牧道廷推倒在自己沙發上。


    然後,簡無憂饒有興趣地跨在牧道廷腿上,眼神盯著鬼使黑沉的眼眸,幾乎放出綠光來。


    “鬼哥哥,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麽關係呢?”


    牧道廷眼神平靜,聲音篤定,“你是我的。”


    嘖,死鴨子嘴硬。


    簡無憂眯眼看著不動聲色的鬼使,她的鬼哥哥不老實哦。親都親過了,忽然不敢直接承認。


    現在諾大的辦公室,就隻有她和牧道廷兩個。既然牧道廷不明說,那可不要怪她使用非常手段“逼供”了。


    紅繩一抽,簡無憂隔著衣服把牧道廷的手腕給綁了起來。


    簡無憂還特地試了試自己綁得緊不緊。


    很好。


    很結實!


    是可以下手的時候了。


    簡無憂指尖挑著牧道廷的下巴,嘴角勾著溫柔又危險的笑意,“鬼哥哥,再給你一次機會哦。你我是什麽關係?”


    牧道廷閉口不語。


    神色平靜得好像他沒被人騎在身下一樣。


    簡無憂不滿意地眯眼。


    但是牧道廷自始至終都是淡漠的模樣,眼神隨著簡無憂的動作移動,被捆住的雙手放在腹部,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氣場。


    但其實根本就是浸在寒潭裏的石頭,冰冷堅硬,砸不開一絲開口。


    “沒關係,我最喜歡點燃冰山了。”


    簡無憂按住牧道廷放在腹部的雙手,俯身靠近這塊冰冷的石頭。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簡無憂明明無限貼近著身下的厲鬼,但是又絲毫沒有觸碰。


    兩人之間留下若即若離的縫隙。


    簡無憂低頭,紅潤的唇瓣逐漸貼近牧道廷輕抿的薄唇,烏黑的發絲也從臉頰落下,垂在牧道廷肩頸。


    溫熱的氣息撞上一片冰涼,簡無憂再次吸入的時候感受到明顯的降溫。明明是涼的,再次吸入,卻又莫名地火熱。


    牧道廷感受著迎麵撫來的溫熱氣息。


    軟軟的唇瓣在他唇上擦過。一下又一下,輕輕一點,然後撤離。


    像是沒有定性的孩子,稍一嚐試就覺得無趣,轉瞬間就翻臉。可是,離開了,又覺得不舍。所以隻能一下又一下嚐試。


    牧道廷的眼神在一下下的碰觸中變得幽深,頸間的喉結輕輕顫動。


    簡無憂看了,笑得更加嫵媚誘惑。


    端得那麽高冷,這其實不是很想嗎?


    牧道廷被簡無憂的笑勾得難耐,明明眼神黑沉沉的,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但是雙手卻從兩人間抽出。


    手從簡無憂頭頂套下,扣住了她的腦後,似乎想把人按到懷裏。


    但是,牧道廷的動作被打斷了。


    簡無憂單手撐在他胸口,眼神裏透著狡黠,“鬼哥哥,我跟你講,我可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簡而言之就是,你不承認關係,就別想親我。


    牧道廷低頭看著自己腹肌上的爪子。


    簡無憂隨著牧道廷低頭,視線看向那結實有力線條清晰的腹肌,和那腹肌上搭著的,來迴撫摸的自己的右手。


    瑪德,她什麽時候塞進去的?!


    辣雞右手,關鍵時刻,壞我好事!


    簡無憂唰地一下收迴爪子,平靜地對上牧道廷深邃的眼神,“我不是個隨便的人。”


    嗯,隨便起來不是人。


    嘖,夏天的衣服那麽好撩起來,這不能怪她:)


    可惜還是沒有摸到xiong。


    簡無憂的說辭,牧道廷沒有說相信或不相信。


    隻是閉上雙眼,靠在沙發背上,不再看某個撩火的人。


    並不是不想繼續,隻是他再主動,怕是很難停下來了。但是後麵的事,現在的簡無憂還不行。


    身份不行。


    身體更不行。


    簡無憂對於這個虎頭蛇尾的拷問有點不滿,伸手掛在牧道廷脖子上,“為什麽不繼續了?你不想嗎?”


    雖然這麽問顯得她十分的澀情,十分的饑.渴。但是相比牧道廷這種x冷淡,她寧願饑.渴點。


    牧道廷閉著眼,手抬起來壓在簡無憂後頸輕輕按了兩下,權當安撫。


    “你現在承受不來。”


    最後,隔了好久,簡無憂才得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簡無憂泄氣了,原來她感覺自己每次親完都虛得不行,不是錯覺啊……


    她家鬼哥哥原來是采補類的厲鬼啊。真稀奇。


    她居然還能被歸類到林黛玉那一伐,她也是心累。


    累了,她累了。


    真心乏了。


    簡無憂決定趴在牧道廷身上睡個午覺。夏天的時候,牧道廷身邊,是塊好地方,蚊蟲不侵而且還涼氣逼人。


    但是簡無憂並沒有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皮進夾著一摞文件直接衝到簡無憂的辦公室,撞開門就直接說道:


    “簡無憂,你可能得出差去t市看看,小白在那邊好像……”


    還沒說完,皮進就被眼前的景象閃得消音了。


    啊啊啊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兩個狗男女到底在辦公區幹些什麽啊啊啊啊!!!


    皮進滿臉崩潰。


    母胎solo上百年的他,突然覺得眼睛要被閃瞎了。


    他現在禁止辦公室戀愛還來不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牧道廷骨子裏還是有點封建思想的。


    比如:不成親,不進入之類的……


    畢竟老鬼了,請大家原諒。


    ps:最近出門一定要戴口罩哦,我的小天使們都要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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