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所謂‘失憶
鬼才帝後,皇帝靠邊站 作者：莫灬小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百裏非辰這幾天又迴歸了原始的生活。沒錯，就是蝸居禦書房。
話說那天之後咱辰楠竹的心碎了一地一地的，撿都撿不起來。整日兩點一線，除了朝堂就是禦書房。脾氣也變的異常的暴躁。脾氣狂暴也就算了，失戀的人都這樣。可是為毛他最近記憶力也開始下降了？總是莫名其妙的忘記一些事情，這讓每日禦書房一遊的展狐狸鬱悶不已。
隱隱覺得這位他從小一起大的皇帝陛下最近哪裏在改變？想了良久才知道，是秉性。自從馨雪被打入死牢，百裏非辰的脾氣就見長，而後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演變成了暴虐。像一個太監或者宮女犯了錯，百裏非辰以前最多把人調離禦書房而已，現在直接拉出去給個幾十板子，更甚的是杖斃。
展狐狸就算自詡聰明如狐也想不通是為什麽。找來禦無顏和聞人來說話，他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讓天性敏感的展狐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要去找黛兒反映反映情況，卻被一句‘沒事別找我，有事就更別找我’給打發了迴來。看黛兒如此展狐狸隻好無語的搖搖頭，聽說皇後娘娘一個月有餘沒有踏出鳳棲宮了，難道是因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吵架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麽一個原因，於是也就甩手不管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自己還是避嫌的好。直到那一日，一個讓他促急不妨的消息傳來，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話說自從馨雪被關進死牢，黛兒便蝸居在鳳棲宮不出門不見客。當然，除了和她頗為誌同道合的小羽。
在安靜的等待死牢裏馨雪消息的黛兒鬱悶了很久。難道馨雪就沒有絲毫的價值了？連管都不管？可是從傳來的消息看，馨雪好像也沒什麽動靜，甚至於連喊喊鬧鬧都沒有，這才更加的讓人奇怪。看樣子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想查證什麽卻無從下手，用力過猛又怕打草驚蛇，真真是不好辦呐。
等了足足一個月，在黛兒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過的異常舒適的小日子裏消息終於來了。雖然不是好消息。
醜時，瑤琪在得到消息之後為難的站在了黛兒的房門前，腦子裏正在進行天人交戰。這個時候打擾娘娘無疑是後果嚴重，而這個消息又是十萬火急，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真真是不好抉擇啊。足足籌措了一刻鍾，瑤琪鬱悶的看了緊閉的房門，然後乖乖的會自己屋裏睡覺。
自己在門外籌措的那麽久，憑娘娘的敏銳應該早就覺察到了吧，沒有反應自己要是在不知死活的去打擾，絕對是不明智的。恩，已經成了事實現在怎樣也無濟於事，還是等娘娘睡醒了吧。
誰知道自己才剛剛迴去沒多久，又一個消息傳來讓她不得不權衡輕重然後氣急敗壞的打擾自家主子的睡眠。
卯時三刻，瑤琪安安穩穩的站在了自家主子床前，看著仍舊眼睛緊閉的黛兒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心情才開口：
“娘娘，死牢裏有了動靜，皇上下令把馨雪放了出來。目前她在露華殿。”等了良久不見黛兒反應這才繼續道。
“剛剛早朝，皇上宣布了廢後旨意。”
黛兒的睫毛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瑤琪不禁歎了口氣。
“被展大人和雲大人他們暫時攔下了。勒令娘娘不準踏出鳳棲宮半步。”還是沒有反應，瑤琪懊惱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娘娘這次怕是傷透心了吧，連我打擾她睡覺都不計較了。說來皇上到底是怎麽了？
房門被關上，黛兒這才睜開了眼睛。睡的有些淩亂的發絲纏繞在身上，如同黛兒現在的腦子一般亂的厲害。
足足理了半個時辰，這才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瑤琪聽見裏麵有動靜便進來為黛兒洗漱。
“在宮裏守著，展風華來了就讓他去太後那裏。”黛兒今天挑了一件火紅色，七月天驕陽似火，衣衫飄飄紅弱烈炎欲與驕陽比肩。
“算了，跟我一起去鳳攬宮吧，展狐狸應該直接去了那裏。”
“是。”瑤琪現在對黛兒隱隱有皇後娘娘說的話都是真理的狂熱崇拜。這是由她看著黛兒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心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皇後，和誰做對都不能和娘娘作對。這就素真理啊。
不出所料，黛兒前腳剛剛踏進鳳攬宮展風華後腳就到了。
“這麽說來，百裏非辰是失憶了？還是說他的記憶停留在了三年前？”這是黛兒聽了展風華的話得出的結論。
“這麽說也不對，國宴的事情關於雲隱，明洛，蘇蘭陵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於皇後娘娘的記憶好像全都沒有了，而對於馨雪的記憶卻還是停留在娘娘進宮之前。”展風華就是奇怪這一點。
“失憶也不算，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太後心急，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照今天百裏非辰在朝堂上的暴虐，百裏王朝非要毀在他手裏不可。
“母後，你去找百裏非辰，看他到底是失了那些記憶。”如果是選擇性失憶，那……
“恩，你們再想想辦法。”太後不安的交代，真是多事之秋。本來以為馨雪落網之後百裏非辰也有有了保障，誰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娘娘，皇上勒令將你軟禁在鳳棲宮，依照皇上現在的性子若是忤逆他絕對不是件好事，娘娘還是先委屈委屈，等弄清楚了做出對策再說。”展狐狸的擔心也不是多餘，依照百裏非辰現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這兩人要是再對上絕對會出事的。
“本宮還怕他不成。展大人先迴去，如果不出所料現在整個京都都在傳百裏非辰要廢後的消息，這麽好的機會，是個人都不會放棄，雖然馨雪隻能算半個。”黛兒不屑的撇撇嘴，那是沒搞清楚百裏非辰到底是怎麽迴事，如果還有救她自然能忍些日子，如果不行，就別怪她了。
“如此，要不要臣派些人手？”出點意外可不是說著玩的。百裏非辰要是恢複之後還不抽了他的筋啊。
“展家暗衛？展大人若是有心本宮也不好拒絕。”進了我鳳棲宮，生是我鳳棲宮的人，死是我鳳棲宮的魂。到時候能不能要迴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臣這就迴去安排。”展風華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多多益善。”
初一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除了賞月實在是不適合做其他事情。
亥時，黛兒在瑤琪的陪同下窩在滿是枯枝的花海賞月。驅蟲的熏香，沁滿香氣的桃花茶，一襲紅衣翩然，在柔美的月光下別是一番味道。
“娘娘，展大人派來的暗衛為什麽把他們打發到敬事房？”娘娘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明明是派來保護娘娘安全的打發到那裏幹什麽？
“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黛兒雙手捧著茶杯愜意的坐在帶著幾分香氣的紅衫木椅子上。黛兒的體溫偏涼，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依舊感覺不到熱，稍冷的秋日即使有內力傍身，手腳卻也是冰涼如水。
她不怕冷，卻厭煩寒氣；喜歡雪，卻討厭冬天。
“……”瑤琪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繼而無知的問：
“什麽心理準備？現在這個時月敬事房可忙著呢，難道是去聽嚎聲的？”說到此，黛兒給瑤琪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這讓瑤琪一陣惡寒。
“娘娘，那是展家的人，咱宮裏不缺太監。”瑤琪善意的為那些個還不自知命運的展家暗衛說了句話。瑤琪是不會告訴你們她是為了八卦才這說的。
“進了鳳棲宮，還輪的到展狐狸說的算。”黛兒不以為然的道。
娘娘您這是在暗示展家暗衛嗎？
“娘娘，他們能明白您的‘苦心’嗎？”瑤琪實在是佩服自家娘娘的整人手段。
“就展狐狸那樣能培養出一窩小白兔嗎。”
瑤琪想想也是，跟著展風華就算是小白兔遲早也變成狐狸了。
一陣涼風瞟過，空氣中傳來一股不安的味道。撩起的熏香味道遠揚，卻是圍繞著瑤琪和黛兒兩人久久不散。濃鬱的桃花茶香氣隨著黛兒的一飲而盡頓時消散。
隻是放下茶杯的功夫，黛兒和瑤琪的四周就被十幾個黑衣人給團團圍住。涼風擦身而過，卻帶不走此刻怪異的氣氛。
瑤琪頓時身體緊繃防範著，在黛兒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她是不會出手的，除非有人威脅到了黛兒的生命。心裏還暗歎自家娘娘料事如神，說今晚有客人還真就來了這麽多。
百裏非辰一早就宣布了要廢後，說沒有馨雪在裏麵搗鬼打死黛兒都不信，以馨雪的智商自然知道就算百裏非辰如今性情大變也不可能說廢舊廢，那麽隻能說明她這麽做並不是為了真正的廢後，而是要傳出輿論。
百裏非辰有了這個心思，那麽有心人就能夠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至於好處，不就是黛兒意外死亡可以歸結為愧對皇室自我了結，百裏非辰現在應該是樂觀其成。當然林家是不會信的，那麽有了廢後這一出，百裏非辰和林家決裂也是肯定的了。
今晚這場‘晚宴’也算得上是順理成章。一箭雙雕。
“今晚上月朗星稀，實在是不適合見血。”黛兒挑眉悠然的看著其中一個據說是領頭的人淡淡的道。
那人皺眉，似乎在消化黛兒話中的意思，權衡利弊。這麽輕易就找到領導者，可不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富家大小姐能夠辦到的，況且他們至此一句話都還沒有說。
瑤琪之所以佩服她家娘娘，除了無人能及的聰明才智，收服人古怪卻又效果奇佳的手段，整人從不手軟的愛好之外，就是這等唬人的本事。隻消那一句話而已，所有的黑衣人竟然足足沉默了半刻鍾。
殺手不是都講究速戰速決嗎？這些人都殘了嗎？
注意，某瑤說的是腦殘。
“殺。”就在瑤琪腹議的同時被黛兒看了一眼的那個據說是領頭的那人終於下了命令。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黛兒同時說出的話給弄的不知所措。
“瑤瑤，你說他們人是不是多了兩個？”
“恩，是多了，二十個數我還是數的過來的。”瑤琪認真的點頭，那倆人的氣息和這十八個人明顯不和，出現的時候更是悄無聲息，要不是黛兒提醒她還真是發現不了。
這群黑衣人這才意識到真的突然多了兩個人，而且他們這麽多人竟然還毫無察覺。正要打手勢收攏自己人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皎潔的月光下十八個黑衣人‘啪啪’的齊齊的倒在了地上。那場麵雖然稱不上壯觀卻也稍顯震撼。
就這麽……完事了？
瑤琪雖然預料到了結果，但是卻想象不到過程。十八個比自己隻差一線的殺手就這麽簡單給放到了？
“你們兩個要走還是留下？”
黛兒的這一句話直接導致了兩個愣神的人發起攻擊，不過對象不是黛兒而是對方。
隻見兩人你來我往出招招招很辣，處處攻其要害看的黛兒那是熱血沸騰。就差呐喊加油了。兩人打得那是難分難舍，從地上到天上，從天上在到樹上，鬧出的動靜卻也是出奇的大，奇怪的是卻沒有引來一個人。
黛兒見自己的桃枝被他們折損了好多，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再折小娘的桃枝小娘就折了你們！”瑤琪聽著一陣自豪，自家娘娘麵對兩個絕頂高手還能如此義正言辭的威脅人真真是世間少見。不過，娘娘您能告訴我您是那什麽判斷那兩個人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殺手呢。要知道希望百裏內亂的可不止馨雪一個啊。
事後瑤琪問起的時候，黛兒的一句‘我不知道。’直接讓她有挖坑自埋的衝動。也幸虧了不是，不然小命可就危險了。
黑衣人聽聞隻見寒光一閃，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促急不妨劃向一個黑衣人的脖頸，在沒有防備之下眼見匕首就要劃開喉嚨這個黑衣人腳尖一點，以一種幾不可見的速度向後撤離，即使如此，兩鬢留下的幾許發絲卻還是被匕首削落。
而那個拿匕首的黑衣人在那人躲開之後也向後翻了個身躲避著那人腳下的餘勁。就這麽一個翻身的時間，那個黑衣人已經從發冠上取下兩個發簪，不知按了那裏光禿禿的發簪兩頭突然向外齊齊擴張了三寸。
月光下，枯枝旁。
兩個黑衣人立於一身紅衣的黛兒兩側對峙。一個手握匕首鋒芒內斂；一個眼露寒光殺意十足。
“咦？他們怎麽還不倒？”黛兒有些奇怪的問瑤琪，難道是藥效沒了？不應該啊。明明可以持續一個時辰的。
“娘娘。”瑤琪無語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有下藥嗎。不過就算是不說看那倒了一地的人也能猜出來吧。
“小師妹，你師兄剛剛差點被人破了相，你好意思袖手旁觀嗎？”這話說的哀怨至極，不過那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殺意十足的盯著拿著匕首的某人。
“哈？”黛兒迷茫的表情看起來煞是可愛，不過某男卻不吃這一套。
“你再裝！憑你這麽聰明的腦袋會料不到今天師兄會來？你不能這麽無良啊。”某男繼續哀嚎。
被他防備著的拿匕首的黑衣人動作酷斃的收起匕首，眼皮都不看他一下直接向黛兒走去，邊走還邊脫衣服，這是什麽惡趣味？
到了身邊外麵罩的一層黑衣落盡，一襲綠衣暴露在月光下，揭開麵紗落座的瞬間黛兒和瑤琪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素個神馬情況？
尼瑪這也太坑爹了！
這還是國宴上那個秀外慧中，溫婉淑柔的如水女子嗎，分明是個活生生的極品媚受啊。
“溫、溫溫……玉？！”饒是黛兒也被驚的舌頭打結了。
溫玉自斟了一杯茶，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用原本的聲音道：“是三師兄。”
連聲音都這麽魅惑，不做小受可惜了……
這是黛兒聽到溫玉說話的第一反應，身為腐女的思想硬生生的把理智給壓了下去。果然腐女是強大的。
“那…那那……”這才開始震撼溫玉給的消息。三師兄還有這愛好？男扮女裝……
“溫家男子不好養。”溫玉無視於黛兒的膛目結舌淡淡的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我之前夭折了兩個。”
“原…原來如此。”黛兒的失態我們可以百分之五十歸結為溫玉現男子真身的這張臉和這身段還有這聲音……
“喂，我說，不要這麽無視我好不好。”另一個黑衣男子愣是一時沒迴過神來。發簪插迴玉冠，抖落抖落衣服也是刷的一聲落地，月白色加古怪刺繡就是他宮北缺的標誌，落座，又是一張精致的過分的臉蛋。
“噗——”見到宮北缺這張臉黛兒一時的忍不住了。
今天是腫麽了，先是一個男扮女裝的溫玉就已經夠刺激了，這又來一個被自己坑的亂七八糟的宮北缺。神啊，你要是還有什麽‘驚喜’一下子來完好不好，小心髒撲哧撲哧的，很容易衰竭的啊。
“驚訝什麽，當初你坑我的時候可是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宮北缺嘴角噙著笑意，眼睛裏玩味十足。
說起來最驚訝的，要數瑤琪了。
這素個什麽情況？有木有人給解答一下啊。為毛溫玉小姐是個男滴，好吧這個大概清楚了；為毛他是娘娘的三師兄？為毛當時在國宴沒有認出來？為毛這位也叫娘娘小師妹？為毛娘娘見到他們都那麽的驚訝，好似之前不認識似的。最最重要的是，為毛都長得那麽的那麽的……
傾國傾城……
額，應該算吧，雖說見過那麽多美男，可是這麽極品的品種也沒幾個啊。和江湖第一美人古千魂相比，應該是各有千秋吧，沒差啊。看來我是在皇宮裏呆久了太不了解外麵的狀況了，實在是該出去闖闖了。打定主意的瑤琪在盤算著什麽時候請幾十年的假外出見世麵去。
“要知道是你我就不坑了。”黛兒這話說的煞是認真。
聽到這話宮北缺倒是很受用，而沉默的溫玉則是抬眼看著自家的二師兄，眼裏一片哀悼之意。
“欺負你就等於侮辱我智商。”
“……”宮北缺這才迴憶起他家小師妹的脾性，在她麵前，你永遠也別想占到便宜。
“小師妹，師兄我沒惹到你吧，一聽說你出事了我立馬就進宮聽候指示了。話說，小師妹啊，你能不能把賣身契還給為兄啊。”
“師兄啊，你見過進了我手裏的東西還有被人要迴去的嗎？”黛兒的意思很明顯，不給。
“……”宮北缺無語，好歹是你師兄好不好，這麽不給麵子。
“再說了，你早幹嘛了，現在才進宮，師傅大師兄三師兄可是都來報過道了。”看宮北缺憋屈的模樣讓黛兒心情大好，隨之這些天的不爽也不見了。
“我要是早知道是你，我早就來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這才轉向溫玉，笑的一臉欠扁：“小三，師兄這廂有禮了。”
“……”
溫玉這幾月倒也練出了性子，不跟他一般見識，倒是冷冷的迴了一句：“二師兄有禮。”
如此冰冷的語氣說出這麽有內涵的話也隻有溫玉了。
黛兒一臉的憋著笑，宮北缺糾結的想哭，而溫玉如水的眸子倒是有幾分笑意。這一幕看的瑤琪一愣一愣的。
“瑤瑤，把這些人丟到北苑裏，熏香點上。”
“是。”領命退了出去，沒幾息時間便出現十幾個人將現場清理幹淨。
“這次是出了什麽事？”問話的是宮北缺，他雖然貧，卻不是不知輕重。相反的他最會判斷利益得失，估計是上輩子稱霸賭界養成的。
“沒什麽，就是百裏非辰腦子出了點問題。”黛兒的嘴從來不知道留情，更何況是她很不爽的人。
“腦殘？”不用懷疑，就是宮北缺說的。
“半殘。”這句篤定而又不含情緒的話語卻是溫玉說的。他覺得很簡單，腦殘的話不可能當上皇帝的，半殘的話可能時好時壞。於是，就有了一下結論。
“……”
“既然你們進宮了那就服從命令吧。二師兄幫我去查一個地方，看他們和紫邪門或者是榮王爺有什麽牽扯，或者是其他什麽的。此行險惡，多加小心。”黛兒說道正事倒是不含糊。
“什麽地方？”宮北缺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收起了紈絝的態度。
“雲野。”
“啥？”
黛兒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說話。
“是沒什麽問題，可是沒聽說過雲野有何什麽地方牽扯啊。”真的沒聽說。
“你身邊有雲野的人？”黛兒很快撲捉到了宮北缺話中的缺口。
“就是那次你見到的那個人，雲野的少當家。”見黛兒皺眉他也沒有隱瞞。再說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沒必要隱瞞。
“你們一起迴去看看，要是牽扯到奪權什麽就當我免費賣了一個情報給他，讓他記得還人情。”
“好……”小師妹真是隨時隨地都不忘討價還價。不過話說迴來我們這是去給她辦事的好吧。
“三師兄暗夜流派行於黑暗一手易容術幾可亂真，你去馨雪身邊，時刻注意她的言行舉止，必要時取而代之。”
“恩。”他本身因為要穿女裝從小就練就的縮骨功，加上自己的流派，做殺手的靈敏和演技絕對可以勝任。
“那好，就這樣吧，咱們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小娘快困死了都。”
“交代完就閃人你多少給敷衍一個啊。”
“咱們師兄妹還用的著那一套虛的。”
雖然是隨隨便便一說，兩人卻知道這是發自肺腑的話。隨即相視一笑風似的消失在了原地，地上的兩件黑衣也不見蹤影。隻留下嘴角噙著笑意的黛兒和兩杯散著溫熱的花茶……
“娘娘，太醫院所有的藏書全都在這裏了。”
“恩。”黛兒一目十行的盯著書本頭也不抬。
“藏書閣有關的醫書毒書都送來了嗎？”
“是。”
瑤琪心疼的看著黛兒，心中滋味不言說。
自家娘娘這幾天不僅要應付那些不速之客，還要查找皇上失憶的原因。三天時間總共睡了六個時辰不到。數以百計的書本擺滿了花海的石桌，娘娘卻頭也不抬的看完一本又一本。能讓娘娘如此的，怕是也隻有皇上了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瑤琪怎麽也想不到如此嗜睡的黛兒睡意還可以那麽淺；也可以那麽安安靜靜的靜下心仔細的讀那麽多本乏味的醫書。
“朝堂有什麽動靜？”這幾日百裏非辰的暴虐已經將黛兒的耐心都快磨光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黛兒還沒找到病因朝堂上的人都被百裏非辰給弄死完了。
黛兒第一次這麽心急，心急到連她自己都改變的地步。
朝堂不是她的，如果是以前的黛兒就算百裏滅了也不會眨眨眼睛。
她就是這麽個自私的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拯救萬民於水火。朝代更替不可避免的。誰都不可能千秋萬代。再多豪傑英才的大世家，就這麽傳承下去腐朽隻是早晚的事，滅亡就是最終的結果。
可是這次不同，她不能看著百裏王朝毀在百裏非辰手中，不為百姓，不為萬民。隻因百裏非辰有朝一日清醒看著自己一手創下的罪狀會生不如死。
她可以決絕的和他劃清界限，昧著自己的心把他傷的體無完膚，卻不能看著他毀在自己麵前。
她會痛，比他還要痛。
黛兒始終認為，能傷害百裏非辰的，隻有她一人。其他人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她絕對會砍掉那人一條手臂。
所以說黛兒自認為很善良……至少沒有要人性命，雖然她的最終目的是要那人生不如死。
“今日皇上免了內閣張大人的官職，關押了少府尤大人。”瑤琪話語裏不盡都是歎息，這幾天朝堂被百裏非辰折騰的亂七八糟，連展大人的話皇上都聽不進去。
“死人了沒有？”黛兒皺眉，眼睛卻依舊停留在書本上。
“伺候的宮女死了三個。”
“小羽那裏照顧一下，下去吧。”小羽最近和黛兒走的尤其近，百裏非辰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他日子也太好過。不過沒有對小羽下手顯然不想挑起戰事，家仇……
到底是怎麽迴事？關於夙鳳菊的藥性自己也研究透了，這麽多醫術還是沒有記載，難道和夙鳳菊無關？不，馨雪那麽急切的把夙鳳菊給百裏非辰送去必然不會按什麽好心。而百裏非辰也是在馨雪送了夙鳳菊前後才開始慢性失憶的。
可是到底是引起的什麽毒發？夙鳳菊的藥效和什麽摻雜會產生毒性她一個不差的都列了出個，到底是沒有找到哪一個會會使人如此的。
被迫選擇失憶……
性格暴虐……
難道是……
蠱？！
可是她多少也知道一點蠱的作用，可實在是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蠱毒。知道控心蠱還是從雜記上看到的……
雜記？
剛想讓瑤琪把古今中外所有的雜記都給找出來，就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迴去。尼瑪等她找到了百裏非辰也把朝堂禍害的差不多了。
黛兒將手中的醫書隨手丟在了地上，懶腰都來不急伸就急匆匆的迴房間換衣服。
“娘娘。”
“怎麽？”黛兒還沒踏進房門就聽瑤琪在身後叫她。
“皇上朝這邊來了。”瑤琪的麵色有些古怪，皇上現在的脾氣要是和一點虧都不肯吃的黛兒撞在一起那才真真是不可收拾呢。
“他一個人？”黛兒挑眉，怎麽？馨雪挑唆來找本宮麻煩？
可是也不對啊，馨雪起初沒有讓百裏非辰前來估計是顧忌什麽，現在這樣實在是說不通。自己也懶得見百裏非辰的臉就一直窩著找根源，今日是怎麽了？
“恩，聽說今天展大人在皇上麵前提起了娘娘。”瑤琪本來覺得沒什麽價值就沒有和黛兒說，如今看來展大人這是有預謀的啊。
“展狐狸難道以為百裏非辰一見到我就能恢複記憶？本宮可沒那麽大的魅力。”前一句我後一句本宮足以看出黛兒的情緒變化，不是不好，是極度不好。
尼瑪憑什麽那麽認定，小娘和那貨沒關係。
被展狐狸擺了一道的黛兒心中極度的不平衡，展狐狸來這麽一招自己是不接也的接。
要不要這麽記仇？我不就是擺了你兩道嘛……
“皇上駕到！”
黛兒就那麽一抬眼皮，便看到一身黑色便衣的百裏非辰步伐穩健一臉淡漠睥睨的出現。黛兒的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又是一個死人臉。
“你就是林黛玉？！”百裏非辰威嚴的語氣帶著淡漠和一股莫名的恨意。
“不是。”黛兒矢口否認，聽的早已站在黛兒後麵的瑤琪一臉黑線。
娘娘，您說的太理直氣壯了。
“放肆！你可知欺騙朕是什麽罪名？！”百裏非辰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顯然確實很符合現在暴虐的性格，一句話不和心意就要人小命。
“皇上沒有見過皇後娘娘怎麽會認為我說的是假的？”從太後那裏得知，百裏非辰根本就將自己的一切忘了個一幹二淨，也不知道馨雪是怎麽和他說的，總之就是忘得連渣都不剩。更別說記得她的樣子了。
見百裏非辰那麽篤定黛兒心道也不是完全沒救，至少潛意識裏還算靠譜。
百裏非辰聽黛兒的話也是一個皺眉。她是林黛玉自己是怎麽知道的？明明沒有見過她，為何如此篤定？卻沒有意識到黛兒那個我字有什麽奇怪，相反，他覺得倒是理所當然，這讓他眉目皺的更緊。
“既然你不是林黛玉那麽林黛玉在哪？叫她出來見駕。”
“娘娘不在了。”黛兒繼續瞎編。
“朕勒令她不準踏出鳳棲宮半步為何會不在？她抗旨不尊？！”百裏非辰一聽來了氣。
“皇上，我沒有說娘娘出了鳳棲宮。”黛兒倒是對百裏非辰的性子有些了解。
“那你說她不在了。”百裏非辰被繞了進去。
“恩，是不在了。”
“……”不在了難道不是出了宮了嗎？
“怎麽會不在？”百裏非辰仿佛很享受和黛兒鬥嘴，這一點他也有些發現，對著她他為什麽狠不起來？
“前幾日夜裏出了點事，就不在了……”黛兒倒是很滿意百裏非辰的反應。雖然失憶卻還是那般的…傻。
“……”原來她說的不在是這個意思……。
皇上。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說起來百裏非辰見到瑤琪卻也是絲毫沒有驚訝，他為什麽不問一下他的暗衛為毛會在這裏？難道也是覺得理所當然？
“既然如此，為何毫無消息傳出。”這才想到一國之後不在了竟然無人知曉。
“娘娘被皇上勒令不許出宮門，娘娘便勒令我們也不許出宮門。”黛兒倒是越說越順嘴，身後的瑤琪那是一陣佩服。就連身後的魏忠賢，那滿是褶子的臉都一抽一抽的。
這話說的如此的……精辟。
話說皇上脾氣改了腦子也殘了嗎？
“那屍……”這天氣都該臭了吧。
“埋了。”
“埋哪裏了？”
“不記得了，當時就是隨便挖了個坑埋得。”末了黛兒又加了一句。“埋在花海了。在那裏出的事，就地埋的。”
……
越說越離譜，瑤琪嘴角顫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娘娘，不帶這麽詛咒自己的。
“魏忠賢，帶人去挖出來，雖然她無德無能但好歹還是個掛名的皇後，總的昭告天下安葬了才好。否則顯得我們皇家失德。”百裏非辰這命令下的那叫一個順嘴，絲毫就沒有要懷疑黛兒的話的意思。
或許在潛意識裏，他在彌補今生的遺憾。對眼前這個人無條件的信任，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皇上，您勒令皇後娘娘不能她出宮門。”恩，即使是屍身也不行。
“朕現在為皇後解禁，快去。”
“是。”魏忠賢這才抹了一把汗出去招唿人。接下來黛兒的話更是讓他跑得更快，實在是受不了這倆貨了。
“皇上，埋得有點深。”黛兒說完滿意的看了一眼魏忠賢風中淩亂的背影。笑的好不燦爛。
……
皇上，您敢再白癡一點嗎？
抬頭看看天已經申時三刻了，看來今天是出不去了。黛兒正在尋思著怎麽把這貨弄走自己迴去補眠，就聽辰楠竹道。
“你眼睛怎麽了？”
“熬夜熬的。”
百裏非辰皺眉：“熬夜做什麽？”
“挖坑。”
“……”
“陪朕去花海監工。”
“我能拒絕嗎？”果然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我想迴去睡覺啊。
“不能。”百裏非辰勾起嘴角有些得意的吐出兩個讓黛兒抓狂的字，便率先走了過去。
“瑤瑤，你說他是真殘還是假殘？”黛兒不情願的跟在身後無奈的吐槽尋找安慰。
“奴婢覺得半真半假。”這是瑤琪思考良久的答案。
“把他拉出去砍了！”剛剛踏進去便聽到百裏非辰暴怒的聲音。讓黛兒和瑤琪一陣莫名其妙，怎麽迴事？誰又不開眼惹到這位殺神了。
看了眼怒氣橫生的百裏非辰，又看了眼渾身發抖被拉著的侍衛，最後目光停留在那棵被砍的半殘的花樹，黛兒眼睛裏寒光閃閃。
“皇上，我建議你要想找人為皇後娘娘陪葬的話，最好找些個美男子。”黛兒的話讓身後的瑤琪一個重心沒放好直接崴了一下。
能讓瑤琪崴到腳那得多大的功力啊。
百裏非辰的眉毛無意識的挑了挑，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潰，顫著嘴角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棵花樹就交給你了，明年要是開不出桃花來，你就給他當花肥好了。”黛兒揮揮手讓拉著那個侍衛的人退下。
那倆個人看看黛兒又看看不知道什麽表情的百裏非辰又看看一旁無語的魏忠賢，這才聽從黛兒的話放了開。心道看來不管皇上腫麽樣，這後宮最大的還是皇後娘娘啊。
“是…是是是……”那個侍衛慌張的迴答，能在皇上手裏救出人的，也就隻有皇後娘娘了吧。那個侍衛就這麽一瞬間就經曆了從死到生的恐懼和喜悅，頓時還有些後怕。
自從皇上性格大變之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能不嚇得慌嗎。
“不許挖到樹根，不許折傷枝幹，不許碰到下麵的溫玉，開始吧。”百裏非辰恢複神色霸占了黛兒的躺椅，安安穩穩的就要閉目養神。
黛兒示意瑤琪點上驅蟲的熏香，自顧自的坐在了一直保留著的攬月的位置上。困意襲來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他就在她身邊，她便可安眠。
話說那天之後咱辰楠竹的心碎了一地一地的，撿都撿不起來。整日兩點一線，除了朝堂就是禦書房。脾氣也變的異常的暴躁。脾氣狂暴也就算了，失戀的人都這樣。可是為毛他最近記憶力也開始下降了？總是莫名其妙的忘記一些事情，這讓每日禦書房一遊的展狐狸鬱悶不已。
隱隱覺得這位他從小一起大的皇帝陛下最近哪裏在改變？想了良久才知道，是秉性。自從馨雪被打入死牢，百裏非辰的脾氣就見長，而後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演變成了暴虐。像一個太監或者宮女犯了錯，百裏非辰以前最多把人調離禦書房而已，現在直接拉出去給個幾十板子，更甚的是杖斃。
展狐狸就算自詡聰明如狐也想不通是為什麽。找來禦無顏和聞人來說話，他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這讓天性敏感的展狐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要去找黛兒反映反映情況，卻被一句‘沒事別找我，有事就更別找我’給打發了迴來。看黛兒如此展狐狸隻好無語的搖搖頭，聽說皇後娘娘一個月有餘沒有踏出鳳棲宮了，難道是因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吵架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麽一個原因，於是也就甩手不管了。人家小夫妻的事情，自己還是避嫌的好。直到那一日，一個讓他促急不妨的消息傳來，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話說自從馨雪被關進死牢，黛兒便蝸居在鳳棲宮不出門不見客。當然，除了和她頗為誌同道合的小羽。
在安靜的等待死牢裏馨雪消息的黛兒鬱悶了很久。難道馨雪就沒有絲毫的價值了？連管都不管？可是從傳來的消息看，馨雪好像也沒什麽動靜，甚至於連喊喊鬧鬧都沒有，這才更加的讓人奇怪。看樣子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想查證什麽卻無從下手，用力過猛又怕打草驚蛇，真真是不好辦呐。
等了足足一個月，在黛兒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過的異常舒適的小日子裏消息終於來了。雖然不是好消息。
醜時，瑤琪在得到消息之後為難的站在了黛兒的房門前，腦子裏正在進行天人交戰。這個時候打擾娘娘無疑是後果嚴重，而這個消息又是十萬火急，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真真是不好抉擇啊。足足籌措了一刻鍾，瑤琪鬱悶的看了緊閉的房門，然後乖乖的會自己屋裏睡覺。
自己在門外籌措的那麽久，憑娘娘的敏銳應該早就覺察到了吧，沒有反應自己要是在不知死活的去打擾，絕對是不明智的。恩，已經成了事實現在怎樣也無濟於事，還是等娘娘睡醒了吧。
誰知道自己才剛剛迴去沒多久，又一個消息傳來讓她不得不權衡輕重然後氣急敗壞的打擾自家主子的睡眠。
卯時三刻，瑤琪安安穩穩的站在了自家主子床前，看著仍舊眼睛緊閉的黛兒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心情才開口：
“娘娘，死牢裏有了動靜，皇上下令把馨雪放了出來。目前她在露華殿。”等了良久不見黛兒反應這才繼續道。
“剛剛早朝，皇上宣布了廢後旨意。”
黛兒的睫毛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瑤琪不禁歎了口氣。
“被展大人和雲大人他們暫時攔下了。勒令娘娘不準踏出鳳棲宮半步。”還是沒有反應，瑤琪懊惱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娘娘這次怕是傷透心了吧，連我打擾她睡覺都不計較了。說來皇上到底是怎麽了？
房門被關上，黛兒這才睜開了眼睛。睡的有些淩亂的發絲纏繞在身上，如同黛兒現在的腦子一般亂的厲害。
足足理了半個時辰，這才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瑤琪聽見裏麵有動靜便進來為黛兒洗漱。
“在宮裏守著，展風華來了就讓他去太後那裏。”黛兒今天挑了一件火紅色，七月天驕陽似火，衣衫飄飄紅弱烈炎欲與驕陽比肩。
“算了，跟我一起去鳳攬宮吧，展狐狸應該直接去了那裏。”
“是。”瑤琪現在對黛兒隱隱有皇後娘娘說的話都是真理的狂熱崇拜。這是由她看著黛兒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心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皇後，和誰做對都不能和娘娘作對。這就素真理啊。
不出所料，黛兒前腳剛剛踏進鳳攬宮展風華後腳就到了。
“這麽說來，百裏非辰是失憶了？還是說他的記憶停留在了三年前？”這是黛兒聽了展風華的話得出的結論。
“這麽說也不對，國宴的事情關於雲隱，明洛，蘇蘭陵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於皇後娘娘的記憶好像全都沒有了，而對於馨雪的記憶卻還是停留在娘娘進宮之前。”展風華就是奇怪這一點。
“失憶也不算，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太後心急，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照今天百裏非辰在朝堂上的暴虐，百裏王朝非要毀在他手裏不可。
“母後，你去找百裏非辰，看他到底是失了那些記憶。”如果是選擇性失憶，那……
“恩，你們再想想辦法。”太後不安的交代，真是多事之秋。本來以為馨雪落網之後百裏非辰也有有了保障，誰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娘娘，皇上勒令將你軟禁在鳳棲宮，依照皇上現在的性子若是忤逆他絕對不是件好事，娘娘還是先委屈委屈，等弄清楚了做出對策再說。”展狐狸的擔心也不是多餘，依照百裏非辰現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這兩人要是再對上絕對會出事的。
“本宮還怕他不成。展大人先迴去，如果不出所料現在整個京都都在傳百裏非辰要廢後的消息，這麽好的機會，是個人都不會放棄，雖然馨雪隻能算半個。”黛兒不屑的撇撇嘴，那是沒搞清楚百裏非辰到底是怎麽迴事，如果還有救她自然能忍些日子，如果不行，就別怪她了。
“如此，要不要臣派些人手？”出點意外可不是說著玩的。百裏非辰要是恢複之後還不抽了他的筋啊。
“展家暗衛？展大人若是有心本宮也不好拒絕。”進了我鳳棲宮，生是我鳳棲宮的人，死是我鳳棲宮的魂。到時候能不能要迴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臣這就迴去安排。”展風華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多多益善。”
初一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除了賞月實在是不適合做其他事情。
亥時，黛兒在瑤琪的陪同下窩在滿是枯枝的花海賞月。驅蟲的熏香，沁滿香氣的桃花茶，一襲紅衣翩然，在柔美的月光下別是一番味道。
“娘娘，展大人派來的暗衛為什麽把他們打發到敬事房？”娘娘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明明是派來保護娘娘安全的打發到那裏幹什麽？
“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黛兒雙手捧著茶杯愜意的坐在帶著幾分香氣的紅衫木椅子上。黛兒的體溫偏涼，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依舊感覺不到熱，稍冷的秋日即使有內力傍身，手腳卻也是冰涼如水。
她不怕冷，卻厭煩寒氣；喜歡雪，卻討厭冬天。
“……”瑤琪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繼而無知的問：
“什麽心理準備？現在這個時月敬事房可忙著呢，難道是去聽嚎聲的？”說到此，黛兒給瑤琪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這讓瑤琪一陣惡寒。
“娘娘，那是展家的人，咱宮裏不缺太監。”瑤琪善意的為那些個還不自知命運的展家暗衛說了句話。瑤琪是不會告訴你們她是為了八卦才這說的。
“進了鳳棲宮，還輪的到展狐狸說的算。”黛兒不以為然的道。
娘娘您這是在暗示展家暗衛嗎？
“娘娘，他們能明白您的‘苦心’嗎？”瑤琪實在是佩服自家娘娘的整人手段。
“就展狐狸那樣能培養出一窩小白兔嗎。”
瑤琪想想也是，跟著展風華就算是小白兔遲早也變成狐狸了。
一陣涼風瞟過，空氣中傳來一股不安的味道。撩起的熏香味道遠揚，卻是圍繞著瑤琪和黛兒兩人久久不散。濃鬱的桃花茶香氣隨著黛兒的一飲而盡頓時消散。
隻是放下茶杯的功夫，黛兒和瑤琪的四周就被十幾個黑衣人給團團圍住。涼風擦身而過，卻帶不走此刻怪異的氣氛。
瑤琪頓時身體緊繃防範著，在黛兒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她是不會出手的，除非有人威脅到了黛兒的生命。心裏還暗歎自家娘娘料事如神，說今晚有客人還真就來了這麽多。
百裏非辰一早就宣布了要廢後，說沒有馨雪在裏麵搗鬼打死黛兒都不信，以馨雪的智商自然知道就算百裏非辰如今性情大變也不可能說廢舊廢，那麽隻能說明她這麽做並不是為了真正的廢後，而是要傳出輿論。
百裏非辰有了這個心思，那麽有心人就能夠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至於好處，不就是黛兒意外死亡可以歸結為愧對皇室自我了結，百裏非辰現在應該是樂觀其成。當然林家是不會信的，那麽有了廢後這一出，百裏非辰和林家決裂也是肯定的了。
今晚這場‘晚宴’也算得上是順理成章。一箭雙雕。
“今晚上月朗星稀，實在是不適合見血。”黛兒挑眉悠然的看著其中一個據說是領頭的人淡淡的道。
那人皺眉，似乎在消化黛兒話中的意思，權衡利弊。這麽輕易就找到領導者，可不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富家大小姐能夠辦到的，況且他們至此一句話都還沒有說。
瑤琪之所以佩服她家娘娘，除了無人能及的聰明才智，收服人古怪卻又效果奇佳的手段，整人從不手軟的愛好之外，就是這等唬人的本事。隻消那一句話而已，所有的黑衣人竟然足足沉默了半刻鍾。
殺手不是都講究速戰速決嗎？這些人都殘了嗎？
注意，某瑤說的是腦殘。
“殺。”就在瑤琪腹議的同時被黛兒看了一眼的那個據說是領頭的那人終於下了命令。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黛兒同時說出的話給弄的不知所措。
“瑤瑤，你說他們人是不是多了兩個？”
“恩，是多了，二十個數我還是數的過來的。”瑤琪認真的點頭，那倆人的氣息和這十八個人明顯不和，出現的時候更是悄無聲息，要不是黛兒提醒她還真是發現不了。
這群黑衣人這才意識到真的突然多了兩個人，而且他們這麽多人竟然還毫無察覺。正要打手勢收攏自己人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皎潔的月光下十八個黑衣人‘啪啪’的齊齊的倒在了地上。那場麵雖然稱不上壯觀卻也稍顯震撼。
就這麽……完事了？
瑤琪雖然預料到了結果，但是卻想象不到過程。十八個比自己隻差一線的殺手就這麽簡單給放到了？
“你們兩個要走還是留下？”
黛兒的這一句話直接導致了兩個愣神的人發起攻擊，不過對象不是黛兒而是對方。
隻見兩人你來我往出招招招很辣，處處攻其要害看的黛兒那是熱血沸騰。就差呐喊加油了。兩人打得那是難分難舍，從地上到天上，從天上在到樹上，鬧出的動靜卻也是出奇的大，奇怪的是卻沒有引來一個人。
黛兒見自己的桃枝被他們折損了好多，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再折小娘的桃枝小娘就折了你們！”瑤琪聽著一陣自豪，自家娘娘麵對兩個絕頂高手還能如此義正言辭的威脅人真真是世間少見。不過，娘娘您能告訴我您是那什麽判斷那兩個人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殺手呢。要知道希望百裏內亂的可不止馨雪一個啊。
事後瑤琪問起的時候，黛兒的一句‘我不知道。’直接讓她有挖坑自埋的衝動。也幸虧了不是，不然小命可就危險了。
黑衣人聽聞隻見寒光一閃，一把短小鋒利的匕首促急不妨劃向一個黑衣人的脖頸，在沒有防備之下眼見匕首就要劃開喉嚨這個黑衣人腳尖一點，以一種幾不可見的速度向後撤離，即使如此，兩鬢留下的幾許發絲卻還是被匕首削落。
而那個拿匕首的黑衣人在那人躲開之後也向後翻了個身躲避著那人腳下的餘勁。就這麽一個翻身的時間，那個黑衣人已經從發冠上取下兩個發簪，不知按了那裏光禿禿的發簪兩頭突然向外齊齊擴張了三寸。
月光下，枯枝旁。
兩個黑衣人立於一身紅衣的黛兒兩側對峙。一個手握匕首鋒芒內斂；一個眼露寒光殺意十足。
“咦？他們怎麽還不倒？”黛兒有些奇怪的問瑤琪，難道是藥效沒了？不應該啊。明明可以持續一個時辰的。
“娘娘。”瑤琪無語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有下藥嗎。不過就算是不說看那倒了一地的人也能猜出來吧。
“小師妹，你師兄剛剛差點被人破了相，你好意思袖手旁觀嗎？”這話說的哀怨至極，不過那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殺意十足的盯著拿著匕首的某人。
“哈？”黛兒迷茫的表情看起來煞是可愛，不過某男卻不吃這一套。
“你再裝！憑你這麽聰明的腦袋會料不到今天師兄會來？你不能這麽無良啊。”某男繼續哀嚎。
被他防備著的拿匕首的黑衣人動作酷斃的收起匕首，眼皮都不看他一下直接向黛兒走去，邊走還邊脫衣服，這是什麽惡趣味？
到了身邊外麵罩的一層黑衣落盡，一襲綠衣暴露在月光下，揭開麵紗落座的瞬間黛兒和瑤琪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素個神馬情況？
尼瑪這也太坑爹了！
這還是國宴上那個秀外慧中，溫婉淑柔的如水女子嗎，分明是個活生生的極品媚受啊。
“溫、溫溫……玉？！”饒是黛兒也被驚的舌頭打結了。
溫玉自斟了一杯茶，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用原本的聲音道：“是三師兄。”
連聲音都這麽魅惑，不做小受可惜了……
這是黛兒聽到溫玉說話的第一反應，身為腐女的思想硬生生的把理智給壓了下去。果然腐女是強大的。
“那…那那……”這才開始震撼溫玉給的消息。三師兄還有這愛好？男扮女裝……
“溫家男子不好養。”溫玉無視於黛兒的膛目結舌淡淡的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我之前夭折了兩個。”
“原…原來如此。”黛兒的失態我們可以百分之五十歸結為溫玉現男子真身的這張臉和這身段還有這聲音……
“喂，我說，不要這麽無視我好不好。”另一個黑衣男子愣是一時沒迴過神來。發簪插迴玉冠，抖落抖落衣服也是刷的一聲落地，月白色加古怪刺繡就是他宮北缺的標誌，落座，又是一張精致的過分的臉蛋。
“噗——”見到宮北缺這張臉黛兒一時的忍不住了。
今天是腫麽了，先是一個男扮女裝的溫玉就已經夠刺激了，這又來一個被自己坑的亂七八糟的宮北缺。神啊，你要是還有什麽‘驚喜’一下子來完好不好，小心髒撲哧撲哧的，很容易衰竭的啊。
“驚訝什麽，當初你坑我的時候可是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宮北缺嘴角噙著笑意，眼睛裏玩味十足。
說起來最驚訝的，要數瑤琪了。
這素個什麽情況？有木有人給解答一下啊。為毛溫玉小姐是個男滴，好吧這個大概清楚了；為毛他是娘娘的三師兄？為毛當時在國宴沒有認出來？為毛這位也叫娘娘小師妹？為毛娘娘見到他們都那麽的驚訝，好似之前不認識似的。最最重要的是，為毛都長得那麽的那麽的……
傾國傾城……
額，應該算吧，雖說見過那麽多美男，可是這麽極品的品種也沒幾個啊。和江湖第一美人古千魂相比，應該是各有千秋吧，沒差啊。看來我是在皇宮裏呆久了太不了解外麵的狀況了，實在是該出去闖闖了。打定主意的瑤琪在盤算著什麽時候請幾十年的假外出見世麵去。
“要知道是你我就不坑了。”黛兒這話說的煞是認真。
聽到這話宮北缺倒是很受用，而沉默的溫玉則是抬眼看著自家的二師兄，眼裏一片哀悼之意。
“欺負你就等於侮辱我智商。”
“……”宮北缺這才迴憶起他家小師妹的脾性，在她麵前，你永遠也別想占到便宜。
“小師妹，師兄我沒惹到你吧，一聽說你出事了我立馬就進宮聽候指示了。話說，小師妹啊，你能不能把賣身契還給為兄啊。”
“師兄啊，你見過進了我手裏的東西還有被人要迴去的嗎？”黛兒的意思很明顯，不給。
“……”宮北缺無語，好歹是你師兄好不好，這麽不給麵子。
“再說了，你早幹嘛了，現在才進宮，師傅大師兄三師兄可是都來報過道了。”看宮北缺憋屈的模樣讓黛兒心情大好，隨之這些天的不爽也不見了。
“我要是早知道是你，我早就來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這才轉向溫玉，笑的一臉欠扁：“小三，師兄這廂有禮了。”
“……”
溫玉這幾月倒也練出了性子，不跟他一般見識，倒是冷冷的迴了一句：“二師兄有禮。”
如此冰冷的語氣說出這麽有內涵的話也隻有溫玉了。
黛兒一臉的憋著笑，宮北缺糾結的想哭，而溫玉如水的眸子倒是有幾分笑意。這一幕看的瑤琪一愣一愣的。
“瑤瑤，把這些人丟到北苑裏，熏香點上。”
“是。”領命退了出去，沒幾息時間便出現十幾個人將現場清理幹淨。
“這次是出了什麽事？”問話的是宮北缺，他雖然貧，卻不是不知輕重。相反的他最會判斷利益得失，估計是上輩子稱霸賭界養成的。
“沒什麽，就是百裏非辰腦子出了點問題。”黛兒的嘴從來不知道留情，更何況是她很不爽的人。
“腦殘？”不用懷疑，就是宮北缺說的。
“半殘。”這句篤定而又不含情緒的話語卻是溫玉說的。他覺得很簡單，腦殘的話不可能當上皇帝的，半殘的話可能時好時壞。於是，就有了一下結論。
“……”
“既然你們進宮了那就服從命令吧。二師兄幫我去查一個地方，看他們和紫邪門或者是榮王爺有什麽牽扯，或者是其他什麽的。此行險惡，多加小心。”黛兒說道正事倒是不含糊。
“什麽地方？”宮北缺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收起了紈絝的態度。
“雲野。”
“啥？”
黛兒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說話。
“是沒什麽問題，可是沒聽說過雲野有何什麽地方牽扯啊。”真的沒聽說。
“你身邊有雲野的人？”黛兒很快撲捉到了宮北缺話中的缺口。
“就是那次你見到的那個人，雲野的少當家。”見黛兒皺眉他也沒有隱瞞。再說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沒必要隱瞞。
“你們一起迴去看看，要是牽扯到奪權什麽就當我免費賣了一個情報給他，讓他記得還人情。”
“好……”小師妹真是隨時隨地都不忘討價還價。不過話說迴來我們這是去給她辦事的好吧。
“三師兄暗夜流派行於黑暗一手易容術幾可亂真，你去馨雪身邊，時刻注意她的言行舉止，必要時取而代之。”
“恩。”他本身因為要穿女裝從小就練就的縮骨功，加上自己的流派，做殺手的靈敏和演技絕對可以勝任。
“那好，就這樣吧，咱們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小娘快困死了都。”
“交代完就閃人你多少給敷衍一個啊。”
“咱們師兄妹還用的著那一套虛的。”
雖然是隨隨便便一說，兩人卻知道這是發自肺腑的話。隨即相視一笑風似的消失在了原地，地上的兩件黑衣也不見蹤影。隻留下嘴角噙著笑意的黛兒和兩杯散著溫熱的花茶……
“娘娘，太醫院所有的藏書全都在這裏了。”
“恩。”黛兒一目十行的盯著書本頭也不抬。
“藏書閣有關的醫書毒書都送來了嗎？”
“是。”
瑤琪心疼的看著黛兒，心中滋味不言說。
自家娘娘這幾天不僅要應付那些不速之客，還要查找皇上失憶的原因。三天時間總共睡了六個時辰不到。數以百計的書本擺滿了花海的石桌，娘娘卻頭也不抬的看完一本又一本。能讓娘娘如此的，怕是也隻有皇上了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瑤琪怎麽也想不到如此嗜睡的黛兒睡意還可以那麽淺；也可以那麽安安靜靜的靜下心仔細的讀那麽多本乏味的醫書。
“朝堂有什麽動靜？”這幾日百裏非辰的暴虐已經將黛兒的耐心都快磨光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黛兒還沒找到病因朝堂上的人都被百裏非辰給弄死完了。
黛兒第一次這麽心急，心急到連她自己都改變的地步。
朝堂不是她的，如果是以前的黛兒就算百裏滅了也不會眨眨眼睛。
她就是這麽個自私的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可以拯救萬民於水火。朝代更替不可避免的。誰都不可能千秋萬代。再多豪傑英才的大世家，就這麽傳承下去腐朽隻是早晚的事，滅亡就是最終的結果。
可是這次不同，她不能看著百裏王朝毀在百裏非辰手中，不為百姓，不為萬民。隻因百裏非辰有朝一日清醒看著自己一手創下的罪狀會生不如死。
她可以決絕的和他劃清界限，昧著自己的心把他傷的體無完膚，卻不能看著他毀在自己麵前。
她會痛，比他還要痛。
黛兒始終認為，能傷害百裏非辰的，隻有她一人。其他人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她絕對會砍掉那人一條手臂。
所以說黛兒自認為很善良……至少沒有要人性命，雖然她的最終目的是要那人生不如死。
“今日皇上免了內閣張大人的官職，關押了少府尤大人。”瑤琪話語裏不盡都是歎息，這幾天朝堂被百裏非辰折騰的亂七八糟，連展大人的話皇上都聽不進去。
“死人了沒有？”黛兒皺眉，眼睛卻依舊停留在書本上。
“伺候的宮女死了三個。”
“小羽那裏照顧一下，下去吧。”小羽最近和黛兒走的尤其近，百裏非辰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他日子也太好過。不過沒有對小羽下手顯然不想挑起戰事，家仇……
到底是怎麽迴事？關於夙鳳菊的藥性自己也研究透了，這麽多醫術還是沒有記載，難道和夙鳳菊無關？不，馨雪那麽急切的把夙鳳菊給百裏非辰送去必然不會按什麽好心。而百裏非辰也是在馨雪送了夙鳳菊前後才開始慢性失憶的。
可是到底是引起的什麽毒發？夙鳳菊的藥效和什麽摻雜會產生毒性她一個不差的都列了出個，到底是沒有找到哪一個會會使人如此的。
被迫選擇失憶……
性格暴虐……
難道是……
蠱？！
可是她多少也知道一點蠱的作用，可實在是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蠱毒。知道控心蠱還是從雜記上看到的……
雜記？
剛想讓瑤琪把古今中外所有的雜記都給找出來，就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迴去。尼瑪等她找到了百裏非辰也把朝堂禍害的差不多了。
黛兒將手中的醫書隨手丟在了地上，懶腰都來不急伸就急匆匆的迴房間換衣服。
“娘娘。”
“怎麽？”黛兒還沒踏進房門就聽瑤琪在身後叫她。
“皇上朝這邊來了。”瑤琪的麵色有些古怪，皇上現在的脾氣要是和一點虧都不肯吃的黛兒撞在一起那才真真是不可收拾呢。
“他一個人？”黛兒挑眉，怎麽？馨雪挑唆來找本宮麻煩？
可是也不對啊，馨雪起初沒有讓百裏非辰前來估計是顧忌什麽，現在這樣實在是說不通。自己也懶得見百裏非辰的臉就一直窩著找根源，今日是怎麽了？
“恩，聽說今天展大人在皇上麵前提起了娘娘。”瑤琪本來覺得沒什麽價值就沒有和黛兒說，如今看來展大人這是有預謀的啊。
“展狐狸難道以為百裏非辰一見到我就能恢複記憶？本宮可沒那麽大的魅力。”前一句我後一句本宮足以看出黛兒的情緒變化，不是不好，是極度不好。
尼瑪憑什麽那麽認定，小娘和那貨沒關係。
被展狐狸擺了一道的黛兒心中極度的不平衡，展狐狸來這麽一招自己是不接也的接。
要不要這麽記仇？我不就是擺了你兩道嘛……
“皇上駕到！”
黛兒就那麽一抬眼皮，便看到一身黑色便衣的百裏非辰步伐穩健一臉淡漠睥睨的出現。黛兒的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又是一個死人臉。
“你就是林黛玉？！”百裏非辰威嚴的語氣帶著淡漠和一股莫名的恨意。
“不是。”黛兒矢口否認，聽的早已站在黛兒後麵的瑤琪一臉黑線。
娘娘，您說的太理直氣壯了。
“放肆！你可知欺騙朕是什麽罪名？！”百裏非辰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顯然確實很符合現在暴虐的性格，一句話不和心意就要人小命。
“皇上沒有見過皇後娘娘怎麽會認為我說的是假的？”從太後那裏得知，百裏非辰根本就將自己的一切忘了個一幹二淨，也不知道馨雪是怎麽和他說的，總之就是忘得連渣都不剩。更別說記得她的樣子了。
見百裏非辰那麽篤定黛兒心道也不是完全沒救，至少潛意識裏還算靠譜。
百裏非辰聽黛兒的話也是一個皺眉。她是林黛玉自己是怎麽知道的？明明沒有見過她，為何如此篤定？卻沒有意識到黛兒那個我字有什麽奇怪，相反，他覺得倒是理所當然，這讓他眉目皺的更緊。
“既然你不是林黛玉那麽林黛玉在哪？叫她出來見駕。”
“娘娘不在了。”黛兒繼續瞎編。
“朕勒令她不準踏出鳳棲宮半步為何會不在？她抗旨不尊？！”百裏非辰一聽來了氣。
“皇上，我沒有說娘娘出了鳳棲宮。”黛兒倒是對百裏非辰的性子有些了解。
“那你說她不在了。”百裏非辰被繞了進去。
“恩，是不在了。”
“……”不在了難道不是出了宮了嗎？
“怎麽會不在？”百裏非辰仿佛很享受和黛兒鬥嘴，這一點他也有些發現，對著她他為什麽狠不起來？
“前幾日夜裏出了點事，就不在了……”黛兒倒是很滿意百裏非辰的反應。雖然失憶卻還是那般的…傻。
“……”原來她說的不在是這個意思……。
皇上。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說起來百裏非辰見到瑤琪卻也是絲毫沒有驚訝，他為什麽不問一下他的暗衛為毛會在這裏？難道也是覺得理所當然？
“既然如此，為何毫無消息傳出。”這才想到一國之後不在了竟然無人知曉。
“娘娘被皇上勒令不許出宮門，娘娘便勒令我們也不許出宮門。”黛兒倒是越說越順嘴，身後的瑤琪那是一陣佩服。就連身後的魏忠賢，那滿是褶子的臉都一抽一抽的。
這話說的如此的……精辟。
話說皇上脾氣改了腦子也殘了嗎？
“那屍……”這天氣都該臭了吧。
“埋了。”
“埋哪裏了？”
“不記得了，當時就是隨便挖了個坑埋得。”末了黛兒又加了一句。“埋在花海了。在那裏出的事，就地埋的。”
……
越說越離譜，瑤琪嘴角顫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娘娘，不帶這麽詛咒自己的。
“魏忠賢，帶人去挖出來，雖然她無德無能但好歹還是個掛名的皇後，總的昭告天下安葬了才好。否則顯得我們皇家失德。”百裏非辰這命令下的那叫一個順嘴，絲毫就沒有要懷疑黛兒的話的意思。
或許在潛意識裏，他在彌補今生的遺憾。對眼前這個人無條件的信任，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皇上，您勒令皇後娘娘不能她出宮門。”恩，即使是屍身也不行。
“朕現在為皇後解禁，快去。”
“是。”魏忠賢這才抹了一把汗出去招唿人。接下來黛兒的話更是讓他跑得更快，實在是受不了這倆貨了。
“皇上，埋得有點深。”黛兒說完滿意的看了一眼魏忠賢風中淩亂的背影。笑的好不燦爛。
……
皇上，您敢再白癡一點嗎？
抬頭看看天已經申時三刻了，看來今天是出不去了。黛兒正在尋思著怎麽把這貨弄走自己迴去補眠，就聽辰楠竹道。
“你眼睛怎麽了？”
“熬夜熬的。”
百裏非辰皺眉：“熬夜做什麽？”
“挖坑。”
“……”
“陪朕去花海監工。”
“我能拒絕嗎？”果然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我想迴去睡覺啊。
“不能。”百裏非辰勾起嘴角有些得意的吐出兩個讓黛兒抓狂的字，便率先走了過去。
“瑤瑤，你說他是真殘還是假殘？”黛兒不情願的跟在身後無奈的吐槽尋找安慰。
“奴婢覺得半真半假。”這是瑤琪思考良久的答案。
“把他拉出去砍了！”剛剛踏進去便聽到百裏非辰暴怒的聲音。讓黛兒和瑤琪一陣莫名其妙，怎麽迴事？誰又不開眼惹到這位殺神了。
看了眼怒氣橫生的百裏非辰，又看了眼渾身發抖被拉著的侍衛，最後目光停留在那棵被砍的半殘的花樹，黛兒眼睛裏寒光閃閃。
“皇上，我建議你要想找人為皇後娘娘陪葬的話，最好找些個美男子。”黛兒的話讓身後的瑤琪一個重心沒放好直接崴了一下。
能讓瑤琪崴到腳那得多大的功力啊。
百裏非辰的眉毛無意識的挑了挑，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潰，顫著嘴角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棵花樹就交給你了，明年要是開不出桃花來，你就給他當花肥好了。”黛兒揮揮手讓拉著那個侍衛的人退下。
那倆個人看看黛兒又看看不知道什麽表情的百裏非辰又看看一旁無語的魏忠賢，這才聽從黛兒的話放了開。心道看來不管皇上腫麽樣，這後宮最大的還是皇後娘娘啊。
“是…是是是……”那個侍衛慌張的迴答，能在皇上手裏救出人的，也就隻有皇後娘娘了吧。那個侍衛就這麽一瞬間就經曆了從死到生的恐懼和喜悅，頓時還有些後怕。
自從皇上性格大變之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能不嚇得慌嗎。
“不許挖到樹根，不許折傷枝幹，不許碰到下麵的溫玉，開始吧。”百裏非辰恢複神色霸占了黛兒的躺椅，安安穩穩的就要閉目養神。
黛兒示意瑤琪點上驅蟲的熏香，自顧自的坐在了一直保留著的攬月的位置上。困意襲來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他就在她身邊，她便可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