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澤玉的嘴唇泛白,臉頰毫無氣色,橫躺在若千裏的太妃椅上,一雙眼睛折射出慎人的光芒,一言一語,如魑魅魍魎:“不管做了什麽,隻要被我抓到一絲破綻,決不輕饒。”若千裏身不由己的往後退開了兩步,一臉錯愕,他現在是為了別的女人警告自己嗎?薄澤玉,你和她重新認識才多久,我已經陪在你身邊四年了!難道,在她麵前,你當真一點情分都不顧嗎?若千裏傷心的垂下頭,陳星蕊失蹤那麽久,薄澤玉對她都隻有懷疑之心。穆曉曉雖然受傷,可是都已經痊愈了,薄澤玉卻來找她興師問罪。心漏跳一拍,她突然間很害怕,在薄澤玉心裏穆曉曉的地位已經遠遠高於自己。不!應該說如此下去,就算現在薄澤玉心裏還是她略勝一籌,難保之後她也能穩操勝券。一個歹毒的念頭油然而生。穆曉曉萬萬留不得。她的指甲蓋嵌在肉裏,留下深深的紅印子,牙齒不由自主的打磨。橫躺的薄澤玉覺得身體越來越虛弱,擺擺手,“傳楊太醫。”若千裏畢恭畢敬的行李,“臣妾這就去。”走出大門,她嫵媚的眼神中透露著兇狠的殺氣。穆曉曉,是天不容你。你千萬不要怪我。那一段長廊將若千裏的身影淹沒其中。等楊太醫來的時候,薄澤玉已經陷入昏迷,好在他從小身強體壯,還喝了許多藥酒,很快又蘇醒了。恍恍惚惚間,他想起了模模糊糊的片段。那些好像經曆過又好像沒有經曆過的片段。府上的侍女忙前忙後的為他煎藥。薄澤玉則是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自言自語,“難怪覺得她很眼熟。原來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天空泛起魚肚白。正在吃早飯的穆曉曉聽到薄澤玉昨天夜裏昏迷了。拿著的勺子都掉了。一雙明目閃著不安和彷徨。仔細迴憶,昨天見到他的時候氣色的確很不好,她還說了那麽多惹他生氣的話。一想到這裏穆曉曉馬上食不知味。來送達消息的王嬤嬤替她拾起掉地的勺子,輕歎一口氣,“怎麽?不打算去看看他。”作為府上唯一的知情人,王嬤嬤輕而易舉的猜測出穆曉曉的想法。而她偏偏喜歡逞強,“他現在沒事就好了。”可是舀粥的手明顯在發抖,她自己也發現了,幹脆放下勺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吃飽了。”然後往裏屋去了。坐在梳妝台上,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頭,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就連王嬤嬤進來站在她身後,她都沒有發現。還是王嬤嬤出聲,穆曉曉才察覺到她的存在:“您就去看看太子吧。”穆曉曉看著鏡子裏的王嬤嬤有一絲遲疑,緊接著又搖搖頭,“我不去。”他們之間是已經可以預料到的悲劇,那就不要浪費筆墨來暈染了。“太子妃。”一個侍奉在薄澤玉兩側的丫鬟匆匆忙忙趕來,臉上還掛著汗珠,不停歇的說:“太子說要見你。”此刻穆曉曉坐在梳妝台上,陷入了迷茫。她忘了,感情是雙向的。她決定放手,薄澤玉卻不願。(虹騰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