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戵大哥?”穆曉曉音‘色’平平,雙手抱膝,側著頭靠在薄澤‘玉’寬闊的肩膀上。.最快更新訪問:。她哭了很久,眼睛都腫了,鼻子也紅紅的,狼狽不堪。


    薄澤‘玉’學著她坐在地上,‘挺’直腰板,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聽她的聲音情緒已經平複了不少,薄澤‘玉’深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唿出。聲音好似一口迴甘的苦茶,苦澀過後透著甘甜,“你可聽說過東城戵家。”這是皇宮最高機密照例說,他實在不該透‘露’給穆曉曉聽,可他不說,曉曉就會怪戵璞一輩子,這並非他想看到,畢竟日後戵璞依然要在暗中保護穆曉曉,兩人如果心存芥蒂,對穆曉曉的生命安全並無好處。


    尤其是像她這般容易招惹禍事的人。


    穆曉曉眼神空‘洞’,說起戵璞時依然透著一股淡淡的悲傷,“聽爹爹說過,二十幾年前,東城戵家所有人皆因造反一事滿‘門’抄斬。戵大哥也說過他是東城戵家下人的孩子,父母因惦記著戵老爺的恩情就讓自己的孩子跟著過世的戵老爺姓。”


    “他說謊。”薄澤‘玉’一語道破。


    靠在他肩膀上的穆曉曉顫抖了一下,薄澤‘玉’戛然而止,耳邊聽到她獨自呢喃。


    “戵大哥的話並不多。”


    薄澤‘玉’琢磨了一下穆曉曉話中的意思,她是不相信戵璞會說謊。長臂環住她的肩膀,用宮中的經驗像個過來一樣,告訴她,“話少的人並不說明他不會說謊。”


    他的話說的很對,穆曉曉無言以對,隻能動了動腦袋,點點頭。


    得到她的認可後,薄澤‘玉’繼續往下說,“這是宮裏的最高機密,你一定不能泄‘露’半句,否則到時候我也難保你。”


    穆曉曉從喉嚨口發出簡單的音節,“恩。”音‘色’依然帶著哭腔。


    薄澤‘玉’這才放心的說,“當年戵家造反證據確鑿,文武百官‘逼’著父皇手刃戵家上下一百口人。無奈之下,父皇隻能下令滅其九族。不過這都是一個幌子,父皇當然不會相信三朝元老的戵家會有謀反之心,他偷偷將戵府的人送到關外,並承諾終有一天會為他們洗刷冤情。距離事情發生後兩年,戵家夫妻生了一個孩子,並把他送到宮裏,希望他能為自己的家族重振雄風。”


    “那個孩子是戵大哥嗎?”穆曉曉終於明白了,戵璞不是東城戵家下人的孩子,他根本就是東城戵家的少東家。


    戵大哥是覺得當初害的他們一家差點被滅族的人是她爹。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家族,難怪他要跟自己迴江南,還主動透‘露’了假的身份給爹爹,她還傻嗬嗬的以為戵大哥是真的想要娶她。


    其實他是把自己當做接近爹爹的踏板。


    一水大眼睛‘蒙’著霧氣,原來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這種滋味。她環著太子的腰身,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你千萬不要騙我。


    薄澤‘玉’拍著她的後背,不一會兒就感覺到‘胸’前濕了一大片。


    她和戵璞也算是生死之‘交’,他不在的時候,戵璞對她諸多照顧。穆曉曉是懂得感恩的人,她現在一點很難過。


    “戵大哥說得證據確鑿是什麽?”穆曉曉腦海中有想到奏折的內容,心痛的無法唿吸,她一想到爹爹會造反,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為什麽呀!爹爹分明知道她對太子有情。就算他先前有這個念頭,在看到他們相愛之後就該收手啊!又怎麽會給戵大哥抓到把柄。


    薄澤‘玉’從腰間掏出一張燒了一半的信紙,“這是你被陳星蕊抓走之後,你爹修書給安正浩的信件,雖然已經燒了大半,隻言片語還是有跡可循。”


    穆曉曉正襟端坐,雙手顫抖的接過修書。


    大眼睛匆匆掃過,的確是爹爹的字跡。


    ——正浩,小‘女’被擒,舉兵刻不容緩。


    當中有很長一段都被燒掉了。重要的信息分毫不差。爹爹的確是要造反。


    但她沒有資格去責怪他,短短幾行字,全是為了她。


    穆曉曉一遍又一遍看著上麵的字跡和內容,難受的唿吸困難。


    她爹是‘亂’臣賊子,卻把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給了她,光是這份沉甸甸的父愛,穆曉曉就無以為報。


    “我爹確有造反之心,那也不能證明當年害的戵家差點被問斬的人是我爹啊!”穆曉曉依然不相信爹爹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了謀反之心。


    “你可曾記得在漳州安正浩把你丟進了一片森林,你和戵璞逃出時經過的水‘洞’。”薄澤‘玉’想把一切告訴她也無妨。


    “記得。”穆曉曉點頭,那段迴憶她永生難忘。


    “戵璞在‘洞’中揀到一根棍子,他覺得材質眼熟,之後便找人驗物。是西域的聖物。當初戵家被汙蔑造反就是因為由他家保護的西域寶物在造反的王爺家中被找到。”一雙淩厲的眼神看著單純無物的穆曉曉,“之後戵璞曾返迴勘察,發現了一群帶著麵具的人在岸邊打撈寶物。其中發號施令的就是穆老爺。”


    “真的是我爹。”穆曉曉的眼眸開始劇烈的動‘蕩’,她相信太子說的話。事情變成這樣,他沒有仔細調查過是不會輕易告訴自己的。


    薄澤‘玉’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我爹對不起戵大哥,對不起東城戵家。”錯了就是錯了,不管理由是什麽。“我是他的‘女’兒,我願意為他承擔所有的過錯,若戵大哥鬱結難舒,我願意以命相抵。”


    “我勸你還是活著好。”薄澤‘玉’濃密的眉峰呈劍型微微上揚,那雙黑‘色’的雙眸像是染上了一層霧氣,透著疏遠、冷漠。他現在的模樣是穆曉曉不曾見過的,她看的心裏發麻。


    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否則不管東城戵家,江南穆家,我一個都不留。”她以為自己是為了什麽為難至今,還不是她。但她絲毫不領情,還將生命視如草芥。


    說他不心寒那還是假的。


    穆曉曉也意識到自己自考慮到了自己並沒有顧忌太子的感受,沉重的悲傷到了最變化為一聲,“對不起。”


    “你永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薄澤‘玉’挑起她的一撮發梢拿在手中把玩,對於緩解氣氛一事,他一向不在行,遵循本‘性’:“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便好。”


    “恩。”穆曉曉抓著太子的衣袖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環住他的脖子。


    她現在除了感‘激’沒有別的想法。


    戵璞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的父母,他的仇恨,太子一直看在眼裏,說不定太子一直很想幫他的家族洗刷冤情。


    在情義兩難全的情況下,太子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她,拋棄了和戵大哥十幾年的友情。


    這份恩情,她無以為報。


    “這一輩子,下一輩子,生生世世。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他擁有了世間所有幸運,或許陪伴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


    薄澤‘玉’伸出手臂繞過穆曉曉的兩臂,緊緊的抱住她,聞著她脖頸間的香氣才有活著的真實感。


    他從來不知道穆曉曉那麽能哭,安慰的話一句也沒說。


    有些事實太過殘忍,她無力招架是正常的。


    西郊太子府。


    夏日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濕澈了不同的嫵媚的憂傷。潤紅的嬌陽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今天是秋季中鮮少溫暖的日子。


    陳星蕊一襲白衣,發間‘插’了一根簡單的珠釵,矮小的她站在魚池前,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何處。


    穆姐姐已經被太子接走了,諾大的太子府又剩下她一個人。


    “太子妃,外麵有一男子求見。”王嬤嬤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愛熱鬧的陳星蕊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筆直的站著,音‘色’清脆,“告訴他太子不在。”她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


    “他說要見您,陳星蕊。”王嬤嬤支支吾吾的說。


    陳星蕊低眸一下子抬起,誰會直唿她的‘性’命。腦海中浮現一個優雅入畫的男子,他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


    僅一秒,眼中的神采便消散。不可能,現在他已經和桑瀾遠走他鄉,怎麽可能迴來找她。


    “太子妃,您說如何是好?”王嬤嬤遲遲得不到答案上前詢問。


    她想說不見,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變了,“我和你走一趟。”說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說好要忘記,怎麽又想起了。


    一邊懊惱,一邊跟著王嬤嬤走了。


    老遠,她就看到秋季柳樹下修長的身影。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陳星蕊不由紅了眼眶,他竟然迴來了。


    這一生,她對誰都沒有期待過。唯獨他。


    吳起韜也看到了向他走來的陳星蕊,興奮的對他招手,還一度想要進入太子府都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少年頭發烏黑,襯著臉‘色’更加蒼白。


    “你怎麽來了?”陳星蕊看到他的喜悅被擔憂所替代,方長的眼睛寫滿了哀切。


    在層層‘侍’衛的阻隔下,書生無力反抗,隻能隔著長長的距離和她說話:“我怕太子為難你。”他開始上下打量陳星蕊,發現她並沒有大礙。


    “大膽!”王嬤嬤自然不會允許別的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看著太子妃,‘挺’身而出站在她前麵,兇神惡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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