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盯著地上的孩子,王幽蘭突然怒從心起。


    王幽蘭夜能視物,自然也看的出來,地上的小孩,和曾經記憶深處自己想忘也忘不掉的那張臉簡直是一模一樣。


    王幽蘭眼神瞬間冰冷,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小孩,曾經自己的朋友因著有著這個一模一樣的臉的那個人,一個一個先後離她而去的情景再次在眼前浮現。


    “小小姐,小小姐,你在哪裏?”


    遠處,幾個下人裝扮的人正一邊喊著,一邊向王幽蘭所在的方向走來。


    王幽蘭一驚,掃了周圍一眼,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孩,幾個起落,離開江府,直向郊外的山莊而去。


    “快來人啊,小小姐被抓走了。”


    江府大院裏,沒多久就熱鬧了起來,叫喊著尋找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來,就連江老爺和江夫人,也被吵了起來。


    忙活了一夜,直到天明,大家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的好消息。


    暗處,暗閣裏幾個高級暗衛看著王幽蘭將小孩從江府帶走,又看著江府鬧的雞犬不寧,隻留了幾個保護王幽蘭的人跟著,其他的各自散去。


    第二天,江寒秋在得知小孩被人抓走後,來到蘭閣找到裏麵的自家大哥留下來打理蘭閣的暗衛,希望可以告知自家大哥,關於小孩被抓走的事。


    暗衛瞧著江寒秋焦急的樣子,搖頭晃腦,拐彎抹角的暗示,小孩沒事,他家大哥也正在迴來的路上,並且一個他們想不到的人過段時間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至於那人是誰,眼前的暗衛得意洋洋,意氣風發,擠眉弄眼,就是不說。


    江寒秋氣急,一把揪住這個暗衛胸前的衣襟,拳頭緊握,向其臉上招唿而去。


    暗衛一把打掉江寒秋抓著自己衣襟的手,伸手擋住迎麵而來的拳頭。


    兩人脾氣一上來,直接在蘭閣後麵的空地上大打一場,直至體力不支,各自被抬走。


    蘭閣裏其他暗衛見怪不怪,隻等兩人躺平後,將兩人分別安置在兩個房間,送上早就準備好的傷藥,隨便塗塗完事。


    這種事情,十天半個月江寒秋就會找上門來,和蘭閣裏麵的某個穿黑衣服的人上演一場全武行。


    起初人們以為是江府二少爺去踢館,後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這在蘭閣裏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被附近人稱為蘭閣裏的一大奇觀,去蘭閣吃飯的人,大多都親眼見到過,就算沒有親眼見到過,也大都聽別人津津有味的談起過,反正不會出人命,也不用擔心會被波及,興致來是還可以親眼去看看戰況,何樂而不為,要是有閑錢的話,有時候還會有人坐樁打賭,賺幾個閑錢,或者是運氣不好,把吃飯錢提前送走了。


    西域,在一處簡陋的山間小村莊內,楊逸卮在一處看似平凡,實則裏麵機關重重,戒備森嚴的小屋裏,坐在軟墊上打坐運功控製體內亂竄的毒後,一身是汗的收功,兇狠的睜開眼,看向四周:“什麽人,出來。”


    楊逸卮剛才在打坐運功的時候,附近有人在此探頭探腦的,這是楊逸卮所忌諱的,也是最討厭的,他的武功,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學的,想要偷學,想都不要想。


    “聖主饒命,是小的。”


    外頭,一黑衣男子聽聞,趕忙出聲應和,接著,跪在楊逸卮屋子的門口,略微顫抖著低垂著頭,等候楊逸卮的問話。


    黑衣男子本是此地村民,自從楊逸卮他們將此地占為己有後,這裏原來的村民死的死,殘的殘,能像他這樣什麽事也沒有的已經沒幾個了,這還要歸功於他善於察言觀色,為保小命,什麽都敢出賣……


    楊逸卮武功高強,身邊的人也個個身手不凡,黑衣人世代務農,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現在,黑衣人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隻要討好了這個看著本事很大的人,學得了一身的本事,還怕不能出人頭地?


    遂黑衣人在此偷窺楊逸卮,不過是想看看,平時楊逸卮是怎麽練武的,至於行動是不是光明正大,他並不在意。


    “你?”


    楊逸卮斜睨了黑衣人一眼,頭也沒抬的走了出去,獨留黑衣人一個人跪在門口,考慮著,現在到底是起,還是繼續跪著。


    楊逸卮可不認為這個黑衣人真有本事可以走到如此接近自己的位置,他打坐練武,周圍總會有個貼身的侍衛守著,而這個侍衛,絕對是一輩子隻忠於他一個人,可是如今……


    楊逸卮走到不遠處用來議事的一座看起來稍大的屋子裏,看了眼周圍已經在此的幾個灰衣人,來到自己專屬的位子上,坐下,抬頭威嚴的看向眾人。


    “聖主!”


    眾人等楊逸卮坐定,紛紛恭敬的跪著向楊逸卮行禮。


    “恩。”


    楊逸卮淡淡的應了聲,並不叫起,目光掃過下麵的這些人,最後一絲疑惑閃過眼底。


    本該守著自己的那個貼身侍衛不在,而這裏,也還缺少著幾個本該出現的灰衣人,這些很不正常,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可沒人有那個膽子,敢挑戰他的權威。


    “其他人呢。”


    楊逸卮拿起身後侍女遞給他的茶杯,喝了口,才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什麽人,進來。”


    楊逸卮側耳細聽了一番,知道原本跪在自己屋子門口的那個黑衣人,此刻居然又跟著他,在此地探頭探腦的,不由得怒喝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內力,震的在場眾人,臉色都不由得一變。


    “聖主莫怒,是我,是我。”


    黑衣人一聽,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直接推開門,來到眾灰衣人的身後,和灰衣人一樣跪下,對著楊逸卮恭敬的低頭行禮。


    “又是你。”


    楊逸卮冷哼一聲,眼裏殺氣慢慢聚集。


    他要的是絕對聽話的人,可不是喜歡自作主張的手下,當初沒對他動手,不過是看他還算機靈,如今看來,自己當初算是看走眼了。


    楊逸卮遞了個神色給一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灰衣人,又慢慢的拿起茶杯,喝了口。


    灰衣人見此,心領神會,一下從地上躍起,手起刀落,後麵的黑衣人,就已經無聲無息的倒下,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又是為了什麽而死的。


    收拾了黑衣人,屋裏有一瞬間的靜寂,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灰衣人抬眼,拱手向楊逸卮稟報:“稟聖主,我等按照神主您的吩咐,將那天下第一殺手關押在地下,這些天,刑具更是從未間斷過,隻除了保證留一口氣不讓她死,可是……”


    灰衣人說話聲音一頓,仔細的觀察了下楊逸卮,見楊逸卮沒有任何的異樣神色,才又斟酌著緩緩說道:“可是我等幾人輪流下去使用刑具,每個對那天下第一殺手動過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死狀還十分慘烈,皆是七竅流血,受盡折磨而死,實在是,怪異至極……”


    “七竅流血,受盡折磨?”


    楊逸卮咀嚼著這幾個字,想到當初在依城時候,初次對莫離動刑,結果,動刑之人,包括他這個看客在內,都不同程度的中毒,除了他,因著內力深厚,到現在還活著,其他人,都已經……而就算他還活著,這些天,也飽受毒的困擾,無藥可醫,毒發時候又簡直生不如死。


    “這幾天,除了那些還未死透的該死村民,其他人都不要接近地下,我到要看看,到底和她接觸過的,是不是都會中毒。”


    楊逸卮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某一點,咬牙切齒。


    “是,聖主。”


    灰衣人眼裏瞬間閃過欣喜,又馬上低垂下臉,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暗自猜測著,莫離到底是什麽身份,除了天下第一殺手,為什麽對她動手之人,都會死,而且還是死的這麽的慘,是不是有什麽詛咒……


    想到詛咒,幾個灰衣人眼裏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恐懼,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對莫離動手的同時,在心裏盤算著,以後要是楊逸卮要求他們對莫離動手,為了自己的小命,該怎麽辦。


    地下,地牢裏,莫離被雙手反剪著掛在一橫梁上,雙腳離地,手臂不自然的彎曲著。


    毒在莫離的體內肆意的亂竄著,橫衝直撞的莫離隻感受的到體內五髒六腑都似乎移位了,火燒火燎的痛著,至於身體上的鞭痕,飛濺的血,早已無法再讓莫離感受的到這些微不足道的痛了。


    莫離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多久,也不知道未來還要持續多久才會結束,偶爾,從耳邊傳來的哀嚎聲,莫離知道,自己的血自己又毒死了一個對她用刑之人。


    莫離在心裏鄙夷這些人的同時,又露出了一絲苦笑。


    以她現在這樣,居然還可以殺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而這些人,似乎不怕死,還前仆後繼的湧上來,也不知道這些人死後,要如何去向閻王交代,他們是怎麽死的。


    想到此,莫離咧了咧嘴,身上的痛,似乎又沒那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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