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皇甫瑾,滿臉擔心道,“小魚喊疼,我想過去。”“過去幹什麽?你又不是大夫。”百裏鶴鄙視道。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你若能記起以前的事,就是小魚最大的安慰。”百裏鶴剛說完,隔壁傳來小魚撕裂般的疼唿聲,接著……


    嬰孩的哭聲,響徹整個玉家莊上空。


    小魚生了。


    說生就生了。


    小魚一陣後怕,若是自己還迴來晚點,會不會在路上生孩子。


    比起生第一個孩子的難度,這次容易多了。小魚接過陳嫂洗幹淨的孩子,放在身邊嗬護。玉兒依在無痕懷裏,看了眼皺巴巴的小孩,嫌棄道,“真醜!”


    “哪裏醜了?皮膚白皙,圓臉大個,將來定是美女!”無痕說道。玉兒在沒人看到地方,憋著嘴嘀咕,“到處跟貼了疤似的,眼睛不大,鼻子又塌,怎麽會是美女?”


    “玉兒,她是你妹妹,可不能這麽說,你娘會傷心的。而且,她剛出生,有些胎皮沒脫,過幾天會掉的,而這眼睛和鼻子是因為沒長開,你爹娘這麽好看,哪會生出醜的孩子?”


    無痕抱著玉兒出屋,怕打擾了小魚的睡眠。


    玉兒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若長得好看,我送給你!”“你話你說的啊!待她長大,正好是我該收心的時候了,正好娶迴家。”葉無痕高興地說道。


    玉兒忍不住問道,“你今年幾歲?”“十六啊!”葉無痕隨口說道。葉家莊被毀了,這世上再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了。


    答案令玉兒憂傷了。男孩要比女孩大十六歲啊!他見秦箏阿姨兇巴巴,可麵對影叔叔時,無盡溫柔。他想著,若念丫頭再敢跟他唱反調,他就娶了她,迴家讓她學著溫柔……


    玉蘭生了個男孩,與小魚的孩子一起過滿月,“皇後,我不想迴北滄,這兒氣候好,環境優美,人們相處也不用複雜。”


    “你別叫我皇後,我現在的身份,連自己都糊塗了,還是叫我夫人吧!你願住在這兒,就住吧!我為你們安排個獨院,你若是想玨王爺了,我就讓虎貓送他過來。”


    “那敢情好,幹脆不讓他做王爺,就來這兒做農夫,也免了虎貓來迴的精力。”玉蘭主意一定,臉上揚起喜悅的笑,仿佛玨王爺已來了玉家莊一樣。


    無歡聽得眉頭一抖,哥哥若是來這兒做農夫,北滄的政事怎麽辦?他也不想迴去啊!


    一個個隻顧玩樂安逸,不居安思危的家夥,若讓宮景辰知道了,一定打斷兩兒子的腿。


    “什麽?他不見任何人?我是他老子,你還杵在這兒攔我?”宮景辰繞過太監,推開禦寢的門,屋裏哪有無歡的影子?


    “你說,他和玨王爺去哪兒了?”宮景辰想給兩兒子驚喜,帶著沈晴迴來,卻一個兒子也不在。


    太監顫抖地說道,“皇上離開北滄有一年,政事交給玨王爺,可他今天也不在。原本,王爺在禦書房坐立不安的,我就端了個茶過來,他就將我攔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禦書房,也不用送飯。可是……”


    可是,午飯沒送進去,到了晚餐,太監忍不住尋問是否要送飯,沒聽到迴應後,他推開門。


    玨王爺不見了。


    “那麽個大活人,怎麽會不見?你還冷靜地待在宮裏,一定知道他去哪兒了。”宮景辰指責太監,他是不做皇帝近三年,可不代表他變糊塗了。


    太監猶豫著說道,“我端茶來時,聽到一聲虎叫。聽說,皇後和小皇子有隻小虎,能帶人瞬間離開。玨王爺之前也有離開過,說是去看玨側妃……”


    “玨側妃?閔捷終於答應宏兒再娶了?可有生孩子?”宮景辰興奮地問著,突然想到什麽,“玨側妃為何去了皇後那兒?”


    小虎來接宏兒,宏兒去看側妃,那麽,玨側妃在小魚那兒了。


    兩個多月後,坤央玉家莊。


    轉眼,就離小魚生孩子的百天了。


    今天,玉家莊擺滿酒席,宴請莊裏所有農戶,兩個孩子的百日宴。


    眾人正要開席,空中突然飛進個人,摔得鼻青臉腫。


    農戶紛紛議論,“這誰啊?”“管他是誰,敢攪亂宴席者,打出去!”


    “看他這樣子,也不像厲害的,待我向陳叔匯報一聲,要打要趕,也得經過莊主啊!”


    “莊主?你指侯爺,還是小魚?”“侯爺已經恢複記憶,告訴他也就是告訴小魚了啊!”……


    小魚和侯爺圍著女兒轉。


    雲影牽著秦箏的手,“你看玉兒和念兒一般大,侯爺二胎都有了,咱們也要努力。”“晚上再說不行?這麽多人呢!”秦箏嬌嗔地瞪著雲影,就差要臉紅了。


    小魚笑著道,“是啊!晚上再說,為什麽晚上說呢?”“小魚,你也敢欺負我了!”秦箏羞得跺腳,看見跑進來的陳嫂,問道,“怎麽啦?”


    “有人從莊外飛進來,卻摔得鼻青臉腫,吵著要見你們。”“見我們?我去看看!”秦箏正好想躲會兒,忙走出去,雲影也跟著出去了。


    飛來的人,頭發蓬亂,衣服不整,加上鼻青臉腫,被農戶架在人群裏,張牙武爪。秦箏隔的老遠,看到這樣的人,沒好心情道,“給他一兩銀子,轟出去!”


    這人誰啊!就算找小魚,也要注意形象啊!


    “姐啊!我被你給害慘了!”那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竟然是秦耀。秦箏啞然,誰是秦耀,她不認識。


    原以為是小魚的朋友,誰知是自己的弟弟,這不明擺著損她的品位嗎?


    雲影沒這麽多想法,一聽那人的聲音,忙向秦箏道,“是秦耀,我帶他迴屋洗漱。”


    秦耀因瞞秦箏的事,被父親打了一頓,並將他扔進了玉家莊。一同前來的,還有另兩位人。


    “什麽?娘也來了,慘了,她一定會嘮叨沒完!”秦箏聽說長公主來了,也就是她娘,便一臉苦逼模樣。雖然,秦箏和雲影在玉家莊辦了婚禮,可她瞞著親人,也算是與雲影私定終生。


    想到這裏,秦箏手心冒汗了。幾年前,她離家出走,差點被山賊毀了。那次,她浴血殺出條活路,可若不是遇到小魚和無歡,她也會死。


    如今,她有了念兒和雲影,難道為了避開家人的指責,自己再遠離玉家莊,令孩子和愛人,因自己而奔波?


    雲影牽緊秦箏的手,給她溫柔和勇氣,“一切有我,不會有事的。”“影,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當然!”


    秦將軍和長公主被人迎進莊,不等秦箏和雲影開口喊人,看到麵前的男人,雲影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秦箏鼻眼一酸,也跟著跪了下來,“皇舅父,不關雲影的事!是我要他隱居在此,陪我和女兒的。”


    “聽說皇甫瑾也在這兒,人呢?”


    小魚抱著小女兒出來了,皇甫瑾見了皇上,立刻要跪,被皇上托住了。


    “你身體可恢複了?”皇上將皇甫瑾檢查了一遍,這是他的半個兒子,比親生兒子還享恩寵。


    皇甫瑾看了小魚一眼,迴答皇上道,“謝皇上……”


    “你們成親時,我說過的話,你忘了?該喊我什麽?”


    “爹!”……


    女兒過百天的夜裏,莊裏進了一批黑衣人。


    因莊裏住著皇上和長公主,如風等人不敢馬虎,輪班在莊裏值班。


    誰知,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對莊子很熟悉的樣子……


    一群人打到孟宇的小築前,突然聽到黑衣人說道,“主子,黛公主就在裏麵!”“玉淩風,你又來莊裏鬧事,這次還帶了主子來。”


    驚雷揭了黑衣人的身份,大家也就停了手。玉淩風扯下麵巾,“西鑾皇要見女兒,希望大家不要聲張。”


    “了解,了解!隻是孟宇不會武功,西鑾皇可別為難了他。不行,孟宇是小魚的結拜哥哥,我得進去確認安全才行。”……


    “我不承認這場婚禮,就算是個平常家裏嫁女兒,也有權威的人坐鎮,新娘一定要從娘家嫁出,哪怕千山萬水,這些禮儀不可少!”


    “父皇,我三歲就離開了您,一直都是孟大哥在關心照顧我。我們是真心相愛,您就成全我們吧!”


    “誰說要拆散你們了?兩個隨我迴去,重新辦婚禮!”西鑾皇以蒙麵人打向黛兒時,孟宇誓死保護的表現,令他承認了孟宇為駙馬的身份。


    “女婿孟宇,拜見嶽父!您竟然來了玉家莊,就在這兒住兩天,讓我和黛兒盡地主之宜,讓您認識女婿住處的情境。”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現在累了,可有睡覺的地兒?”聽玉淩風描述玉家莊,西鑾皇就想過來看看了,現在不用開口,就有人挽留,樂意之至。


    經過一年的修養,鄔澈的傷勢已完好,因南焰發現宮變,南焰王命人接他迴去。


    鄔澈背著行李,依依不舍地向小魚告辭,“待南焰事了,我再來叨擾夫人。”


    “說什麽叨擾?你能來,我高興呢!你是要隨他們迴去嗎?竟然是政變,你何以確定他們,是你父王派來的人?我用虎貓送你迴去吧!”


    “謝謝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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