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這種對男人來說曖昧的如同汽車旅館的地方,她這個吻送上來,簡直要了他的命。


    他多想推倒她,就和她在浴室來一場轟轟烈烈。


    可是她的年齡就是魔咒,反複的提醒著他,禽獸,放開那個女孩。


    但是現在的關鍵是那個女孩抱著禽獸不放,這讓禽獸怎麽破?


    燃燒的*,決堤的荷爾蒙,壓抑到了崩潰邊緣的控製力,他不知道多一分鍾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所以,在他徹底失去控製之前,他先推開了她。


    “洗洗睡吧。”


    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淪陷進去,獸性大發。


    匆匆離開衛生間,不多會兒,衛生間裏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就連這水聲聽著都是誘惑,這丫頭肯定沒關門,她現在已經很習慣在他麵前不關浴室門洗澡了,該死的丫頭。


    進去,就偷看一眼,看看這幾個月她長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亭亭玉立一些,有沒有更白嫩一點。


    不行,絕對不行,她還是個孩子。


    他糾結著,煎熬著,踟躕著。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嫋嫋的蒸汽中,探出她半個腦袋和半個肩膀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那嫋嫋蒸汽中她白皙如玉的肩頭,整個荷爾蒙徹底爆炸沸騰了。


    “唐無憂,把門關上,反鎖。”


    理智尚存最後一絲,他必須幫著無憂防著,防著他自己失去控製變成一隻饑不擇食的惡狼。


    無憂卻完全理解不了一個成年男人此刻的饑渴難耐,非但不知道節製,反而更加“過分”。


    “拉丁文,我看不懂,這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


    胳膊,這死丫頭露個肩還不嫌折磨他,居然還露出一條胳膊來。


    “唐無憂……”


    他的聲音,近乎嘶啞,明知道看了隻會讓自己更痛苦,可是目光卻挪不開,氤氳水汽中,她已經越漸高挑的身體就算隱藏在門背後,可是就一個肩頭,一個胳膊,足以讓他瘋狂。


    他站起了身,眼中冒著火,“欲”火。


    無憂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渾身一緊。


    “你,你不用過來,隻要告訴我紫色的這瓶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


    他卻置若罔聞,步步靠近。


    無憂的唿吸逐漸紊亂,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


    “算,算了我自己研究。”


    她猛然推上浴室門,翻身緊靠著門背,麵紅心跳。


    他那是什麽眼神,那是要吃人的眼神啊。


    最關鍵的是,她剛才那一瞬間,又是什麽心態,居然想被他吃掉。


    她瘋了吧,她才17歲,就算葉晨晨那麽說可她也不能真的跟著葉晨晨一起瘋,克製,克製,法律規定,和未成年發生關係是要坐牢的,她可不想藍陵煜去坐牢。


    撫著胸口,她用力搖了搖頭,搖走了腦海中該不該有的想法。


    “哢嚓。”腰部為位置的門把鎖,忽然的轉了半個圈,她一怔,慌亂的忙去上鎖,可是已經晚了,有一股力量在推門。


    “藍,藍陵煜,你幹嘛?”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性感的聲音:“放我進去,無憂。”


    “不,不行,我,我要洗澡了,你,你別。”


    “我必須要進去。”


    門口的聲音,如此堅定,而推門的力道,已經不是無憂能夠抵抗的住的了。


    無憂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壓著門,慌亂道:“你,你進來幹嘛,我,我們不可以。”


    “不行,我等不了了。”


    他的話,騰的燒紅了無憂的臉。


    “別,別這樣,我還小,這樣是犯法的。”


    推門的力道變小了,無憂趁機用力抵上門,上了鎖。


    門外,似乎也沒什麽動靜,她輕喘著紅著臉貼近了門,聽不到任何聲音。


    “你,還在嗎?”


    她小聲問道。


    門外沒有迴應。


    他生氣了:“你還在嗎?”


    這次依舊沒有迴應。


    無憂有些不放心,怕他生氣,於是,打開了門鎖,擰開門,小心翼翼的拉開了一條縫。


    2秒鍾後,她就後悔了,他幾乎是以閃電的速度趁機擠進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整個抵在了門背上,劈頭蓋臉招唿下來的,就是一個狼吻。


    無憂的尖叫聲,都被淹沒在這個狼吻中,她的手,沒一點反抗的餘地,就被反剪到了背後,他的吻,毫無章法的落在她的唇上,臉上,鼻子上,下巴,脖子。


    無憂渾身一顫,他的手,已經拉住了她浴巾的下擺。


    “唐無憂,明天我就給你辦移民,我們移民韓國,那什麽都可以做了。”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他要她,瘋狂的想要,她就不該來,不該就這樣來,不該讓他感動,不該伸出個胳膊來誘惑他,更不該偷偷打開門來看他。


    這一切,都是她撩撥的他的,他本來就是個成年男人,男人在這方麵衝動起來都是魔鬼,他無所謂化身魔鬼,隻要能夠立馬得到她,至於別的,他都想過了,移民,隻能這麽辦。


    “唔,爸爸媽媽會生氣的。”


    無憂其實早已經被他吻的暈頭轉向,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雲端,唯獨還剩下一丟丟理智,是因為顧念到藍爸爸和藍媽媽。


    藍陵煜可管不了那麽多了,都到了這一步了,管球他的呢,他把拆吃入腹了,他老爹老媽還能把他生吞活剝了不成?


    “別管那麽多,無憂,你要嘛?”


    “我……”


    “你要的是嗎?”


    無憂說不出話來,她現在整個人都置身雲端昏昏沉沉的,她覺得很舒服,很刺激,和享受。


    可是,她無法不想到藍爸爸藍媽媽。


    “我……”


    “寶貝,你想要的是嗎?”


    他燃著火焰的眸子,就那麽殷切期盼的看著她,這一刻,拒絕的話,無憂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她羞赧的,點了點頭,給吧,遲早要給的。


    他眼底是絕大的喜悅,滿懷期待的拉掉了無憂的浴巾,然後,他愣住了,再也下不了口。


    敢情這幾個月,這妮子的肉都往腳底板長了?


    以為她的各自竄了有個差不多10公分,這身體也肯定跟著同步生長著,平常看她穿小t恤的時候確實也有點兒前凸後翹的形狀了啊,怎麽的一驗貨,居然可以這麽一馬平川,比剛開始看到的時候,好不到哪裏去。


    頂多是綠豆長成了旺仔了。


    看他就這麽赤果果的打量著自己,無憂還嬌羞無限:“別看了,討厭。”


    藍陵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鬆開了無憂的手,神色無比憂傷:“唐無憂,洗澡吧。”


    “怎麽了?”


    藍陵煜睜開眼睛,懊惱的抱住她的腦袋,把她的腦袋揉成了一個雞窩:“你敢不敢再小點?”


    “我,我就說不要,我還小。”


    “額……”


    此小非彼小,不過藍陵煜不想和她解釋,免得打擊了這孩子的自尊心,撿起了浴袍,遮住了眼前這一片算不上春光的春光,他掃興的走出了浴室,無憂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看自己,忽然麵色潮紅了一片,她似乎理解了,他所謂的“小”字。


    真的,很小嗎?


    她走到鏡子前,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番。


    三分鍾後,她得出一個結論,果然非常小。


    她也不願意啊,她也想迅速長成個女人樣啊,但是的肉隻往腳底板長呢?


    看看自己已經竄到了160多的個子,再看看自己稚嫩的臉蛋和平板的身材,想到了藍陵煜身邊那些妖嬈美麗的女人,她忽然有些自卑,不過自卑後她又對著鏡子裏昂首挺胸的哼了一聲:“嫌我小,我就長給你看。”


    *


    出了浴室,藍陵煜的心情十分複雜,誰能理解看得了吃得了卻下不了口的苦逼。


    她太小了,17歲,對城市裏的孩子來說早就長成了珠圓玉潤,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是無憂也不知道是不是戶口本上的年紀報錯了還是怎麽的,17歲了,長相和個初中生就算了,這身體更是個小學生,那麽稚嫩的身體,他怎麽都說服不了自己這姑娘17歲了,這姑娘是我的盤中餐隨我吃。


    這感覺就像是你盤子裏放著一條沒有烹飪過的魚,看著鮮,吃了也不會死,可是怎麽吃得下口。


    無憂就是一條上好的石斑魚,鮮美,嫩滑,閉上眼睛唇齒中甚至可以想象到石斑魚清蒸過後鮮香可口的味道,可是睜開眼,這條魚還呲著血絲兒,你吃都覺得自己殘忍。


    現在這條石斑魚在浴室裏撲騰著呢,這水聲嘩啦啦的也不知道她撲騰的有多歡快,藍陵煜看了浴室一眼,沉沉歎了口氣。


    “養著你吧,總有養肥養到能下鍋的一天,到時候連骨頭都把你吞了。”


    “您又一通新簡訊。”


    手機忽然傳來了簡訊提示。


    藍陵煜打開手機,是一條很簡單的問候短信:“吃飯了嗎?”


    藍陵煜看著簡訊上的發送人,很隨手迴了兩個字:“還沒。”


    “出來吃個飯吧,我在你酒店樓下。”


    藍陵煜微怔。


    不過神色很快淡然:“稍等,我老婆在洗澡,洗完一起吃。”


    大約過了3分鍾之久,對方才迴過來:“好。”


    對於韓千惠為什麽也在羅馬甚至知道他的酒店這件事,藍陵煜毫不懷疑是老同學高峰透露給韓千惠的。


    藍陵煜高中時候的兩個死黨,一個是高峰,另一個就是韓千惠死去的丈夫顧建東。


    高中時候,三個人如同連體嬰,隻是因為某些事情,三人漸趨走遠,到了高中畢業後幾乎就不往來了,前一陣子顧建東的婚禮,又和高峰見麵,互相留了號碼,也出去喝過一次酒,前幾天來羅馬在機場遇見了高峰,就說了一下行程的事情,所以韓千惠能來,那肯定是高峰透露的。


    藍陵煜不知道高峰是不是有意撮合,還是無意為之,不過韓千惠肯定是故意奔著他來的他敢肯定。


    韓千惠在等著她,他以為17歲的那片天空永遠不會變,他曾經是轟轟烈烈喜歡過她,甚至為了她和顧建東和高峰都鬧翻了,到了顧建東死之前都沒有來往。


    可是現在,少年的愛戀早付諸流水,他有了無憂,他也隻喜歡無憂,韓千惠是個什麽態度他的無所謂,他卻想把態度擺正了給韓千惠看。


    半個小時後,藍陵煜帶著無憂站在了韓千惠麵前。


    這是韓千惠第一次見到無憂,當然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顧建東婚禮那天保全說進了奇怪的人,還調了視頻出來,本來以為是趁亂進來行竊的小偷她要報警,不過後來藍陵煜認了一下說是他的女朋友。


    那是韓千惠籠統意義上的第一次見唐無憂,看的不大清楚,而今天,是她正式意義上第一次見唐無憂,看到的刹那,她不覺吃驚


    這分明還是個孩子,早知道藍陵煜的女朋友才念高二,她也想象過會是一張年輕青春的麵孔,一如當年的她們,可是她沒有想過,這種麵孔不僅僅是年輕青春這麽簡單,這張麵孔,簡直可以用的上稚嫩兩個字。


    藍陵煜現在的口味,是這樣的?


    “你好,我叫唐無憂。”


    無憂主動伸出手,對於韓千惠她並不陌生,因為學校的周年慶請了韓千惠迴來,學校裏這幾天的話題都是關於韓千惠,這位傳奇的建築學天才。


    當然,關於韓千惠當年和藍陵煜的事情,無憂也有所耳聞,就算大家都避著她不說,但是楊一萌是個話癆,有意無意的和無憂透露過當年在學校也算是轟轟烈烈的一場戀愛。


    這場戀愛,屬於韓千惠和藍陵煜,無憂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至少知道,藍陵煜和韓千惠有過一段。


    不過即便如此,她麵對韓千惠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敵意。


    她熱情的打招唿,韓千惠也對她伸出手,毫不吝於誇讚:“我叫韓千惠,你比視頻上看到的還要小。”


    “視頻?”


    “陵煜沒告訴你嗎?那天我丈夫過世,你去了我家,差點被我誤以為是小偷報了案。”


    無憂臉一紅。


    “抱歉,我隻是想去找藍陵煜的。”


    “那怎麽就走了?”


    視頻隻調取了其中一段,藍陵煜他們看到的也隻是無憂在客廳神色異常的一段,卻不曾想到,對著那個側臥的攝像頭中,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視頻。


    韓千惠知道,唐無憂肯定是聽見了。


    她現在問,其實是故意的。


    她的問題,勾起了無憂的迴憶,那天晚上,那個房間,她聽見了,聽見了韓千惠問藍陵煜可不可以娶她。


    不過無憂也隻當聽聽。


    “我就是覺得我在那不大方便,所以走了,對不起啊,打擾了。”


    “沒事,你能來,我很高興,走吧,我訂好了餐廳,一起去吃飯吧。”


    “恩。”


    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藍陵煜,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握住了無憂的手,牽著她走到了韓千惠麵前。


    韓千惠看著那合握的手,心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曾經,他也這樣牽著她的手,告訴她,永遠都不會放開她。


    不過是7年,7年就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那麽對這個女人的感情?能有幾年?


    韓千惠看著無憂,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安靜,美麗,皮膚白皙,眼睛明亮,笑起來的樣子天天,對人無妨無害,真好。


    她不討厭無憂,事實上這個女孩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如果,她不是藍陵煜的女朋友。


    餐廳是羅馬當地比較出名的,位置原本訂的是兩人的,卻因為無憂的突然加入,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換成了三人,進了餐廳,他把菜單送到了無憂手裏。


    她又是故意的,她打聽過無憂,鄉下來的,沒有出過國,各科目一般,轉學生。


    她料定,她看不懂。


    她無意讓無憂出醜,她隻是想知道,藍陵煜有多喜歡這個女孩,是不是喜歡到一如當年對她,就算菜單在她受傷,他都能準確的和服務員報出她所喜歡吃的東西的名字。


    “我,看不懂。”


    無憂才不會死撐麵子活受罪,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不懂裝懂迴頭點了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那才真的丟臉了。


    “隨便點個就是了,這是主食,基本都是麵食。”


    藍陵煜隨手一點,無憂看了看後麵的價錢,點了個便宜的。


    藍陵煜接過菜單,也點了一份。


    “我們點好了。”


    “就這麽點夠了?”


    “恩。”


    “唐小姐不夠吧?隻點了一個蛋撻?”


    無憂看著藍陵煜,真有他的,明明知道她隻點了一個蛋撻,居然還不和她說,她就說價錢怎麽這麽便宜,原來就是一隻蛋撻。


    “那我再要兩個可以嗎?”


    “當然,再來個小蛋糕吧,其實這家店主要是吃甜品的,羅馬的甜品和有名。”


    “哦,謝謝。”


    “服務員……”


    韓千惠叫了服務員,流利的拉丁語聽的無憂非常羨慕,韓千惠無疑是出色的,出色到不是無憂能夠攀比的地步,無憂想到楊一萌說的那段關於韓千惠和藍陵煜的過去,再看看兩人,真般配啊,這樣三個人坐在一起,好像他們才是情侶,而她不過是個小跟屁蟲。


    不過她不妒忌,也不自卑,她甚至覺得挺歡喜的,能夠見到傳說中神話一樣的人物還可以一起吃飯,她很友善,也很漂亮,比想象中的更加的溫柔和親切,無憂很喜歡她。


    “千惠姐姐,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當然。”


    “你也叫我無憂就可以,我一會兒可以問你要個簽名嗎?”


    “啊?”


    “嗬嗬,我同學很喜歡你。”


    如果為楊一萌帶這樣一份禮物迴去,楊一萌該高興死。


    “可以。”韓千惠莞爾一笑,答應了。


    無憂滿心歡喜,找了找沒找到紙筆,韓千惠笑道:“我這裏有紙筆,你等等。”


    無憂有些不好意思:“那,謝謝你啊。”


    韓千惠掏出了一個本子,無憂以為一個設計師的本子,應該是非常有味道的複古牛皮封麵,然後本子裏麵夾滿了便簽雜記,鼓鼓囊囊厚厚的一本,用一個文藝的麻繩捆綁著,不過,好像不是這樣的。


    韓千惠的本子,很萌。


    本子的外麵是個很可愛的齊劉海小姑娘,推著自行車,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對著太陽笑的燦爛。


    翻開本子,無憂才發現這個封麵好像是個書皮,沒想到韓千惠這麽愛惜本子,一個筆記本都包著書皮。


    她翻了幾頁,前麵密密麻麻好像是記了筆記,翻到了一頁空白的地方,她龍飛鳳舞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還在下麵簡筆畫了一個一座地中海風格的小房子,撕下來送到無憂手裏。


    無憂如獲至寶,隻要想到楊一萌興奮的尖叫聲,她就抑製不住的笑起來。


    “太謝謝你了,千惠姐姐。”


    “不用。”


    韓千惠收起了本子,藍陵煜的目光從那個書皮上掃過,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這個書皮,她還留著?


    看書皮角落磨損的痕跡,大概這些年一直都有使用。


    這是藍陵煜送給她的,上麵的圖案,卻不是藍陵煜畫的,是高峰畫的,高峰酷愛漫畫,手繪了這個稿子藍陵煜覺得上麵的女孩特別像沒心沒肺大笑時候的韓千惠,所有要了過來,請人做成了書皮,送給了韓千惠。


    他沒想到,她還留著。


    她倒是念舊,就是不要太念舊才好。


    “陵煜,學校校慶給你發了請柬,你不打算出席嗎?”


    韓千惠收好了本子,忽然問道。


    無憂有些吃驚的看著藍陵煜,藍陵煜從來沒說過,她還以為藍陵煜沒收到請柬呢,原來也有啊。


    “覺得不適合我。”


    “也是,你這個人向來不愛出息這種場合,以前每年開學典禮你都不參加,你討厭人多的地方,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是沒變啊。”


    討厭人多的地方,是嗎?無憂倒是不知道。


    “嗬。”


    藍陵煜知道淡笑了一聲。


    韓千惠微微一笑,桌子上忽然安靜下來,倒是有那麽丟丟的尷尬。


    無憂為了化解這尷尬,笑問道:“千惠姐姐來羅馬是來旅遊的嗎?”


    “算是,主要還是來學習的。”


    “學習?”


    “恩,你不覺得這裏的建築都很有特色嘛,我想將這裏建築的風格融入到我的新作品中去。”


    雖然不知道那會是怎麽樣一幅作品,不過還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嗬嗬,學校同學都在談論你。”


    “哦?說我好還是不好?”


    “當然是好了。”


    “嗬嗬,你在學校,還習慣嗎?”


    “恩,挺好的。”


    “好好學吧,陵煜喜歡學習好的女孩。”


    “啊?”


    藍陵煜喜歡學習好的女孩,無憂怎麽有不知道呢?


    是哪個在她啃書的時候,天天說她要讀成書呆子。


    又是哪個在她不可的時候,死活拖著她出去兜風,說她再讀下去腦子就要壞了。


    藍陵煜真的喜歡學習好的女孩嗎?


    無憂狐疑的看著藍陵煜。


    藍陵煜也正看向她:“我也喜歡笨的。”


    韓千惠笑道:“也是,隻要是喜歡的,學習好壞又有什麽關係。”


    無憂臉一紅,都不知道藍陵煜這是在表白呢還是在損她,她有那麽笨嗎?


    她隻是有點兒不習慣城裏老師的教學方式,還有就是學科上落下同學們幾個單元,每次隨堂測驗隻要涉及那幾個單元的內容她都沒有辦法好好答題而已,其餘部分,隻要學過的,機會是能做到全對,連楊一萌都說假以時日,她的最高獎學金就要讓給無憂了。


    不過聽到藍陵煜這樣的話,心裏還是甜甜的。


    她對著他露出了孩童燦爛的笑容,藍陵煜輕笑,韓千惠看著兩人的表情交流,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她總覺得,藍陵煜似乎很喜歡這個女孩,可是如果以當年藍陵煜喜歡她的標準來考量藍陵煜對無憂的喜歡,又覺得有些地方,還及不上當年藍陵煜對她。


    比如剛才的餐單,無憂看不懂那是一個蛋撻的分量,藍陵煜不會不知道,他就這麽由著她點了一個蛋撻。


    而當年,他每一次點餐,可是不管餐廳有沒有,都要把她最喜歡的菜式都說一遍,讓廚房想辦法做。


    她不大明白藍陵煜剛才由著唐無憂點一個蛋撻的心態是什麽,她想最好的解釋就是藍陵煜也看不懂菜單,不過這個解釋和牽強,因為她是和藍陵煜一起上過拉丁語語言學習班的,當時也就是為了有個單獨相處的時間,兩人報了同一個語言班,雖然隻學了大半年,不過藍陵煜的語言天賦是極強的,就算說有問題,但是看他也不會有問題。


    排除藍陵煜也看不懂菜單這個選項,那麽她能給出的解釋就是藍陵煜對唐無憂也沒那麽上心。


    對啊,這幾年,他花名在外,他的女朋友還的如衣服,他去一次夜店要叫十多個公主,他和符美軒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女人在他眼中,能算得了什麽?


    她都不要臉的主動請他娶他了,他多沒有給她一個迴答,現在的藍陵煜,或許早不是當年那個少年了。


    所以,唐無憂的保質期,又能有多久?


    天真可愛爛漫的女孩子,討人喜歡又讓人溫暖的女孩子,藍陵煜的口味變得如此純粹,是動了真心了,還是換換口味?


    “小姐,您的餐。”


    服務人員送了東西上來,韓千惠的思緒拉迴了到現實。


    她自己的是一個茴香冰淇淋配酒浸無花果,混合了意大利茴香酒sambuca的冰淇淋本身已有足夠的個性,配合甜蜜帶些酒香的無花果和柔軟的橄欖油蛋糕,使得味道豐富飽滿得像個老派的貴族。


    而藍陵煜的是一個水果之夢,無憂則是三個蛋撻和一個小蛋糕,小蛋糕滿滿點綴著檸檬果醬,淺黃透明的顏色,馥鬱芬芳的檸檬香,就像是藍陵煜身上的味道。


    蛋糕不錯,隻是看著蛋撻,無憂發愁了。


    怎麽會是藍莓蛋撻,她是不喜歡吃藍莓蛋撻的,總覺得有股怪怪的味道,第一次吃的時候還差點吐了,四姐親手做的,她那一副要嘔不嘔的樣子還把四姐打擊的不行,她硬是沒敢吐出來,全部吞了。


    吃不愛吃的東西,簡直是受罪,她本來就不大喜歡吃蛋撻,隻是別人請客不好意思挑三揀四,自己都選了蛋撻那就吃蛋撻吧,不過她怎麽也沒想到上來個她最討厭吃的口味。


    這下,怎麽辦?


    算了,硬著頭皮吃吧。


    她心裏苦哈哈,嘴角掛著笑,正要開動,麵前的餐盤被拉走,一個內容豐富的水果酸奶拚盤送到了她麵前:“吃這吧,你最喜歡吃的水果酸奶拚盤。”


    無憂真是大大的感激啊。


    “謝謝。”


    韓千惠一怔,不過很快明白了什麽。


    原來,不是不在意,隻是長大了之後的藍陵煜,悶騷了。


    他不再和當年一樣高調的要求餐館的老板把她愛吃的菜都做一遍,而是將自己點的那份,變成了她最愛吃的,隨時準備好了換餐。


    他為自己點的,其實也是為她點的。


    他的示愛不再高調,退卻了少年的衝動,他成熟又沉穩,低調又悶騷,方法換了,可是韓千惠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對無憂的寵愛。


    他尊重她的選擇,就算知道她看不懂餐牌也讓她隨便選,他也尊重她這個人,不指正她點錯了或者點少了,給她留了足夠的麵子。同時陌陌的,他也嗬護著她,知道她點了不愛吃的,自己點了她最愛的。


    這是怎樣一種喜歡,不,這不是喜歡,這是寵。


    韓千惠在藍陵煜的眼睛裏,看到的是寵。


    她的心裏,狠狠的自嘲了一番,所以,那天晚上,她就是讓他看笑話了是嗎?


    死了丈夫的新寡,卻癡心妄想著再續前緣,全然不知他已經有了新歡,而她早成了過去。


    看著盤中的甜點,美味,可口,可是她卻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她想逃離,逃離這個讓她覺得有點兒諷刺的地方和座位。


    或許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藍陵煜是個疼愛妹妹卻冷落了情人的不及格戀人。


    可是隻有她知道,藍陵煜是個滿分戀人,而她是個大燈泡,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破壞她們甜蜜的人。


    偏偏,她不能走,她不想變得灰溜溜。


    一餐飯,她吃的如坐針氈。


    吃完,她才佯裝有事,抱歉道:“其實該請你們吃正餐的,隻是這裏的甜點很正,排隊要很久,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今天的位置,所以就過來了,我下午還有事,要見一個老師,那我先走了。”


    “謝謝你的款待,千惠姐姐。”


    無憂站起身,禮貌道。


    韓千惠溫柔一笑,提起包道了別。


    韓千惠一走,藍陵煜和無憂也沒久留,這家店實在是太旺了,吃完了坐在那占位置都是一種罪過。


    而且無憂好餓,她很久沒吃飯了,這一個水果拚盤,勉強夠塞牙縫的。


    “我還想吃飯。”


    她開口,可憐巴巴的看著藍陵煜。


    “早知道來吃著,我就讓她走了,走吧,吃大餐去。”


    藍陵煜是知道韓千惠帶他來這家甜品店的原因的,這家甜品店最出名的不是甜品,而是一個傳說。


    傳說中但凡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來到這家甜品店吃甜品,就能一輩子不分離,這是一個比較無聊的傳說,但是商業炒作加上人雲亦雲的,這種無聊的傳說也就變成如今門庭若市的場麵。


    就好像是某些地方掛個同心鎖就能恩愛百世那種無聊傳說一樣,也或許,不是傳說,隻是一種浪漫,這趨之如騖的人潮,來消費的不過是一種浪漫。


    韓千惠想和他來消費這浪漫,卻沒想到無憂也在,所以就變成了一場三個人的無聊消遣。


    韓千惠的心思,藍陵煜都知道,所以,他也用自己的態度,讓韓千惠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他的心實在是很小,唐無憂這個人說起來不胖,但是她在長個子,他心裏唯一空下來的那麽幾個角落,也都是給唐無憂預備的,等她該長高的長高,該長大的長大,他的心也就滿了,所以,容不下任何人了,韓千惠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


    不過她至少沒有彭靜詩的那麽讓人討厭,藍陵煜還願意和她見麵,也正是想把她當作一個普通朋友。


    和普通朋友的羅馬“偶遇”結束,接下來所有的時間,都隻屬於他和他的小無憂。


    頭等大事,就是吃午飯。


    他找的是一家西餐館,各要了各的,不過點餐的時候他刻意把自己那份點成了無憂喜歡的,隨時準備著小東西覬覦他的美食,然後大方的和她換。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3點了,無憂透過酒店的落地玻璃窗看著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種充漲的滿足感。


    幾個小時前,她還被絕望,孤單,委屈,憤怒充斥著全身。


    現在的她,則覺得放鬆,新奇,滿足,開心。


    “下午我們去鬥獸場吧,等休息會兒我們就去排隊,我看到好長的隊伍啊。”


    “明天去吧,明天我會安排好所有行程,無需浪費時間排隊。”


    “那今天呢?”


    藍陵煜皺眉,葉晨晨不是說這丫頭千裏迢迢的來是來給他過生日的嗎?她倒是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你說呢?”


    他挑眉問。


    無憂歪著頭想了想:“不然迴去吧,我困了。”


    這丫頭,真的忘記了嗎?


    “唐無憂,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他問,期待著。


    “沒有。”


    她迴答的幹脆,無憂是真的忘記了,她興奮的很,原本肚子流落異國他鄉的害怕早已蕩然無存,在藍陵煜身邊,整個人放鬆的大腦好像不必用來思考一樣,她隻管吃飽睡睡飽吃,高興玩不高興鬧,別的還能有她什麽事?


    藍陵煜不死心,以為無憂就是故意賣關子呢,再次問道:“唐無憂,你確定你不需要對我說什麽話?”


    無憂覺得奇怪,天真的看著他:“難道,要說謝謝?——好吧,謝謝你請我吃午飯。”


    藍陵煜有點兒咬牙切齒了。


    這丫頭果然是忘記了對吧,她就不是個懂得撒謊或者賣關子的料,看看她無辜又天真的大眼睛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麽。


    非要讓他提醒她嗎?這多丟臉,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向誰討要過一個生日禮物或者一句生日快樂。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等這個丫頭記起來,看不愧疚死她,等到她愧疚了,肯定會大把大把的補償給他。


    他如此腹黑的想著,倒是想著生日錯過了也不錯,這樣他就可以一次次的拿這個事情讓唐無憂滿心愧疚了。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沒有得逞,無憂短路的腦子忽然轉了過來。


    “哦,我怎麽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帶了禮物的,在酒店。”


    她居然記起來了。


    “你還記得啊?”就算這樣,他也要讓她產生愧疚感,“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太累了,我已經差不多40多個小時沒好好睡過了,現在就迴去,我把禮物送給你。”


    他有些兒心疼。


    “唐無憂,過來。”


    無憂站起來。


    他忽然蹲下身:“上來。”


    “啊?這在飯店呢,大家都看著呢。”


    “上來。”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無憂臉紅紅,羞澀的上了他的背。


    背著她起身,他嘴角勾起了一個溫柔的笑:“睡吧,睡醒了就到酒店了。”


    “我自己走吧,不少路呢。”


    “乖。”


    他柔聲道,帶著無比寵溺。


    無憂麵色一紅,心裏卻暖暖甜甜,抱著她的脖子,在大家或詫異或羨慕的目光中,她的臉頰貼上了藍陵煜的肩,輕輕閉上了眼睛,他寬廣的後背,就和羅馬午後的眼光一樣溫暖。


    ------題外話------


    哎呦我去,別說2萬字,1萬字我都是傍晚迴來趕死趕活趕出來的,表示奔波的孩子傷不起。


    腫麽辦,反正欠著1萬字,我看啥時候有空補吧,過12點就端午了,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愛大家,麽麽噠,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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