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歡是抱著如此“美好的”願望跟著蔚雪芬去的藍家,藍陵煜不在。


    唐歡歡當然也想到了,她並沒有太失望,反正她今天也隻是奔著藍夫人來的。


    而她奔著藍夫人的目的就兩個字:留下。


    想要留下,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學習插花就是理由,她已經開始醞釀謙卑和敬佩,想著到時候她就裝作一個熱愛插花卻隻懂皮毛的初學者,一方麵可以和藍夫人有共同話題和愛好,另一方麵可以趁機要求留下跟著藍夫人學習,她想藍夫人不會拒絕的,畢竟,她的請求看不出半點不良的目的。


    到了藍家之後,一切進行的也順利,對於插花而言,她確實是個初學者,而昨天晚上背誦的那些趣味插花書,又讓她分析起插花來頭頭是道,足像個插花發燒友,藍夫人一直都笑的溫柔似水,手把手認真的教她,倒是很冷落邊上的坐著的無憂,這讓唐歡歡心裏頭痛快的很,而蔚雪芬卻未必這樣想。


    藍夫人確實是忽略了無憂沒錯,但是唐歡歡沒有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蔚雪芬可是眼尖的沒有錯過。


    無憂幾乎把桌子上所有白色的花都用光了,藍夫人曾伸手要去拿一朵白蘭花,不過無憂隨手那麽一拉就把白蘭花給拉走了,藍夫人抽迴手,臉上沒有不悅之色,反倒嘴角微微一勾,笑的幾分寵愛,那是母親對孩子的寵愛,她作為一個母親,怎能讀不懂這種眼神和笑容。


    可是唐歡歡看不懂,她甚至因為藍夫人忽略了無憂而滿心歡喜,蔚雪芬有些憂心的看著唐歡歡,這個孩子,今天要留下恐怕難了。


    果然,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到了結束的時候,唐歡歡故意做出了小女孩的懊惱樣,道:“哎呀我這插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本來還覺得自己學的還可以的,見到您我才知道自己真是班門弄斧了,我好欣賞您的手藝,我可以留下來和您學習嗎?”


    蔚雪芬這一顆心懸著,她其實已經猜到了藍夫人的答案,可是多少還是希望藍夫人不要如此大家她的寶貝。


    但是,藍夫人顯然沒有如她的願。


    但見她溫和一笑,放下了手裏的一片小棕櫚葉,道:“平常我也不擺弄這些的,你過來也學不到,這幾日我母親生病了,我總要往醫院趕,你要是真想學,那麽每次插花課老師過來,我給你打電話,你過來。”


    她這麽說,唐歡歡完全都沒有理由死纏爛打。


    她還非要裝作歡喜的樣子,興奮道:“這麽說,您還願意再教我。”


    “嗬嗬,我可教不了你什麽,到時候老師會教你。”


    說著朝插花老師笑了笑,那個中年氣質女性也頷首迴了她一個笑,對唐歡歡道:“如果你喜歡,我那裏有些書,我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唐歡歡忙道:“那怎麽好意思。”


    “沒關係的。”


    插花老師微微一笑,這笑容如此溫和,卻暖不了唐歡歡一顆被失落包裹的心,可是她也埋怨不了誰,如果真要埋怨也隻能埋怨她自己想留下的理由找的不夠充分,如果她說我想陪著我小姑,搞不好藍夫人就點頭了。


    藍陵煜常常不在家,藍夫人又要去醫院照顧病人,家裏隻留下唐無憂一個,藍夫人應該不會拒絕娘家人這樣的請求的。


    可是,第一個理由已經宣告失敗了,第二個理由再說,為的又是同樣一件事,那目的性就太過明顯了。


    她知道拿捏,她知道不能急功近利,所以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告別。


    蔚雪芬是沒告訴唐歡歡插花時候藍夫人對無憂寵愛的眼神,更沒有告訴唐歡歡藍夫人不是真的不能留你住下,隻是不想留你住下,她怕唐歡歡受傷。


    她的女兒,從小是隻驕傲的小孔雀,她怎能讓她這份驕傲從雲端墜落。


    倒寧可讓唐歡歡以為藍夫人是因為老夫人的事情才不能留她好一些,至少這孩子不至於傷了自尊。


    蔚雪芬算是看明白了,藍夫人喜歡無憂的很,唐歡歡大概是沒希望的了。


    她接下去就不該想些歪念頭把唐歡歡送到藍陵煜身邊,免得這孩子用情更多,受傷更痛。


    她緊要著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唐歡歡收收心,這男人嗎世界上一大把,總也不能見了一個把一顆心丟了,這輩子就吊死在這棵樹上了吧?


    *


    蔚雪芬和唐歡歡一走,無憂就像是鬆了一口氣,插花的心情都變好了。


    藍夫人也對著插花老師道:“正式開始吧,無憂你也學一點。”


    無憂一怔,怎麽才正式開始,那剛才都是在幹嘛?


    不過看看自己插的,再看看藍夫人和老師插的,她還真是嘛都沒幹。


    插花老師溫和一下,她的笑容有著她那個年紀特有的慈愛,她年紀上長藍夫人一些,是個日本人,不過嫁到中國後就有了個中國名字,叫做馥鬱,馥鬱這個名字是她丈夫給她起的,因為她愛花教插花,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芬芳馥鬱的香氣,芬芳這個名字顯的稍俗,就起了馥鬱兩字。


    馥鬱老師的中文已經聽不出半點日本口音了,畢竟她在中國生活了30多年。


    無憂覺得她身上的氣息很香甜,有一種果子的味道,她開口說話,噴出來的氣息都是香甜的。


    “無憂,你和我說說,你這盆花為什麽都用白色的?”


    她問無憂,無憂有點兒靦腆,有種開校運會校長點名讓她上台演講的小興奮感。


    她沒有像剛才的唐歡歡一樣誇誇其談一堆的理論,事實上她也沒有理論可以說,蔚雪芬當時讓她看插花書,可是書還沒買呢她就來了藍家。


    她這盆花隻用白的,也沒有任何特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顏色歸類很好玩。


    她實話實說:“我隻是想顏色歸類,覺得好玩。”


    “哈哈。”


    馥鬱和紀雲都笑了。


    這孩子還真是單純可愛的,身上帶著一股子淳樸的氣息。


    “所以如果讓你來插花,你是不是想把綠的歸綠的,藍的歸藍的,粉的歸粉的?”馥鬱老師問道。


    無憂臉紅了一下,點了點頭,她們會不會覺得她在搞破壞?會不會覺得她瞎胡鬧?


    她雖然擔憂,卻並不怕責備,隻是覺得自己添亂了不好意思,不過耳畔卻傳來兩個大人笑的更歡的聲音。


    “傻孩子,算了,看來你對著也不感興趣,你去玩兒吧。”


    確實,插花這是一門細心活,在鄉下粗野慣了的無憂還真搞不來。


    她很聽話的站起身,不好意思再給大人們添麻煩。


    “那我迴房看書了。”


    “恩,去吧。”


    紀雲溫柔一聲,無憂心裏暖暖,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藍夫人才是她的媽媽。


    ------題外話------


    愛大家,麽麽噠,哎呦今天我傻了,以為自己白天更新過了,腦子不知道想的什麽…。


    明天8點55更,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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