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竹簽被燒掉的時候,那些還在掙紮著紅線的屍體都倒了下去。顧宇澤吃驚著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武傲呢?他怎麽會抓不到你呢?”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如果我沒有跟著任千滄他們的身後走到後門,而是一直留在大院子裏,說不定還真的被他抓到了呢。


    “顧宇澤,你計劃失敗了。我不想讓任千滄殺了你,隻是怕弄髒了他的手。”


    “哼,他殺了那些屍體,不是更髒嗎?”


    “那些本來就是屍體,而且他們不髒,他們是為了他們的孩子留在這裏的,他們比你要高尚得多了。”


    寶爺也說道:“任大叔,行了,我們上去吧,把他丟在這裏,過幾天也是一樣的下場的。何必還要動手呢?”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正拿著紅線把顧宇澤綁了起來。紅線綁屍體要容易很多,因為對於屍體來說,紅線是有能量的。但是綁顧宇澤反倒困難了。寶爺花了不少時間才把繩子綁好了,還說道:“勉強一點了。不過隻要能保證我們在離開這裏之後,不會被他馬上追過來就行。嘖嘖,顧大少爺,委屈你一下,在這裏等死吧。當然你要是吃得下的話,你吃了這些臭屍體,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寶爺轉身離開,任千滄才鬆開了手,低聲道:“我很想直接殺了你。”話畢,不知道他是怎麽弄的,顧宇澤就這麽突然倒地了。我還緊張著想要說話呢,任千滄就說道:“弄昏了。總以防萬一。”


    寶爺撿起了地上散落著的好幾根粗大的熒光棒。我這才知道剛才讓我擔憂的那些青藍的光線是熒光棒發出來的。


    任千滄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先出去再說吧,他們應該已經在流沙那等著了。”


    “會有人來接我們嗎?”我問道,“我以為,我們也會被困在這下麵。”


    寶爺看著我一笑,道:“我從來不做什麽把握的事情。要是明知道下來會被困死,那我寧願不下來了。”


    我想到了當初剛認識寶爺的時候,左巧婷說過,他以前出過事,差點就沒命了,所以做事看著不靠譜,其實最低線的生命還是能保障的。


    任千滄牽上我,說道:“在出來的時候,寶爺會房間去拿了裝備,就已經通知了袁雪,讓我們開車,帶著卷揚機過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竟然是袁雪?我心裏有些不安。如果我沒有過來的話,袁雪就是參與了這次的活動,而我是被排除在外的人。“為什麽是袁雪?”我問道。


    寶爺說道:“我從那跑迴我房間,路上就隻看到袁雪啊。不過放心,她會通知我那幾個同學一起過來的,要不然就她一個女生,她也抬不動卷揚機啊。”


    走在那墓道上,任千滄問了我武傲的事情,我跟他們說了,等我說完這件事的時候,我們也看到了那邊在流沙前等著的人照過來的光線。那強烈的軍用手電筒的光線,直接找到了寶爺的眼睛上。他脫口就罵道:“媽逼的,照什麽照啊?”


    光線移開了,我們也看到了前麵拿著手電筒的人,竟然是袁雪。她正拿著手電筒照著四周,手腳都在微微發抖的樣子。


    寶爺走過去,從她的手裏奪過了手電筒,說道:“你害怕就不要下來啊?他們四個都可以下來的,你一個女生下來什麽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袁雪已經看到我了。她吃驚著說道:“商商不是也下來了嗎?”


    “她那是不自願掉下來的,你這是自己犯賤跳下來的。”寶爺說話從來就這麽不留情麵的。


    應該是寶爺的話激怒了袁雪,袁雪扯著那鋼絲,就先被拉上去了。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袁雪會那麽生氣,是因為她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我想如果不是左巧婷讓我留意袁雪的話,我也不會這麽想,現在袁雪的表現,總讓我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上麵來。


    等我們一個個被拉上去之後,我也看到了上麵的幾個人。他們看到我在,都是很意外的模樣。但是那些男生並沒有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們隻是讓寶爺說著下麵的情況。顧宇澤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並不多,而我們這幾個人都是滿身的沙子,寶爺還從他的背包裏拿出來一包濕紙巾,在那不停地擦臉擦手,還把外衣都脫下來丟了。要是天氣不是那麽冷的話,他說不定會把裏麵的衣服都脫了,就剩下一個小褲衩迴去呢。


    他們為了拉這個卷揚機,是開著家裏用的小皮卡過來的。這種小皮卡,也就能坐四個人,這樣一來就有三個人要蹲後麵的車卡裏去。寶爺是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坐到了前麵的副駕駛,還說他沒外衣,要坐裏麵吹吹暖氣。


    他不是沒外衣,而是外衣被他丟地上去了。袁雪似乎在生氣,也直接做到了車子後座上,這樣一來就隻有撒個位置了。一個男同學說道:“先生,太太,你們上車吧。我們三個在後麵蹲著就行。”


    但是看到袁雪那氣唿唿的模樣,我的腳步在走了兩步之後就頓住了。我的這個細微的變化,讓任千滄感覺到了。他疑惑著看看我,然後轉頭對那幾個同學說道:“我和商商在後麵,你們做前麵吧。”


    任千滄沒有等他們迴答就把我抱上了車卡上。那幾個男生有點為難,在他們眼裏,我們兩就是老板,他們隻是打工的。但是我們都已經坐好了,而且任千滄還打開了他大衣的扣子,靠近我,撐開衣服,用自己的身體和衣服給我擋風。


    又有一個男生爬上了車卡,車子這才啟動了。那男生在學校裏也一定是知心大姐姐的人物,他一上來就說:“太太是在乎袁雪吧。”


    我的眼前隻是任千滄的衣服,也看不到他的臉。隻是聽著他繼續說道,“剛才我們就不像讓袁雪來的,她非要跟來。跟來了,還非要自己下去。明明就怕得站都站不穩了,還要下去。真搞不懂她是為什麽。”


    在任千滄幫我擋出的那點點相對封閉的空間裏,我感覺不到冷風的吹襲,我能好好想想那個男生說的話。袁雪在明明很害怕都站不穩的情況下,還是下了墓。


    第二十一章 毛筆丟了


    迴到了大院子,那些藏館裏過來忙碌著的員工並不知道我們從後麵出去了,看著我們下了車子,還叫保安抬卷揚機進去放都很吃驚。


    不過這麽一鬧,時間也到了中午。寶爺是嘮嘮叨叨地走迴自己的房間去,說是要先洗澡再吃東西。


    而我也想先洗澡,就讓保安去廚房交代阿姨,送餐到房間裏。洗過澡,換了幹淨的衣服,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累得我看著外麵客廳桌子上的東西都不想吃了,就靠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任千滄端著碗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說道:“不吃點怎麽行?先吃東西吧。”


    “困了,我是從後門一路跑過去。都能趕上學校裏的長跑比賽了。我都不敢相信,我能跑這麽長的時間,跑這麽遠的路程。”


    “那就更要吃點東西,要不然睡醒了,身體更無力。”他用舀湯的勺子,給我舀著飯菜,送到了我的嘴邊。我吃驚著,他竟然有這樣的動作。他在我的印象裏,就算在寵我,也不會這麽喂我吃東西啊。


    “給不給麵子啊?都喂到嘴邊了還不吃一口啊?”


    我張開嘴,吃了下去,笑道:“你也會這麽膩歪啊。我還以為隻有葉焱才會做出這麽肉麻的事情呢。”


    任千滄接著喂我吃飯的時候,說道:“你要是不喜歡袁雪,我就再把她調迴藏館去。”


    “不行,她現在是知情人。知情人我們都不能給她任何的刺激。一旦有刺激到的話就有可能會反水。當初把寶爺那四個同學招進藏館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對,其實藏館裏很多老先生都是知道任家很多秘密的人。這大院子裏,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保安,老阿姨也是知道任家的事情的。任家用的人,隻要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都是直接用到死。就是為了更好的守住這些秘密。”


    “袁雪的事情,你別心煩了,我會處理好的。”我說道,我不想讓任千滄為這種小事擔心。說不定關於袁雪的反應,隻是我自己太過敏感了。


    超負荷的運動之後,帶來的就是全身的脫力。在我睡了一個下午覺醒來的時候,晚飯我拿著筷子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著。


    寶爺過來蹭飯了,但是卻沒有看到袁雪過來吃飯。他們兩作為現在家裏的主管是完全有著主人一般的待遇的,也不一定要去廚房那自己領飯。


    寶爺看著我用發抖的手夾著菜就在那大笑著:“看看吧,都不運動的後果。跑這麽一段路,就成了這樣子了。也幸虧是被鬼追啊,要不你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你還可以跑這那麽長時間,可以跑那麽快。”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任千滄難得地拿起來他一直就沒有用過的筷子,幫我把菜夾到了碗裏,並說道:“嗯,上次肺炎的時候,醫生也說了,要好好保養身體,適當運動。”


    “以前在學校也有跑操啊。”


    “看看,當上太太就好吃懶做了吧。”寶爺在那說著。我是真沒有力氣跟他頂嘴了。任千滄說道:“顧宇澤是死在下麵了,那武傲怎麽辦?武傲是個屍變的死人,找到他,怎麽弄死?今天我看那些屍體,被我分成幾截之後,有些都還會動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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