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說道:“我不清楚啊,怎麽了?老先生還懂這個啊?”再配上一個無辜單純的笑容。


    “五行令旗,這種是做結界的。而且能量也比較強。”


    我也隻是笑笑,沒有接他的話。


    因為工程比較大,加上藏館那邊現在還是歇業著,大部分的老先生都過來了,還帶來了不少當搬運工的年輕人,寶爺的那四個同學也在其中,大院子門外就聽著一個武裝押運的車子。


    隻是讓大家都想不到的是,就在一個老先生在一個盒子上貼好封條,轉身想要遞給身後的年輕學徒,身後卻出現了幾個穿著製服的人。老先生開口就罵道:“站我身後幹嘛?嚇我啊!東西掉了,有個什麽閃失是你們賠得起的嗎?”估計他也經常這麽罵學徒的。


    其實每個老先生,在年輕的時候剛進入任家,都是從學徒幹起的,都是從被罵做起的,就連現在的寶爺那四個同學也一樣。在學校成績再好也沒用,在這裏就是被罵的。


    那警察抖抖手上的文件說道:“我們是文物稽查,這是搜查令。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大院子裏有盜墓出來的文物,你們正在清點就正好合適了,清單都交給我們吧。從現在開始大院子裏的人,隻準進不準出。”


    所有人都懵住了。任千滄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人群自動給他讓開了路。他接過那搜查令,看了看,笑道:“我們願意配合。隻是大院子裏的古董,比藏館裏的還多,而且有些是不上清單的,還有一些……”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笑了笑,轉了話題:“好了,人多東西多,小心別弄壞了。你們是幹文物稽查的,應該也都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寶爺!寶爺!”


    寶爺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分清單,壓著很多已經蓋了任家藏館印章的封條,頭上因為要低頭幹活,還戴著一個黑色波浪形發圈,把劉海都壓到了後麵去,在那發圈裏還插著一支鉛筆。


    第十六章忘了說鬧鬼了


    任千滄說道:“你負責分分組,好好配合稽查同誌的檢查。跟人家好好說說大院子裏的情況。袁雪,你去登記一下在大院子的人,分分客房。今天在這大院子裏的,裏裏外外也能有五六十個人了。商商,你去跟廚房說一聲,大家住在這裏,夥食不能落下。既然隻進不出,那就讓晚班廚房的人,準備送菜到大門當采購吧。家裏那麽多東西,沒個三四五天也點不完。既然是大家都住在這裏,我就提醒一句,晚上天黑,別亂出門。”


    任千滄說完,把那搜查令丟迴了那製服男的身上,就大步走出了這個院子。


    這安排得也太快了,讓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寶爺用那鉛筆在頭頂蹭蹭癢,才說道:“警耶察叔叔啊,給我十分鍾想想吧。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點到半,真亂著呢。你們到底是想要怎麽做,先把經過目的跟我說一下吧。”


    那警耶察上下打量著寶爺,說道:“你還懂文物?”


    我沒有聽下麵的,直接走出了書房的院子,跟著任千滄的背影一起走到了保安室。進入保安室才發現,保安室裏的人都換了,不是我們的保安,而是警察。我們的保安都在門外坐在台階上曬太陽呢。


    看到我們過來,他們紛紛站起來。任千滄低聲道:“沒事。家裏也就查查。想查就讓他們查吧。”


    那些警察輕蔑地看著我們兩,但是任千滄卻是看著那些屏幕默默記下了那些警察站著守著的位置。隻是他們都忽略了任家大院子的後門,那邊靠近竹林,根本就沒人看守。我也知道,大院子經曆了半個世紀,怎麽著都會有一些不好說來曆的貨。


    任千滄一轉身就差點撞上了我,那種打電話叫送菜的事情,也不過幾分鍾,不急在這麽一時的。我跟進跟著任千滄就往我們的院子走去,壓低著聲音說道:“怎麽偏偏今天,大院子裏那麽多人的。”


    “藏館被查的時候,我就想到他們會來查家裏了。寶爺剛進大院子的時候,就已經把大院子裏東西都研究遍了,能讓稽查看什麽,明天後天能看什麽,計劃幾天看完。他幾分鍾心裏就能估算完。有他在那邊幫忙,根本不用擔心稽查查到什麽。晚上我從後門出去,把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都丟到流沙裏。今晚我一個人去丟東西,你讓靈寵貓在家裏弄點鬧鬼的跡象出來。”


    “鬧鬼?這不是要掩藏的事情嗎?”我不懂了。


    “不用藏,就是鬧得大院子翻了天,沒人敢仔細查。讓那些稽查心不定,看不仔細。”


    跟著任千滄走著,我才注意到我們走的方向的西北,那個有著古井的院子。“任千滄,我們現在來這裏會不會被人懷疑啊。裏麵那石棺……”


    任千滄在吳光的房間前停下了腳步,抬起手,漸漸地,手心裏聚集了一個灰色的氣團,就想是投籃似的,把那氣團投到了院門前。我能看到那氣體,在落地的一瞬間在地上炸開了,低低地鋪了一地。


    任千滄說道:“等有人進入這個區域的時候,就會產生幻覺,看到我被殺的那一幕。隻能沒有方向地亂跑一通,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院門。”


    我看著地上那灰色的氣體,漸漸平靜了下來,沒有再流動,就這麽貼在地麵上。我覺得這種氣體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就像寶爺說的,我可以感覺到古井裏事情,那是因為我和古井裏的氣場吻合。在別人看到這裏根本什麽也沒有。


    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袁雪已經到我們的院子裏來匯報了。大院子裏現在有五十四個人,客房是充足的,但是有些院子不開放,房間也是兩個共一間。有些不在大院子裏的保安宿舍,就要被暫時用上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在廚房那拿著大碗吃著大鍋飯,而那幾個稽查的領導還是被叫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的。


    飯桌上,那些領導還是板著臉說道:“這件事鬧得很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沒辦法通融。”


    任千滄就笑了起來:“別人看著我們家那麽多東西,都覺得是收了鮮貨的,但是卻沒有想,任家上百年的私藏,要是包括祖上的收藏,那就是足足好幾百年的曆史了,這點東西算什麽。寶爺,今天情況怎麽樣?”


    寶爺還是那副樣子,說道:“稽查的大叔們,那速度可真慢啊。不是我說各位叔叔啊,比我們老師上課還囉嗦。就這速度,別說三五天了,就是十天都不一定看得完。”


    “細心點好。我們要對人民負責。”一個領導說著。


    寶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也沒說什麽話,但是這裏麵卻充滿的嘲諷。他們好好的會來查任家,應該是顧宇澤的賄賂作用。這樣的人說對人民負責,他是要對顧宇澤給的賄賂負責吧。


    大年剛過,天黑得也挺早的。吃過飯,我們原來的保安就過來帶著他們去了客房,他們一離開,任千滄就說道:“商商,一會你自己也小心點,葉城還在院子裏,吳光的頭還沒有找到呢。”


    “你自己小心點吧。要是你掉下流沙裏,這迴可沒有卷揚機去拉你起來的。”


    任千滄笑著伸手揉揉我的頭頂:“放心。有什麽不對勁,我可以跳開,不會有危險的。”


    任千滄剛要出門,寶爺已經在拱門那等著了。他今天也挺辛苦的,忙前忙後的,他們兩一離開,我也要開始做準備了。我要讓整個大院子裏的人心惶惶起來。


    任千滄的靈寵貓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而我的小貓崽也坐在它身旁。我走了過去,抱起那小貓崽,對靈寵貓說道:“去外麵轉轉吧,誰不關門關窗,誰在外麵走動的,都去騷擾一下。對了,去保安室,把路燈暫時都關上。保安室那邊現在都是警耶察在,他們也不熟悉,沒有幾分鍾根本不會開路燈的。”


    靈寵貓低低喵了一聲就跳出去了,我的心裏忐忑著坐在沙發上,順著我那小貓崽的毛。我擔憂著的不是靈寵貓,而是任千滄。要是一會他沒有能盡快迴來的話,怎麽辦?一會他要是陷進流沙怎麽辦?


    “噠”外麵的路燈突然被熄滅了,傳來了不少人的叫聲,甚至聽到有人大聲地喊叫。我還是能坐在沙發上順著貓毛。靈寵貓知道分寸,在這樣的情況下,是不會殺人的。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十分鍾,路燈還是沒有亮,越來越多的人跑出來看熱鬧了。也越來越多的人發出了慘叫。


    二十分鍾過去了,路燈還是沒有亮。隻靠著房間裏映出來的那點亮光,太多的轉角是處於黑暗中的。


    很多不熟悉這種房子的人,一時間就連房間裏的燈開關在哪裏都找不到。又是冬天的晚上,月光都沒有,那些叫聲喊起來,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二十四分鍾的時候,終於有人打了我的手機,看著桌麵上閃動著的陌生的號碼,我還是接聽了。“喂,你好。”


    “任太太,任太太,有紅眼睛,在飛。”


    “哦,白天忘記說了,這個大院子裏鬧鬼的。住在這裏的人都知道。讓保安室的人打開路燈啊。我在這裏看著,路燈都沒亮。”


    “鬧鬼?”


    “嗯,這房子都半個世紀了,加上放著那麽多藏品,很多都是陰氣重的。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沒事的。最多就是斷個手,斷個腿的。讓人都關好門窗,打開家裏所有的燈就行了。”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讓他們忙去吧。保安室裏的那些警耶察怎麽這麽久還沒有找到路燈的開關啊。


    接著那畫麵就更加像鬧鬼了。家裏的總閘被關了,幾秒鍾之後又開了。再接著就是防盜警報響了,幾秒鍾之後又關了。攝像頭的電源燈關了開了。我沒有看到外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電網也關了開了。


    又這麽磨了幾分鍾,終於路燈亮了,就連外牆四周的巨大探照燈都亮了起來。我看著那邊映過來的強大光源,心裏微微沉了一下。開了這種探照燈,任千滄往後門那邊迴來會不會被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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