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藏館站著很多的保安,有些都是不認識的,應該是臨時聘請來的。這些聘請來的保安,做的都是門麵上的工作。比如,停車啊,開門啊,站門口檢查請柬啊,攔一下記者什麽的。原來的保安都在後方負責著藏品的安全問題。


    袁雪穿著藏館的製服,給我們上了茶,就連那茶杯都是古件。


    會場布置也是古香古色的。感覺就像是清朝鼎盛時期的小茶館,大家坐下吃著花生米,喝著茶,看看戲什麽的。


    拍賣師上來了,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藏館的人,有序地傳下了介紹拍賣品的小冊子。有些是真正懂的,就認真看的,有些就是來湊個熱鬧,拉拉人情關係的,就在那低聲聊著天。


    我也拿到了小冊子,看著今晚拍賣的九件藏品,有明朝的屏風,有唐朝墓裏出來的手釧。我也不懂古董,就這麽看著看著,當個好看吧。可是我在圖冊的最後一頁竟然看到了一根拐杖,就是倒在棺材旁的拐杖。心裏就那麽發了毛。


    半個小時之後,拍賣師開始說這批藏品的來曆了。老宅子被燒這就成了賣點了。他正在台上活得繪聲繪色,對任家老宅被燒一事表示著痛心不已的時候,台下一個半大的男生突然衝到台上,搶過了話筒,就說道:“上次任太太抱著鬼頭的照片不的廣告,是我拍的。我爬樹上無意拍到的!他!任千滄!根本就不是人!前段時間也被八卦記者拍到他的眼睛了。他的眼睛是貓眼……放開!讓我說完!放開!任千滄……”


    幾秒鍾的鬧劇,兩個保安架著他,捂著嘴,將他拖下去了。


    這件事前後就隻有幾分鍾的時間,話筒也已經掉在了地上。兩台架在後麵的攝像機也已經拍下了全程。


    我的心驚了一下,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客人裏有人開始議論了,說的都是前段時間的那幾張圖的事情。當然這些有錢人不會像那些小八卦那麽當麵質問的。


    我悄悄看向了任千滄,他還是那麽微笑著,喝著茶。拍賣師終於緩過神來撿起了話筒,繼續著剛才的話。很快就進入了拍賣的環節。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看到了藏館了原來的一名保安過來,俯下身子,用手遮著嘴,在任千滄的耳邊說著什麽。任千滄低聲迴道:“接待室。”


    我心裏想著,他應該說的是把那個男生送到二樓接待室吧。十幾分鍾之後,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注意到正激烈的拍賣的時候,我就悄悄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任千滄低聲問道:“去哪?”他的目光依舊看著前麵的拍賣。


    我說道:“洗手間。”


    我緩緩朝後走去,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不過我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接上了二樓。本來以為會有保安在這上麵呢,上來一看,在上麵的竟然是寶爺,還有他的那四個同學。他們都算是藏館的人,在這樣的大型活動上,理應都穿著藏館的統一製服。但是現在站在接待室門前的那五個男生都沒有穿著製服,而是便裝,而且一個個還在那裏抽著煙。


    藏館禁煙這個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我走過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寶爺拉到了那邊窗子旁,離這邊門口遠了很多。“你們幹嘛?怎麽在這裏抽煙了呢?”我壓低著聲音說道。


    “你上來幹嘛啊?商商大媽。”


    “我來看看那個男生。他應該是苗苗的同學,初中生!”


    “初中生又怎麽樣?他知道得太多了。”


    我的臉沉了下去:“那你想怎麽樣?殺了他?這是法治社會!”


    “我沒想過要殺他啊,不過你老公想。”他朝那邊看了看說道,“你別管這件事了。現在我們五個人都沒有穿製服,而且看著我們也是學生。這件事就算是跟藏館沒關係,就說我們跟他有恩怨,私自押他在這裏就行了。你下去吧。”


    我為難地看看那邊的接待室,還能看到那男生已經被打過的樣子,現在就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就算在初中打架怎麽厲害,在這些大學生麵前他也就是一個戳樣。


    我猶豫著沒有下去,卻看到任千滄走了上來,他直接進了那間接待室,那些男生給他讓開了路。


    我和寶爺也走了過去,任千滄伸腳來踢踢地上的男生,說道:“厲害啊!能衝到台上來。也虧得今天那些看門的保安不是原來的保安,要不然你連門都進不來。”


    他蹲下了身子,一手捏住了男生的脖子,將那男生提了起來,讓他麵對著任千滄,任千滄說道:“爽嗎?今天被那麽多人看,夠爽了吧。你不是說我是鬼嗎?那好,法律上還沒有對鬼殺人上綱上線呢。我就先殺了你,反正不用負責。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吧。”話畢他把那男生提了起來。男生腳離地的時候,開始驚恐地掙紮著。


    第四章 你的手還要抱孩子


    我看到這一幕,直接就衝了上去,拉著任千滄的手,就說道:“任千滄放手!”


    那男生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還是努力看向了我。他應該能感覺到,這裏隻有我會救他。我並不想救他,一個能傷害到任千滄的人不值得我救。我隻是不希望任千滄再錯下去。


    任千滄看向了我,就他那貓鼻子,他應該知道我在這裏,隻是他沒有想到我會製止他。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泛出血色,我敢肯定,他不是在威脅那個男生,而是真真實實地想要殺了他。他也很意外,我在看到他殺了他爸,殺了吳叔之後,我還會阻止他去殺一個小男生。


    “放手!”我厲聲說道,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任千滄還是沒有鬆手,那男生說不出話來,嘴裏嗚嗚著,掙紮著。剛才應該已經被打過一次了,早就沒有了一點反抗的能力。


    我急了,這件事不能拖,多拖一會,就會那個男生就真的沒命了。我張著嘴就朝著任千滄的手臂上咬去。


    不過他的肌肉在用力的情況下很硬,壓根咬不進去。但是他還是皺著眉說道:“你幹什麽?”


    他是說著話,但是手裏的力道卻沒有減。我急著,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咬上他的唇。就算這個男人再強大,他的唇也是沒有一點保護的弱處。我聽到了旁邊男生的低唿聲,寶爺更是誇張地說道:“哇~商商大媽威武!”


    任千滄終於鬆開了手,推開了我。那男生從他手裏摔下去,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著,幾秒鍾之後,才哇哇哭了起來。


    我拉著任千滄就往他的辦公室那邊去了,還交代這邊的寶爺說道:“交給你處理了。”


    “這個沒問題,我保證讓他嘴巴嚴嚴的。”


    我把任千滄拉到那邊辦公室之後,也沒有跟他說話,就這麽麵對麵站著。好一會,我才說道:“沒事了。任千滄,我隻是覺得,這樣的小事情,小人物不用殺他的。”我走到他身旁,伸手攬上他的脖子,仰頭給他一個大笑臉:“你是貓驚屍任千滄,任家當家的人。就這種小毛孩子,交給寶爺去處理就好了。你說是吧。”


    任千滄也是好幾秒鍾之後,才抱住了我的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看到我殺人。我……在那個時候有點控製不住。”


    我想到了張國榮的電影《槍王》裏曾經說過,殺人的時候會有快感,就算清醒的時候會害怕,但是殺人的時候,會感覺到很興奮。就像吸毒了一樣,停不下來。


    我同樣微笑著:“沒關係,我會在你身邊,我會控製住你的。”我拉過了他的手,“任千滄,以後你的手,還要抱著我們的孩子的,少點殺戮吧。”


    “嗯,不會再有了。”他低下頭來吻吻我,“你今晚很漂亮,阻止我的時候,英姿颯爽啊。”


    我沒有拒絕他的吻,也許的吻得太專心了,我們並沒有注意到外麵警察說話的聲音。等有人闖進來的時候,我們才驚訝著分開,還伴隨著一串的相機閃過的聲音。


    衝進來的警察看到我們這樣有點為難,囧了好一會才會說話。說有人報警,說這裏有個孩子被拖走了,恐怕會有危險,他們才過來了解這件事的。


    我看向了在外麵走廊,已經被警察控製著,蹲在地上的寶爺他們五個。我不知道他們跟這個男生說了什麽,也不知道,寶爺是怎麽跟他同學解釋這件事的。但是現在這個場景卻是讓我很意外。我和任千滄都否認知道隔壁的事情,隻是說,我去洗手間,他就跟過來,然後就把我推到房間裏**了。


    對於我和任千滄的私生活糜爛,這是外界一向認同的事情,就連這些看過八卦的警察也沒有在這上麵多問什麽。


    那個男生跟警察哭著說,他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己摔傷的。他上二樓是因為他想上廁所,迷路了,不是被人綁上來的。


    那個警察估計也能看出他在撒謊了,沒好氣地說道:“警察叔叔在這裏呢,你說實話,我們會保護你的。你看,樓下可是有人拍到你是被保安拖上來的。”


    “沒有沒有,保安隻是把我拖出那場地,在後門那就放了我,讓我出去。我自己又進來了,還上了二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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