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任千滄的身子驚了一下,他飛快地跳躍了起來,落在了不遠處的竹子上,然後才從竹子上滑下來的。


    他遇到危險了。真的有井嗎?我更擔心了。


    寶爺這時候卻撲哧笑道:“貓跳到竹子上還真的很少見呢。”


    我白了他一眼:“剛才就應該讓你去探路的。”他這才閉上了嘴。


    任千滄緩緩靠近了剛才他跳躍起來的地方,說道:“過來吧,找到,在這裏。”


    我們靠了過去,明亮的月光下,能看出那地方落下來的竹葉和別的地方有那麽一點不同。有些下陷的感覺。如果剛才不是任千滄探路,我們別的人估計都不會注意到這裏,直接掉下去了。隻有他那種貓咪都敏銳和彈跳才避免了直接掉下去的危險。


    寶爺拿著羅盤,在那四處看看,說道:“明白了。這地方和大院子裏的那口井是相反的位置,都是聚陰氣的格局。要是昨晚吳光真的徐馨的身體丟這裏麵的話,很可能就和那邊丟在井裏的頭相輝映了。就像一個蓋子,在蓋子的左邊打個釘子,右邊相同位置也打個釘子,然後在兩個釘子上拉根線,這樣蓋子就被壓穩了。吳光不是那種無聊的玩分屍好玩的人,他大半夜的還特意去背屍體,一定是有原因的。那麽墓口,就一定在這兩口井之間!哇!我太聰明了!”


    任千滄蹲在那些異樣的竹葉旁,撿過一旁枯的竹竿,把那些竹葉都扒開,漸漸的,一個洞口露了出來,而洞口旁的泥土和落葉並不像上麵那層那麽自然,有著人工的痕跡。那洞口呃就和那邊的井口一樣大,隻是沒有經過修葺,顯得比較小一些。井裏也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我們三個人都蹲了下來,寶爺先問道:“下麵有水嗎?完全看不出。”


    “有水,水裏浮著屍體。”這種條件下,也隻有任千滄能看清楚那洞裏的情形。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下水裏看看。”


    寶爺馬上抓住了我的肩膀:“別,這個險不能冒。現在是大晚上的,下麵真有什麽我們還不確定呢。要下水也是大白天,太陽照下來的時候。那種時候,就算下麵的有活屍,行動上也會弱很多。”


    任千滄這才放棄了直接下去的打算,而是說道:“那邊的井裏,有幾十具屍體,上麵壓著那具女屍,還有肖阿姨,還丟下了徐馨的頭。如果兩邊都是一樣的,那麽這邊的井裏也應該有這樣的屍體在下麵。從墓裏出來的貓驚屍,能量很大,怨氣很大。需要把我過繼給她當兒子來泄掉一部分。那麽這個井裏,有什麽能力是能和那女屍相較衡的呢?”


    寶爺也點頭道:“對,這一點上就有點說不通,也許是還有什麽我們沒有查出來的吧。”就在大家都沉默著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別這麽不高興了,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墓的入口就在這兩口井之間了。我敢相信,我寶爺,也會有盜墓的那一天的!走,迴去睡覺。等天亮了,出太陽了,我們再來收拾這井裏的東西。咱釣不起來就撈起來,撈出來給他們曬曬太陽,大不了晚上再放迴去。”


    我也同意了寶爺的觀點,現在下去太危險了,而且我們都沒有準備。不說別的,寶爺那也就帶了一個小號的羅盤。任千滄這要是下井的話,至少我也要給他準備一套幹淨的衣服等著吧。


    任千滄雖然表現得不是很想離開,但是還是跟著我們先迴去了。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我們從大院子走到這裏,已經用了差不多一小時了。至少距離大院子也有六裏以上,甚至能能八裏了。這邊的竹林並沒有人打理,要比前麵那截,我們經常出玩的那竹林要髒亂得多。有些竹子是年代很久的老竹子,甚至能看到一些竹子因為開花而死亡的倒下。


    迴到大院子的時候,也已經有差不多十二點了,寶爺還是先去了他同學那邊,讓還在吳光房間裏的同學撤出來,五個人一起去寶爺那院子睡去。反正寶爺那隔壁就是原來袁雪的房間,也還算幹淨,開了門,抱著被子進去就能睡了。


    我和任千滄迴到了我們的院子中,我並不想睡,因為今天都是睡到中午才醒來的。而任千滄也睡不著,他的還惦記著那竹林裏的井呢。


    在我洗過澡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任千滄還做咋窗台那曬著月光。他的靈寵貓就坐在他的肩膀上,跟他一樣,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我幹脆也跳上了電腦桌,坐到了他的身旁。他就皺眉說道:“跑這裏來幹嘛?穿著睡裙會被冷到的。迴去睡吧。”


    “睡不著,任千滄,你在想什麽?”


    “想那口井。”他說道,“我們在那個結界中看到的畫麵,跟那片竹林很相似。但是有一點是說不通的,那就是女屍。就算吳光可以複製竹子,複製井,但是那有孕的女屍,隻有一具。而且還是很難的找到的。在任家所有的記錄裏,都沒有出現過第二具這樣的屍體。我還是想下水下麵是什麽?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那也要等到白天吧。任千滄,你可不能一個人去。我會擔心的。就算要去,至少也要叫我一起吧,我就算幫不了你什麽,我也會在井邊等著你的。”


    他朝著我微笑,伸過手來擁住了我。


    那個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記得怕在任千滄的腿上,說了很多話,還說著那隻小黑貓會不會在那竹林裏變成貓精的事情。最後就這麽睡著了。


    醒起來的時候,寶爺的同學都已經離開了,吳光也已經出門。我開始罵著自己,這幾天怎麽都這麽晚起來啊。就像菲儀說的,這些當太太的,都是這麽晚起床的。我可不想讓自己真的成了富太太了。


    匆匆起床,就給任千滄打了電話。任千滄在手機裏讓我悄悄到書房去一下。


    我一心的疑惑,難道任千滄沒有出門,而是在書房裏?等我到達書房的時候,那守著書房的保安正坐在樹蔭下玩著手機呢。看到我過來趕緊收了手機陪著笑臉道:“太太過來了。”


    “誰在裏麵啊?”我問道。


    保安卻搖頭道:“沒人,這不是守門的悶嘛。我就玩了一會。”


    我心裏疑惑著,剛才那電話明明就是任千滄的聲音,但是保安怎麽會不知道呢?等我走進了書房中,才看到寶爺已經蜷在一旁清朝的軟榻上,睡著了。任千滄就坐在書桌後說道:“別吵他,他是在這裏查了一晚,這才剛睡下呢。”


    “難怪保安都不知道他進來了。寶爺是昨晚就進來的。”


    “嗯,他查了一個晚上查到的。”任千滄拉著我一起坐在了那張大椅子上,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玉扳指,上麵清晰地刻著“任”這個字。


    “任家的東西?”


    “嗯,從各方麵分析,這個不算是古件,也就是幾十年的曆史吧。而且沒有人戴過,也沒有當過陪葬。我想,這個應該是當初任家的某個有地位的人去世了,家裏做出了一批有記憶價值的陪葬品。但是由於某種原因,這個沒有被放到墓裏去。而是被壓製了下來,還被放在了書房的暗格裏。它被藏起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上麵記載了一些秘密。”


    我拿過那扳指,仔細看著。玉上麵陰刻著兩幅小畫,就在扳指的兩邊,直線對著的地方。一副是一口井,有著一具女屍在井口處。而對麵是一片竹林,地麵下爬出來的是幾個孩子。很小的孩子,都是幾個月的樣子,應該還不會走路。那孩子畫得很小,能看懂那是孩子就不簡單了,也得不到別的線索。


    但是根據之前我們的猜測,我說道:“井裏的是女屍,而竹林裏沒有女屍,有的隻是那些孩子。”


    “嗯,大院子下麵的墓是用童子封墓的,我猜這上麵的孩子,就是當初封墓的童子。”任千滄說道,“用這麽多個童子去平衡那邊孕婦的怨氣,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五十章 幻象


    “童子封墓,其實是把童子放在那井裏,那麽進入墓裏的路口就隻有這兩個,都是井口,都有水。從中間打盜洞的話,還會有毒氣。”任千滄說著。


    我趕緊說道:“什麽意思?你還想下去啊?不是說了有別的辦法我們就不下去的嗎?我不讚成!”


    我一激動聲音就不由地提高了起來。一旁的寶爺睡得也不是很沉,就這麽被我吵醒了。坐起身來,抓抓中間一頭亂發,說道:“啊?天都亮了。幾點了?商商大媽也在啊?”


    看來他是睡迷糊了。他在這裏,我和任千滄也不能吵架吧。所以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任千滄也沒有說什麽,站起身來,也拉上了我,說道:“我送你出去玩吧。寶爺,你呢?去不去學校?”


    “不去!我迴房間睡覺去。”


    昨晚他也是說會房間睡覺的,結果就跑到這裏來找了一個晚上。這書房裏的東西大的小的,擺著的藏著的很多很多。有些還是很小的小玩意,要在這裏多的東西裏找到關於這大院子的內容,還真的很困難呢。


    說是去玩,但是實際上任千滄是帶著我先去了醫院的。


    在我們的印象裏,醫院永遠都有著長長地走廊。對於任千滄要在這個時候去找他爸,我心裏也很理解。以他爸爸對事情的了解來看,他肯定知道那邊有這個一個井口,而那井裏有著當初丟下去童子的事情。說不定現在以我們掌握的信息,他爸爸會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信息。


    出於私心,我確實希望這樣,要不然任千滄說不定就真的會下到井裏去了,我寧願u看著老爺子在那受打擊崩潰的模樣,也不願意看著任千滄下到井裏去冒危險。


    電梯在樓層停下來的時候,我剛要邁出腳,任千滄卻拉住了我,說道:“別動!”


    聽從他的話,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了。我正要跨出來的腳又收了迴來,低聲問道:“怎麽了?”


    任千滄低頭看看地上,我也跟著低頭看去。隻看到一些像是寒氣一樣的白色的氣息從走廊那湧進了電梯中。而在走廊上,並沒有看到一個人。這個時候,是中午時分,這種時候醫院的住院部裏應該很熱鬧怎麽就沒有一個人呢?而且以往來醫院電梯裏都是人擠人的,今天在一摞上電梯的時候,就是我們兩,現在到了樓層了,還是我們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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