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疾喝著我們漁陽道真傳拘魂咒,隻見貼在小喬身上的五張猶如被風刮般的急速抖動著,發出了刷刷刷的聲響。看到收魂有了效果,我急忙雙手結起印法,靈眼望向石室內,隻見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在石室內響起,一道半透明的小喬模樣的遊魂往我們這邊飄來,緊閉著雙眼,一副迷茫樣子。


    我心中大喜,隻要堅持了半分鍾,小喬失去的魂魄便能迴到體內。強撐著用體內那本就不多的靈氣運轉著,這個緊要關頭如果鬆懈,小喬那魂魄不穩,既有可能魂飛魄散的下場。


    忽然間,變故徒生!之前那怪物體內囚禁的殘魂四散到了石室的角落裏,此刻看到我施展收魂術法全都歡實起來。小喬現在軀體就如同敞開的大門一般,所有魂魄都能鑽進來占據這軀體,隻要被我拘進去便可。那些被囚禁了無數年的殘魂猶如見了曙光一般,拚命的往我身邊擠來,爭先往我身邊鑽。而她本來的魂魄離身子不過幾步距離,卻被生生擠到了一旁。


    我心中大為著急,如果是平日裏,我消滅這些殘魂很是簡單,但現在我光施展收魂術就力有不逮,何況驅走那些兇惡的魂魄?那些殘魂知道我能夠把他們拘到小喬的身子內,一個個飛撲到我眼前,男男女女、各種臉龐盯著我,表情不已,有的向我祈求著,有的流著淚大聲哭泣,還有的惡狠狠的衝我怒吼。我身旁一時間鬼氣彌漫,整個石室內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我被眾多殘魂環繞著,身子猶如墜入了冰窟一般,渾身顫栗著,力氣一點點從身子裏抽離,眼看連維持收魂術都做不到。而小喬的魂魄已經被那些兇狠的殘魂,擠的離我越來越遠。


    我拚命的咬緊牙關,都能聽到自己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卻不敢鬆懈,因為一旦撐不過去,小喬隻有魂飛魄散的下場,這輩子隻能躺著那裏一動不動。但那些殘魂在我眼前展現了人生百態,哭泣、祈求、瘋吼、叫罵、恐嚇!各種各樣的臉孔和聲音灌注進我腦子中,腦子中疼得厲害,仿佛下一次就會痛昏過去。


    危急時刻,我身子周圍忽然閃現一片浩大的金光,勢不可擋的驅走了所有的殘魂,即將昏過去前,我手疾揮動,把小喬的魂魄打入了她身子中,而後眼前就黑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感覺自己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緩緩睜開雙眼,便看到毛茸茸的臉守著自己,正是小九在我身前盯著我。胳膊費勁力氣撐坐起來,發現我們依舊在那石室之內,其餘人都已經休息了過去,而小喬還處於昏迷之中。


    我心中大驚,不知道昏過去前有沒有把小喬魂魄收入體內,身子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她的方向跑去,才跑兩步,便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聲音把閉著眼睛休息的眾人給吵醒了,急忙把我扶了起來。看到我的焦急模樣,和尚道:“我看過了,小喬離體的魂已經收了迴來,無大礙,你放心吧。”


    聽到這話,我長出口氣,感覺之前生出的一丁點力氣都消散的幹淨。通過和尚的一番解釋,我才知道自己被殘魂包圍的危急時刻,他發現我那裏鬼氣森森、陰氣彌漫,看我身子也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知道不好,便用六字真言咒語在我身旁喊了一聲。我恍惚中發現的那突如其來的浩大金光,正是和尚施法驅走那些殘魂。


    我們一行人在石室內足足呆了一整天功夫,下午時分,小喬才醒了過來。看我們說自己做了個夢,夢中自己魂魄飄走了很遠很遠,最後被我給救了迴來。夢寶有些發笑道:“哪裏是夢,知白為了救你,差點連名都搭上,你看辛媛重傷的模樣,都是為了救你啊。”


    聽到這話,小喬站起身子,撲到了我懷中。這一下弄得我臉紅紅的,隻覺的懷中的人兒,渾身飄著香氣,而身上也軟軟的,抱著甚是舒服。正陶醉間,眼角餘光掃到辛媛那有些落寞的臉,不知怎麽的,身子從小喬那懷抱中退了出來。


    諸葛先生走到我們跟前道:“既然這怪物已經消滅了,小喬魂魄也歸入體內了。你們打坐調息一番,繼續上路吧。辛媛,既然你受了重視,不宜再戰鬥,不如就留在這石室之內。等我們把事情辦完,再來接你吧。”


    辛媛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在這裏,你們更加牽掛,這點傷不礙事,還是上路吧。”


    第十六章 瞬間千裏?


    諸葛先生張口要勸解,但看著辛媛臉上堅定的神情,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們都知道,辛媛雖然是女兒身,但性子比男人更加剛強,說一不二。既然她已經決定陪我們走下去,任誰勸也不會改變想法的。


    臨行前,和尚給那些慘死的魂魄個超度了一下,也算是讓他們解脫,畢竟那些殘魂慘死,不能入輪迴。


    我們一行人穿過石室,繼續往陽山之內行去。辛媛重傷走的有些慢,夢寶在一旁攙扶著,而小喬魂魄剛歸體,還不太穩,走路也是有些無力,靠著我的身子,一步步往前走著。


    十幾年後,在一本偶然得到的古籍,我才知道那怪物名字真如諸葛先生所言,叫人臉蜘蛛猿。古籍上記載這怪物乃是人麵蜘蛛和雪山巨猿相交的後代,並且經過巫術一代代的培養,最終便是那副形態。據說剛出生的人臉蜘蛛猿全身光光溜溜的,連頭部都沒有五官存在。吞噬活人後,人臉便會生在其身上,並且把魂魄拘禁在人麵之中,靠著人臉迷惑人。通常人被其帶入幻境中,然後二魂三魄離體。再從口中吐絲捆住人來吞噬,而且它吐出的絲,堅韌無比,連刀子都砍不透。古代常有帝王用其吐絲來編製軟甲,號稱比之天蠶甲也不次。


    人臉蜘蛛猿力大無比,並且身上的人臉越多,也就越厲害,尋常修煉中人根本對付不了。我們遇到的那隻身上所有地方都是人臉密布著,可見其吞噬了多少人,有多麽難對付。如果未去陰山學到正宗的五雷法之前,單憑我的接引星輝之術,也逃不脫被吞噬的下場。當時稱得上的命懸一線,生死危機。


    辛媛和小喬行動不便,所以我們一行人走的極慢。走過那石室之後,便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四周全是石頭,除了石壁什麽都看不到,一路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我們歇息了三次,並且吃掉了最後的食物。所有都有些泄氣,這陽山內部的工程量簡直可怕,按照我們行的路程,恐怕已經把這玉虛峰給走穿了,卻還未到那當年鎮守者們生活的地方。


    諸葛先生讓我們速度快的去探路,自己去扶著小喬前進。和尚與我倆人足足往前跑了一裏的路程,也未曾有什麽發現。隻是覺得這條路一直往下而行,有種從山頂往山腳而行的感覺。為了證明我倆的感覺,特意解開水壺蓋,把水倒在了地上一些。


    俗話講,水往低處流,眼睛盯著那一灘水如同溪流澤澤而下,也證明了這條無比長的山腹之路,是一直往下行著。我倆往迴快步跑著,告訴了諸葛先生這一消息,他歎了歎氣,並未說些什麽。


    諸葛先生說自己扶著小喬就可以了,讓我與和尚在最前麵機警一些,隨時準備應付突如其來的機關或者妖邪,畢竟這陽山危險程度大夥有目共睹。往前又走了莫約小半個時辰,忽然發現地麵一些明黃氣聚攏著,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


    唐老六施展秘術,讓黑氣飄到那些明黃氣之中,卻未曾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為了防止可能是毒氣,我把師父當年煉製的丹藥給每人含了一粒,專門是阻擋毒氣一類入體的。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那團黃氣中行走著,並未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甚至覺得渾身舒泰,似乎在泡熱水澡。


    小心翼翼的走了莫約一百米,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感覺產生了一種墜落感。仰頭望去,所有人都往下掉著,手舞足蹈的,放生大吼。小九從我懷中探出頭來,身子顫抖的不停舔著我的臉。一瞬間,我腦海中劃過無數的畫麵。溫婉的母親教我識字,祖父盯著我撫須而笑,父親那寬闊壯實的背影。師父呲著一嘴大黃牙與我逗貧的模樣,以及小喬、辛媛、路哥、小九等等如同過電影一般,從我腦中閃過。


    沒想到陽山建造者這般的毒,竟然在密布明黃色氣體的地方布下了地陷,可憐我們一行人空有武力智慧,卻將迎來被活生生摔成肉餅的結局。


    難道我就這般憋屈的死去?師父讓我光大漁陽道我尚未做到,祖父、父母讓我給老張家留後也未做到就要身死不成?


    在空中墜落的時間不過六七秒鍾,我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還沒有想完,就感覺身上被拍的一疼,隨後身上被如同針紮般的寒冷覆蓋,七竅全都被冰冷刺骨的水灌了進去。沒想到竟然掉到了一個深潭之中僥幸未死。


    我趕忙掙紮劃水,浮出了水麵,往四周一掃,和尚在用力的劃著水,夢寶拽著辛媛也浮了上來,而諸葛先生與小喬卻不見了蹤影。與和尚對了個眼色,我倆一頭便有紮了下去。


    水下如同冰窖一般刺骨,感覺自己手腳劃動的都僵硬了,而且下麵漆黑一片,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徐徐往水下沉去的小喬,費勁了氣力才給他拖到水麵上。在我們擔心和期盼下,和尚也拽著諸葛先生露出了水麵。


    我們一行人費勁了氣力才遊到了岸邊,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一丁點光亮的蹤跡。不過我們習武之人,練到一定境界便耳聰目明,往四下一看,雖然看不太清楚,也發現我們一行人非常好的運氣掉到了一處小水潭之中。隻是渾身被凍的有些沒了直覺,倒在水潭旁的石頭上根本不想動彈,四周依舊飄蕩著明黃色的氣體。


    足足緩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勉強爬起來,隻見辛媛臉色蒼白的厲害,小喬也是一個勁的往出幹嘔嗆進去的水。她倆身子虛弱,從高處墜落受到重重的拍擊,那潭水又冰冷刺骨,唯恐倆人落下病根,我掏出兩粒珍藏依舊的固本培元丹給她倆吞了下去。丹藥下去後,肉眼可見的臉色紅潤了不少,我也稍稍減弱了些許擔心。我們在原地休息了一會,把濕漉漉的外套脫了下來。落下來的地方感覺空氣中潮濕而寒冷,加上剛落入寒潭,如同不把衣服烤幹,恐怕得病。


    在原地找了一會,也沒有感到枯樹枝類似的東西,最終我不情願用了爆陽符,靠著那祛邪滅鬼的陽火把衣服烤幹。穿上已經幹爽的外套後,感覺好受多了,雖然隨身衣服沒辦法烤幹,卻也比之前好上許多。我心中默念了許多遍,祖師勿怪罪,畢竟像我這般用陽火,可以說是對道門的大不敬,如果師父他老人家活著,非得暴打我一頓,但眼前也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


    四周依舊是在明黃色的氣體包圍中,我從背包中搗鼓了一番,找出了當年拿的軍用手電了,這玩意還是當初覺得不錯,放在包中的,已經好幾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試了好幾次,終於打開了光亮。原地照了一圈後,我們往前方那條唯一的路行去,也不知道這將要走向何方。但是用手電往我們掉下來的地方照過一通,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漆黑一片的,根本不知道有多高,可見我們沒有摔死是多麽的幸運。


    心中充滿忐忑的往前走了一裏多遠,忽然發現那邊也有十幾處亮光,趕忙關了手電,我們摸著黑往那邊行去,手中緊握著武器,不知道那邊的光亮是何物。走近了之後,聽到有人說話,才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心思繃得更近了,握著周天星宿劍的手都隱隱有些發抖,我們在山腹內行了一路才到這裏,怎麽會有人說話?難道如同姚陌一般,是未死的鎮守者嗎?


    小心翼翼的摸到近前,那裏有十幾個人,頭上的帽子閃爍的燈光,細細一看才發現那些竟然是手電一類的燈,不禁鬆了一口氣。要是上古之人,可沒有手電這等科級之物。


    整理了一番衣物後,我們從所藏的黑暗之地走了出來,那些人看到突然閃出來的人影也是嚇了一跳。大聲唿喝問我們是什麽人,甚至聽到了有子彈上趟的聲音,這可給我嚇了一跳,趕忙道:“我們是現代人,現代人。”


    “你們是來偷礦石的?”幾名穿著軍服的人端著槍給我們圍了起來,一番交談後,才知道他們是工程兵,在山腳挖礦石來檢測這一帶的地質情況。而且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熟人路哥。


    他是聽出我的聲音後,走到我身前給了我一個熊抱,身材已經是那般健碩,臉頰上都有了一圈絡腮胡子。他看著我,聲音哽咽道:“知白,當初我被教授帶迴去修養身子,迴家後便聽說你把叔和嬸子都給埋葬了,一直尋你也未尋到,不想十多年都過去了!”說道最後,那樣一個硬漢子竟然泣不成聲。


    我急忙問道:“你現在當兵了?怎麽來著玉虛峰了?剛才聽那戰士說現在是在山腳下?”


    “玉虛峰?知白你高興糊塗了吧,這明明是喬戈裏峰啊!”路哥迴答道。我感覺自己腦袋一蒙,搖晃著他肩膀問了兩邊這是哪裏。他迴答了兩次喬戈裏峰,並且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發燒了。


    把那些當兵的問了個遍,終於知道這的確是喬戈裏峰。我們一行人感覺天旋地轉的,剛剛還在青海的玉虛峰,怎麽轉瞬來到這新疆的喬戈裏峰了?這一切簡直如同幻覺一般啊。看著依舊在腳下飄蕩著的明黃色氣體,衝路哥道:“這氣體是什麽?怎麽跟了我們一路!”


    路哥臉色也變了變,搖著頭道:“我現在是部隊勘探小組的組長,專門查看各地名山的地質情況,剛剛一名戰士一鎬頭竟然把這山腳給砸塌了個窟窿,出於好奇我們便探尋了一番,一路上都是這不明的明黃氣體跟著我們!最關鍵的我們竟然發現了那個東西,多麽的不可思議!”他的手往一側的黑暗之處指去。


    第十七章 唐老六身隕石塔


    順著路哥的手指看去,竟然發現黑暗之處似乎有著高大建築的輪廓,用手電照了過去才發現,竟然是一座石塔。不似尋常所見到的那般雕梁畫柱、青瓦鋪頂,也沒有一絲的飛簷吊腳,而是一座看上去古樸簡單的石塔。從遠處望去,能看出來足足有十三層。石塔上每一層的窗戶都被石頭嚴嚴實實的給封住了,整體造型如同一個下粗上細的大煙筒一般,隻有通過隔兩米多高便環繞的一圈突出石頭,才能數出石塔的層數。


    路哥臉色有著一絲害怕的神色,其餘戰士臉上的恐懼能看出來。似乎石塔如同妖邪一般瘮人。路哥看出了我眼中的興奮,勸阻道:“知白,這石塔外麵都長著一層細細的綠苔,而且看塔身的樣子恐怕有年頭曆史了,關鍵出現的地點太過於奇怪,竟然在這山腹之內。如果不是那戰士一下打破了岩壁,誰會想到山腹中竟然有這麽一大片洞穴,而且裏麵還有著石塔,看那塔的高度足足有接近三十米,還是不要輕易涉足了。”


    我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們的工作的,現在需要找到一處重要的地方,關乎著大陸的安危。雖然不知道怎麽陰差陽錯的瞬間輾轉了千裏,但眼前這石塔我們得查看一番,可能藏著問題的關鍵。”


    路哥看勸解我根本不管用,歎了口氣,唿喝著戰士們帶著槍支,隨我們往石塔行去。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怕我們出事,依舊如果孩童時一般,習慣性的守著我,護衛著我。


    諸葛先生我們一大幫人,小心翼翼的往那石塔下走去,走到近前更感到那塔身的高大,和那股古拙造型的滄桑感,仿佛跨越時光而來向我們娓娓講述一個故事。塔底的大門足足有三米高,看上去也是綠色的,開始我們以為是石門上長出了青苔的緣故。走到跟前才發現,這竟然也是座青銅巨門!


    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之前進陽山之前,便得經過青銅門,而眼前又發現了青銅門,恐怕有些許關聯。小喬貼到門前,吃力的盯著刻在青銅門上那如同野獸形態般的字體,一番辨認後,念道:“十三層鎮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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