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破千層浪。


    桌上的人啞然失聲,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西鑰瑤張了張口,有些茫然,“拋妻棄子?”這是哪門子的結論?


    唐小柏柳眉冷豎,義憤填膺,“難道不是?你不是說在找這孩子的爹麽?要不是他拋棄了你們孤兒寡母,你用得著整天打聽姓君的人?!”說完,她更是覺得極有可能,雖然這女人有時候很可惡,但現在看來也有點可憐,兒子才三四歲,唉……


    前麵一大堆的話君宸玨小包子沒聽懂,但唐小柏義憤填膺的一頓罵他倒是懂了,他立即轉身抱緊尚有幾分怔然的西鑰瑤,可憐巴巴的申訴,“娘親,爹爹沒有拋棄!”


    砰!裴西沇手中的杯從手中滑落,眼帶詫異之色,他雖然好奇小包子的身份,但剛剛之前,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小包子的娘就是自己感覺頗有好感的女子!


    四周表情不一的視線襲來,西鑰瑤扶額輕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她語重心長的拍拍唐小柏的肩膀,“親,你想多了,我自問在十三四的時候還生育無能。”十三四歲的時候她在幹嘛,出任務,何來的美國時間生孩子。


    至於‘西鑰瑤’那孱弱的體質,也不大可能。


    唐小柏大惑不解,看著小包子水嫩的臉蛋兒,“他叫你娘親。”


    “這孩子一看到小姐就喊小姐娘親,我們小姐清清白白的,怎麽可能有一個這麽大的孩子!”菱兒一尋著機會,連忙開口解釋。


    小包子不滿了,略顯稚嫩的糯糯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委屈,“娘親,我會乖乖的。”


    唐小柏瞠目,“那我說這孩子長得不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說他長得像他爹!”


    攤了攤手,西鑰瑤笑的溫馴,“小柏柏,你好笨,既然不是我兒子,自然與我不像,不像他爹像誰?”


    突然一股悶氣堵上心口,唐小柏牙齒咬的咯咯響,他丫的,又被這女人給耍了!


    “西鑰瑤!整天捉弄老子很有意思是不是!”像是在牙縫裏擠出的一句話,唐小柏覺得和這女人相處的這些天下來生氣冒火的次數是幾乎是她這十多年來的總和。


    西鑰瑤很實誠的點點頭,“確實挺有意思的。”


    “西鑰瑤!”唐小柏雙眼冒火。


    “你叫西鑰瑤?”裴西沇微微一愣,不由得看向顏亭風,卻見他也是一怔。


    西鑰瑤唇角漾起一抹悠然的笑容,淡淡說道,“有問題?”


    愣了愣,裴西沇連忙擺手,眸中卻多了絲複雜,有些不確定的說,“沒,沒有問題,隻是……北國公府沛國公的外孫女,似乎也叫西鑰瑤,不知……”


    裴西沇沒有問下去,他直覺不可能,京都太淵沒有人不知道北國公府有一位孫小姐備受寵愛,隻是這位孫小姐從沒露麵,世人也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北國公府的孫小姐不在國公府,怎可能在這偏遠縣城呢。


    除了北國公府某些人,無人知道‘西鑰瑤’上山靜養之事,加上‘西鑰瑤’雖自小在國公府長大,卻因體弱,極少露麵,故,便成了默默無聞。


    裴西沇也隻是偶爾去拜訪的時候得知北國公府內那位孫小姐,名為西鑰瑤。


    西鑰瑤執起茶盞淺淺一呡.清澈的水眸中一片水光瀲灩,似笑非笑,“怎麽,西鑰瑤三字比那驚郎絕色還有名麽?”


    “西鑰姑娘灼灼風姿,有緣相見,乃我等之幸。”他的聲音輕柔如風,那雙讓人驚豔的眸子笑意漫開,言語輕緩溫和,教人頓生好感。


    這句話,變相的表明他肯定她便是北國公府的那位孫小姐。


    紀屏屏臉色微微一變,難以相信前一刻自己還鄙視著的人下一刻搖身一變成了京都太淵中赫赫有名的國公府小姐!


    她的家族在太淵雖也算是望門名族,但地位遠不比北國公府,一般人哪敢隨便議論北國公府是非,所以,她也沒聽過西鑰瑤這個名字,隻是知道,北國公府確實有一位孫小姐。


    最驚訝的莫過於唐小柏,還記得那晚真相與她擦肩而過……


    她眼神悲壯,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若是太淵城內的閨秀望族跟西鑰瑤一個德性,那個天下大亂啊……


    “西鑰姑娘,你們是要迴京都麽?”裴西沇雖沒想到西鑰瑤的身份如此尊貴,但怔忪片刻便恢複常態,甚至有些高興西鑰瑤的身份,這樣他們豈不是一起趕路?


    京都太淵幾乎集北狄所有權勢之地,地段緊靠皇城,太淵名門數不勝數,個中之最,除了地位特殊的北國公府,便要數盤根相錯的幾大世家,風頭不低北國公府。


    暖風徐徐,遍地花開,春色漫爛,細細的軟風緩緩從窗柩縫隙吹入,送來了絲絲涼意,西鑰瑤斜倚在馬上的軟榻上,懶懶的半闔眼瞼,君宸玨正窩在她懷裏睡得香甜,菱兒和唐小柏坐在沿邊,也睡得安穩。


    那日,西鑰瑤在看見顏亭風他們的馬車後,果斷默認了與他們一同上路的提議。


    顏亭風和裴西沇等人估計抓破頭也沒想到前一秒還拒絕同行的西鑰瑤下一秒為了省下路費才飛快變了態度。


    顏亭風此行出門隻有一輛馬車,西鑰瑤卻一眼相中,他隻是笑了笑,讓下屬另外雇了一輛馬車給紀屏屏。


    紀屏屏雖不滿,卻不敢說什麽。


    “亭風,秋刀大盜太過狡猾,如今我們也失了線索,這次任務恐怕不能在限時內完成。”說起這件事,裴西沇對紀屏屏又多了幾分厭惡,若不是因為紀屏屏冒冒失失,也不會打草驚蛇,秋刀大盜定逃不出亭風布下的天羅地網!


    顏亭風騎在馬上,馭著四蹄純黑白蹄烏,他一身衣衫皓白如初雪,滑落在黝黑的馬背上,暖烘烘的和日傾灑,沒入在他春風池水般的眼眸,薄薄的嘴唇揚著一抹溫和好看的弧度,宛如謙謙公子,斂盡鋒芒,如同溫潤的玉。


    花簇紅了大地,清潤輕和的聲音飄散在春風中,溫淡而沉靜。


    “水浸千年鬆,日曬萬年樟。他,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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