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麽。”藍卿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模樣有多誘人。


    “聽到你房間有動靜。”藍湛微微皺了下眉,他已經敏感的察覺到藍初北的狀況好像不太對勁。


    “無礙,不早了,你”迴去睡吧。


    話還沒說完,藍湛已推門而入,努力壓製身體變化的藍初北此刻比那凡人還不如,因此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藍湛怕是也沒有想到自己推門隻用一成力量,就叫藍初北後退了好幾步,急忙上去攬住他。


    ‘糟糕’藍湛剛碰到自己,藍初北心裏便暗暗叫糟,果然下一刻,他便軟倒在藍湛懷裏,唿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藍卿你。”懷中的人攀附著他的脖頸,唿吸噴在脖子上,藍湛隻覺懷中之人燙手的狠,心底卻有一絲隱秘的歡喜。


    藍初北咬牙,趁著自己還有一絲清明,想要推開藍湛,卻高估自己現在的狀態,這不痛不癢的推搡撩的藍湛攬著他的手都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自己現在被藍湛抱著,如果身體現在開始變化也太奇怪了,他隻能用盡所有靈力去壓製。


    藍湛見他狀態實在不好,麵上潮紅,努力忽視心頭異樣的感覺,將他打橫抱起,放在床上。想離開時卻被勾住脖頸,他倉促間與那雙春水滿溢的眸子對上,像被蠱惑般慢慢靠近。


    ……


    “嚶。”藍初北睜開眼,下一刻就發現了不對勁,他騰的一下坐起來,悄悄咽了一下口水,這怕是他16年來最慌亂的一次,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不記得了,記憶到自己在床上勾著藍湛的脖子就戛然而止了……所以,後麵……自己到底有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啊!要瘋!


    藍湛就躺在另一側,他打量了一眼,衣衫不整……抹額被扯下來,嘴角還破了……自己到底幹什麽了!


    藍初北心裏慌得一批,強裝鎮定的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還好還好,身體變化真的壓製住了,喝杯茶冷靜一下。


    藍湛的生物鍾極為準時,到了點就起床。


    但是此刻,他卻在床上躺著沒有起來,昨夜後來發生的事情,真的讓一向雅正的含光君半分形象也沒有了。


    “醒了,吃早飯吧。”藍初北麵上還是與以往一般的溫雅,就仿佛昨夜什麽也沒有發生。


    藍湛坐起身,胸膛微敞,麵無表情的盯著藍初北。


    藍初北本就心虛,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此刻被藍湛這麽盯著,急於找話題揭過此事的某人忙說:“快起來,不然粥都涼了。”話剛說完,扭頭就想離開,卻被藍湛抓住手腕。


    “怎麽了?”藍初北的笑容是無懈可擊的溫柔。


    “你沒有話要對我說”藍湛皺著眉看向藍初北,眼睛裏是顯而易見的受傷。


    “我。”不是藍初北不想說些什麽,而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他的醫術天下一絕,一眼就看出藍湛元陽還在,這就說明,自己可能就是輕薄了他,並沒有做下更過分的事情,應該沒有到那種不可挽迴的……地步吧!


    “藍初北!”藍湛的語氣分明就是生氣了。


    藍初北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要是氣不過,昨夜我如何對你,你便如何對我!”


    含光君最是君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肯定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麽樣,藍初北就等著這事過去,卻不料。


    “好。”


    藍初北:!!!!


    天旋地轉間,他就被壓在了床榻上!


    藍初北:????


    然後


    不知道藍湛從哪裏弄來的一根小羽毛


    藍初北:?!


    下一秒


    “哈哈哈,啊哈,太癢了,藍湛,哈哈哈哈哈哈,別別,別撓那裏,藍湛藍湛,我錯了,哈哈哈,不要了!”


    離起君美了16年,這會敞著衣襟,被人用小羽毛撓癢癢,那種衝破禁忌的美麗無端叫人覺得色氣。


    藍湛不為所動,拿著小羽毛四處遊走,床上的少年眼尾泛紅,眼眶裏含著眼淚,那副無力承受的樣子讓他無法停下作弄。


    明白藍初北到了極限,他收起羽毛。


    藍初北隻覺得眼前一暗,唇瓣覆上一抹溫熱。


    後麵許多情緒便不一樣了。


    ……


    那天之後,藍初北每每見藍湛都有些不自然,不經意眼神對上,他也總是先移開視線。


    吃過一次和身體變化作對的虧,後麵藍初北便不再壓製,隻拿出了那塊自己研製許久發明的可以掩飾人性別的法器戒指戴上。


    藍湛敏感的察覺出藍初北在躲著自己,有時也會有些懊惱那天自己對他作弄太過,但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麽做。


    藍初北生了兩天悶氣,便將這件事揭過去,安慰自己,藍湛不過是把自己對他做的事情又對自己做了一遍,除了覺得含光君小心眼,倒也不想老揪著這事,鬧得不好看,讓藍老先生不好做。


    所以迴去的途中便主動搭話,指望藍湛那個小古板說軟話,怕是兩人要一輩子絕交了。


    藍湛欣喜藍初北主動和自己說話,雖然依舊臉上表情少的可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愉悅。


    快到山門,藍初北忽然停住了腳步:“藍湛你先迴去吧。”


    藍湛抿唇,藍初北嗜酒,與自己那可憐的酒量不一樣,鮮少有人知道藍卿千杯不倒,雲深不知處禁酒,他每次都在外麵喝完才迴來,隻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見藍湛離開,他輕笑出聲,這才扭頭朝市集走去。


    “老板,兩瓶天子笑。”翩翩白衣少年,聲音低沉好聽的緊,雖看不見容顏,卻也叫人驚豔。


    他拎著酒,一邊走一邊喝,與一行隊伍擦肩而過,因為對方穿著藍家的校服倒是叫他多看了一眼,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藍初北尋了一處酒樓要了一個雅間,懶懶的倚著窗僦。


    天色漸漸暗沉,他結了賬準備迴去,藍氏聽學,那些學子們明天就會正式聽課,自己今兒個要是迴去晚了,怕是藍老先生又要念叨。


    他從小就有知覺,一直都知道藍老先生並不是自己親爹,好在他心寬,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麽,幼時藍湛執拗的跪在靜室外,他也不曾勸過,隻是默默舉著傘為其擋去風雪,尊重每一種情緒,盡管內心如磐石不為所動,這就是最真實的藍初北。


    夜色已至,戴著鬥笠不方便,通往雲深不知處的山路行人減少,藍初北摘下鬥笠。


    行至山門處,恰好看到一個少年用符咒破開了山門的結界。


    “誰。”魏無羨警覺的轉過身。


    藍初北一步步走過來,直至魏無羨麵前,從小到大看慣了自己這張臉,身邊又有藍湛這樣謫仙的竹馬,對美色沒什麽感覺的藍初北竟然覺得眼前這位小公子長得真是符合自己喜好。


    他對美人總多三分寬容,即使對方剛破壞了自家的結界:“私自破開別人家結界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藍初北眉眼含笑,他天生能感知他人的情緒,因此也明白這位小公子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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