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妙站在門外敲了敲院子的大門,後又喊了一聲,沒一會兒,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個活潑的小孩聲音。


    “誰呀?”


    “我是鄰居家的祁妙,早上剛來過的。”


    祁妙還沒說完,就看到屋裏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約莫7-8歲的小女孩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見祁妙眼神亮晶晶的。


    “我早上在窗前看到過你。”那小女孩臉上笑容不變,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看了祁妙好一會兒,笑嘻嘻的問道:“祁小姨,你是來找我娘親的嗎?我娘親現在不在家,出門幹活去了。”


    “那請問你爹爹在嗎?”祁妙看到這樣愛笑的孩子,心裏也忍不住高興起來,麵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我想請你爹爹幫忙做幾件衣裳,我家裏就我和我幹娘兩個女人,都不太會針線活。”


    “原來是這樣啊!我爹爹也不在家,不過我姨夫在家,我幫你問問他吧!”說完就轉身跑進房間,剛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麽,對祁妙笑著喊道:“對了,祁小姨 ,我叫李丹丹,以後喊我丹丹就可以了。”


    原來是李風的二女兒啊!她昨天聽祝穀雨給她科普了一下,倒是大致清楚了李風家的人員組成,現在已經有好幾個能認得出來了。


    李風家的夫郎是那天來家裏幫忙的李劉氏,他們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大女兒李紅10歲,二女兒李丹丹8歲和小兒子李幼南5歲。而李風的妹妹叫名叫李雪,是個讀書人,夫郎聽說姓杜,兩人生了兩個孩子,大兒子李易7歲,小女兒李書玉3歲。


    “好,多謝丹丹。”祁妙還是挺喜歡乖巧愛笑的小孩子的,李丹丹一見麵就是笑容燦爛,讓祁妙十分喜歡。


    祁妙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就見到李丹丹和一個身形偏瘦的男子出來,隻見那男子雖然頭上隻戴了一隻木簪,但發髻梳的十分整齊,麵容幹淨,神情溫和,身上更是帶著一股和村裏男子與眾不同的氣質。


    “祁小姐,小男子是李家二娘的夫郎李杜氏。”


    這男子一開口,祁妙就察覺到了,這人的口吻似乎像是讀過書的。這口吻,這打扮,和這些日子以來見到過的男子都不一樣,一下開口就讓祁妙感受到一股子文人氣質。


    “見過李二姐夫!”祁妙不由自主的被這個人帶著進入了文人模式,下意識的朝對方抱了抱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察覺不對,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時候是不是用這種禮儀啊!


    心裏有些忐忑,但見到對方臉上一如既往溫和的神情,頓時鬆了口氣,這禮節應該是沒錯的。看來安定下來後,自己的心神也不由得鬆懈了,以後得更注意一些了。


    祁妙不知道,實際上她的禮儀確實是對的,但是如果按照標準禮儀來要求的話,她的動作隻是形似,完全未夠標準。


    但是這裏並不是達官貴人居住的省城一類的大城市,而李杜氏也不再是原來的大家閨郎,到了這安河村後,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倫不類的行禮方式,所以隻以為祁妙沒有正經學過這方麵的禮儀,並沒有在意。


    “祁小姐客氣了,聽丹丹說你想找姐夫做幾件衣裳?”李杜氏真名叫杜子安,這名字隻有他的妻主知道,外人都是稱唿李杜氏或者李二姐夫等等。


    杜子安早年是一個大家閨郎,可惜家道中落,最後在長輩的牽線下,和現在的妻主成了親。而他的妻主李家老二李雪是個讀書的苗子,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童生,可惜前幾年遭難,沒錢耽誤了讀書,去年的時候本來都已經準備下場考秀才,但是誰知道家中長輩突然去世,導致李雪須得守孝三年,不能下場考試。


    這一下子失去了2個勞動力,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裏一下子雪上加霜了。好在兩姐妹感情深厚,互相扶持,沒有分家才能維持現在溫飽的生活。但是李雪和杜子安都明白,是李雪讀書消耗巨大,才拖累了李風,不然以李風的力氣和李劉氏的精明,早早就能掙得錢花,買些田地,過上好日子。


    所以原本還端著一些大家閨郎架子的杜子安便放下了架子,主動開始去鎮上尋找一些刺繡的活計,貼補家用,偶爾也幫村裏人做幾件衣裳,賺一些錢花。


    現在聽到有人來找姐夫做衣裳下意識的以為是有生意上門,便和丹丹一起出來親自接待客人。


    “嗯,家中就隻有我和幹娘兩女人,都不會做衣裳,所以想請李大姐夫幫下忙。”祁妙見有戲,便立刻將手中買來的兩匹布料遞給對方看,“這些布,我想做一些小滿的衣服和尿布,他現在三個月大。還有我和幹娘的換洗衣裳,一人兩套,你看可夠?”


    祁妙也不懂一套衣服要用多少米布,所以幹脆先問一下。


    “這太多了!”李杜氏看著這兩匹布,忍不住有些驚詫,連忙上前摸了摸料子,順帶和祁妙解釋道:“你這都是整匹整匹的買布實在太……多了。”


    其實他是想說太浪費了!


    如果是在以前還是大家閨郎的時候,他倒是從沒在乎過這個問題,但是自從家道中落,開始賺錢以後,他就明白了錢的重量,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就不免有些斤斤計較。


    “按照我家大姐的身高一般一套隻需7尺半左右(約2.5米),三個月大的孩子的3尺(1米)都用不到。你手上的這匹藍色的足足有一百尺了,實在太多了。”


    祁妙連忙在心底算了一下,如果按照李風的身高來算的話,她和祝穀雨的衣服還用不到7尺半,做四套衣服,最多也才用30尺,還多70多尺,而小滿這個小孩子再怎麽做得多,也不可能比她們兩個大人花的還多。


    所以這一算下來,真的多太多了,怪不得李杜氏說了好幾次。


    “那請問李二姐夫不知能不能在幫我們做幾套冬衣?我們大人隻要一套就可以了,小滿的可以多做兩套,方便換洗。”祁妙突然想起農場裏的羊毛,連忙道:“冬衣裏的填充物用羊毛,由我來提供。樣式最好做成這樣子的。”


    祁妙便把夾襖給對方解釋了一下,其實樣式很簡單,就是先做一個棉襖的內芯,然後外麵可以套一層秋衫,弄髒了之後可以隻用洗外麵的秋衫,裏麵的夾襖偶爾拿出來曬曬就可以了,方便至極。


    李杜氏眼前一亮,連忙在心底算了算需要用到的布料,點點頭,“可以,但是做完這些,還是有多的……”


    祁妙自己也算了算,按照先前的算法,應該還多個十幾尺的樣子,便連忙打斷李杜氏的話,道:“多的那些就全都給姐夫了!不知定金需要多少?”


    “不,不用了,你這剩餘的布料很多,足夠付下做衣服的錢了!”李杜氏做衣服久了,心裏也有些算盤,這一算下來,多多少布料,值多少錢,那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所以連忙阻止了祁妙掏錢的動作。


    祁妙連忙推拒道:“這怎麽能行,剩下的布料根本沒多少,哪能值那麽多錢?”


    兩人相互推拒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李杜氏以祁妙如果不答應,就拒絕為她做衣裳,堅決拒絕了她的錢。


    祁妙最後答應了,但是心底卻準備將羊毛多準備些,當做補償送給他們。她的空間裏有2個羊圈,每個羊圈有7隻羊,3隻白羊3隻黑羊,一頭山羊。白羊和黑羊產黑白色的羊毛,山羊則是產牛奶。羊奶的用處就不多說,羊毛的用處就是農場裏的紡織廠紡織衣服、襪子、毛巾一類的東西,但是樣式卻隻有農場裏的那幾種,顏色也是固定的,完全沒有現代社會那花樣繁多的種類和樣式。所以羊毛她大部分都留了下來,多數是用紡織廠做成線團,到了冬天自己拿出線團織點圍巾啥的。


    這麽多年積累下來,她還賣了很多,剩餘的數目說多也不多,但說少也不少,已經足夠做這些衣服了,再不濟,她的羊圈每時每刻都還在生產呢!


    所以這東西對她來說是唾手可得的,但是對於一個貧困家庭來說,這羊毛能做的東西就可多了,填充棉被,做棉襖等等,都是極其適合冬天的。


    弄完了衣服,祁妙就告別了李杜氏和李丹丹兩人,快速迴了家,第二天下午就把羊毛交給了對方,並告訴他不夠,她還可以在弄一點迴來。


    這邊拜托完了衣服,一迴到家,祁妙就立刻拿著針線開始了做衣服。偶爾搖晃一下搖籃,摸摸祁小滿的衣衫看濕了沒有,給他把一下尿,還有弄吃的,一上午下來,斷斷續續的總算是做成了四套換洗的內衣。


    忙完了這個,便收起東西開始做飯,吃好後,下午她就幫祝穀雨開荒菜園子。


    沒想到等真正上手之後,祁妙終於極其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女人力量差距有多大,看看祝穀雨那一大塊翻得整整齊齊的土地,再看看她這邊深淺不一翻過來的土渣子,簡直不忍直視。


    顯然這樣大的差距也出乎了祝穀雨的預料,祝穀雨本身也不是很會農事的人,但是她偶爾也會在自己的院子裏開辟出一點藥田,種些十分難得的藥草,因此種菜對她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是她沒想到祁妙居然不會做這些。


    不過想到祁妙那雙柔軟的雙手,幾乎沒有一點繭子,祝穀雨有些疑惑,忍不住仔細看了祁妙好幾眼,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對祁妙道:“阿妙,你過來下。”


    祁妙唿唿大喘氣,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聽到祝穀雨喊自己,有些疑惑,但還是立刻上前問道:“幹娘,怎麽了?”


    “把手給我一下!”祝穀雨想著祁妙的年齡,在看著她這矮小的身材還有十分小的力氣,心中突然一個念頭閃現。


    祁妙愣住了,有些疑惑,但想著祝穀雨不會害自己,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祝穀雨凝神靜氣,一手搭在祁妙的手腕上,仔細感受著她的脈象,許久,眉頭微皺,看向祁妙道:“另一隻手也伸過來下。”


    看著祝穀雨的神色,祁妙心中一個咯噔,突然就有些心慌,有種不好的預感,有些遲疑的將手遞了過去。


    這個世界的男子都可以生孩子了,女子不用生孩子,和她的世界不一樣,這樣說起來,她和這邊女人兩者的身體結構肯定有些不同。


    難道幹娘已經看出什麽了嗎?


    祁妙神色緊張,緊緊的盯著祝穀雨,隻見祝穀雨在另一手上搭了一會兒,臉色十分不好,最後又在原來的那隻手上搭了一下,但是臉上的凝重和疑惑卻越發的嚴重。


    “幹娘,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麽問題?”祁妙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如果能從脈象上就看出她和這個世界的女子不同的話,那以後她生病去找大夫的時候就必須得小心點,說不定這個世界的某些藥物對她也有排斥,需要考慮的地方太多了。


    祝穀雨鬆開手,看向祁妙,道:“你的脈象確實有些古怪。”


    “有什麽古怪?”祁妙繼續追問。


    “似乎陰中有陽,又似乎不止不如此,十分古怪。”祝穀雨忍不住站在那裏,迅速迴憶自己學過的醫學典籍,但是從沒遇見這種脈象。


    祁妙有點聽明白了,“那幹娘,這對我的身體有礙嗎?”


    “……有。”祝穀雨忍不住頓了頓,才有些猶豫的說了這句話。


    “嗯?”祁妙有些詫異,她的身體在現代的時候可是健健康康,什麽問題都沒有的啊,難道真的是這一個月的逃難,沾染上了某些疾病?


    “你的身體太虛了……子嗣大概很艱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句話簡直不亞於判處死刑。


    祝穀雨說出來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感傷至極,她的兒子也是因為有疾離開了她,現在自己的幹女兒也要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享受親情。


    她甚至開始懷疑幹女兒之所以會是孤兒,就可能是這個原因,遭到了父母的拋棄。


    子嗣艱難,這句話幾乎就相當於告訴對方,她要絕後了一樣。說出口後,祝穀雨就一直在腦海裏思考怎麽樣才能安慰祁妙。


    “哦,你說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祁妙毫不在意,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是男人生孩子之後,她心裏模模糊糊就有了這種心理準備。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她和這個世界的人有著生/殖/隔/離的,她要是和這個世界的男人生孩子,那不就相當於跨物種之間的戀愛!


    “嗯?你知道?”祝穀雨一愣,看向祁妙,有些懵圈。


    “之前也去看過大夫的……”祁妙含含糊糊的解釋道,既然祝穀雨能把脈就知道,別的大夫肯定也能把出來。


    “原來是這樣。”祝穀雨恍然大悟,偷瞄了祁妙兩眼,見她臉上一片坦然,心中不由得佩服之極,看來阿妙是個豁達的,剛才自己心裏想的那些,現在想來都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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