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若姮的上半身本就白皙若雪,但化妝師還是在往她身上抹著乳白色的不明液體,皮膚越發顯得瑩潤好看,如同白玉成精,她此刻下半身穿著一條月白色的寬鬆長褲,上身大半肌膚都裸露著,隻有胸口束著一條白色抹胸。


    曹一方的身體已經畫好了完美的胸肌腹肌人魚線,化妝師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詢問能不能拍照留念,他很大方的答應了。


    這邊化妝師興奮的在拍照,那邊女助理正在教育賈潮:“如果是夏天拍夜戲,一定要準備好驅蚊水……花露水是不行的知道嗎?”


    賈潮聽的很蒙逼,其實他主要職責是保鏢來著……不過妹子顯然是把他完全當成曹一方的禦用私用助理了,於是對他各方麵表現出的不專業很不滿意,忍不住就要調教一番。


    張揚和顧嚴大爺也在劇組,這時候兩個人故作姿態的避險,在一旁閑聊,但目光還是不時的往杜若姮身上瞄過去,也沒有惡意,完全是基因本能。


    當一個漂亮的妹子穿很多時,男人的視線集中在她們露出的肌膚上。


    當一個漂亮的妹子穿很少時,男人的視線擊中在她們沒露出的部分。


    曹一方為了表示自己心無邪念,倒是看得光明正大,但是看了片刻後,三個臭男人在地圖的不同坐標點,同時露出了一模一樣的蜜汁微笑。


    杜若姮自然也感受到了,另外兩個離得遠,她隻能問就近的這隻:“笑什麽呢?”


    看了一眼她那毫無起伏的白色抹胸,曹一方低頭看了看自己健碩的胸肌,兩人現在還不夠熟悉,他把原本那句你身材真的好省布料咽了下去,閹割了半句,祥和的笑道:“沒什麽,你身材真的好。”


    顯然,張揚和顧嚴也是同樣的想法。


    杜若姮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庸俗眼光,本想不予理睬,但念及曹一方要跟自己親密的拍攝半年,忍不住還是解釋了一下:“女生如果太大了……嗯……衣服穿起來很不好看的,尤其是沒辦法穿襯衫,會顯得很色情好吧?”


    “沒有吧?”曹一方聽了很是不忿:“明明豐滿的女生穿襯衫更好看。”


    田安邦老頭子不知道打哪忽然冒出來,補充了一句:“特別是解開兩顆扣子時,那種別開生麵的飽滿和生動活潑的青春感,才是襯衫穿在女人身上的應有之態。”


    這就是文學係教授的口語功底麽。


    忽略了其中摻雜的鹹濕味,曹一方對此深表讚同。


    他真的是一個眼光很庸俗的人……


    曹一方和田安邦兩人確認過眼神,突然擊了一掌:“耶!”


    他們又同時道:“英雄所見略同。”


    杜若姮努力的做深唿吸,強壓下怒而駁斥的念頭,她是個有氣質有追求的文藝女孩,不能讓自己容忍傻x的能力毀在這一老一少倆直男嘴上。


    ……


    正式拍攝在花叢中修煉玉女心經的部分,是極其無聊,而且難以忍受。


    動作很簡單,鄒潤秋沒有讓他們如同歌舞劇般上天轉圈下地擁抱,以動感來塑造美感,而是平實樸素的盤坐在道具組準備的綠色軟墊上,大部分時間閉著眼睛,旁邊的攝影師喊節奏,他們按照節奏來同時做出一模一樣的一係列動作。


    五心朝天,平舉雙掌,指尖相觸,雙掌相擊。


    但簡簡單單的一場戲,ng的次數卻多到曹一方都數不清楚。


    “哢!哢!哢!”


    “廖兵過來一下!”


    他們兩人現在確實身處在花叢裏,但是身周真實的野花高度實在太低,而且密度也不夠,道具組在這裏鋪設了許多塑料絹花假草,好歹是弄得像那麽一迴事了。


    不過曹一方身處其中時,更發覺這處劇情的深度不合理。攝像機放在地麵來拍攝,確實感覺他們的身體被遮擋得挺嚴實,但是他的視線由上而下,在這麽近的距離中,又能擋住幾寸肌膚呢?


    前世某個大胡子版的神雕,曹一方總體覺得是有誠意的,隻是製作人個人風格過於強烈,導致全篇大規模泛濫的試圖突出美感,尤其在這段玉女心經修煉時為最。


    小龍女穿的多就不說了,兩人原本約好在花叢裏練野功,是為了看不到彼此的身體,結果練著練著就上天開始跳交際舞探戈的混合舞蹈,盡可能的扭動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然後擁抱著旋轉落地,深情凝視著彼此的眼睛,這……


    遠處傳來鄒潤秋這大嗓門斷斷續續的聲音。


    “打側逆光……”


    “前麵不要補光了,周圍太亮了這布景就穿幫了……還是少拍遠景……”


    “杜若姮的正麵拍攝時用散射光……對,再加一塊柔光板……”


    ……


    鄒潤秋對光照的極度苛求,導致他們這場戲一直在重拍,拍到後來,曹一方和杜若姮幹脆不離開了,就坐在野地裏,反正天氣挺熱的,他們倆連外衣都懶得再披,一會兒穿一會兒脫的,麻煩不死。


    搞到後來,曹一方甚至懷疑,鄒潤秋是不是故意來迴折騰,給他們倆主演增加點難兄難妹的經曆,增加心理親密度。


    雖然噴了驅蚊水,但是野外蚊蟲兇猛,還是在曹一方腰間和後勃頸咬了兩塊,他拍死了一隻,把血抹在草地上,同時對於杜若姮周身沒被蚊蟲騷擾的特性表示了驚奇和嫉妒。


    兩人漸漸聊熟了,杜若姮也開始暴露出嚴重的自戀特性:“知道為什麽蚊子不咬我嗎?”


    “不知道。”


    “因為我美啊。”杜若姮仰著巴掌大的臉,得意笑道:“連蚊子都知道憐香惜玉。”


    曹一方眼神輕描淡寫的落在她抹胸上,鼻子裏細不可聞的發出一聲輕哼,嘴角挑起,微帶嘲諷:“咬人的蚊子都是雌的,男女審美果然大不相同。”


    杜若姮抬起手掌,麵容冷峻:“古墓派門風高冷,少言寡語勤練功,怎麽會出你這麽個油腔滑調的嘴炮,我小龍女今天就要拍死你楊過,為……”


    曹一方用手捂住嘴:“我給你再來一段bbox讓你消消氣吧?”


    杜若姮臉色微變,抬起的左掌立刻壓到右拳上,低頭行了個俠客禮:“大俠饒命,小女子認輸了,你千萬別再發出那種聲音……不然我實在沒辦法勸說自己在劇裏喜歡你……”


    ……


    整個劇組熬到將近淩晨兩點。


    連曹一方都快被鄒潤秋熬崩潰了,幾乎每拍一次,導演就要微調一次燈光和機位。


    剛開始兩人還鬥鬥嘴解悶,到得後來……


    “哢!”


    曹一方和杜若姮立刻從表演狀態中脫離,有氣無力的玩猜拳。


    “兩隻小鮮肉啊,鑽到樹叢中啊,一隻蚊子撲過來,啪啪!”


    杜若姮玩開了,曹一方作勢打耳光,她很配合得搖擺了腦袋,並且發出毫無誠意的慘叫:“啊啊!”


    沒過多久。


    “好了各就各位!”


    兩人瞬間坐直,閉目練功。


    “哢!”


    兩人氣若遊絲的繼續玩。


    “你拍一,我拍一……姑姑你又錯了……”


    “過兒你別比比了,我打個盹……就一會兒……”


    ……


    電視劇都是騙人的,香豔的劇情在真實的拍攝過程中,隻有一個贏家。


    野地裏的蚊子。


    劇組趕得很緊,曹一方迴去後隻睡了三個小時,就被電話炸醒,連帶著賈潮也沒能睡個好覺,小眼睛算是體會到了演員的苦逼,不過好在他部隊集訓時也經常缺覺,習慣了在任何地點隨時打瞌睡。


    崔觀海等了兩天,還是沒到她的劇情。


    又有其他配角到了劇組,鄒潤秋按照製片表來拍攝,肯定是以場地和演員的檔期來排序,反正主演們總是要跟到最後的,這一天白天的劇情幹脆大部分都在拍配角戲。


    又到了晚上,這次有了昨天充分的打燈經驗,鄒潤秋和執行導演廖兵已經充分了適應了九寨溝景區的夜景拍攝,準備工作做起來非常快。


    鏡海的邊上有一片蒼翠的樹林,杜若姮此刻就躺在其中一顆樹下,地上人工墊了許多落葉,她的白衣鋪展在地上,遠處吊起的大燈照耀在她的身上,遠看像一朵盛開的曇花。


    那位飾演甄誌丙的演員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反正他整個人緊張的厲害,反複的看他的台本,時而錘樹時而跺腳,明明他下一場戲根本不需要台詞。


    曹一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有壓力,等這部劇上映後,你就是國內廣大男同胞們的精神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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