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先用暗殺,再用官府。黑白兩道齊上。若你是江湖人,他們就隻是用江湖法子解決。暗殺的刺客該是步步緊追。可是他們卻變了法子,用了官府來抓你,反而把你定為流寇。若你真是匪徒,那他們就該動用官府兵勇直接剿滅你,他們又沒有這麽做,隻是暗中盤查。先用江湖暗殺,後用官府盤查,還給你扣上流寇罪名,可見你地位不小,而且還可能有人保著你,是那個保著你的人要你去他那裏。我想這也是你為何明知前麵是死路一條,你還要往前的原因。這暗中自有人不願意你去那裏,那人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但是又見不得你去,所以要殺了你。不管是明著或是暗中,不管用什麽方式,隻要能殺了你就好。”蕭緋楊分析著。


    雲霄心中一緊。沒想到小丫頭這麽快就察覺了一切。“那你說咱們要如何通過這一切。”


    蕭緋楊細細觀察著來往之人,看到城門口的人對女人檢查的比較寬鬆,是以心中一動。拉著雲霄退到無人處。接著就轉入一邊的山區。那裏有一些農舍,外麵曬著一些衣物。


    蕭緋楊觀察了一番,找了兩套農家女人的衣服。丟了一錠銀子開溜。


    “你這是幹嘛?”雲霄瞪著蕭緋楊。


    “小虎啊,這迴要委屈你一下做大嬸了。”蕭緋楊不懷好意的笑著。


    “不行,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男扮女裝。”雲霄板著臉道。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的話?”蕭緋楊道。


    “但是你不該如此羞辱我。”雲霄怒道。


    “你是不是覺得女人是低等生物?否則幹嘛覺得男扮女裝就覺得是羞辱你?你可別忘了,你的出生就源自你母親的十月懷胎。是不是你覺得你母親也讓你蒙羞?”蕭緋楊冷冷問到。


    “自然不是。不許說我母親壞話。”雲霄怒道。


    蕭緋楊道:“今日之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自己想想。如果是在死和扮女人卻能生之間,你覺得你母親希望你選擇什麽?”


    雲霄一時無語。


    “別忘了有人在盼望著你去找他。你若就此放棄,豈不是辜負那人對你的期望了?你若是連這些小困難都過不了,如何能扛起那人交給你的重擔?”蕭緋楊道:“依我看,你不如把今日的種種當作是磨練,你隻有真正的跨過這一道道的坎,你方有能力扛起那人給你的擔子。”


    “但是你也不能如此狹促。”雲霄道。


    “兄弟,你別忘了人要有能上能下,能屈能伸的精神。有時候狗洞要鑽,若是要鑽人褲襠,也要鑽,隻有先保存了自己的性命,方能有未來的飛黃騰達。隻要你明白你是什麽,你要的是什麽,那麽無論你外在是什麽都不重要。如果你隻是堅持一個漂亮的外表,那你也隻能得著一個外表。如今知道你情形的也就我。隻要你自己不說出去,你還擔心什麽?”蕭緋楊道。


    雲霄還就在意這一點,因為這小羊可是說自己像女人的,自己要是真穿了女人服裝,豈不是給她取笑一輩子的。好一會才悶聲道:“你一定還有別的法子。”


    “這一會沒法子。如果他們按圖索驥,我還能為你易容。可是你也看到了,城門口的官兵對男子盤查十分的緊,都是扒了衣服,潑了水看的。我可以給你上些藥,然他們一用水,你就現原形了。人家一看你細皮嫩肉的,不管你是不是他們要的人都把你給抓走了。那時你所受的屈辱必然比換穿女人衣服更難熬十倍。即便你能熬過了,你是不是完整的人都難說了,難道你想要如此不成?”蕭緋楊嚴肅的問道。


    雲霄心知小羊不是嚇唬自己的。


    “更何況我若是著了男裝,一脫衣服就完了。我若是著了女裝和你一起走,你被擒,我必然無法幸免,到時會跟著你生不如死。我們若是分開走,你或是因此出了意外,那麽我便失信於那些信了我的人。他日有人知道我棄你而去,他們必然不會放過我。”蕭緋楊淡淡道。


    “難道說換了女裝就能過了嗎?”雲霄道。


    “那些人對於女子卻很寬鬆。既然如此咱們隻有利用他們的弱點。我想他們暫時也不會想的你會如此,這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等到他們對女子盤查也十分緊的時候,這一招就完全失效了。那時得想別的法子。你別忘了你的目的是活著。如果你死了,那麽不管你有多宏大的理想都不過鏡中花水中月。先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蕭緋楊道。


    “話雖如此,若他們盤查的是女子時,你又要如何?”雲霄問到。


    “還是找他們的破綻。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破綻。那些都是最下層的執行者,這些人不是真正經驗老到的老江湖,能事事都看清。真正有本事的都是坐在家中等消息的人。如此就讓人有機可乘了。隻要他們有一點的疏忽,咱們就有機會脫身。所以別的情形需要下一次麵臨了才知道。但是這一次我們已經看到了就要立刻抓著。任何事情都需要當機立斷。因為整個事態是瞬息萬變的,咱們稍一遲疑,事態就會有變化,如此咱們得重新找機會。多拖延一刻對我們的威脅就大一點。”蕭緋楊道。“那本兵書你是看了,兵書上言時機最重要,對於雙份敵對,對方的漏洞就是時機。”


    “為何非要按著你說言做。”雲霄怒道。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讓一個小丫頭來教訓讓他情何以堪。


    “我一開始就說了,你要聽我的,你答應了。這是承諾,你不會不記得吧?”蕭緋楊提醒道:“何況我的目的是把你安全的送到你要去的地方。這是保鏢該做的。如果跟著你走,你又要有麵子,又要活著,哪裏能事事如你心願?甚至當麵子和活著不能兼顧時,你要的是有尊嚴的死去,如此我隻能跟著你去死。那我就迴天乏力。”


    雲霄惱怒的瞪著蕭緋楊。蕭緋楊說中了他的心思。他寧可站著死,也不願委曲求全的生。尤其是不願意在眼前女子麵前失了麵子。


    “你不會忘了你對小安說的話,你要小安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要挺著,因為你知道他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活著就是為了能有朝一日相聚。”蕭緋楊又道。“為何你教育別人易,自己做來卻難?你自己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你讓別人又如何活下去?”


    雲霄無語,他沒想到原來要活下去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麽容易。


    “何況這不過是權宜之際,隻是讓你委屈自己一番,又不是讓你去幹壞事。”蕭緋楊道。


    雲霄抿著嘴。“你試試呢。”


    “我不是扮乞丐,扮男人了?我也沒覺得又什麽。”蕭緋楊不以為然。


    雲霄心中十分惱火,心想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嚐嚐今日這番滋味。最後隻得默默許可。


    “把這個披上。”蕭緋楊把自己的那個寶貝取了出來。


    “這是你的東西。”雲霄拒絕道。


    “閉嘴,按我說的做。”蕭緋楊瞪著眼睛道:“你是我的鏢物,我必須確保你毫發無傷。等你到了你的地盤你再還給我。何況此物既為寶物,這寶物的寶光必然能護著你的正氣不受損傷,如此你才能真正的逢兇化吉,遇難呈祥的。”這是蕭緋楊一貫的做法。保證鏢物毫發無傷。即便自己受損也在所不惜。


    “我不需要你這麽做。”雲霄陰騭道。蕭緋楊的態度讓他覺得非常難受。這女人把自己當一個物件來看了。


    “那好,你我現在就分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互不相幹。”蕭緋楊冷冷道。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你真是個可惡的女人。”雲霄一把抓著蕭緋楊咬牙切齒道。俯首狠狠的吻著蕭緋楊。直到自己透不過氣這才鬆開。看著小羊腫脹的紅唇方才心滿意足。“記著,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小羊兒。”


    “我不是誰的。現在不是。我若是你的我就倒黴了。現在你是我的。現在是我罩著你,你最好明白這一點。”蕭緋楊惱怒道。


    雲霄才不管那些,反正在他心中這小羊就是自己的。最後他穿上了女人的衣服。本來他還擔心那衣服不見得能行,沒想到他穿著還大了些,長了些。蕭緋楊把裙子稍微拉上些,最後固定好。又整理了一遍。


    蕭緋楊到底不放心,給雲霄上了易容膏,把雲霄打扮成一個滿臉麻子的馬臉女人,好在此地男女都長的高大,女子高而壯者也不鮮見,所以雲霄這會扮作一個女人也像。


    自己也易容了一番,打扮成一個村姑的模樣,臉黑黃色,手上,脖子上都上了藥,直到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這才放心。


    雲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時還愣了好一會,這那裏是自己,分明就是一個粗俗的女子。


    雲霄看著連帶的自己那細嫩的手此刻也是黝黑粗糙的。他從前有練劍,手有繭子,看著倒有些莊家女人的架勢。又看看蕭緋楊,覺得兩人還有幾分想像。不過小羊看著比自己蒼老幾分。


    蕭緋楊又找了莊家人買了兩擔菜,一人挑了一筐。


    兩人所有的寶貝都貼身帶著。隻有雲霄的那柄寶劍無處可藏。


    “你這寶劍是寶物嗎?”蕭緋楊問。


    “怎麽了?”雲霄問。


    “若是普通劍扔了不可惜,若是寶貝,那就得想法子了。”蕭緋楊道。


    “此劍絕不能丟。”雲霄嚴肅道。


    蕭緋楊聽雲霄說的嚴肅,於是就想法,最後看到那圓圓的竹筒扁擔,細細看了,倒是看出這扁擔還是有些敲門的。掀開扁擔兩頭的箍,裏麵是中空的,顯然這也是那些農家人藏物什的地方。這寶劍就這麽藏了進去。


    “咱們現在是姐妹。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動作要表現的粗魯些。這樣才符合莊稼人的樣子。”


    雲霄點頭。心知現在隻能按著蕭緋楊說的做。


    蕭緋楊事前就把那些寶貝按著師傅從前的手法逢到衣服中穿了,外麵看著也就是一件打了補丁的衣服。自然沒有那麽多的異味。此刻外麵再套了一件衣服,臃腫的像個矮胖女人。


    雲霄低頭跟在蕭緋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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