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嫣和藍笙即將走出小鎮時,一個人追了上來,他氣喘噓噓的喊住了他們倆。


    兩人迴過頭,看見居然是剛剛吃飯那家飯店的店小二,藍笙走上前問:“小二哥,你喊我們有什麽事情?”


    小二喘了半天氣說道:“剛剛我們掌櫃的看見二位在店內的演奏了,她很喜歡,所以讓我來請你們迴去見她一見,她說有要事相商,二位請跟我走吧。”


    藍笙與妃嫣對視一眼問道:“你們掌櫃的到底有何要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按照掌櫃的意思來請二位的。您二位放心,咱們掌櫃的為人和氣,一定不會為難你們。”


    藍笙二人也隻好跟著他又折了迴去。


    兩人跟著店小二迴到店裏的時候,吃飯的食客已經走了一大半,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還在不緊不慢地吃著。小二一直將兩個人帶到了三樓,他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說:“我們掌櫃的就在那個房間裏休息,你們去吧,我下去幹活了。”說完轉身下樓了。


    藍笙拉著妃嫣一直走到了小二所指的那個房間門口,兩人相視一笑,妃嫣抬手敲了敲房門。


    “請進。”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


    妃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大的房間裝扮的漂漂亮亮,房間的中間放著一張四折的屏風,每一麵的屏風上都畫著一個身著緋紅色衣衫的女子,她手上拿著一把團扇,笑得單純無邪。模樣三分俏皮,七分傾城。是個美女。


    而說話者正坐在屏風之後。


    妃嫣好奇地三兩步繞過屏風來到了說話者的麵前,隻見那女子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姑娘可是掌櫃的?”


    女子迴過頭來,正是屏風上的那個女人,她微微頷首道:“正是小女子。我聽說你們二人中午在我這店裏彈奏了幾曲?客人們都很喜歡。我有個意願不知二位願意不願意。”


    “你說來聽聽。”妃嫣問。


    “我想聘請二位在我這店內彈奏曲子,為我招攬生意,每個月我給二位這個數!”女子伸出一掌在妃嫣麵前晃了晃。


    妃嫣有些不大情願,心想:我們是一路窮遊的,又不是出來打工的。“五兩?”


    “五十兩。”女子頗大方地說道。又抬頭看了一眼妃嫣身後的藍笙:“二位如果不滿意價錢可以好商量。”


    妃嫣很直接的拒絕了:“你就是每個月給我們開一百兩,我們也不幹!阿紫,咱們走!”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一把匕首破空而來,咻的一下插進了他二人麵前的牆上。那女人的聲音拔高了三分:“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你們中午在我這裏撈走的錢全部交出來!若不然就得老老實實呆在我這店裏!來人,把他們倆給我帶下去!”


    “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幾個黑衣人,七手八腳的將藍笙和妃嫣捆住了,抬到樓下去了。


    即將五月份了,大地生機盎然,到處洋溢著暮春的朝氣蓬勃,樹木的新葉伸展開來,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小姑娘,頭發有些蓬亂的躲在一株白楊樹下,白皙水嫩的小手上拿著一隻油光光的烤雞吃的津津有味。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朝著大樹慢慢走來,小女孩頓時停止了咀嚼,耳朵跳動了兩下,她快速的將烤雞包了起來,也不管有沒有油就那樣揣進了懷中,她扶著樹幹偷偷地瞄了一眼東張西望走來的大漢,眼睛轉了轉,抬頭看了一眼樹端,於是猛然一跳跳上了大樹上,站穩之後,她伸手折下一根嫩油油的樹枝。


    此刻大漢已然來到了樹下,小女孩捂著嘴狡黠的笑了笑,一縱身跳了下去,竟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她伸手揚起手上的樹枝狠狠地抽了大漢一下,隨即迅速的轉身躲在了樹後麵。


    大漢感覺後背一陣生疼,迴過頭卻沒看到人,於是怒道:“誰在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


    小姑娘咯咯一笑,從樹後麵轉出來:“本姑娘打得你,怎麽,你還要打迴去嗎?”


    “好你個小叫花子了!偷吃了我店裏的燒雞,還拿著樹枝抽我,真是沒良心!看老子今天抓住你不打你個半死!”說著一傾笨拙的身軀就朝著女孩抓過來。


    小女孩輕輕一閃,對他做了個鬼臉:“有本事你就來抓我呀!哼,臭胖子!”說著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大漢氣急跟著她追去,總是在伸手即將抓住她時,被她溜走。但是他卻依舊不屈不撓的跟著她。


    小女孩一邊跑一邊迴頭看一眼,卻一個不小心撞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她呲了呲牙,揉了揉撞疼的額頭,剛要開口罵人,一抬頭卻發現是認識的人。


    那人目光裏帶著嚴厲,一把抓住了她:“你這丫頭是不是又闖下什麽禍了?”


    “醜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好巧啊!這麽久不見你怎麽像我師父一樣愛多管閑事了?”小女孩朝後迴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大漢已經追了上來,於是急忙躲在了冥夜身後,“醜哥哥,你幫我擋一下吧。我好害怕。”


    冥夜卻一眼識破了她的鬼心眼,將她從身後拉出來,對迎麵而來的大漢道:“閣下可是在尋找這個丫頭?喏!是打是罵悉聽尊便。”


    “醜哥哥!你怎麽這樣啊!我不要理你了!”小姑娘嘴巴厥起老高,手上卻不安分,悄悄地從懷中摸出一枚雪花銀針,待大漢走得近了一揮手朝他甩了過去。


    冥夜似乎早就看出了她的動作,一個瞬移伸出二指夾住了那一枚細長的雪花銀針,隨後冷眼質問道:“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何苦為難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真是給你師父抹黑。”


    楊靈鳶被他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雙頰通紅,氣鼓鼓地站在一邊,狠狠地踢了一下腳下的土地。


    冥夜在懷中摸出幾兩碎銀子交到大漢手上:“這姑娘剛剛偷您的燒雞,我替他付錢。”


    大漢接過錢,道了一聲謝轉身急忙走了。剛剛通過兩人的對話,大漢判斷出這丫頭自己是惹不得的,也不準備糾纏了。


    大漢走後,楊靈鳶走到冥夜身邊:“哼,別以為你給了他錢我就會感謝你。遲遲早早我都會報那一針之仇。”


    “隨你。”冥夜轉身離開了。


    楊靈鳶急忙追了上去。


    雲嫣自從得知父親給自己和茶歡定下了婚期之後,每一天都很開心。這天,她坐在書房裏練字,丫鬟桂花急匆匆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將房門關上了。“小姐,我剛剛從前院過來,聽見老爺說太後已經將您和茶歡公子的婚約取消了!”


    “你說什麽?”雲嫣一驚,手中的筆落在了潔白的宣紙上。


    “他們正在商量著讓太後重新為您選一門親事呢。小姐,這可怎麽辦?”桂花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雲嫣一陣氣血上湧,頓時感到一陣暈眩,她一把扶住了書桌,胃中一陣翻湧,她急忙捂住嘴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怎麽了?”桂花急忙追了出去。


    雲嫣蹲在一棵桂樹下一陣幹嘔,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她扶著桂花站了起來,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這消息是真的麽?爹爹真的讓太後取消了我與茶公子的婚約?”


    桂花眉頭緊鎖,點了點頭:“奴婢親耳聽到的。老爺說咱們大焱國從來都沒有官商聯姻的,他不能開這個先河。不光彩。”


    雲嫣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原以為自己減肥成功了就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於是她拚命地減肥,現在好不容易變成了他喜歡的模樣,卻被那一條該死的官商不能聯姻的條文桎梏住!她心有不甘地抱著桂花痛哭流涕。


    桂花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得陪著唉聲歎氣。


    良久雲嫣止住了哭泣,附在桂花耳邊小聲道:“我感覺這幾日有些昏沉,你去前院幫我把乳娘李嬤嬤悄悄喊來。記著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桂花立刻去了。


    李嬤嬤是雲嫣和妃嫣的乳娘,本身會一點醫術,一般府內丫鬟小廝有什麽頭疼腦熱都喊她過來給看。


    雲嫣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卻時常感到惡心,暈眩,困頓。她記得以前在清風竹苑的時候,妃嫣曾十分“不要臉”的給她和連翹聊起過懷孕的種種跡象,剛剛一陣幹嘔,讓她忽然想起了那些話,她的心一下子慌亂了。


    不多時,李嬤嬤走了過來,“三小姐哪裏不舒服?”


    雲嫣微微一笑,“李嬤嬤咱們進屋裏說話吧。”說著將人引到了自己的閨房內,兩人一進門雲嫣就將房門從裏麵拴了起來。


    李嬤嬤唬了一跳,“三小姐,你這是……”


    雲嫣撲通一下給李嬤嬤跪了下來,“李嬤嬤,雲兒今日有一事相求,嬤嬤無論如何請幫幫雲兒,否則雲兒將無葬身之地!”說著給她磕了一頭。


    李嬤嬤嚇壞了,連忙伸手去攙扶她:“三小姐,您……這可真是折煞老身了!什麽話咱們起來說。”


    雲嫣搖了搖頭:“嬤嬤若是不答應,雲兒便長跪不起。您先起個誓吧,此事絕不對外說,否則天打雷劈。”


    李嬤嬤見她說的積極嚴重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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