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莊走上前來,半蹲著身子行禮道:“臣妾給王妃請安。”


    冷月柔微轉著身子,眸子重重地落在莊莊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的慍怒。不知道莊莊走的是哪部棋,是翠花背主勾搭王爺,還是莊莊主動將翠花送上門而遭冷遇?但不管哪種,她都要生氣的,不生氣就證明詭計多端。


    “側妃何必客氣,你我姐妹。”


    莊莊笑道:“是,王妃,前日多有得罪,還請王妃恕罪,對了,王妃娘娘不知道你為晚宴準備了什麽節目,王爺可叫咱們一人準備了琴技,據說新來的幕僚中有喜歡彈琴的。王妃更要盡心啊。”這段話莊側妃是小聲地附在王妃的耳邊說的。


    冷月柔嘴角抽了抽,彈琴?那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哎,想想怎麽辦吧。


    莊莊顯得很恭敬,後麵的翠花低頭不語。


    小雲子道:“王妃,王爺請您進去呢,不要叫王爺等急了。”


    王妃衝小雲子笑道:“好好好。”


    誰也沒看到,小雲子衝莊側妃使的眼色。


    冷月柔將門推開,隻覺得邁開的腳步上絆到了什麽,在頭上的物體砸下來的瞬間,冷月柔看到了蘇王那張因為憋不住想笑而扭曲了的臉,然後隻覺得頭上有什麽東西“哐當”一聲砸在了腦袋上。


    其他人的眼裏,倒扣的水桶中的水流了王妃的滿身,翠綠色的織錦緞子變成了深綠色。


    水兒睜大了眼睛。


    冷月柔在桶裏的腦袋好像幹旱了許久,她覺得自己再不把桶拿下來,那麽她那因為憤怒而要爆炸的腦袋恐怕就拔不出來了。


    上官疏虞,你個渣男。居然和我玩這麽低智商的遊戲。


    然後,一個聲音傳進掙紮在桶裏的腦袋邊的耳朵中。


    那是上官疏虞的笑聲,肆無忌憚的笑聲。


    然後是小雲子的,還有莊側妃的,媽蛋,冷月柔的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水桶中,冷月柔的臉扭曲成了一個包子。而她用手將水桶拔下來之後,出現在蘇王麵前的卻是一張堆滿了笑意的臉。


    “王爺,我們夫妻恩愛至此,開玩笑也是有的。”


    冷月柔這樣說著,就看見蘇王爆笑的臉。


    蘇王無法忍受住站在麵前的不僅是個醜女,還是個滿腦袋冒著熱氣的臉,頭發也滴滴答答一直往下落水。左邊那一綹頭發像墨汁一樣貼在臉上,再加上那張不知道什麽原因還能笑出來的表情,坐在案牘後麵的蘇王簡直想捧著肚子誇張地笑一把。


    蘇王的笑在冷月柔的恩愛二字麵前更加的誇張了,冷月柔麵不改色,徑直走到蘇王的側麵。


    這女人要幹嘛?


    “王爺,不要不理臣妾嗎?臣妾剛才冒失了一點,王爺,麽麽噠。”


    總來這一套,隻見外麵莊莊和小雲子幾個人看也不看,好像蘇王和王妃是透明人一樣,蘇王按兵不動,他倒是要看看冷月柔要幹什麽?


    冷月柔左手勾住王爺的脖子,進而移到了臉上,然後用手指不斷地給蘇王的臉部按摩。冷月柔的手指濕濕的,蘇王知道這個女人剛才被耍,暫且先讓她好受些。


    冷月柔心中早已經將王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通便,媽蛋,祝福你全家都便秘。


    可是笑意卻是泛濫在眼睛裏,看著冷月柔那個狼狽樣子,蘇王忍不住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莊莊的內心已經忍不了這個女人的賤次次了,媽蛋,冷月柔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王爺的大腿上,要不是現在是鄭側妃掌管府中的事情,她一定將此事給她加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哎,可是畢竟自己失了寵愛,王爺也真是,居然情願讓這個醜女在這裏惺惺作態,把她至於何地?


    冷月柔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王府的女人絕對不會用得淡香,有點某種植物身上的清香,聞著熟悉,卻不知道是什麽。蘇王的嘴角抽了抽,冷月柔雙手都捧著蘇王的臉頰,眼眸中上演著深情,他們二人有這麽恩愛嗎?


    蘇王的眉宇漸漸開始皺起來,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被冷月柔抓在眼睛裏,不好,渣男好像要生氣了,小命要緊,自己不過是想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王爺,可不要生人家的氣哦。


    冷月柔一個利落,挪開自己的身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了蹲身子:“王爺,今天臣妾做錯的事情,王爺會怪罪嗎?”


    膽小如鼠的女人,蘇王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本王是那麽氣量小的人嗎?”


    冷月柔濕漉漉的臉上現出一股子得意:“王爺一言九鼎,說話算話。擊掌而誓。”


    蘇王覺得現在的冷月柔無聊透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不過他忘了,自己剛才也玩了一把。


    蘇王伸出拳頭,冷月柔同樣。二人在窗外人的震驚的表情中擊掌發誓。


    而蘇王此時頂著兩個黑臉蛋,一臉的得意,他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沒想到冷月柔放下水桶走到他讀書的桌子的旁邊的時候,趁著蘇王大笑的當,雙手抹了一點墨汁。


    那墨汁工藝精巧,裏麵放了淡淡的茉莉花香,而蘇王剛剛聞到的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就是茉莉花香。


    冷月柔轉而又表情懦懦,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門外,莊莊站在陽光下快將手中的帕子擰爛了,一身好看的錦緞子趁著她那張想要發火卻又發不出來的臉,真真是美極了。翠花更是,用帕子捂著嘴巴,伸手指著冷月柔的方向。


    莊莊憋不住,噗嗤一聲放了個屁。奶奶親娘啊,冷月柔以為王府的女人都是脂粉香濃,如畫如仙呢,原來也有*絲的一麵。不過肯定是剛才有一股子氣沒撒出去,從下麵排出來了。


    然後隻見莊莊滿臉通紅,轉身跑開了,這一個屁好比是一個好看的美人突然被毀了容。從此以後,莊莊被貼上愛放屁的標簽,就在莊莊跑開,翠花剛要張口,水兒表情呆萌,小雲子手足無措,冷月柔邁出門檻,王爺還陷在莊莊撲啦啦震天響的屁聲中時,鄭側妃及時出現。


    然後,鄭側妃首先看到了冷月柔渾身落湯雞的樣子,接著又看到王爺兩個黑臉蛋的樣子,她捂著嘴巴說道:“王爺,您一會就這樣見客?”


    鄭鄭一身鵝黃繡花束腰裙,裙擺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袖口皆為蝴蝶,那身料子價值不菲,不愧是蘇王最近極為寵愛的鄭鄭。鄭鄭處變不驚,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表情由驚詫變成了淡淡的笑容。


    蘇王直起身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冷月柔坐在身上的時候,一部分水漬被甩在了衣服上,還真得換一身像樣的衣服才能去見這位單國偉。


    遂對著小雲子招了招手,小雲子會意,轉身去取新衣服去了,他可不想麵對這個爛攤子,待會爺發起火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


    鄭鄭將剛才發生的情節過想了一遍,估計是王爺不知道,但是王妃她又不能得罪,遂說道:“王爺,也該洗洗臉,今天天氣有些燥熱,待會還有那麽多的客人,該讓下人拿點止汗的東西,我去找人來。”


    蘇王擺擺手:“不用,不用,讓王妃去給我打洗臉水,就用那個木桶就成。哈哈哈。”人渣笑得肆無忌憚,鄭鄭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冷月柔寒光一閃,奶奶個二大爺,居然讓本王妃給你打洗臉水,還要用剛才自己用過的木桶?納尼?


    鄭鄭迴頭看向冷月柔,冷月柔嘿嘿一笑,眸光一閃,反正剛才王爺答應自己了。


    水兒端來了洗臉的用具,放在書房旁邊的椅子上,蘇王還是忍不住笑。冷月柔擼胳膊挽袖子,好像要打仗似的。


    這要是有刷碗用得鋼絲球球就好了,蘇王說道,那是什麽?


    冷月柔依然是嘿嘿一笑。


    “晚宴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鄭鄭端了端身子,表情溫柔地答道:“王爺,放心吧,晚宴的事情全部準備妥當了,咱們蘇王府的菜色比玉都最好吃的酒樓都出色,王爺交代的事情,臣妾一定照做。”


    蘇王滿意地點了點頭。


    冷月柔的小心髒啊,撲通撲通跳了個不停,這臉洗起來還真是費勁啊。


    白白的汗巾,抹在蘇王細滑的臉上,白色的汗巾已經變成了黑色,焦黑色,真的,冷月柔準備抬腿就跑的,可是被蘇王那個渣男一把就抓了迴來,腳已經脫離了地麵,蘇王皺緊的眉頭上寫滿了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字樣。


    “王爺,一言九鼎可是你說的,不能食言,特別是對我這種柔弱的女孩子更要守信用。而且今天客人這麽多,王爺要是食言,會被千古恥笑的。”王爺,你真是一個渣男,隻許自己放火,不許人家點燈,怎麽可以這個樣子。


    蘇王抓著冷月柔的手一下子鬆開,弄得她剛才上吊一般,咳咳咳地不停。


    “王妃晚宴唱一首歌吧,不要庸脂俗粉,要清新脫俗,要有感情,特別是要讓外人知道,你和本王感情篤厚。王妃聽好了嗎?”


    唱歌,奶奶的,本小姐會唱歌,就是平時在ktv基本上不唱,倒不是五音不全,而是根本就是個唱男低音的料子,喊不上去啊,我敬愛的蘇王。


    ------題外話------


    風塵仆仆地趕迴來,第一時間是發文。不過順帶地說一嘴啊,今個在車上聽著有聲小說,本以為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誰知道,這個小說真真的催眠,我睡死過去,感覺到現在神經還沒有完全蘇醒過來。說一句離題的話:五月是一個多雨的一月,而是每周參加婚禮的日子都是晴天,可見天公作美啊,很感動。收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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