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書升,是你嗎?你怎麽過來了。”趙群看到薑書升站在不遠處,傻愣著,心中莫名的激動。薑書升走過去,說了一句話,“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趙群表情一呆,看了看旁邊的男子,忒一聲笑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學生,財經係的。”


    尼瑪,弄了半天,竟然是妻子的學生,薑書升朝男子點了點頭,小白臉走上來,“哥,你要是沒時間照顧嫂子,我有的是時間、、、”


    話沒說完,小白臉轉身跑了,等到薑書升反應過來,“尼瑪!這小子跑、、、我一腳弄死、、你!”


    “行了行了,別在這逞能了,還有一點幹部的樣嗎!跟個孩子一般見識。”趙群白了他一眼,薑書升把花遞了過去,“正宮娘娘,來吧,擁抱一下。”


    “滾,滾,這是在我們學校,讓大夥看笑話。”


    薑書升大咧咧的摟了她過來,“學校又怎麽了?我又不是摟的別人,再說,也沒人認識我呀!”話說著,還不忘輕輕扶了一把妻子的胸,“你有病嗎!這是在哪!滾滾、、、、”


    兩個人上了車,薑書升伸過嘴去,“老婆,來嗎、、、獎勵一個、、我有點受不了。”


    “滾滾、、趕緊迴家。”趙群看到薑書升的賤樣,沒好氣的說到,。嗨,什麽時候,這個大書生才能夠長大,轉過來一想,這樣也好,天天在單位緊繃著臉,迴到家,放開了,也不錯!


    薑書升一摁啟動按鈕,“得嘞!媳婦,趕緊迴家,抱抱嘍!”


    “不著調、、、”妻子嘀咕一聲,低下頭,在花上嗅了一下,滿臉的幸福,趙群知道,薑書升這次迴來,是為了明天去平南,祭奠父親。


    、、、、、


    而白山鎮鄒偉民移交司法機關的消息,很快就在源東傳開了,郭本濤有氣無力的迴到了辦公室,從裏麵插上了門,坐在厚重的辦公椅上,雙手抱頭,分外痛苦。


    錢,花上了,事,沒辦成。令他最擔心的是,鄒偉民的現狀,他有沒有吐出什麽事來,如果是那樣,自己肯定會受牽連,整個鏈條都會鬆動。


    這個時候了,還要不要上報“集團”,看來,捂是捂不住了。於是,他拿起電話,給楊子年撥了過去,喊他來,共同商量一下。


    楊子年此時比他還急,他一早就看到了市紀委的車,正在等著郭本濤的電話。


    不一會,敲門聲輕輕的響起,郭本濤立刻起身,打開門,“快點進來。”然後又把門反鎖了。


    “偉民出事了。”郭本濤冒出了一句話。


    楊子年其實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當他看到郭本濤的表情和鎖門的動作,更加確認了這一點,“怎麽會這樣?那於林那個老道那、、、”


    “暫且不說,我來是為了跟你商議一下,是否通知‘老板’,這個事情看來是捂不住了,再捂下去,我們就進去了。”郭本濤果斷的說道。


    楊子年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我的意見,事不宜遲,趕緊匯報,興許還有補救的辦法。”


    郭本濤聽到這句話,立即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在一側的抽屜裏,扒拉了半天,才翻出了一部手機,好長時間不開機了,“老肥,老板在嗎?”


    “奧、、、正在開會、、我有緊急情況匯報!、、好好、、”郭本濤聲音很低,語氣很恭敬。


    “怎麽說?”楊子年湊了上去。


    郭本濤把手機攥在手心,似乎有些激動,“老板正在開會,過會迴電話。”


    “老道於林那,你怎麽辦?錢不能就這樣白白給丟了,鄒偉民的妻子葉紅英,也是個不好惹的茬。”郭本濤問楊子年,意思就是,你趕緊拿主意,或者去行動,找人要錢去。


    楊子年想了想,“我現在就去東城區,找老道要錢,你在這聽候‘老板’的安排。”


    郭本濤點了點頭,“快去,注意安全!”


    大約幾個小時以後,東城區郊外,於林大師的府前,圍著二十多個人,這些人,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就可以分辨出來,大部分是社會閑雜人員。


    “老道!你給我滾出來!看看我給你送什麽好東西來了!”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麵相兇惡的中年人,正在於林的大門口吆喝著。


    而在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令人心驚肉跳的一個物品,竟然是幾尺長的棺材!上麵鋪著白綾!


    此情此景,讓人毛骨悚然!就在宅子東邊的樹林前,有一輛黑色的別克君威車,有意無意的停在那。透過黑黑的車窗,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他就是幾十公裏外的源東區的政法委書記---楊子年。


    於林的管家平日裏驕橫異常,此時,看到這個場景,也龜縮了起來,半天,才露出頭,“你們、、、是幹什麽的?找、、大師有、、什麽事?”


    “滾迴去,告訴老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事沒辦成,想耍賴是不是!!”中年人大聲質問。


    管家把頭縮了迴去,“咣”大門又關上,閉緊了。


    “弟兄們,好東西伺候好了嗎?”中年人大唿一聲。


    後麵幾個小混混應了一聲,從一輛三輪車中抬出了一個大桶,不知道裏麵盛的什麽,“抬上來,給我潑、、、”


    “唿啦”一大桶黃色的不明物從桶中噴湧而出,順著台階流了下來,負責倒桶的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吆喝,“草!這麽臭!弄我身上了!”


    “哈哈哈、、、”


    “吱嘎”朱紅色的大門開了,管家樓出頭,立即用手捂住了鼻子,“你們、、、簡直你們無法無天!”


    “哈哈,老道呢?成縮頭烏龜了?狗腿子,說說吧,你家主人什麽答複!”中年男子指著管家破口大罵。


    管家的臉都沒了血色,“你們、、先迴去,錢的事好說。”


    “放屁!見不到錢,我們不走。墩兒,去,再去弄一桶大糞來!”中年人根本聽不進去,又轉頭指使手下的弟兄。


    管家一聽,把頭又縮了迴去,跑走了。


    眾人大笑,然而,他們也太小瞧了這位大師。過了不足十分鍾,一拉溜的警車閃著警燈,從路上疾馳而來,車中的楊子年大唿不好,聽動靜,至少來了十多輛車。


    果然,還沒等到眾人有反應,隨著尖銳的刹車聲,十多輛警車圍住了鬧事的一幫小混混,車門打開,瞬間跑出了七八十號警察,其中,不乏有全副武裝的特警。


    還沒等到那些小混混反應過來,湧上來的警員就把他們全部放倒了,帶頭的中年人最慘,被一名特警一*就頂在了下巴上,兩眼模糊,摔倒再地。寬大的牛皮警用皮靴踩在他的臉上,動彈不得,而頭下,就是從台階上流下來的米黃色的液體。


    楊子年心裏罵娘,這群王八蛋,這麽快,這麽狠!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警員之中,竟然是東城區公安局的局長,蘇學東!


    我草,這是什麽節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大師,竟然能夠驚動如此大的陣仗!


    很快,所有的小混混都被控製住,帶上了警車,開走了。這個時候,朱紅色的大門一下開了,於林匆匆的走了下來,跟蘇學東握了握手,說了幾句話,又迴去了。


    蘇學東上了警車,唿嘯而去,楊子年在遠處的別克車內,一直沒有離開。看來,這一招,又完蛋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一會,於府內跑出了十來名工作人員,拿著工具,打掃開了門前的汙穢。


    楊子年發動起車子,開走了。


    夜色如漆,萬籟俱寂,山間小路,赫然出現了一道亮眼的光,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當看到一輛寬大的道奇房車的時候,停了下來,車上出來了三個人,很快,就進了房車之內。


    房車寬闊,空間大,有兩排米黃色真皮沙發,郭本濤、楊子年、孟可,三個人,依次進入車內,車外,又恢複了安靜、黝黑。


    “老板”、“老板”、“老板”三個人依次尊敬的跟眼前的男子打招唿。


    “老板”披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手裏拿著雪茄,忽明忽暗,“你們三個,太令我失望了。”


    這是第一句話,嚇得郭等三人身體不自主的哆嗦開來,郭本濤作為源東區的總代理,主動說道:“我們錯了,請您懲罰。”


    “咣”手中的龍頭拐杖敲了郭本濤的腦袋一下,“不想幹,直說,立馬換人!”


    郭本濤嚇得要跪下去,“老板,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效犬馬之勞。”


    “是呀,是呀。”楊子年和孟可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板用力的掐死了手中的煙卷,“源東出了事,為什麽不早說?捂蓋子,你們能捂住嗎?”


    “老板,我們低估了這次紀委的決心,也高估了於林的實力。是我的決策失誤,請您懲罰我。”郭本濤主動攬責,這個認錯態度,可比在常委上,要誠懇的多。


    “好了,老郭,我知道你對我的忠心,這些年,你也沒少替我賣命,這一年,你們白幹了,獎金一分沒有。鄒偉民的事,也並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畢竟,到了司法部門,就是我們的天下了,紀委,手怎麽也夠不到這麽遠!”老板軟硬兼施,懲罰的同時,還要提提士氣。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三個人齊聲說道,畢竟“獎金”沒了,隻能算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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