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開春以來第一次進宮謝恩。盛明蘭是命婦,自然也要進宮,李清瑤怕明蘭第一次進宮不自在,特意繞道去了鎮國公府,想著拉著明蘭一道進宮。到了鎮國公府,正遇上了小沈氏,是來找明蘭一道入宮的。


    李清瑤對小沈氏不算喜歡,她同張桂芳是閨中密友,小沈氏搶了她的姻緣,這件事雖然是皇上下的旨,可李清瑤心裏到底生來疙瘩,故而對她態度冷淡。


    幾人還沒到皇後那兒就被太後叫過去了,說是皇後也在那裏。小沈氏氣得直跺腳,太後素來不喜歡沈家姐妹,每次見了都訓斥個沒完。太後有兩個從小長在身邊的宮女,想讓皇後領迴去,也好時常過來看看她。皇後自是知道太後安插眼線的目的,就稱皇上要裁剪用度,養不了。太後作罷,又看向小沈氏,小沈氏連連拒絕。太後又看向盛明蘭又看了看李清瑤,到底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太後不喜歡小沈氏,連帶這對和小沈氏交好的盛明蘭也不喜,隻是盛明蘭到底是李清瑤的第媳,太後總不會給自己的親外孫女找不痛快。


    出了太後那兒,就見顧廷燁就在外麵等著。太後希望趙宗全效仿先帝,但趙宗全執意要改革,畢竟眼下朝堂實在汙糟。顧廷燁拉著李清瑤要去吃酒,顧廷燁說眼下趙宗全與太後爭權,顧廷燁又是趙宗全和趙策英的得力助手,隻怕以後他家也沒什麽好日子過,連吃酒功夫都沒了。太後同趙宗全爭全,最為難的就是他們夫妻二人,他們兩個一個是太後外孫女一個是趙宗全得力住手,夾在中間,很是難做。


    齊衡到侯府將四房、五房的兩個兒子抓了,四叔、五叔哭天喊地地,誰料齊衡鐵麵無私,即便是齊家也是照查不誤的。四嬸嬸、五嬸嬸求到了小秦氏頭上,雖說顧家和齊家祖上有親,可年代久遠兩家又不常走動,小秦氏實在難開口。說了半天,小秦氏給二人指了一個人,李清瑤。


    顧廷燁與李清瑤說起齊衡抓了顧家的人,顧廷燁讓她小心些,四房和五房沒準會來煩她呢,那幾個女眷嚇人的很。顧廷燁知道他們沒膽子攀附逆王,所以也沒想著管這事兒。顧廷燁的四叔和五叔腆著老臉來求顧廷燁了,顧廷燁拖拉一陣兒,才把那兩個堂兄弟替逆王買了一批江南女子送往大臣府邸以作招攬的事說出來,說這不是大事兒,掉不了腦袋。四叔和五叔卻還是急得很,一口一個顧家人,卻被顧廷燁懟迴了家。


    顧廷燁的四嬸嬸和五嬸嬸哭天喊地地來找李清瑤了,拿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來說事兒。李清瑤也沒有離兩人,今日盛明蘭辦了葉場馬球賽,邀李清瑤和張桂芳同去。


    要說著張桂芳和盛明蘭兩個人明明性格天差地別,卻格外投契,可謂是一見如故,再加上李清瑤的關係,盛明蘭也算是在汴京女眷中,有一席之地了。


    沈國舅娶了張桂芳之後,又納了他原配夫人鄒氏的妹妹為妾,這小鄒氏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肚子壞水,偏偏還沒有那個心機。偏的這沈國舅是個眼瞎的人,偏寵小鄒氏,今兒個明蘭辦馬球賽,竟然還帶了小鄒氏來。


    李清瑤同張桂芳是一道來了,正遇上了沈國舅和小鄒氏,李清瑤瞧著他們就生氣,也沒有理會二人,拉著張桂芳姐進了馬球場。


    見了明蘭,三人坐下閑聊。


    “你何必為了他們動氣。”張桂芳說。


    “我倒是不想動氣,可我瞧著那小鄒氏就煩,我在汴京呆了這麽多年,還第一次見過這種人。”李清瑤說。


    “阿姐也不要生氣,哪能每個人都像我和張家姐姐一般討人喜歡啊。”明蘭說。自明蘭嫁給李宣明之後,性子越發開朗了,不似閨中那般謹言慎行,小心翼翼。


    張桂芳“你如今是同你長姐學的,越發不要臉了。”


    李清瑤拍了一下張桂芳的手說“怎麽就是同我學的了。”


    盛明蘭“張家姐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安知我就不是同你學的。”


    …


    幾人正聊著,忽聽的外邊一陣喧鬧聲,原是小鄒氏被人激了兩句,要上場打馬球,可她別說打馬球了,連馬都不會騎,還沒上去馬,就被馬摔了下來,幸得府裏的侍衛接著,才算是沒摔到。小鄒氏受了驚嚇,不肯罷休,非鬧著說是明蘭沒有安排好,才害得她如此,要明蘭來給她道歉。偏偏這個時候沈國舅也不在,沒人攔著她。


    “我從前覺著,小秦氏那般佛口蛇心的人已經夠惹人厭的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惹人厭惡的東西。”李清瑤說著,就拉著二人往小鄒氏那邊走。


    一個平時巴結小鄒氏,跟小鄒氏還是要好的女眷說“姐姐,莫要把事情鬧大了,這畢竟是鎮國公的宴會……”


    小鄒氏打斷了她的話說“怎麽,我還怕她一個庶女不成,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庶女,誰知道……”


    啪


    小鄒氏話還沒有說完,就迎麵受了李清瑤一巴掌。


    “嫂嫂,嫂嫂,你沒有事吧。”小沈氏見小鄒氏挨了打,連忙過去問,礙於李清瑤的威名在,加上小沈氏素來崇拜李清瑤,所以她沒有也不敢去質問李清瑤。


    “你憑什麽打我,你知不知道……”小鄒氏話沒有說完,又挨了李清瑤一巴掌。


    “嫂……”小沈氏剛想說話,被李清瑤一個眼神看過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時候。


    “你該記住,你的嫂嫂姓張,是你哥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過去的。而她,不過是個妾,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該好好服侍主母的下等婢子,哪裏當的起你一句嫂嫂。”


    “沈小姐進了汴京這麽久,難道這種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嗎?”


    接著李清瑤又看向小鄒氏說“你若是不想被拖出去,就給我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要是再趕給我整出事端來,別怪我不客氣。”接著,李清瑤又吩咐門房“叫府裏的人聽好了,以後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放進來,要是這些阿貓阿狗的,是有人帶著來的,就將他們的主人也一並打出去。”


    李清瑤這番話,連帶著把現在不在這裏的沈國舅也一並罵了,她這也是明著告訴汴京女眷,小鄒氏不許出現在鎮國公府的宴會了。李清瑤和鎮國公府在汴京都是集有聲望的,幾乎代表了汴京三分之二的女眷,李清瑤如此做,這就是把小鄒氏排在了汴京女眷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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