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飛舞的彼岸花瓣仿若寄予希望的光芒,支撐著漆黑的夜空, 留住那逐漸消失的迴聲。


    片刻過去, 飛舞的花瓣落入花海, 如同希望之光墜下,讓人悲傷、無奈。


    麵對此景,本該絕望、傷心,結果心意外的平靜,好像神秘人跟他說的後果,就是一件沒什麽大不了的小事。


    他不知此刻的心情是不是被幻境影響了, 但有一點他很堅定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救孩子。


    懷著此信念的瞅了瞅四周的彼岸花,待感應到本身方位, 迅速飛往。


    “想不到聖殿彼岸花會這麽多”莫央然眺望紅豔豔的彼岸花, 想起無逍額角的彼岸花印跡,抿唇一笑, 加速飛走。


    在莫央然飛離彼岸花百米後,原先的黑暗之地突然冒出一道光柱。


    待光柱消失,那曾經黯淡無光的彼岸花地, 此刻不僅被夜光玉珠照耀,還有飛舞的靈蝶及兩個人影身處花海中。


    人影一個全黑袍武裝,再仔細一看, 分明是剛才和莫央然對話的男子。


    另一個身著水藍色長衫, 飄逸的紅色長發上醒目掛著兩個白色觸角。除此之外, 在水藍色長衫下還有一條長長的藍金色尾巴。


    金燦燦的鱗片花中蠕動, 彎曲的盡頭是細小的尾部,怎麽看都像是蛇尾。


    水藍色長衫男子見身旁人注視著莫央然離去的地方,輕咳提醒“人都走了,你也該放棄了。”


    黑袍男子沒有吭聲,安靜地迴想莫央然最後留下的話。


    除了活著,還有輪迴。


    對生冥咒纏身、逆天懷子的莫央然來說,修仙是為了活著並不奇怪。


    至於輪迴,是祈禱輪迴再遇


    黑袍男子摘下一朵嬌豔的彼岸花,注視著紅光閃閃的花瓣“你是為了什麽修仙飛升成仙還是蛻變成人”


    “我當然是為了你才修仙。”水藍色長衫男子靠近黑袍男子,耳紅說道“若不是遇上你,我對修仙不會抱那麽強的欲望。”


    黑袍男子退後一步,扔掉彼岸花,平靜地說道“沒我你也行,穆懷。”


    穆懷見黑袍男子在遠離他,心頭一緊,搖頭“不一樣。辰星,我知你一時半會很難接受我,可我們互相扶持這麽多年,難道比不上一個外來者”


    黑袍男子辰星明白穆懷說的是誰,肅穆否認“和他無關。”


    “從他進入王宮開始,你就一直在關注他。”穆懷垂眸失落,“我以為是我錯覺,沒想到你竟然不顧危險魄去救幻陣的莫央然,還消耗功法幫他走出幻境世界。辰星,你讓我如何相信”


    辰星麵對容貌俊美、眼眸含淚的穆懷,蹙眉撇開視線“隨你怎麽想。”


    “辰星,你別生氣,我隻是擔心你為了尋迴記憶不惜丟命去接近那些修士。”穆懷上前抱住辰星,溫柔說道“你應該知曉,我們是靈體,出一點意外都可能灰飛煙滅。”


    辰星想反駁,奈何心底身處在告訴他要信任穆懷。


    穆懷見辰星不出聲,鬆開手盯著黑暗無光的瞳孔,扯上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那張俊逸的麵容,臉紅地喚道“辰星,我們迴去吧”


    辰星麵對靠近的穆懷,腦中想起一個模糊的影子,伸手推開對方後,毫不猶豫消失在原地。


    穆懷感知到辰星迴去方向是他們住的地方,平靜的麵容逐漸變成冰冷、嫉恨的醜陋模樣,迴頭看向遠處的山頭“被辰星惦記的人都該死。”


    莫央然並不知道他被穆懷盯上了,在順利飛到山頭之上,強大的風係靈力引起莫央然看向山頂。


    此靈力是楚痕


    元神離開軀體過長,最壞的結果就是受傷死亡。


    他體內本就有不安分的生冥咒,若是元神再出事可以死了。


    想到死,莫央然就不敢去想楚痕那急切、擔心的模樣。


    趕緊閉目感知周圍,在與本身對上那一刻,如風一樣飛迴本身。


    一直堅持靈力注入的楊鶴,在楚痕幾個迴來發現為把元神帶迴來,歎息地放開了手。


    守護在一旁的孤灼昱急忙問“楊前輩,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來”


    楊鶴盯著握住莫央然手輸入靈力的孤灼昱,平靜地開口“沒用。”


    “不,他不會死。”元神和本身重合的楚痕不顧身體疲憊,站起身走到莫央然身邊,輸入靈力念道“無逍不會有事的,他必須活著。”


    楊鶴站起身,退後盯著蒼白無血色的莫央然,“我說了,今夜子時未歸,他必死。”


    “你說的就是對的,你以為你是上仙還是天道”季千玨不顧周圍注視,握拳發怒“哪怕你今天是仙界派來的天道,也沒資格在此決定他的生死。”


    靳銀看著憤怒的季千玨,再看微微蹙眉的楊鶴,急忙上前勸阻,“季公子,你先冷靜,現在我們應該把心思放在莫公子身上,其餘的事之後再說。”


    避免事情鬧僵,靳銀努力維持自己的氣場,側身認真說道“楊前輩,我知您實力高深,很容易就看出生死。可晚輩還是想說,隻有弱者才會乖乖認命、認輸,而莫公子他不是弱者。”


    周圍其他海修因為楊鶴之言,多多少少有點不滿,打算出麵反對。


    誰知他們還沒行動,先被靳銀一番言語震撼了。


    特別是和莫央然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塵月,更是感同身受出來附和“殿下所言甚是,倘若莫公子是弱者,他就不可能冒死來幫我們。”


    “這小子要是個弱者,海底那些海獸就足夠嚇死他了。”北領主難得幫陸地修士說句話,引來不少同類族人注視,搞得本人挑眉質問“怎麽我說錯了”


    “北領主說的不錯,莫公子確實是個不會認輸之人。”藍櫻走到孤灼昱身後,蹲下身握住孤灼昱的手,注入靈力還不忘說道 “一人的靈力有限,那就多加一人。”


    “此方法好。”靳銀毫不猶豫走到另一邊蹲下幫忙。


    塵月也不放棄,蹲在靳銀身旁邊注入靈力邊鼓勵,“莫公子,我相信你會迴來,所以請堅持住。”


    殿下和海族長老都幫忙了,其他海修怎麽可能坐以待斃,通通上前說著“累了就換我”、“大家一起努力”的話語,場麵熱鬧的仿佛幻影。


    “活了大把歲數,沒想到還能見到陸修和海族齊心協力的畫麵。”楊淳捋著胡須開心一笑,“要是海王在此,肯定高興。”


    “他老人家當然高興了,上萬年都在鼓吹我們多和陸地修士打交道。”北領主滿口怨氣,但臉上卻沒有一點看不起的神情,可見此事在他眼中很正常。


    易紫灃作為唯一沒去注入靈力一員,在靳銀反駁了楊鶴話語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楊鶴每個神情,從驚愕到蹙眉到平靜通通不放過。


    等聽完楊淳幾人對話,易紫灃傳音問“楊叔,您說我阿爹要是在這裏,會怎麽做”


    楊鶴想起穆君懷的模樣,眉頭微擰不吭聲。


    易紫灃也沒再去追問,確定孤灼昱堅持不住,上前抱住對方,“我來。”


    孤灼昱迴看易紫灃,緊張地咬住唇靠在對方懷裏。


    易紫灃知曉孤灼昱想說什麽,左手握住莫央然手腕注入靈力,右手安撫孤灼昱,“一定無事”


    微微心跳傳入易紫灃識海,引起本人垂眸去看莫央然。


    是他錯覺怎麽感覺莫央然體內有生命跡象


    為了確認不是錯覺,易紫灃加大靈力注入,並且還用了一絲絲仙氣。


    結果那仙氣就像是遇上了無底洞,不僅把易紫灃帶入青藍色球體附近,還肆無忌憚再去吞噬更多靈力。


    易紫灃及時製止輸入,在識海清晰浮出青藍色球體,神色瞬變。


    為了遏製自己不去亂想,易紫灃伸手觸碰青藍色球體,當裏麵出現一個嬰兒模樣,不僅靈力結束,整個人也驚愕地站起身。


    對麵正在休息的楚痕看到易紫灃突然起身,好奇問“紫灃,怎麽了”


    易紫灃麵對楚痕的注視,再看莫央然,腦中想起他阿爹懷孕的模樣,一時驚愕地不敢開口。


    楊鶴在易紫灃站起就通過對方神情知曉了答案,特意在楚痕提問之後傳音給易紫灃,“你猜的沒錯,莫央然懷著孩子。”


    易紫灃偏頭盯著楊鶴,還沒問情況,耳邊傳來喊聲,“心跳加強了”


    “靈力,我感覺到了靈力”


    靳銀和塵月一前一後開口,引起所有人關注。


    最近的楚痕握住莫央然的手腕,微微試探確定兩人說的話是真的,激動地把人抱在懷裏,“無逍,快醒醒”


    半刻前莫央然就感覺到了自己元神,卻因為融合的關係調整了好一會。


    直到順利聽到楚痕、靳銀等人聲音,莫央然才靜下心來吸收其他人的靈力,爭取盡快恢複。


    好在吸收並未太久,隨著耳邊的唿喚聲增多,囤積在體內的靈力與陰氣一鼓作氣爆發了。


    瞬間遍布全身不說,連沉睡的奇物們也恢複了光芒。


    奇物恢複,散出的能量完美貫穿全身,驚醒昏沉的莫央然睜開眼。


    首先進入黑眸是模糊影子,莫央然不得不閉眼適應了一下。


    待他再睜眼,看到的是憔悴、擔心的楚痕和欣喜萬分的其他人。


    莫央然眨了眨眼,再迴看眼中含淚的楚痕,手指握緊對方,微微淺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熟悉的聲音入耳,楚痕知曉他不是在做夢,伸手抱緊懷裏人,哽咽道“你醒來就好。”


    莫央然不管周圍是否有人,伸手抱緊楚痕,確定真實不是做夢,藏在眼角的淚水最終沒能忍住,悄然落下。


    其他人沒有多言一句,默契地當起旁觀者守護著。


    親眼目睹一場生死迴歸,易紫灃有點明白莫央然隱瞞楚痕的用意。


    等莫央然與其他人微笑對話,易紫灃退到楊鶴身旁,傳音問“楊叔,您說他們像不像阿爹和父親”


    他側看神色微微焦躁的楊鶴,再道“或者說,像不像您和坤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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